第1458章,確實是大兇
路知言想要陳綰綰,已經(jīng)想的走火入魔了。
他回利國之后,依舊將陳綰綰的照片設(shè)為手機屏保,日日看著。
甚至他還畫了一幅屬于陳綰綰的油畫。
王后與眾多貴族為他選妃,不論正妃側(cè)妃他一概不要,就連暖床的妾室他都不要。
他身上有股倔勁,很有自己的主意,再加上他優(yōu)秀的履歷,讓老國王非常喜歡他。
尤其是他從民間回來,從未結(jié)交過利國貴族與高吏的這份純潔,是確保了他不會結(jié)黨營私、比所有的王子都要干凈的證明。
老國王與他日日相處,將他帶在身邊,事無巨細(xì)地教導(dǎo)他、觀察他。
更是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耐性與毅力。
他還有一顆不屈不撓、不卑不亢、不迎合不盲從的堅定的心。
老國王將路知言當(dāng)成了手心里的寶貝,誰都知道路知言回國后就是一路榮寵、盛寵不衰。
除了路知言,余下幾位王子皆擺出一副認(rèn)了命的樣子。
對于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流浪兄弟,他們措手不及,母族苦心經(jīng)營了多年的如意算盤,似乎也盡數(shù)打散!
當(dāng)路知言意外發(fā)現(xiàn)李萌琦的母親感染了147,他耗費了不少心力,付出了一些代價,才將147的全部資料拿到手。
可他沒想到,陳綰綰居然不要這份資料!
路知言生怕陳綰綰誤會什么,尤其他曾經(jīng)在妤樹工作過,與她母親、與她都有過接觸。
他很擔(dān)心她會以為,147的毒是他對她們下的。
路知言一直在找證據(jù),卻苦于初來乍到、人脈單薄,能查到的消息非常有限。好在老國王非常精明,他將早年喪子的王后給推了出來,將路知言記在王后名下,如今王后一族重新燃起斗志,紛紛力捧路知言,也算是讓他在利國有了一個可靠的后臺
。
終于,路知言要被立儲了。
金色的請柬飛向了世界各處。
他,就要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了。
路知言直接來到了王后的寢宮,與王后攤牌:“我只要陳綰綰。”王后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的兒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陳綰綰是南英的儲妃,還誕下過兩個兒子,我們利國比南英不敢說強百倍,但十倍卻是綽綽有余,斷然沒有去搶一個落魄國儲妃的道理!再者,南英是寧都附屬國,更是近親!凌冽做太子的時候,曾經(jīng)有莫邪國的皇子看上他的妻子,結(jié)果凌冽直接發(fā)動了戰(zhàn)爭,莫邪成了寧都的
一個省!打狗也要看主人,寧都一向護短,不可能放任你胡作非為!你到時候皇位尚未坐穩(wěn),就作繭自縛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路知言望著王后。王后一族勢力龐大,因為她親生子幼年夭折、她也沒有再生,所以沒有可以輔佐的王子,這些年來,老國王反倒是寵她,因為不用擔(dān)心她籌謀什么,她的母族也養(yǎng)精蓄銳
,勢力越來越龐大。
如今,路知言回來,成了她的孩子。
老國王為了讓王后一族盡心盡力輔佐這個孩子,就聯(lián)合所有人,在路知言回來的時候,告訴他,他是王后當(dāng)年生的,但是意外流落在外的。
可……
這場騙局騙的只有王后與她的族人罷了。因為當(dāng)老國王將路知言帶在身邊教導(dǎo)的時候,就說了:“你母妃是個地位卑微的女子,意外有了你,你又被后宮妃子迫害,流出宮外。我之所以安排這場戲,告訴你,你生母是王后,其實全是做給王后一族看的。你要假裝你不知道,他們又誤以為你真的不知道,才會掏心掏肺、盡全力輔佐你,你初來乍到?jīng)]有人脈,不妨就好好利用他們。
你且記住,只要為了利國的江山得以永固,這世上沒有人是不可以利用的。”
路知言望著王后,每每見她都覺得她其實挺可悲。他面無表情道:“母后,您是兒的親娘,兒此生只要她,別無所求。兒對利國的江山也不感興趣,只要娘親能勸說父王,讓他出手幫我留住陳綰綰,只要我能得到她,以后
即便我做了國王,我只想與她朝朝暮暮,那些國事我都可以交給外公與舅舅們處理,也可以交給母后處理。”
王后呆了一呆。
她怔怔地望著路知言。
他目光澄亮、神色懇切,一副赤子之心的模樣。
王后沒想到皇族里竟然出了一個癡情種。
這小子本就不是自己親生,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罷了,倘若將來他真的知道……
所以,若能早早地將他架空成為一個傀儡,為她母族所用,那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了。
路知言觀察她神色松動,不由又道:“母后,您成全兒吧!”他撲騰一下跪下了,眼眶紅紅地說著:“我實話與您說了吧,我之所以跑去寧都都是為了她!可我找到她之后,她卻成了南英的太子妃!我想留在她手下工作,可是父王把
我找了回來,我現(xiàn)在每天都在想她,我想逃出去!”
“不!”王后嚇了一跳,起身將他扶起來:“你不能逃,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這個兒子,你不能逃,你還有儲君之位要繼承,你父王最多還能活兩年,你必須繼位!”
路知言快哭了,一副傷心欲絕、急的要崩潰的樣子:“那我怎么辦啊!”
王后察言觀色,小心問:“你……真的愿意將來讓你外公舅舅們幫你處理國事?”
“愿意!”路知言道:“我只要陳綰綰!”
王后深吸一口氣,左想右想:“好!母后幫你!”
路知言眼中的光華如小火苗般竄了一下,緊跟著就努力隱去,抬頭望著她:“如何幫?”王后眨眨眼,拉著他在桌邊坐下:“你想要徹底征服一個女人,必須得到她的心。她的心在倪暮川身上,你即便搶了她來也是無用的。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母后令你大舅去幫
忙尋忘情蠱,這種蠱一旦種下,她就會忘記之前深愛的人。”
路知言不放心:“我不要她受傷害。”
王后:“只是讓她忘記一些事,母后保證,對她身體沒有任何影響,你父王當(dāng)年就是……”
一時情急,她差點說出王室密辛,急忙話鋒一轉(zhuǎn):“她忘了倪暮川,你才有機會,不是嗎?”
路知言:“那父王那里……”
想要留下陳綰綰,老國王不出手,光憑他們是不行的。
王后也深知這個道理。
于是,當(dāng)天下午,在王后的指導(dǎo)下,玄天監(jiān)最高級官員請求面圣。
玄天監(jiān)向來是利國的一大機密機要。
他們專門為皇室掛算兇吉、合看風(fēng)水、趨吉避兇。
因為曾經(jīng)精準(zhǔn)預(yù)言過三次老國王被刺殺的案件,而使老國王提前有所準(zhǔn)備、躲過一劫,深受老國王的厚愛與重視。
如今,玄天監(jiān)的官員遞上兩份文件。
一份是古老的天象學(xué)文獻以及引經(jīng)據(jù)典配的古籍故事。
一份是這兩日夜晚星宿的變化。
官員:“陛下,鳳星出現(xiàn)了。”
老國王瞇起眼:“什么?”官員:“鳳星是天命所歸、吉星高照、所向披靡,且能帶給當(dāng)?shù)責(zé)o止境的順?biāo)炫c吉祥的星星,它千年才能出現(xiàn)一次。這幾日,我們觀測星象,發(fā)現(xiàn)了它。可是,經(jīng)過我們聯(lián)
合天文部官員一起討論研究后,發(fā)現(xiàn)它的運動軌跡是從東南方而來……”
老國王凝眉:“說下去。”
官員:“據(jù)我們推測,這顆鳳星應(yīng)該是南英的太子妃,陳綰綰。”
老國王萬分不解:“南英的太子妃?倪暮川的那個……為了她廢黜三宮六院還修改了國家婚姻法的,那個女子?”
官員:“是。”
老國王不說話了。官員安靜了一會兒,又道:“陛下,寧都二十年前還遠(yuǎn)不如我們,如今卻已經(jīng)在國防與醫(yī)療上超越了我們,如果他們還有鳳星的話……怕是從此要逢兇化吉、更上一層樓了
。”
老國王沉吟了片刻,道:“你不說,我倒是不覺得。你一說,我反倒想起來了,知言就喜歡她,還為了她追到了寧都去。”
官員不敢說話。老國王:“她一回來,就給南英添了一對雙胞胎,還都是男丁。南英的發(fā)展越來越好,屢次有皇室成員中了147都轉(zhuǎn)危為安,她母親也中了,現(xiàn)在都快痊愈了。她自己在L國隨便租了一片農(nóng)田建廠,建著建著就挖出了地下可燃資源。現(xiàn)在南英又被寧都收了,L國出面好多次,寧都的軍隊直接殺進了L國,將陳綰綰租下的那片農(nóng)田層層封鎖,這件事昨天還鬧上了聯(lián)合國,但是沒幾個人愿意站出來陪同L國一起討伐寧都。她嫁到南英后,南英的寶尊公主還成為了諾貝爾獎得主,居然研發(fā)出了H酶,諸如此類的例子
,煩不勝舉。”
官員大喜,看來,王后教他的一些,都不用他全說出來。
因為老國王自己就能說出這么多了。
官員:“這正是鳳星臨世帶來的好運啊,她現(xiàn)在還只是儲妃而已,要是成了國母,那國家還不是國運昌隆,做什么都像是開了掛一樣?陛下,我們、我們……”
老國王嘴角勾了勾:“知言什么女人都不要,八成心里還是想著她。在過幾次她就要來參加知言的加冕儀式了,唔,我想想吧。”
對他來說,擄一個已婚女人不算什么。
反正一個男人一生可以有無數(shù)的女人。
但是牽扯到寧都,如何才能將事情辦的神不知鬼不覺,讓洛杰布這暴躁的老頭子跟凌冽那狠戾的小子找不到證據(jù)、挑不出錯來,這才是下手的前提。
一如他對路知言所說的那般:只要對利國的江山社稷好,這世上沒有什么人是不能利用的,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南英皇宮一片和諧靜謐。
而睿王府卻一片喜氣洋洋,大家卯足了勁兒準(zhǔn)備操辦暮寒與柔柔的訂婚儀式。
暮寒扒開梅園地上的雪,自己掄起鋤頭挖,好一會兒才挖到一壇子梨花酒。他珍惜地捧出來,拍開上面的泥土,歡喜地笑著:“爺爺奶奶走之前,在我院子里埋下了十壇梨花酒、十壇桃花酒,說是留著等以后家里的大日子,再拿出來喝,就好像他
們陪著我們一樣。”
管家笑:“我也想念老爺跟夫人了。”
暮寒也想,眼眶都紅了。
他抱著酒壇子又道:“這壇子拿走,我明天訂婚宴跟家里人喝這個,放在小包間里。大哥大嫂吃完明天這頓,就要啟程去利國了。”管家猶豫;“殿下,咱們要不要換一壇子桃花酒?梨花酒雖好,但是,梨……用在喜慶的日子里,似乎不吉利。梨花與桃花,一紅一白,就如同人世間的紅白喜事,我想著
老爺跟夫人當(dāng)年各釀了十壇,也是有寓意的。”
暮寒琢磨了一下:“你說的對,我給它再埋進去,換桃花的。”
管家不敢動。
那塊地方,暮寒誰也不讓動,要是毀了一壇酒,暮寒能跟人拼命,所以每次到了挖酒的時候,大家就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忙活。
換好了酒,暮寒渾身是汗。
管家這才上前幫忙抱著酒壇子,暮寒回主殿去洗澡換衣裳。
泡在浴缸里,他給暮川打電話,說他取了一壇子爺爺奶奶釀的酒,等著明日他過來一起喝。
通話結(jié)束,暮川眉眼柔和了幾分,看向季修璟跟沈流素:“嗯?你們剛剛說什么?”
季修璟:“我測了一卦不太妙,殿下還是不要去利國了。”
沈流素:“國師來找我看卦,我便也測了一卦,確實是大兇。”
季修璟看了沈流素一眼:“……”
他只會說不太妙,不會說主子大兇,畢竟不是好消息。
可是沈流素還是挺直白的,這一點,柔柔跟她很像,談事的時候不會拐彎抹角。
暮川溫聲道:“其實不用測,我也覺得不太妙。路知言對綰綰用情很深,聽說那邊給他安排的女人,他一個都沒收。”沈流素目光婉轉(zhuǎn),道:“我建議太子妃不要去了,讓燁陪你去。燁是魔,可以瞬息萬變,變成太子妃的樣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