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她的眼睛,好像冰凌
江帆陳堅,與包恩娜李萌琦,面對面坐著。
有了之前的強(qiáng)吻,這氛圍實在是尷尬。
陳堅又取出兩個紅包給了李萌琦:“給。”
李萌琦小臉微紅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江帆,見江帆一直盯著車窗外在看,這才趕緊伸手接了過去。
可是,自己的小包包實在是塞不下。
造型師給她們配這個晚宴包的初衷,也是為了方便放手機(jī)、面紙、口紅這些東西。
現(xiàn)在塞了三萬現(xiàn)金,那么厚,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李萌琦臉上有些囧,陳堅忽然建議:“我給你手機(jī)轉(zhuǎn)五萬,你把這些紅包都給我,你看?”
李萌琦頓覺陳堅好聰明:“嗯!”
她趕緊把包里的三個紅包取出來,放在吧臺上。
而她手機(jī)緊跟著就響起來,李萌琦點開一瞧,吃了一驚:“怎么是十萬?”
江帆的腦袋也跟著轉(zhuǎn)了過來,盯著妹妹的手機(jī),又看了眼陳堅。
自從昨晚妹妹下樓給陳堅送禮物,這個視頻在群里傳開后,他就默許了陳堅這個妹夫了。
只要陳堅不對妹妹做不該做的事情,他都會忍著暴揍陳堅的沖動,不表態(tài),不搗亂。
“還有我的五萬紅包,昨晚倪少給了我跟阿帆一人五萬。”
陳堅臉頰有些粉色,也不敢看李萌琦的眼睛,只是把紅包收回放在禮服口袋里。
而他也真是瘦啊,身上裝了這么多東西,居然瞧不出來。
李萌琦心頭狂跳:“你,你自己的紅包,為什么要給我呀?”
陳堅:“你是我未婚妻,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江帆聽著,覺得陳堅這態(tài)度是不錯的,值得鼓勵:“你安心收著吧,他自愿給的。”
李萌琦見老哥開口,這才不好意思地點了個頭:“嗯。”
江帆也想跟包恩娜說點什么,但是她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也不跟他說話。
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他總歸心虛,于是摸出手機(jī),給包恩娜轉(zhuǎn)了五萬,還附加一句:伴娘紅包。
包恩娜的手機(jī)還是響了一下,但她沒看。
緊隨其后的一輛車,是傅小染的。
傅小染在車?yán)铮娣睾攘它c水果茶,就不停地開始炫耀。
“你看我這衣服好看吧?
嘿嘿,我孫女給我繡的,你看我這鐲子好看不?
我孫女給我買的,還有我這鞋,我孫女親手給我納的千層底,上面還有大珍珠跟寶石,外頭多少錢都買不來!”
車?yán)锏乃緳C(jī)、保鏢,全都跟著附和,連連夸贊姜絲妤孝順,夸贊傅小染有福氣。
傅小染心里可美了,沒想到她都71歲了,還能有種走上了人生巔峰的感覺。
倪子昕夫婦在別墅等了又等。
而倪子洋一家也已經(jīng)趕往會場去招呼賓客了。
終于等到花車來了,倪子昕夫婦興奮極了,公婆一擁而上,親自給姜絲妤開了門。
小萌娃們,新郎新娘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一番寒暄、熱熱鬧鬧地進(jìn)了大廳。
蒲團(tuán)備好了,倪子昕夫婦在沙發(fā)上笑呵呵地坐著,接了孩子們跪下敬的茶,派了紅包,又把傅小染、宋修堯夫婦請上前,一大家子拍了一張全家福。
愛妤島的北部有一片非常美麗的鳳凰花樹林。
高大而茂密的鳳凰花樹枝葉遮擋住了耀眼璀璨的陽光,一排排高大的風(fēng)扇屹立在花樹之前。
早早來到這里的賓客們,被這里的美景所吸引,要么忙著參觀拍照,要么忙著寒暄應(yīng)酬,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微笑。
鹿小溪站在人群中,望著不遠(yuǎn)處布置精美奢華的主舞臺,目光越來越迷離了。
她想起很久之前,清新干凈的少年在她的照片背面寫下:森林系少女精靈。
然后她被他欽點為旗下諸多品牌的代言人。
她也想起他站在絢爛的梨花樹下,溫聲對她說著:“我沒想到要跟我相親的人是你,雖然過去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我們可以從朋友做起,先試著了解。”
她當(dāng)時有一瞬的傷心。
原來他之前并沒有把她當(dāng)朋友。
可她又有一點點期待,他已經(jīng)三十歲了,想要試著跟女孩子互相了解,應(yīng)該就是可以考慮讓她做他女朋友的意思了吧?
鹿小溪閉著眼,聽著不遠(yuǎn)處的海風(fēng)拍打著焦巖。
如果不是她前世太蠢,聽信了壞人的鬼話,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就誤殺了他!
鹿小溪睜開眼,視野所及之處一片模糊。
感激上蒼給她再來一次的機(jī)會。
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她期待著自己能有資格站在他面前,當(dāng)他第一眼看見她,哪怕不能記起她,至少也能眼前一亮。
可這次……
她還沒等到他三十歲,沒等到與他相遇,就已經(jīng)等到了他要結(jié)婚的消息!
“為什么會這樣呢?”
鹿小溪想不明白,她把所有的過錯都?xì)w咎于姜絲妤。
當(dāng)父親收到請柬的時候,她望著請柬上新娘的名字,就已經(jīng)記起了這個人。
她前世并沒有見過姜絲妤本尊,但是那天她在倪嘉樹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一只錢包。
錢包里有一張證件照,是一個女孩子,長得好美!
她氣的渾身發(fā)抖,倪嘉樹是她心中的禁欲男神,什么時候有過收藏女孩子錢包的興致?
她找了阿帆,佯裝隨口一問。
阿帆想了一會兒才道:“那只錢包的主人是我們在難民營附近救下的,倪少一路抱著她去就醫(yī)的途中,她已經(jīng)死了。”
鹿小溪當(dāng)時就覺得酸楚。
他都沒有抱過她,卻抱了一個臟兮兮的難民營的女人嗎?
她后來還發(fā)現(xiàn)倪嘉樹的書房有不少素描,畫的都是姜絲妤的畫像。
她問過倪嘉樹:“畫這個做什么?”
倪嘉樹溫聲笑道:“她很美。”
鹿小溪沖他撒嬌:“那我不美?”
倪嘉樹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這才說:“她的眼睛,好像冰凌,讓我心疼。”
倪嘉樹的目光落在那幅素描上。
鹿小溪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她不遠(yuǎn)萬里飛來,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明明笑的很開心的。
可就是從遇見這個要死的女人開始,他就變了。
鹿小溪安撫自己,不要跟一個死去的女人吃醋。可一眨眼,這輩子,姜絲妤不但沒死,還早早地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