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有仇報仇
第一千零二章有仇報仇</br> “別想跑!”</br> 燕遲猛地沖上前去,一把從后面抓住了應風雪的胳膊。</br> 她本身就走得不快,一條腿還是瘸的,燕遲一出手,輕輕松松就把人給制住了。</br> 應風雪回過頭,看見是燕遲這樣的流浪漢,即便這個流浪漢看著兇神惡煞的,她非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裂開嘴。</br> 這笑容著實瘆得慌。</br> 燕遲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br> 兩個月前看見應風雪的那次,對方精神狀態(tài)還好好的,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瘋瘋癲癲。可是這次再遇見,燕遲差點以為自己認錯讓人了!</br> 這個滿身臟污,形銷骨立,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的女人真的是應風雪嗎?甚至還滿身的陰氣,看著就叫人汗毛倒豎,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br> 燕遲死活不肯放手。</br> “說,你是應風雪嗎?你就是對不對?”</br>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燕遲就算抓錯也不會放過!更何況應風雪是個啞巴,而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一直咿咿呀呀,顯然也是個啞巴!</br> 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巧合嗎?</br> 這只能說明,她就是應風雪無疑!</br> 激動之下,燕遲恨不得立刻給南景打個電話,但他的手機早就已經(jīng)關機了,想要借路人的手機,結果別人把他一起當成了瘋子,躲得遠遠的,哪里肯借?</br> 無奈之下,燕遲只能抓住應風雪的胳膊,強行將人拽在身邊,不讓她有半點逃脫的機會。</br> 可眼下的應風雪神志不清,被拽急了就使勁掙扎,甚至趁著燕遲不備,狠狠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br> “啊!”</br> 下了死口!瞬間見血!</br> 燕遲疼得臉色發(fā)白,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br> 借著這個空隙,應風雪嘻嘻笑一聲,使勁往前跑去。</br> 好巧不巧的是,應風雪奔向的地點就是海城中心。</br> 此時此刻,南景和戰(zhàn)北庭剛剛從直升機上下來。</br> 天空飄過幾朵烏云,隱隱有要下雨的節(jié)奏。</br> 南景挑了挑眉,說道:“這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明明剛剛還有太陽是個大晴天呢。”</br> 戰(zhàn)北庭從善如流,道:“真要下雨了,我給你擋著。”</br> “你怎么擋?”南景問。</br> “你來我懷里,不就好了?”</br>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br> 南景撲哧一下笑出聲,忍不住輕輕捶了戰(zhàn)北庭一下,卻被他反握住手。</br> “走吧老婆大人。”</br> 打鬧歸打鬧,正事還是要辦的。</br> 南景和戰(zhàn)北庭一同加快了步伐,準備越過海城中心的廣場,先去找燕遲匯合,以便知道更多關于應風雪在海城出現(xiàn)過的線索。</br> 結果兩人走了沒幾步,突然看見前面跑來兩個人。</br>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br> 跑在前面的女人笑得樂不可支,不過就是腿一瘸一拐。</br> 跑在后面的男人不用想,正是燕遲!</br> “這是……”</br> 南景愣了一下,沒想到一過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br> “燕遲這是怎么了?”</br> 這個疑惑剛剛問出口,南景的視線便再次朝著前面奔跑的女人看去,再看之下,南景臉色一變,立刻疾速沖了過去,穩(wěn)穩(wěn)擋在了蓬頭垢面的女人前面。</br> “應!風!雪!”</br> 南景冷冷念著這個名字。</br> 瘋癲中的應風雪突然間被堵住去路,本想換個方向繼續(xù)跑,可聽到有人喊她,她迷迷糊糊抬起頭,然后就看見了南景依舊完美無瑕的臉。</br> “你,你……”</br> 應風雪陡然間怔住,目光定定落在南景臉上。原本瘋癲混亂的記憶忽然間被什么東西給喚醒,短短時間內(nèi),閃過一幕又一幕。</br> 應風雪喃喃道,可因為是啞巴的緣故,她只能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br> 南景聽懂了,她說的是:“你是……你是南景!”</br> 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br> 應風雪這一生,自負美貌,自視甚高,又自負自己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異能,便向來看不起任何人,善妒又狹隘,自滿又自私!</br> 從加入特情處以來,她一直都順風順水沒吃過任何苦頭。</br> 第一次吃苦頭,是在遇到齊封之后,被他做為人質挾持。再后來她想要借著南景禍水東引,把南景當成擋箭牌,卻被南景反手擺了一道。</br> 那是應風雪第二次吃虧!</br> 從那以后,她就對南景念念不忘,恨之入骨!</br> 哪怕是瘋癲了許久,可在看見南景的那一刻,塵封的記憶瞬間被復蘇,往事的恨意一樁樁一件件浮上了腦海中。</br> 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應風雪咬牙切齒,渾身都在顫抖。</br> 南景立刻招手,吩咐道:“去想辦法弄個轉換器,速度快點!”</br> 后面追過來的燕遲聽到這句話,連忙跑腿照辦去了。</br> 前后也就三五分鐘,燕遲將一個從別人手里半買半搶的轉換器送了過來。</br> 應風雪沒客氣,拿到轉換器后輸入的第一句話就是:“南景!你怎么還沒死!”</br> 冰冷的機械聲從轉換器里被讀了出來,冷得掉渣。</br> 南景笑了一下,不緊不慢道:“興許是禍害遺千年?”</br> 在應風雪眼里,她可不就是個禍害?</br> 應風雪只當南景是在刺激她,越發(fā)生氣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對了,有件事其實我一直都沒來得及親口告訴你呢,我最最得意的作品你知道是什么嗎?”</br> 應風雪說著,突然間大笑起來。</br> 她笑聲粗糲沙啞,像是個卡殼的破鑼,格外難聽。</br> 南景意識到了什么,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br> “是什么?”</br> “這個啊,有關于你的兒子啊!”應風雪哈哈大笑,尤其在感受到南景身上暴漲的怒氣和殺意后,應風雪的表情越發(fā)得意,“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兒子……”</br> 話說到一半,應風雪突然剎住車。</br> 她本來是想和南景炫耀,說南景心心念念的親生兒子還活著,但她就是這一輩子也別想找到!</br> 可應風雪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全盤托出不夠痛快!</br> 真要說了實話,恐怕以南景和戰(zhàn)北庭強強聯(lián)手的財力和身份地位,只怕能把整個土地都翻過來找!</br> 這種陣仗下,總有一天會找到的!</br> 不行,她絕不能讓南景得逞!</br> 應風雪露出一抹詭譎的笑,陰森森道:“你的兒子死了,是被我活生生掐死的呀,原本那孩子出生時哭聲洪亮,是我恨屋及烏,殺了你的兒子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哈哈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