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3章 你不要管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鄭秀走出廚房,埋怨的說道:“終于知道回家了”。
王元開上前抱了抱鄭秀,說道:“媽,最近比較忙。爸呢”?
鄭秀朝書房的方向努力努嘴,輕聲道:“你最近在外邊都干了什么?這幾天一提到你,你爸臉上就不高興”。
王元開呵呵笑道:“我能干什么,就是和朋友新投資了一個項目”。
鄭秀說道:“你好好把一品閣經(jīng)營好就行了,不要東想西想”。
王元開若無其事的說道:“媽,你先做飯吧,我去書房看看我爸去”。
鄭秀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挨罵”。
王元開來到書房前,拍了拍臉頰,然后堆起笑容,才敲響了門。
“進來”。
王元開笑著推門走進去,說道:“爸,在忙什么呢”?
王振放下手里的書,摘下老花眼鏡,說道:“把門關(guān)上”。
王元開眉頭微微皺了皺,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臉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關(guān)上門之后,王元開在書桌旁邊的小沙發(fā)上坐下,半開玩笑的說道:“什么事情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
王振瞇著眼直直的看著王元開,半晌沒有說話。
王元開被看得心里有些發(fā)毛,從小到大,每當(dāng)背著父母做了錯事的時候,王振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這種眼神有一種堪破一切的震懾力,每一次都能瓦解他提前編織好的謊言。
“爸,你是不是聽到什么了”?
王振淡淡道:“你這么一說,看來聽說的是真的”。
王元開最害怕的就是王振的這種談話方式,不直接說明,永遠只說半句,讓人不知道他到底聽到的是什么,他就這么等著,等著自己招供,這種方式往往把有的沒的全都招了出來,從小到大,他吃盡了這種苦頭。讓他記憶最深的一次是在上小學(xué)的時候,本來是因為不小心弄壞了同學(xué)的作業(yè)本,結(jié)果他把背后罵老師,掀女同學(xué)裙子的事全都給招了出來。
“爸,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別在像以前一樣把我當(dāng)小孩子好嗎,有什么話您直說”。
王振收起了凌厲的眼神,淡淡道:“好,作為男人,那我們兩個就像真正的男人一樣好好談一談。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闾拱渍嬲\的答,大家都別玩兒花樣。你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王元開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yán)肅的點了點頭。
“爸,您直接問吧”。
王振問道:“最近大半年時間,你去拜訪幾位叔叔的次數(shù)比去年要多得多,為什么”?
不等王元開回答,王振補充說道:“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比你跟他們的關(guān)系要好得多。也別想拿什么借口搪塞,我也好,他們也好,都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忽悠得了的”。
王元開深吸一口氣,說道:“爸,在你的眼里,我就那么信不過嗎。您仔細(xì)想想,這么多年來,我有沒有一次仗著王家的背景,仗著爺爺當(dāng)年的功勛威望做過任何有損王家聲譽的事。從小到大,相比于其他大院出身的人,誰不說我是最低調(diào)、最懂事的孩子”。
王振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我們這樣的家庭不同于普通家庭,你打小接觸的人是平常人一輩子也無法接近的人。這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好事是你有更高的格局去看待事物,壞處是容易用這種優(yōu)勢干一些違反規(guī)矩的事情,而且這種違反規(guī)矩不是普通人做點出格的事情那么簡單,而是會釀成損害國家的大禍。這也是為什么自你打小,我就嚴(yán)格管教的原因”。
王元開點了點頭,“爸,從小到大,這些話您說過太多次了,我明白”。
王振說道:“所以,我希望聽實話”。
王元開沉默了片刻,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您還記得陸山民這個人吧”。
王振微微點了點頭,“當(dāng)然記得,他是個不同尋常的年輕人”。
王元開說道:“這件事還得從他身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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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點,在不同地方的另一間書房里,正進行著另外一場類似的談話。
英俊男子正與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對視。
“王元開有一朋友遇到點麻煩,王元開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幫朋友一把”。
“真這么簡單”?男人眼里滿是懷疑。
“就這么簡單”。英俊男子頓了頓又說道:“但也不是這么簡單。因為隨著深入的了解,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多年的懸案,而且,從這個懸案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今天大秘密”。
男人嘴角微翹,并沒有如英俊男子預(yù)想中那么的好奇。
英俊男子接著說道:“爸,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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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點,在另外一個不同的地方,長得滿身肥肉的彌勒佛男子正一臉鄭重的對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說著類似的話。
“爸,有一個藏在暗處的勢力,他們無孔不入,用資本建立了一個強大的網(wǎng)絡(luò),他們有人脈,有資本,正在血洗我們?nèi)A夏的優(yōu)質(zhì)資源”。
五六十歲的男人有著彌勒佛男子差不多的體型,一邊老神在在的抽著煙,一邊毫無驚奇的看著彌勒佛男子,他才更像一尊真正的彌勒佛。
“你的故事講得很精彩”。
“爸,我不是在講故事”。
“呵呵,”男人輕蔑的笑了笑,“資本?在權(quán)力面前,資本算個屁”。
彌勒佛男子眉頭微皺,“爸,時代不一樣了,如今的資本已經(jīng)不是幾十年前的資本,他們無孔不入,甚至逐漸滲透國計民生,早已不是您那個時代認(rèn)識的資本了”。
“你在給我上課,老子見過的場面你這輩子想都不敢想象”。
彌勒佛男子微微低下了頭,“爸,我是真的為了我們的國家著想,為我們的先輩打下的江山著想”。
男人瞇著眼睛看著彌勒佛男子,似笑非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為黨和國家著想”。
彌勒佛男子臉上有些尷尬,“爸,我雖然平時是有些紈绔,但我好歹也是開國功勛之后,血液里面流淌著先輩們的遺志,雖然爺爺不在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爺爺當(dāng)年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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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默默的掏出一根煙,細(xì)細(xì)的聽著王元開的講述。
王元開一邊講,一邊觀察著王振的表情。
“爸,這已經(jīng)不是幫助陸山民的事情,這已經(jīng)上升到挖除國家和人民毒瘤的問題。他們憑借著資本為所欲為,超越法律獨斷生死,據(jù)我們了解,當(dāng)年的陸氏集團、金氏集團以及江州的薛家還有東北的好幾家國有企業(yè)的倒閉,都與他們脫不了干系”。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一直沒有說話的王振問道。
王元開握緊拳頭,狠狠道:“鏟除他們”。
王振又問道:“怎么鏟除”?
王元開想了想,說道:“爸,我們都是開國功勛之后,很多事情能夠直達天聽,我相信,只要上面肯出手,一定能把他們繩之以法”。
王振輕哼了一聲,指著王元開的鼻子說道:“幼稚”!“任何時代,哪怕是封建社會,要對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勢力動手,也都需要突破口。你真當(dāng)站在高位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些站在高位為所欲為的朝代都已經(jīng)覆滅了”。
王振站起身來,背著手在書房里走了兩圈,“我暫且不管你說的事情有多少真實性,即便是真的,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王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王元開問道:“證據(jù)”?“你有證據(jù)嗎”?
王元開張了張嘴,“我,我們正在找”。
“找”?“如果那股勢力真如你描述那般隱秘而強大,你以為就憑你幾個毛頭小子就能找出來”?
王元開也站起身來,“所以需要你們老一輩出面”。
王振深吸一口煙,“這是一個法制社會,法制才能讓民眾信服,才能讓企業(yè)家、科學(xué)家安心,讓所有老百姓安心,沒有鐵證就隨便出面干涉,你知道會造成什么后果嗎?會造成外資不敢進來,會造成國內(nèi)優(yōu)質(zhì)企業(yè)家不敢安心發(fā)展,會造成大批經(jīng)濟人才外流。我們?nèi)A夏才剛高速發(fā)展了幾十年,與國外發(fā)達國家仍有很大的差距,國家層面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營造讓人安心的營商環(huán)境,一直致力于保住資本不外流。”
王振背著手,“你知道為什么那么多青華大學(xué)、天京大學(xué)的人才外流嗎?因為他們?nèi)狈Π踩小薄?br/>
王振掐滅煙頭,喃喃道:“你以為上面的決策層都沒你聰明嗎?沒錯,他們是可以現(xiàn)在就動用權(quán)力機構(gòu)進行徹查,但是理由呢?證據(jù)呢?如果沒有就冒然行動,你知道后面的結(jié)果有多么嚴(yán)重嗎?你知道有多少西方國家正等著抓我們的尾巴嗎”?
王振接著說道:“他們安插了大量的間諜,收買了大量的漢奸,像蒼蠅一樣,聞到一點味道就蜂擁而至的圍攻,別說在沒有證據(jù)和理由的情況下行動,哪怕就是有鐵證,輿論上也會有一大幫公知指責(zé)我們沒有人權(quán)、指責(zé)我們專制”。
王元開怔怔的看著王振,“爸,如果我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眼不見心不煩,但是我明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難道讓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嗎”?
王振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型,“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
王元開昂起頭顱,堅定的搖了搖頭,“爺爺說過,我們新華夏的建立,靠的就是不怕苦、不怕難的奮斗精神。即便他再強大,我也不會放棄,要不然,我對不起王家的榮耀,更對不起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