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5章 怎么把他給忘了
    茶館門口,海東青與中年男人相互對峙。
    中年男人的手放在腰間,寸步不讓。海東青殺氣騰騰,隨時都可能繃不住出手。
    這個時候,一個老人從茶館里走了出來。
    “你就是剛才進(jìn)去那個年輕人的朋友吧”?
    海東青看向老人,身上的殺意稍稍收斂:“他在里面”?
    老人點了點頭,“看得出你很關(guān)心他,不過你放心,他不但沒有危險,反而會獲得一場大造化”。
    海東青神色舒緩了稍許,“我憑什么信你”?
    老人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的站在門檻處,身上雖然沒有武道修習(xí)者的磅礴氣機(jī)和威壓,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威嚴(yán)。
    “你要怎樣才相信”?
    海東青眉頭微皺,她能看得出中年男人和老人多半都是部隊出身的人,但這并不等于她就會有所顧忌。
    “看在你年紀(jì)大的份上,我勸你最好是讓開”。
    老人微微一笑,“小姑娘如果是聰明人的話,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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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山民正緩緩講述著,突然之間停了下來,目光望向門口。
    朱老爺子問道:“你的朋友來了”?
    陸山民面帶憂慮的說道:“她的脾氣不太好”。
    朱老爺子嗯了一聲,“感覺出來了,殺氣很重”。
    陸山民驚訝的看著朱老爺子,“您也感知到了”?
    朱老爺子笑了笑,“我雖然不是什么武道中人,但我這輩子殺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陸山民哦了一聲,“朱爺爺,我可以叫她進(jìn)來嗎”?
    朱老爺子眉頭微微皺了皺,說道:“倒不是我信不過她,但有些話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你最好還是出去一趟,如此濃烈的殺氣,我擔(dān)心她真會殺人”。
    陸山民嗯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包房。
    外邊,海東青見陸山民走了出來才真正放下了心。
    陸山民把海東青拉到一旁,說道:“那么濃烈的殺意,你還真打算殺人”?
    海東青淡淡道:“嚇嚇?biāo)麄儾豢梢詥帷保?br/>
    陸山民回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老人,“他們不是一般人,你是嚇不住的”。
    海東青問道:“里邊是什么人”?
    陸山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猜”?
    海東青思索了片刻,“朱家老爺子”?
    陸山民點了點頭,“要不要進(jìn)去見見”?
    海東青眉頭緊皺,片刻之后才說道:“算了,你們慢慢聊吧”。
    陸山民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海東青說要進(jìn)去,這位大小姐的脾氣雖然較以前有所好轉(zhuǎn),但仍然不是他陸山民能夠拿捏得住的。
    “你在周圍警戒一下,回去之后我再詳細(xì)向你解釋”。
    陸山民再次回到包房,歉意的對朱老爺子說道:“沒問題了”。
    朱老爺子哈哈一笑,:“這樣的女人都能降得住,不愧是梓萱看中的男人”。
    陸山民被朱老爺子的玩笑弄得很尷尬,如果是別的人這么說還好一點,朱老爺子作為梓萱的外公開這個玩笑,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朱老爺子提起茶壺給陸山民倒茶,陸山民趕緊雙手捧起杯子。
    朱老爺子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自顧美人愛英雄,優(yōu)秀的男人總是會吸引眾多的女人,這不是什么壞事”。
    陸山民尷尬的說道:“朱爺爺,我并沒有您說的那么優(yōu)秀”。
    朱老爺子放下茶壺,說道:“謙虛是美德,但過分謙虛就不好了”。
    朱老爺子的豁達(dá)讓陸山民漸漸放松了下來,“朱爺爺,大概的情況就是這個樣子”。
    朱老爺子嗯了一聲,一邊摸著無須的下巴,一邊陷入沉思。
    陸山民靜靜的坐著,沒有開口道打擾他的思考。
    半晌之后,朱老爺子喝了口茶,緩緩道:“說起來,我與你們陸家也有些淵源”。
    陸山民詫異的問道:“朱爺爺認(rèn)識我爺爺”?
    朱老爺子淡淡道:“見過字,但沒見過人。你爺爺在書法上的造詣堪稱近現(xiàn)代以來的大家”。
    朱老爺子接著說道:“我說的淵源是指的另外一件事”。
    說著,朱老爺子看著陸山民,“你知不知道你父親陸晨龍曾經(jīng)在天京掀起過一場大風(fēng)暴”。
    陸山民想了想,“您指的是不是他當(dāng)年涉嫌仿造國外幾家家電被起訴的事兒”?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沒錯,這件事本來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侵權(quán)和不正當(dāng)競爭的案件,誰都沒想到會從他一個人的個例,迅速蔓延上升到國家層面的決策方向。那場事件可以說直接影響了后面這幾十年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特別是民營企業(yè)的發(fā)展”。
    陸山民頗為好奇的看著朱老爺子,“您當(dāng)年也參與了”?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還未完全退居二線,仍在司法系統(tǒng)服務(wù),出了那件事后,國外的幾家家電企業(yè)以及相關(guān)競爭者的起訴書像雪片一樣落在我的辦公桌上”。
    “那件案子不難,本來一開始我們也是想著按照正規(guī)的司法程序辦理,但后來事情越鬧越大,大到后面已經(jīng)超越了司法,關(guān)系到國家經(jīng)濟(jì)發(fā)展走向”。
    朱老爺子緩緩的說道:“老頭子們大多傾向于按照正規(guī)法律程序走,但當(dāng)時的很多專家學(xué)者,還有一大批的少壯派堅決的反對。他們認(rèn)為改革方興未艾,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當(dāng),會打擊民營企業(yè)家的積極性,甚至?xí)髿倓偯妊康拿駹I經(jīng)濟(jì)”。
    “當(dāng)時就這個問題開展了一場激烈的辯論”。
    陸山民好奇的問道:“那當(dāng)時您是什么態(tài)度”?
    “我”?“呵呵”,朱老爺子呵呵一笑,“別看我老,我是堅定的改革派。再說了,涉及的那幾家企業(yè)全都是日本企業(yè),老頭子我打了一輩子的小、日、本子,豈能容那幫家伙在我們?nèi)A夏的地盤上叫囂”。
    “我記得當(dāng)時有個叫什么藤、、什么、、蘭的日本人闖進(jìn)我的辦公室抗議,說我們不講法律,沒有契約精神,還說什么我們不講道理、不講信義,還說這件事不處理好的,他們的品牌就撤出華夏”。
    朱老爺子頗為得意的看著陸山民,“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嗎”?
    陸山民設(shè)想了一下當(dāng)時的場景,然后搖了搖頭,按照道理來講,華夏如此庇護(hù)一個侵權(quán)仿造的商人,確實有些蠻橫無理。
    朱老爺子擼起袖子昂起頭叉著腰,擺出當(dāng)年的架勢和口氣說道:“你他娘的侵略華夏的時候怎么不講道理,殺了那么多華夏老百姓怎么不講道理,現(xiàn)在知道來找老子講道理了,華夏的地盤華夏人說了算,愿意來做生意就來,不想做就給我滾蛋”。
    陸山民被朱老爺子氣勢深深的折服,豎起大拇指說道:“朱爺爺威武”。
    朱老爺子放下衣袖,說道:“威武個啥呀,我是算準(zhǔn)了他們舍不得走,咱們?nèi)A夏這么大的地盤,這么多人口,這么大的市場,你拿打狗棍趕都趕不走”。
    朱老爺子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有了國家的表態(tài),企業(yè)也就活絡(luò)了起來,甭管國外什么玩意兒,只要進(jìn)入中國市場,三個月就能制造出來,那些外國企業(yè)心里那個氣啊,不過有了前面的案例,他們也不敢怎么地,也就只能打打嘴炮,說我們侵犯專利權(quán)啊之類的,我們是一概不理,該拆的拆,該仿的仿,氣死他們”。
    說到這里,朱老爺子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哀傷,不再像之前那樣得意洋洋。
    “人窮遭人嫌,國窮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們?nèi)A夏人不笨,但就是底子太薄,那個時候是真正的一窮二白,不得已才硬著頭皮耍流氓。現(xiàn)在好了,我們也有世界領(lǐng)先的科學(xué)技術(shù)了,也可以收別人的專利費了”。
    陸山民情不自禁升起濃濃的敬意,他從朱老爺子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家國情懷,什么叫為國為民,他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所認(rèn)為的英雄太過狹隘了,朱老爺子這樣的老一輩革命家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朱老爺子停頓了片刻,擺了擺手,“不好意思,人老了就是話多,說著說著就扯遠(yuǎn)了”。
    陸山民滿懷敬意的說道:“沒關(guān)系,我愛聽”。
    朱老爺子面帶詫異的問道:“你不會是在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吧,我那些孫子孫女沒一個愛聽的,每當(dāng)我講往事的時候,他們都會借口跑開”。
    陸山民發(fā)自肺腑的說道:“那是他們身在福中不知福”。
    朱老爺子長嘆一聲,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陸山民的頭,“哎呀,真是個好孩子啊”。
    “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說到影子藏匿得很深,到現(xiàn)在都沒有摸清他們的脈絡(luò)”。
    朱老爺子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單憑你們的力量很難把他們揪出來”。
    陸山民沒有說話,他之前已經(jīng)原原本本的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朱老爺子,現(xiàn)在就等著老爺子表態(tài)了。
    朱老爺子看著陸山民滿懷期待的眼神,淡淡道:“山民,我知道你想我出面去影響國家的權(quán)力機(jī)構(gòu)出面,但是我先給你潑一盆冷水,這件事情遠(yuǎn)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陸山民有些不解的看著朱老爺子,:“朱爺爺,我不是太明白”。
    朱老爺子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樣說吧,你覺得你爸當(dāng)年私自做假冒產(chǎn)品以及偷稅漏稅的行為對不對”?
    “當(dāng)然不對”。
    “但是國家是怎么處理的”?
    陸山民無比震驚的看著朱老爺子,“我覺得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朱老爺子微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道:“是不一樣,這件事比當(dāng)年你爸那件事更加復(fù)雜”。
    陸山民目瞪口呆的看著朱老爺子,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朱老爺子睜開眼睛看著陸山民,“不用這么驚訝,當(dāng)然還有一點不一樣,像影子這種無視國法的勢力,國家是不會允許他們存在的,只是該如何處理,確實會面臨像當(dāng)年處理你爸那件事情一樣麻煩”。
    見陸山民眼中仍然充滿了疑惑,朱老爺子指了指上面,“你得學(xué)會站在國家的層面考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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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鷹在把螞蟻一頓爆錘之后,身上的怒意才漸漸消散。
    金絲猴與變色龍對視了一眼,咳嗽了一聲,勸慰道:“老大,遲早都要面對,您也不必太過生氣”。
    “你懂個錘子”!蒼鷹低吼一聲,“他說我冷血無情”!
    金絲猴閉上了嘴,心想,人家也沒說錯啊,要不是螞蟻和高昌趕去,你就要絕后了。不過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敢說出口,“老大,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蒼鷹轉(zhuǎn)頭盯著金絲猴,嚇得金絲猴縮了縮脖子。
    “不懂安慰人就閉上你的臭嘴,他還小孩子?有多小”?
    變色龍見風(fēng)使舵的說道:“老大,打斷骨頭連著筋,給他點時間,我相信他會理解你的”。
    蒼鷹猛的轉(zhuǎn)頭盯著變色龍,“你也給我閉嘴,我不需要別人理解我”。
    “剛才說到哪里了”?蒼鷹冷冷的問道。
    見沒人回答他,蒼鷹怒吼道:“聾了嗎,我問你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金絲猴細(xì)聲低估道:“不是你叫我們閉嘴的嗎”?
    “你說什么”?
    “哦、、、我是說我們剛才說到要不要在忘川鎮(zhèn)跟他們干一場”。
    “干”!蒼鷹走到地圖前,雙目緊緊的盯著忘川鎮(zhèn)旁邊的一座大山,“金絲猴,立刻帶一隊人馬繞道忘川鎮(zhèn)相鄰的楓林鎮(zhèn),從深山之中進(jìn)入楊林山,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在那里修建一個秘密基地”。
    金絲猴興奮的答道:“是”!
    “變色龍”!
    “在”!
    “帶幾個人到忘川鎮(zhèn)活動,故意給他們留下線索,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知道,線索要做得隱秘自然,不能讓他們輕易發(fā)現(xiàn)”。
    金絲猴問道:“老大,伏擊的人怎么安排”?
    蒼鷹沉思了片刻,“除了左丘那邊的安保人員和螞蟻留下照顧黃九斤之外,所有搬山境中期以上的高手全部前往”。
    變色龍眉頭微微皺了皺,“螞蟻不去,我們的戰(zhàn)斗力會大打折扣”。
    蒼鷹冷冷道:“金絲猴,設(shè)法聯(lián)系上陸山民”。
    金絲猴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對啊,我怎么把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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