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真是不要臉
    陸山民靜靜的聽著周同匯報東海的情況,眉頭微皺。從他的內(nèi)心深處來講,他并不贊成海東青和山貓這種極端的做法,但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面對金錢的誘惑,不讓那些人流點(diǎn)血,一兩句恐嚇之詞未必保險。
    這么多年的相處,周同很了解陸山民的為人,若不是對方欺負(fù)到退無可退,是不會趕盡殺絕的。
    “山民哥,東海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更何況這事不能怪山貓,以青姐的脾氣,她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
    陸山民并不是個老好人,更不是圣母婊,他非常明白這場戰(zhàn)爭和打架一樣,除了比拼實(shí)力之外,還要比誰更心狠手辣。
    “你對突然冒出的那股勢力有什么看法”?
    周同搖了搖頭,“山貓和青姐的看法是那個老頭兒暫時并不會對我們出手,他的出現(xiàn)更像是告訴我們他的存在,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現(xiàn)在也不明白。”
    “他們還說什么”?
    “青姐說已經(jīng)確定闞吉林和共榮商會有問題,并且很可能和那個白發(fā)白須的老頭兒是一伙的”。
    陸山民眉頭微微一皺,腦海中不禁閃過蔣琬的面龐。“她出手了”?
    周同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青姐并沒有殺他,闞吉林只是一個代理人,殺了他作用不大,青姐的意思是留著他比換一個人更好”“哦,對了,青姐傳來的消息還讓我告訴您蔣琬已經(jīng)出國了”。
    陸山民眉頭緩緩展開,哦了一聲。
    “這些事情告訴過左丘了嗎”?陸山民問道。
    周同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向您匯報之前,已經(jīng)匯總了左先生的意見”。
    “他怎么說”?
    “他說他知道了”。
    “沒有其他的話”?
    “沒有”。
    陸山民眉頭再次皺起,沉默了片刻,看著周同的眼睛,問道:“你對他有什么看法”?
    周同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實(shí)話實(shí)說”。陸山民淡淡道。
    周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不要有顧慮,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說”。
    周同心細(xì)如發(fā),但也有些摸不準(zhǔn)陸山民的意思,其實(shí)還有個消息他沒有告訴陸山民,本也打算不告訴陸山民,但陸山民問道,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山民哥,山貓說他派人再次去了左先生老家,發(fā)現(xiàn)左先生的父母在去年已經(jīng)不知所蹤,而且還查到左先生只是他們的養(yǎng)子,并不是親生”。
    陸山民眉頭緊皺,KTV包房里安靜下來,空氣中充斥著壓抑感。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陸山民才開口說道:“你覺得這能說明什么”?
    周同不知道能說明什么,或許知道也不確定能說明什么,但有一點(diǎn)他非常清楚,如果左丘真有問題,這一仗已經(jīng)沒有打的必要,哪怕所有人的性命都填進(jìn)去也沒有絲毫勝算。
    “山民哥信任他,我就信任他,左先生高屋建瓴,思慮深遠(yuǎn),我不敢妄自揣測”。
    “你知道楊杰和張宇的死跟他脫不了干系嗎”?
    周同避開陸山民的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濃濃悲傷,楊杰和張宇都是他從東海帶來的,也是他一手調(diào)教
    出來的,既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徒弟,兩人的死,最心痛的是他。
    “他們死得其所”。周同咬著牙,低著頭,盡量不讓陸山民看到他悲傷的臉。
    “你就一點(diǎn)也不怪左丘”?
    周同輕輕搖了搖頭,抬頭看著陸山民,“山民哥,戰(zhàn)爭總會流血,甚至是流淚,左先生一介書生深入敵營,用他的智慧和生命才為我們帶來與納蘭家一戰(zhàn)的機(jī)會,如果沒有他,或許我們連和納蘭家正面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
    陸山民笑了笑,拍了拍周同的肩膀,安慰道:“周同,你的心胸比我寬廣”。
    周同咧嘴露出一絲苦笑,“山民哥,您比我更清楚,這場戰(zhàn)爭不僅僅是金錢、地位、明里暗里的交鋒,還要比拼心理承受能力,比拼看不見的隱晦猜忌,既是你來我往的生死戰(zhàn),也是一場群體的心理戰(zhàn)”。
    陸山民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剛才我見你看梅姐的眼神有些不一般,要不要我給你做媒”?
    周同愣了一下,雙頰微紅,還好KTV包房燈光昏暗能掩蓋住,“山民哥您別開玩笑”。
    “你認(rèn)為我是個愛開玩笑的人嗎”?陸山民眉頭一挑,笑道。
    周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山民哥,我和梅姐這幾年接觸甚多,久而久之就產(chǎn)生了革命的友誼,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只是革命的友誼”?陸山民打趣問道。
    周同愈發(fā)不好意思,尷尬的笑而不語。
    陸山民拍了拍周同肩膀,“生里來死里去都不怕,這點(diǎn)小事就把你難住了”?
    周同尷尬得不敢看陸山民,“山民哥,梅姐是大學(xué)生,而且,我還是個殘疾人”。
    陸山民看了眼周同帶著手套的左手,淡淡道:“你是個真男人,配得上她”。
    包房里敲門聲響起,門被打開,黃梅穿著一身妖嬈的粉紅色旗袍走了進(jìn)來。
    陸山民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先走了”。說著給周同遞了鼓勵的眼色,起身走了出去。
    黃梅笑盈盈的坐在周同旁邊,倒上兩杯酒,自己端上一杯,遞出一杯給周同,“周哥,我敬你一杯”。
    周同有些緊張的接過酒杯,“梅姐,叫我周同就可以了”。
    黃梅嫣然一笑,“那你叫我梅梅就可以了”。
    周同看著黃梅的笑容,有些失神。
    黃梅看著周同的眼睛,周同撇過頭,一口喝掉杯中酒,略顯尷尬,沒話找話說道:“東海那邊開始行動了,天京這邊恐怕很快就會不太平,你最近要小心點(diǎn)”。
    黃梅抿了一口酒,笑了笑,“放心吧,我又不是當(dāng)年剛踏出校門的大學(xué)生,現(xiàn)在也算是老江湖了”。
    說著再次給周同倒上酒,“我在這里很安全,反倒是你,納蘭家一直想挖出你們,你要小心些才是”。
    周同嗯了一聲,笑道:“我天生就是干這行的,他們逮不住我”。
    黃梅哦了一聲,含笑看著周同,“有沒有想過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有什么打算”?
    周同微微皺了皺眉,笑道:“沒想過,那要看到時候山民哥怎么安排”。說著反問道,“你呢”?
    黃梅呵呵一笑,笑聲中帶著自嘲,“干我這一行是吃青春
    飯的,沒有人能干到老,大多數(shù)人掙夠了錢就回老家找個老實(shí)的接盤俠結(jié)婚生孩子”。
    “你不一樣”?周同突然抬頭看著黃梅。
    黃梅手里的酒杯微微抖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周同,眼中帶著一絲期許:“我哪里不一樣”?
    周同腦袋有些混亂,想了半天,說道:“總之你跟她們不一樣”。
    黃梅翹著二郎腿,緩緩的轉(zhuǎn)動著酒杯,喃喃一笑,“你不用安慰我了”。
    “我、”周同欲言又止,想告訴黃梅他說的是真心話,但一時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服對方相信自己。
    包房里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尷尬,周同深吸一口氣,“梅姐,我先走了”。
    黃梅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淡淡道:“山民剛走,你現(xiàn)在出去容易暴露,還是多坐一會兒吧”。說著站起身來,對周同嫣然一笑,“再坐半個小時,我要出去招呼客人了”。
    看著黃梅的背影,周同張了張嘴想叫住她,還沒等他喊出口,黃梅已經(jīng)走了出去。
    ...........
    ..........
    陸山民剛離開云水澗就接到了魏無羨的電話,說是讓他哥舉辦生日舞會,陸山民不會跳舞,最近又不太平不想節(jié)外生枝,本來不想去,但經(jīng)不住魏無羨的死纏爛打,只得勉強(qiáng)答應(yīng)。
    剛掛完魏無羨的電話,又接到了韓瑤的電話,說的是同一件事情,想請他當(dāng)舞伴,更讓他無法拒絕。
    小妮子的紅色寶馬停在路邊,朝他招了招手。
    上車之后,小妮子就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山民哥,那個叫穆青的家伙真討厭,我和梓萱姐姐走到哪里都有他的身影,我敢確定,他一定在追梓萱姐姐,你得引起重視”。
    “你有去找梓萱了”。
    “不是你讓我經(jīng)常去找她玩兒嗎”?
    “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人物接近梓萱”?
    小妮子想了想,“最異常的就是這個穆青,像條癩皮狗一樣纏著梓萱姐姐不放”。
    陸山民皺了皺眉,“他真是青華的老師”?
    “嗯,這個錯不了,那小白臉確實(shí)有幾分本事,我還專門去旁聽了一節(jié)他講的課,一句話也聽不懂”。
    陸山民哦了一聲,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下,青華這樣的頂尖學(xué)府的老師,可不是隨便就能安排進(jìn)去的,影子再厲害總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安插一個能當(dāng)上青華老師的人吧。
    “人家是高級知識分子,國家的棟梁,別一口一個小白臉”。
    “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他,特別是他看梓萱姐姐的眼神,一看就心懷不軌”。
    陸山民皺了皺眉,“梓萱那么漂亮又那么優(yōu)秀,有人喜歡是正常的,你千萬不要亂來”。
    小妮子癟了癟嘴,“還有魏無羨那只癩蛤蟆,請我參加什么舞會,真是不要臉”。
    陸山民笑了笑,“他也邀請我了”。
    “你也要去”?
    陸山民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什么不去”。
    小妮子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掏出手機(jī)撥了出去,“我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