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直男癌的勝利19
    黎江雪左思右想才敲定了這么一個主意,??利用自己重生歸來、知曉一些前世要事來扯個謊,既能得到表哥重視,又能為自己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現(xiàn)下謊撒完了,??觀眾卻不相信,她如何能不著急?
    “表哥,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前世黎江雪死后,魂魄便飄到了宴弘光身邊,??親眼見到他自南統(tǒng)北、登基御極,接連六七年過去,就算是只豬,或多或少的也該受到幾分熏陶了,更別說她是個人。
    許多細(xì)微的事情或許不夠了解,??然而前世宴弘光的進(jìn)軍方向,哪一仗打得不太順利,??哪方軍閥會起兵造反,卻是說個七七八八。
    劉徹心知她說的是真的,??卻有意借此撬開她的嘴,??當(dāng)下手扶住她肩頭,語氣無奈:“江雪,??你別這樣。當(dāng)日你給江月下毒是真,??但業(yè)已受了懲罰也是真的,??我不會再翻舊賬的,你沒必要撒這種謊?!?br/>
    說完,又道:“我還有些事情,晚上再去看你,??好不好?乖,回去吧?!?br/>
    “表哥,你相信我!”
    黎江雪急了,一把拉住他衣袖,拽著他往自己院里走:“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劉徹適時的顯『露』出幾分無奈與縱容,由著黎江雪把自己拉進(jìn)屋里,遣散仆從之后,開始吐『露』前世之事,從南方陳憲再度生事,到他執(zhí)掌大權(quán)之后幾度北征,又說起他與北朝打過那些硬仗,吃過那些暗虧,還有關(guān)家兄弟如何驍勇……
    劉徹起初還聽得漫不經(jīng)心,到最后,神『色』卻凝重起來:“江雪,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黎江雪見他終于信了,大松口氣,語氣嬌嗔:“表哥,你還不知道我嗎?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要不是得授天機(jī),我怎么可能說得出這么一席話來?”
    她倒也有些謹(jǐn)慎,唯恐今天一次『性』吐個干凈,來日說不出什么來再度失寵,故而便只說了這兩年之內(nèi)會發(fā)生的事情,別的卻都隱瞞著,想著慢慢往外吐,也叫表哥多多寵愛自己幾分,早些懷上身孕,得個孩子傍身。
    劉徹看得出她這份小心思,卻也不甚在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省事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不然當(dāng)初他娶黎家姐妹,同黎家結(jié)盟做什么?
    只是叫他因?yàn)檫@個無休止的容忍黎江雪,那也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懂事聽話,那就多哄一段時間,若是她再度惹是生非,那就殺了來個干脆,至于所謂的前世諸事,他心里邊的確好奇,可若說是為此付出巨大代價,那就是扯淡了。
    前世宴弘光單打獨(dú)斗都能登基御極,現(xiàn)下?lián)Q了他來,背靠關(guān)家兄弟和一空間的ssr反倒不行了?
    開什么玩笑呢!
    劉徹心里迅速定了主意,便溫和了神情,柔聲細(xì)語的哄了黎江雪一會兒,當(dāng)天晚上就歇在了她這兒。
    第二日上午,黎江雪便光彩照人的出現(xiàn)在了正房里,名為來向主母問安,實(shí)際上卻是向宴家后院眾人昭示自己王者歸來。
    黎江月仿佛并沒有聽出黎江雪話里話外的刺,一笑置之,盧氏懶得理她,推說回去陪伴女兒,朝主母行個禮,起身走了。
    剩下幾個出身低的妾侍皆以黎江月為首,也會做人,不管黎江雪說什么都笑著應(yīng)聲,到最后她自覺沒趣兒,悻悻離去。
    等到了下午,盧氏抱著女兒往正房去,話里話外不無驚奇:“她還真是起來了?”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黎江月神情溫和,拍著手鼓勵兒子站起身來,扶著床邊走幾步:“她當(dāng)初是做錯了事,只是主君也下令罰了,又何必死咬著不放?”
    盧氏同她交好,黎江月便額外多提點(diǎn)了句:“她既得臉,你也別跟她對著來,退一步海闊天空,千萬別走了歪路。你是咱們家大姑娘的娘,誰不高看一眼?最要緊的始終是孩子,來日元霞大了,為著姑娘家的臉面,主君也不會叫她外家只做個平頭百姓的。”
    盧氏畢恭畢敬的應(yīng)了:“是,妾身曉得了?!?br/>
    黎江月不愿與嫡姐起紛爭,盧氏又有所退避,黎江雪風(fēng)頭一時無二,重新出現(xiàn)在了壽州官宦女眷的交際圈里。
    而事態(tài)發(fā)展也的確如黎江雪所說一致。
    這年六月,此前率領(lǐng)一眾心腹士卒遁逃到海島之上的陳憲卷土重來,聲勢浩『蕩』,半月之內(nèi)便連克數(shù)城,經(jīng)浹口入余姚,破上虞,再度將旗幟查到了會稽,很快又進(jìn)軍吳興,刀鋒直指建康。
    劉徹在壽州已有三年之久,也到了時候該換個地方,朝廷幾番爭議之后,終于下達(dá)旨意,改鎮(zhèn)北將軍宴弘光為征南將軍、徐州刺史,都督壽、揚(yáng)、徐、兗、豫五州軍事。
    劉徹雖是南下赴任,然而剿匪在前,戰(zhàn)事紛擾,便不曾攜帶家小,黎江雪還記得他每次出征少則一月,多則半年,如何肯放棄這樣一個獨(dú)得寵愛的良機(jī)?
    當(dāng)下便纏磨不休,非要與他同去才好,最后又說起自己得天所授,屆時必然能幫得上忙。
    劉徹眸光冷靜,無波無瀾,看她表演了一會兒,終于點(diǎn)頭應(yīng)允。
    此前往會稽去時,他尚且只是壽州刺史,金邈因出身門閥世家,很是瞧他不起,現(xiàn)下故地重游,卻是軍權(quán)在握的一方雄主,無人再敢怠慢分毫。
    饒是黎東山親自來此,也率眾迎出城門三里之遙,遙遙望見,便迎上前去,笑容殷勤,連聲稱呼賢婿。
    劉徹端坐馬上不曾下去,手持馬鞭,漫不經(jīng)心道:“岳父大人是什么時候到的?”
    黎東山?jīng)]想到素來對自己極為恭敬的女婿會這樣對待自己,怔楞幾瞬之后,還當(dāng)是他一路舟車勞頓,不曾反應(yīng)過來,勉強(qiáng)一笑,道:“有些時日了?!?br/>
    說完,又道:“這幾位都是咱們本家的姻親,賢婿,我來為你引薦一二……”
    本家姻親、引薦一二是假,打算跟在他身后撿軍功,抬一抬自家身份才是真吧?
    劉徹嗤笑一聲,什么話都沒說,馬鞭橫甩,率先入城。
    黎東山吃了一嘴的馬隊尾氣,登時有種被當(dāng)眾打了耳光的屈辱,神情陰沉,臉『色』惱火,其余黎家族親們的臉『色』也不好看,面面相覷一會兒,沒人主動出聲。
    劉徹率領(lǐng)一眾衛(wèi)率入城,隊伍后邊卻是一輛馬車,看裝飾布置,料想里邊坐的該是女眷。
    女婿走在前邊,黎東山下意識以為后邊便該是女兒了,抬起衣袖擦了擦臉,滿面不悅的走上前去:“江月,你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宴弘光他是不是昏了頭,竟敢如此待我?!”
    馬車的簾子掀開,『露』出一張明媚嬌艷的面龐。
    黎江雪目光譏誚,道:“黎大人,叫你失望了,你的愛女不在這兒,沒法回答你的問題?!?br/>
    黎東山不想馬車內(nèi)坐的竟是長女,神情不禁有轉(zhuǎn)瞬恍惚,旋即又化為糾結(jié)與惆悵:“江雪,你……”
    “別叫我江雪!”
    黎江雪眼神倏然轉(zhuǎn)冷,恨聲道:“江雪早就死了,你們拋棄她的那天,她就死了!當(dāng)年我接連收到家中來信,從爹娘到哥哥——我以為你們會幫我,卻沒想到你們都恨不得我死!”
    她語氣里充斥著嘲諷:“怎么,現(xiàn)在我起來了,你們卻跌下去了,后悔了?可惜,晚了!”
    相隔幾年再見,女兒此言何等絕情,黎東山因?yàn)楣侨庵鼐鄱龅膸追譁厍閺氐咨⑷ィ僖幌肱龇讲诺膽B(tài)度,眸中全是懷疑與狠厲:“是你攛掇弘光同黎家交惡的?!”
    黎江雪聽得微怔,轉(zhuǎn)眸見父親嘴唇緊緊抿著,下頜緊繃,便知道他此時憤怒到了極點(diǎn),心下不禁暗覺暢快,當(dāng)即便應(yīng)了下來:“是我又如何?可惜呀,天底下沒有后悔『藥』吃!”
    她放下簾子,心中帶著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咱們也走吧,表哥該等急了!”
    黎東山臉『色』鐵青,拳頭捏緊,良久之后,終于硬邦邦的從嘴里邊吐出來兩個字:“孽障!”
    烏合之眾畢竟是烏合之眾,即便是給他們兩年時間,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shí)。
    劉徹既到了此處,便先往軍中巡視,穩(wěn)定人心之后,又召集一干親信附屬開會,商討出征諸事如何。
    黎東山本是文官,厚著臉皮主動請纓,就是來找女婿蹭功勞的,沒成想沒抱準(zhǔn)大腿,卻把臉貼在了馬屁股上,當(dāng)著一眾親屬的面,面子里子都丟光了。
    他心中不快,現(xiàn)下到了軍帳之中,便有意同劉徹別苗頭,劉徹說一,他便說二,劉徹說這個好,他便說這個不好,故意跟他嗆著來。
    劉徹說:“陽安無需去打,借道即可……”
    話音剛落,黎東山便冷笑道:“為什么不打?這伙逆賊起了叛『亂』之心,又豈肯借道于你?年輕人做事不要太想當(dāng)然!”
    劉徹斜了他一眼,說:“黎大人,你用嘴放屁之前看地圖了沒有,陽安還掌控在自己人手里?!?br/>
    軍帳內(nèi)傳出了一陣快活的笑聲。
    黎東山:“……”
    黎東山鬧了個紅臉,坐直身體去瞄掛在一邊的地圖,果然見陽安上畫的標(biāo)志正是己方所有,顯然未曾失陷。
    他自知方才丟人現(xiàn)眼了,難免神情窘迫,卻惱羞成怒道:“既然陽安尚且掌控在自家手中,你方才為何要說無需去打?”
    劉徹淡淡道:“我只是陳述現(xiàn)實(shí)而已,真沒打算跟黎大人抬杠,畢竟我事先也不可能猜到您來之前連局勢圖都沒看過啊?!?br/>
    眾人哄堂大笑,黎東山一張胖臉漲得更紅了,嘴唇動了動想要分辨一句,卻被劉徹一抬手制止了。
    “黎大人,你還是閉上嘴吧,”他說:“你就那么一張臉,省著點(diǎn)丟。”
    黎東山:“……”
    黎東山心下大為惱火,會議剛剛結(jié)束,便起身離去,回到住處之后左思右想,總覺得現(xiàn)下同宴弘光交惡對黎家有害無益,幾經(jīng)躊躇,便厚著臉皮重去尋他。
    即便女婿這會兒寵愛江雪,因?yàn)樗淖嬔远幌怖杓?,可江月也是黎家女兒,還給他生了嫡長子呀,難道他竟寵妾滅妻,這等大事都聽信那孽障挑唆?
    黎東山向來俯視女婿慣了,這時候見了劉徹,雖是服軟,語氣卻難免硬邦邦的:“賢婿,我知道你偏寵江雪,聽她讒言覺得我們心狠,所以故意為難黎家,可是你也得想想,當(dāng)初她辦的都是些什么事?死活要嫁給你做妾,又做出『自殺』鬧劇來,這樣的女兒,換了你你還敢要嗎?”
    劉徹:“……”
    劉徹聽得不明所以,怔楞幾瞬后,愕然同幾個老伙計說:“臥槽!這傻『逼』不會以為我針對黎家是為了黎江雪吧?!”
    朱元璋道:“我看是?!?br/>
    “……”高祖:“別太高看他的智商,真的。”
    劉徹滿心無語,思緒轉(zhuǎn)的卻快,當(dāng)即便面『露』憐惜之意,深情款款道:“可江雪那么做都是為了我,豁出去一切不要,都一定要嫁給我,寧肯『自殺』都要嫁給我,這樣的女子,我怎能不愛?!”
    “……”黎東山:“?????”
    黎東山瞠目結(jié)舌半晌,又惱火的戳穿了真相:“『自殺』是假的,她裝的!”
    劉徹面『露』贊賞:“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真不愧是我愛的女人!”
    “……”黎東山:“?????”
    黎東山驚怒非常:“宴弘光,你確定要為了那孽障跟黎家反目嗎?你知道這會付出什么代價嗎?難道你連江月和你的嫡子都不顧惜了?!”
    “孽障?”
    劉徹勃然大怒:“住口!我不許你這樣侮辱我的江雪!”
    “……”黎東山:“?????”
    艸你媽的臭傻『逼』,戀愛腦都該死?。?!
    黎東山憋了一肚子火,頭頂冒煙,面目猙獰的離開了。
    劉徹:嘻嘻嘻。
    ……
    到這個世界幾年,從最開始的身先士卒,到麾下將領(lǐng)如林,這等剿賊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需要劉徹親自出馬,劃分任務(wù)安排下去,自己便留在軍帳里靜待消息。
    關(guān)樸此次也來了,劉徹同樣給他安排了一個任務(wù)。
    黎東山原本是帶著一干裙帶關(guān)系子弟來占便宜的,現(xiàn)下見抱不到女婿大腿,又不愿無功而返,正暗道晦氣,忽然瞥見女婿給他弟弟安排一路人馬出戰(zhàn),眼珠就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起來。
    那小兒才多大年紀(jì)啊,看著倒是人高馬大的,但是身上稚氣未脫,撐死了也才就是十四五歲。
    他知曉宴弘光向來愛護(hù)那兩個同母所生的弟弟,現(xiàn)下連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敢派他出征,不怕出事,可見此戰(zhàn)并沒什么危險。
    黎東山當(dāng)即便把自家子弟叫了出來,點(diǎn)齊自己帶來的人馬率軍出發(fā)。
    劉徹一口茶嗆在喉嚨里,差點(diǎn)把自己嗆死,當(dāng)下滿頭問號。
    黎東山,拿你們家那些歪瓜裂棗挑戰(zhàn)朕的長平侯,梁靜茹給你勇氣了是嗎?!
    他被氣笑了,也知道黎東山不會聽勸,倒不是心疼黎家那群廢物,只是可憐他們手下的士卒,當(dāng)下吩咐人在后邊跟著,沒事也就罷了,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時有個照應(yīng)。
    事實(shí)證明劉徹的顧慮一點(diǎn)沒錯。
    正對上敵軍之后,關(guān)樸率領(lǐng)一支輕騎如狼入羊群,出其不意,殺的對方人仰馬翻,黎東山的子侄們正如雞入虎群,按著頭被打了個半死。
    雖說比喻句里邊都涉及到動物,但是正如野狼跟哈士奇是兩個物種一樣,前后雙方也有著極其慘烈的對比。
    晚間清點(diǎn)過得失戰(zhàn)況,劉徹笑了,旋即冷下臉來,吩咐將臨陣脫逃的幾人推出去斬首,以正軍心。
    黎東山帶著眾人離開建康時躊躇滿志,若是帶回去幾個骨灰盒,那該怎么同親族交待?
    求情的話還沒到嘴邊,劉徹的冷眼便先一步掃了過來:“黎大人,一將無能,害死千軍啊,這幾人皆是由你引薦,現(xiàn)下?lián)p兵折將,若非我派人遠(yuǎn)遠(yuǎn)跟著,見勢不對,匆忙近前迎敵,你猜那幾隊士兵還能回來多少?!”
    黎東山神『色』尷尬,笑的訕訕,正準(zhǔn)備放低姿態(tài)求幾句情,劉徹卻已經(jīng)凜然了神『色』,厲聲道:“來人,即可將他押下,責(zé)打三十軍棍,以正軍法!”
    黎東山臉『色』大變,正待開口與之爭辯,士卒們卻不曾給他這個機(jī)會,虎狼一般沖上前去,提著他的胳膊把人拽了出去。
    軍中刑罰酷烈,如何是他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文士所能承受的?
    整整三十軍棍下去,黎東山軟成了一灘爛泥,幾乎要爛在地上了。
    行刑的士兵便在這時候低下身去,難掩暢快的在他耳邊道:“痛苦嗎?都督讓我?guī)Ь湓捊o你——這就是當(dāng)初右夫人受刑之后的滋味啊?!?br/>
    “……”黎東山:“?????”
    黎東山原本痛的三魂七魄都飛走了一半,聽完這話,也硬生生給拽回來了。
    當(dāng)初那孽障挨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就得叫我嘗一嘗這滋味?
    喵喵喵???
    她挨打是因?yàn)樗o主母下毒被發(fā)現(xiàn)了,下令打她的是你宴弘光,現(xiàn)在你們倆恩愛起來了,把鍋都丟給老子?
    戀愛腦全都不得好死,宴弘光你聽見了嗎——戀愛腦全都不得好死!
    黎東山神『色』猙獰,指甲直接摳進(jìn)了地里,一團(tuán)爛泥似的被人抬起,便見不遠(yuǎn)處正在行刑。
    隨同他往此處來的幾個年輕子弟被人按倒,行刑人舉起手中利刃,手起刀落,人頭咕嚕嚕滾出好遠(yuǎn)。
    黎東山看得脖子一涼,在心里慘呼一聲,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
    宴弘光,你忘恩負(fù)義,好狠的心腸!
    黎江雪,你踐踏家族聲譽(yù)在前,瞞騙爹娘在后,現(xiàn)下竟還攛掇著宴弘光那畜生對我痛下殺手,心腸之惡毒,遠(yuǎn)勝宴弘光百倍!
    黎東山心內(nèi)憤恨與怨毒幾乎要沸騰了,滿頭冷汗,臉『色』蒼白,趴在塌上痛苦呻/『吟』了一夜,眼眸中狠厲光芒愈來愈盛。
    你們二人不仁,也休怪我不義!
    真心相愛是嗎,為了那孽障什么都不顧是嗎?
    那孽障跟前途擺在一起的時候,你選哪個?!
    黎東山冷笑出聲。
    劉徹一直著人盯著黎東山住所,幾日之后,終于聽底下人來報,道是黎東山派遣心腹離開軍營,悄悄往會稽去了,因?yàn)槟翘幠耸顷悜楍v軍所在,探子不敢多跟,中途便折返回來了。
    難道黎東山被我刺激到了,想私下聯(lián)合陳憲,讓我剿匪失利?
    劉徹心頭冒出這么一個猜測,難免暗加警惕,哪知到了第二日,便聽人前來稟報,道是黎東山那心腹從外邊領(lǐng)了一行人來,看裝扮根底,仿佛是出身軍伍,又說黎東山這幾日很是活躍,還曾讓人暗地里打探右夫人行蹤,似乎對她的出行規(guī)律頗感興趣。
    黎江雪本就是愛出風(fēng)頭的人,現(xiàn)下丈夫出任本地最高長官,庶妹又不曾隨軍而來,齊肯放過這個機(jī)會?
    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去搞夫人外交,享受本地官僚女眷們的奉承,很是樂在其中。
    黎東山若真是有心打探她行蹤,倒也并非什么難事。
    劉徹『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便有點(diǎn)明白過來了,目光幽幽,喚了親信前來,低聲道:“找人盯著那行人,看他們是否知曉黎東山那親信身份?!?br/>
    若是知道,也還罷了,若是不知,趁機(jī)來個買一贈一,豈不美哉?
    黎東山心里邊打的主意是勾結(jié)陳憲,將黎江雪綁到他手底下去,宴弘光若進(jìn),則真愛不保,若退,畢竟遭逢大敗,聲名大損,無論如何,他總不會吃虧。
    至于黎江雪——自從那孽障攛掇著宴弘光那畜生打了他三十大板,父女之情便徹底斷了,從此以后二人只有仇怨,再無親緣!
    黎東山也知此事關(guān)系重大,若叫宴弘光得知,必得深恨自己,若叫陳憲得知,此賊未必不會以此要挾,『逼』迫自己上他的賊船,故而便令親信隱瞞身份,說清楚雙方只是因利而合,事情結(jié)束后便即刻分開。
    饒是陳憲素來狡詐,也猜不到暗地里跟他合作綁架宴弘光愛妾的便是那愛妾生父,只當(dāng)是宴弘光屢立戰(zhàn)功,惹得南梁內(nèi)部朝臣不滿,有意叫他栽個跟頭。
    左右只是派遣一支小隊配合而已,成了大賺一筆,輸了也只會賠這么一支小隊,陳憲短暫的思考了片刻,當(dāng)即便點(diǎn)頭應(yīng)允。
    黎東山將黎江雪的出行規(guī)劃透『露』給陳憲下屬,旋即便穩(wěn)坐釣魚臺,等著看一出好戲。
    中途己方戰(zhàn)略轉(zhuǎn)移,他也被抬著往別處去,黎東山不曾多想,趴在馬車上,滿心快意的等著看宴弘光跟那孽障倒霉,哪知馬車走到一半,卻忽的停了,車外傳來一陣短暫的交戰(zhàn)殺喊聲,聽得他膽戰(zhàn)心驚。
    外邊終于安寂下來,馬車的門猛地打開,只是出現(xiàn)的卻不是隨行侍從,而是一眾神情猙獰的高大健漢。
    “真是黎東山——宴弘光的岳父!”
    “馬德,沒想到除了那小娘們之外,還逮到了一條大魚!”
    “……”黎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