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李二鳳穿完顏構24
還一家人,??何必這樣客氣。
咱們官家還有兩副面孔呢!
駙馬們眼見王昪被打了個半死,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一團,再聽官家說的那些話,??只怕自己點頭點的慢了,??馬上被官家拖出去當?shù)湫?,如何敢有二話?br/>
頭鐵也不是這么鐵的??!
當皇帝的心都臟,駙馬們也明白這道理,??“一家人,不必客氣”這樣的話皇帝自己說說也便是了,??要是他們敢信,那腦袋只怕得換個地方呆了。
尋常人家里夫妻兩口子打了一架,舅兄只能上門給妹妹撐腰,若是帝姬跟駙馬打了一架,惹得舅兄上門……
看看王昪現(xiàn)下的慘態(tài),??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會兒官家要表現(xiàn)自己的親和寬厚,他們只能順從,??強『逼』著自己擠出來一個笑,順勢站起身來:“官家說的是?!?br/>
李世民笑了幾聲,??臨風而立,??同駙馬們寒暄起來。
王昪先是被打成了血葫蘆,又迎頭潑了一身冷水,??緊接著右手被剁掉,??樁樁件件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承受的酷烈,??眼見著胸膛起伏的弧度都小了,似乎命不久矣。
李世民笑微微的跟駙馬們說著話,看守王昪的禁軍小心近前,回稟道:“官家,??王昪那廝快要不行了,是找個御醫(yī)先幫他穩(wěn)住脈,還是由他自生自滅?”
話音落地,駙馬們臉上的神情齊齊為之一顫。
李世民恍若未見,只皺起眉頭,不解道:“這就撐不住了?”
他目光困『惑』:“朕也沒怎么著他啊,不就是打了幾下嗎?”
駙馬們:“……”
呵,這教科書式的避重就輕。
禁軍面有贊同,附和道:“官家說的是,都怪那廝太不中用了!”
駙馬們:“……”
呵,這教科書式的狗腿子。
寒風料峭,刮得人心思都『亂』了。
李世民抬手『揉』了『揉』額頭,吩咐說:“找個御醫(yī)來給他看看吧,畢竟是朕的妹夫、珠珠的夫婿,老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叫他這么死了,珠珠心里必然難過,朕心里邊也挺不是滋味的。”
駙馬們聽他如此言說,七上八下的心臟霎時間穩(wěn)了下來,倒不是替王昪高興,而是大家都是駙馬,若王昪今日慘死,他們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想想也是,王昪畢竟是駙馬,王家也是大族,官家再怎么生氣,也不會真要他『性』命的。
大駙馬深吸口氣,笑著奉承道:“官家寬仁,是社稷之福?!?br/>
其余駙馬們也紛紛附和。
“嗯,”李世民將兩手背到身后去,欣然領受了這夸贊,又道:“叫他死的這么痛快,豈不是便宜他了?叫御醫(yī)把他的情況穩(wěn)定住,三日之后明正典刑,五馬分尸!”
駙馬們:“……”
駙馬們剛剛掛上去的笑容,馬上就僵住了。
李世民則問左右:“宮中帝姬有多少已經(jīng)出嫁了的?”
左右思忖幾瞬之后,恭敬回道:“已經(jīng)有十一位帝姬出嫁。”
“哦,那剛剛好啊?!崩钍烂裥θ蓍e適,眼眸里卻凝結著冬日寒風:“斬下王昪十指,分賞給駙馬們,天寒地凍的跑過來一趟,總得帶點紀念品回去?!?br/>
說完,他向駙馬們和藹一笑。
駙馬們:“……”
駙馬們笑容里像是摻雜了十斤苦瓜,強撐著行禮道:“多謝官家賞賜?!?br/>
李世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王家人也聽到了,王父與王母原本正相對飲泣,聞聲當即變『色』,王母大呼道:“官家,不可!”
李世民漠然看了過去。
王母畏懼于他威勢,兩股戰(zhàn)戰(zhàn),只是掛心兒子『性』命,強撐著不肯退縮,膝行幾步近前,哭道:“官家,小兒有錯,您打也打了,罰也罰了,便留他一條『性』命茍活于世吧!”
她知道官家不在乎自己兒子『性』命,但惠福帝姬他總是在乎的,便央求道:“小兒千錯萬錯,百般不對,但他終究是帝姬的夫君??!您若是殺了他,帝姬日后該當如何?求您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官家!”
李世民詫異道:“夫君怎么了,很了不得嗎?朕若是殺了他,再給珠珠選一個不就是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劣谥橹槿蘸笕绾巍?br/>
他神情中浮現(xiàn)出幾分譏誚:“王夫人,朕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了。若說你看不開吧,你北上時被金人『奸』了又『奸』,尚且不曾自盡,回國之后坦然跟丈夫生活在一起,還不忘給別人家的女兒挑刺;若說你看得開呢,你又覺得珠珠沒了你兒子后半生就完了,怎么,你兒子是夜壺嗎,離了他就活不了了?!”
王母被他嗆住,再說不出話來,有心搬出烈女不侍二夫的古話來,奈何自己歷史也不清白,漲紅著臉訥訥半晌,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敗退下去,王父卻向前哀求道:“官家……”
“有這個閑心替兒子求情,不妨先哭一哭自己!王昪是個畜生,你們王家也沒什么好東西!”
李世民目光在難掩惶惶的王家人臉上掃過,冷笑道:“王昪屢屢欺辱珠珠,難道你們夫妻二人沒有參與其中、煽風點火?你王家的女兒難道沒有借機索取珠珠陪嫁,連王貴妃留給女兒的遺物都奪了去?還有你們王家子弟——王昪不得出仕,你們可沒少得皇家蔭庇啊,竟也能冷眼旁觀,坐視帝姬受人欺辱?!”
王家眾人聽得冷汗涔涔,面如土『色』,王父有心辯解一二,李世民抬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你的話還是等到了底下之后,去說給二圣聽吧!”
“傳朕的吩咐,駙馬王昪及王家之人欺壓帝姬、辱蔑皇家,坐不敬,王昪五馬分尸,王家本家之人處斬,親族流放三千里,出嫁女不糾其罪,其后世子孫三代之內(nèi)不得為官!”
駙馬們只知道官家動怒,原以為處置掉王昪也就是了,卻不曾想竟連王家都跟著吃了瓜落,霎時間心頭發(fā)冷,面『露』驚慌,悄無聲息的交換個顏『色』,謙卑的低下頭去。
唇亡齒寒,他們尚且如此,更別說王家人了。
好容易停住的哭聲立時大作起來,王父抽泣著近前請罪求饒,李世民看也不看,吩咐人將王家人帶走,無關之人送回,又同駙馬們道:“朕去看看珠珠,她傷的不輕,女孩兒家臉面要緊,便不叫你們一道前去探望了?!?br/>
駙馬們滿頭冷汗,反應倒很快,旋即便行禮告辭,道是回府之后便將此事告知妻子,叫她們前來探望小妹。
李世民笑著吩咐人送他們出去,又往惠福帝姬處去探望她。
御醫(yī)被人急匆匆叫來,見了惠福帝姬面上傷痕,也是大吃一驚,小心擦拭過之后幫忙上了『藥』,又專門為她受傷的眼睛開方子,李世民過去的時候,諸事都已經(jīng)處置妥當,御醫(yī)在小廚房里盯著婢女煎『藥』,張女官在內(nèi)室陪伴惠福帝姬。
正房與偏房之間相隔一段距離,但也不是十萬八千里,這時候北風正盛,難免將王昪和眾姬妾的慘叫聲與王家人的哭嚎聲吹將過去。
惠福帝姬起先還覺心有惴惴,再去想王昪與王家人是怎么對待她的、姬妾們又是如何欺辱于她的,心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快意來,暢想著王昪死后自己出家做女冠的逍遙日子,神情中也隨之顯『露』出歡欣模樣來。
李世民入得門去,惠福帝姬與張女官忙起身迎,他笑著頷首,落座之后,溫和道:“從今以后,無論是王昪還是王家人,都不能再侵擾于你了,朕會下旨廢黜你們二人的婚姻關系,此后你再嫁也好,出家逍遙也罷,朕都是贊同的,左右咱們家大業(yè)大,也不缺你這一口吃的?!?br/>
惠福帝姬回想起噩夢般的婚姻生活,如何還會想再入其中,聽他說完,便跪下身去,迫不及待道:“臣妹無心再嫁,情愿出家去做女冠,逍遙一生,望請九哥成全!”
“快些起來,怎么老是喜歡跪?”
李世民虛扶一把,又笑道:“你既想做女冠,那九哥賜個道號給你便是,以后若是又想嫁人了,再還俗也來得及?!?br/>
惠福帝姬從前與九哥九嫂交際的少,被王昪欺負也不敢入宮求援,現(xiàn)下見這沒相處過多少時候的兄長如此拳拳關切,百般愛護,不禁淚濕衣襟:“九哥如此待我,珠珠實在無以為報……”
“怎么又哭了?”李世民無奈道:“你既叫朕一聲九哥,那便是朕的妹妹,做兄長的哪里能不管你?再說,即便你不是我妹妹,只是尋常女子,朕也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br/>
“若非九哥,我后半生還不知要如何,說是恩同再造,半點也不過分的,”惠福帝姬笑著擦了眼淚,誠懇道:“珠珠出家之后,必定日日為九哥九嫂祈福,但愿能回報兄嫂恩情之萬一。”
李世民留下同她說了會兒話,不多時,御醫(yī)送了『藥』去,他看著惠福帝姬服下,囑咐她好生歇息,自己則起身回宮。
惠福帝姬千恩萬謝的送了他出去。
王昪與惠福帝姬之間的關系,周遭鄰居或多或少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那人渣究竟能做的有多過分。
這一日左鄰右舍先是見官家?guī)е娺M了惠福帝姬的公主府,沒多久駙馬們和王家人也到了,就知道里邊只怕是出了大事,偷偷『摸』『摸』的在自家墻頭上觀望,最后果然見駙馬們走的時候腳步踉蹌,臉『色』蒼白,王家?guī)讉€出嫁了的女眷被侍從攙扶著出去,其余人卻是被押解出去的,看離開時候的方向并非回府,而是下獄。
里邊到底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心里邊都冒出來這么個疑問,只是不敢前去打聽,沒過多久,便見出嫁了的帝姬們攜手前來,一個都沒少。
左鄰右舍就沒個傻的,思忖之后,很快便有了答案——八成是王昪那混蛋欺負帝姬叫官家知道了,這不是,坐牢全家桶都安排上了!
左邊鄰居說:“王昪有病,王家人也有?。那疤匣试跁r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這位官家是個什么人物,他們難道不知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找死呢!”
右邊鄰居唏噓道:“我就說王昪蹦跶不了多久,王家也興盛不了幾代,不說君臣之別,就說要沒要官家,他們能從上京被贖回來?官家對王家一族有救命之恩?。∵@頭承了人家兄長恩惠,轉頭就虐待人家妹妹,這是人干的事情?活該!”
王昪跟王家是被殺的那只雞,駙馬們是被嚇唬的那只猴。
大駙馬回到府里之后一屁股坐下,連喝了三碗熱水才覺得心肺腸子暖和起來,手也沒之前抖得那么厲害了。
嘉德帝姬看得奇怪,不禁問道:“這是怎么了?難道珠珠竟連一碗水都沒給你這姐夫喝?”
這話說完,她自己便明白內(nèi)里肯定有事,壓低聲音,詢問道:“官家叫你去做什么?難道是珠珠出什么事了?她還好嗎?”
“去的不只是我,其余駙馬們都去了?!?br/>
大駙馬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了掛了一院子的血『色』男女,王昪被斬下的那只右手血淋淋的擺在眼前,他心臟跳得快了,艱難的眼一口唾沫,膽戰(zhàn)心驚道:“的確是出事了……”
他定了定心,將事情原委講述一遍。
嘉德帝姬聽聞王昪如此欺辱于惠福帝姬,眉宇間不禁浮現(xiàn)出幾分怒『色』,再聽聞王家與王昪說的那些話,驚怒之余,又難免黯然神傷,最后聽丈夫講了官家說過的那些話,卻是怔楞出神,恍若靈魂脫殼。
大駙馬嚇了一跳,唯恐妻子出事,明天官家上門扒皮:“玉盤,玉盤?你還好嗎?我差人去請個御醫(yī)來?”
嘉德帝姬怔怔回過神來,忽的“啊呀”一聲,慢慢落下淚來。
說得真好。
把她想說,但是又不能說的話都講出來了。
被金人劫掠北上,她們有錯嗎?
被金人欺凌折辱,她們有錯嗎?
她們該死嗎,該自盡保全名節(jié)、維護皇室聲譽嗎?
可是二圣沒有自盡、朝臣們沒有自盡、親王、宗室、駙馬都沒有自盡,憑什么『逼』她們自盡呢?!
男人不能衛(wèi)國,女人不能守貞,明明都沒有做到,憑什么女人該死,男人就能堂而皇之的活在世間?
難道所謂的女人貞潔,竟比家國宗廟還要重要嗎?!
男人都有臉面茍活于世,卻要求女人守貞殉節(jié),難道女人的臉皮生來就比男人薄嗎?!
就是不自盡!
她們憑什么自盡!
嘉德帝姬起初只是小聲抽泣,然后哭聲愈大,眼淚也掉的愈兇,最后支撐不住,伏在桌上嚎啕痛哭。
大駙馬有心出言勸慰,話將要出口的時候,卻又頓住,只握住她的手,無聲的陪伴在側。
同樣的畫面也出現(xiàn)在其余公主府上。
有王昪的前車之鑒在前,就算是裝,駙馬們也得裝成天下第一深情人,滿臉擔憂的守候在側。
李世民回到宮中,便將自己的處置說與魏皇后聽,末了,又道:“朕處罰的過于嚴苛了嗎?”
魏皇后出身武家,見多了父親被那些個文臣打壓,更不喜那些酸儒規(guī)矩,且她自己也有女兒,怎么會出聲反對?
設身處地的思考一下,若今日被欺負的是她的女兒永寧,什么母儀天下的風度,什么賢淑寬和的秉『性』,她怕不是要生撕了王昪和王家人才能解恨!
現(xiàn)下聽丈夫這么問,魏皇后當即搖頭:“妾身覺得官家處置的很是妥當。唯有如此,方能給予朝野上下一個震懾,也切實有力的改變帝姬們可能遭遇的不幸命運。”
說到此處,她起身行大禮,鄭重道:“靖康之變時,受辱女子何止萬千?朝野、民間也時有議論,要求帝姬們殉節(jié)守貞,官家女眷與商戶女子更是如此。官家將被擄之人贖回之后,使得百姓闔家團圓,固然是一大善事,然而有些極端的宗族卻不肯接納南還女子,更有甚者,竟鬧出了人命,妾身身為國母,以為此風萬不可長,靖康之變乃是國之大辱,天下臣民蒙難,怎么能獨獨苛責在女子身上呢?”
李世民將她攙扶起身,正『色』道:“皇后言之有理?!?br/>
此事朱元璋也曾說過,北宋時尚且有五代遺風,并不將所謂的貞潔看得很重,二嫁的『婦』人可以做皇后,甚至有兩位宰相為爭娶一名寡『婦』大打出手,皇室高門尚且如此,民間就更不必說了。
可是南宋之后,因為靖康之恥的緣故,對『婦』人的束縛陡然加重,從前銳意進取的激昂精神也遭受到了打擊,全面轉向保守,長遠來看,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沉『吟』過后,便與魏皇后一道去拜見兩位太后,闡明今日之事后,請兩位太后聯(lián)名下詔,正天下爭議、明百姓視聽。
孟太后本就是慈悲心腸,自無不應之理,鄭太后自己有幾個女兒,如何愿意叫她們受了委屈還要承受罵名?
更沒有不應的道理。
只是孟太后想的更多一些,面有憂『色』,提點說:“我們兩人自然是贊同此事的,王昪與王家如此欺辱珠珠,自當領罰,只是百官那里,尤其是文臣們,難免會有所爭議,官家心里邊也該有個準備才是?!?br/>
李世民從容笑道:“金人都打過了,也打贏了,朝堂上翻不出什么浪來的。”
第二日到了朝堂之上,果然有言官聞風而動,直指昨日官家施刑罰于駙馬王昪及王家眾人之事。
“本朝開國之后有制,尚主之家例降昭穆一等以為恭,仁宗皇帝在時,便不贊同此法,稱‘以富貴之故,屈人倫長幼之序’,大為不妥,后來神宗皇帝繼位之后,降旨稱‘此廢人倫之序,不可以為法’,令公主向舅姑行禮,天下震動感嘆,說以公主之貴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別人?”
李世民聽他說了這么長一串都沒個重點,眉頭不禁皺起:“所以呢?”
言官便道:“帝姬既以常禮侍舅姑,若有糾葛,便是家事,豈可以國法刑之?駙馬行事確有不妥,然而官家下令將其五馬分尸,問罪其家,實在有失圣明,殺戮太甚,臣請官家收回旨意!”
另有人出列附和,齊聲道:“臣等奏請官家收回旨意!”
李世民被氣笑了,卻不急著發(fā)作,只和顏悅『色』道:“那諸位卿家以為,朕該當如何處置呢?”
那言官聽得微怔,很快頓首道:“令駙馬向帝姬謝罪,夫妻修好,再結白頭之約?!?br/>
李世民點點頭,卻問道:“幾位卿家都在東京安家嗎?”
言官們神『色』微變,卻不敢欺君,聲音便低了些:“是?!?br/>
李世民道:“料想諸位卿家這般慈悲,一定不介意把家中資財捐給朝廷吧?駙馬索取帝姬嫁妝討好青樓女子,是為一己私利,爾等捐獻家財于國家,可是為了天下和黎民百姓??!你們一定不會反對的,是吧?”
言官們:“……”
李世民又道:“料想諸位卿家這般豁達,一定不介意朕賞你們廷杖吧?駙馬動手毆打帝姬,是夫為妻綱,朕身為天子,下令懲處朝臣,是君為臣綱,完美契合諸位卿家所說的三綱五常,你們一定不會反對的,是吧?”
言官們:“……”
“還愣著做什么?傳朕之令,即刻抄沒其家財,不得有誤!”
說完,李世民冷下臉來,猛一揮手:“帶下去,打!”
言官們沒想到御座之上的年輕官家絲毫不按常理出牌,正目瞪口呆,卻有禁軍上前拿人,剝?nèi)ス俜?,拖去殿外廷杖?br/>
言官們面『色』霎時間失了血『色』,驚呼大呼道:“官家!我等皆是衷心直言,朝堂之事,您怎可如此兒戲?!”
李世民冷笑一聲,兩手抱胸,譏誚道:“沒關系啊,待會兒你們挨完打,朕或許可以考慮向你們道個歉,君明臣直,以后咱們還能天長日久的作伴呢!”
會說風涼話是吧?
說到底,還是因為針沒扎到自己身上!
叫駙馬道個歉,然后重歸于好?
你來試試看被人搬光家產(chǎn)、打個半死之后還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跟朕玩君明臣直!
武將們早就知道這位年輕官家的秉『性』,壓根都不打算『插』手,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不說話,文官當中『摸』清楚官家脈的也不少,同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廷杖聲自殿外傳來,伴著言官們的慘叫聲,李世民冷冷覷著殿中群臣,嘿然不語。
皇帝跟朝臣的關系本就如此,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想學前幾朝文官那樣吐朕一臉唾沫星子,『逼』朕打落牙齒和血吞?
做夢呢!
三十杖打完,大半言官都爬不起來了,血染里衣,被人拖著進殿向皇帝謝恩。
李世民高坐堂中,目光斂和,神情肅穆:“諸位卿家皆是忠君體國之人,朕有一件任務,今日便交付到諸君手上。”
朝臣們聽得微微變『色』,言官們也知道這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本就慘白的面『色』愈加驚慌起來。
李世民神『色』中卻添了幾分忐忑與不安,皺眉道:“昨日星官夜觀天象,見彗星出于東南,必然是北方金人失德,叔侄相爭,上天方才降下彗星預警。”
說到此處,他正『色』起來,面有驕矜:“宋金兩國既為兄弟之邦,朕不能坐視金國蒙難,爾等明日便持朕手書北上,告知宗弼和宗磐二人,朕對于他們二人,懷有一種父親般的關懷,不能眼見金國遭難,大宋承天所授,只消他們割讓一半領土與我大宋,朕即可上表天君,免除金人罪禍!”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言官們:“……”
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李世民垂眼看著他們,微笑道:“國家養(yǎng)士二百年,已經(jīng)到了你們報效大宋的時候!去吧,若是談不下來的話,就不要再回來了,朕沒有你們這樣無能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