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秦肆x季顏 6
“叮鈴鈴——”</br> “叮鈴鈴——”</br> 最樸實無華的手機(jī)鬧鐘鈴聲在耳邊循環(huán),季顏條件反射性的坐起身,摸到旁邊的手機(jī),關(guān)掉鬧鐘。</br> 兩只纖瘦的腳踩進(jìn)地上的拖鞋,直徑走向洗漱間。</br> “咕嚕咕嚕。”刷牙洗臉,腦子逐漸清醒。</br> 手指挑起吊帶往肩頭上拉,腳下步伐沒停的走向客廳沙發(fā)。</br> “呀!”</br> 眼前突然冒出個男人,把她嚇了大跳!</br> 秦肆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向她投來,季顏愣了幾秒,雙手交叉護(hù)著胸前景光,“你你你,你轉(zhuǎn)過去!”</br> 男人輕輕瞥開眼,腳步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圈,留給她道背影。</br> “也沒什么可看的。”</br> “???”季顏差點沒忍住沖上去踢他腳!</br> 瞧他那副淡定的模樣,聽他那聲毫無起伏的語氣,這簡直是對個女性的侮辱!</br> 耍嘴皮子功夫她也是練過的,不甘心就這么被鄙視。</br> 她垂眸打量自己身上這條睡裙,寬松的款式,該遮的地方點沒露,其實沒什么好擋的。</br> 于是她放寬心,大大方方的松開手,邁開腳步繞到秦肆的正前方,雙手霸氣叉腰,“秦肆,你是不是性冷淡啊?!”</br> 男人目光微垂,落在女孩白皙如玉的脖頸之間,忽的勾起唇角,前身微微向她傾斜。</br> 嗓音微啞,“你要試試嗎?”</br> 鼻間縈繞著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突然拉近的距離使得她心跳加速,季顏把這當(dāng)做故意恐嚇,梗著脖子也要站穩(wěn)腳懟回去,“跟你試,那,那我我多吃虧啊,萬你要是不行呢!”</br> “我,不,行?”男人眼角的微笑盡失,還有咬牙切齒的聲音。</br> 季顏秒慫!</br> 果斷彎腰從他面前鉆過去,抱起做完準(zhǔn)備在沙發(fā)邊的衣服躲進(jìn)了衛(wèi)生間,等穿戴好之后還有清水拍了拍臉,對著鏡子里的人自言自語,“季顏,過河拆橋也不是你這么玩的吧。”</br> 剛求人家收留,才借宿晚就冒犯了男人的大忌。</br> 她捏緊拳頭,嘴里不斷念叨:“克制!要克制!”</br> 現(xiàn)在她是秦肆手底下的小員工,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懟他了。</br> -</br> 這個上午,秦肆似乎是為了報復(fù)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工作的路上,點休息時間都不給。</br> 秦氏集團(tuán)幾乎掌控了這片區(qū)域的旅游產(chǎn)業(yè),不愧是商界霸。她有點相信秦肆真是來這里監(jiān)督檢查的。</br> 直到午,他們終于轉(zhuǎn)回海灘酒店附近。(部分餐廳劇情在70章)</br> 秦肆義正言辭的說:“公費請你吃這里最貴的午餐。”</br> 開始她還挺樂意的,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席歲也在這里的時候,瞬間起了警惕性,“我不需要犒勞了,咱們換個地方吃飯吧。”</br> 老狐貍微微笑,“不,換。”</br> 無奈,她故意挑了個距離席歲跟季云修最遠(yuǎn)的位置,拽著秦肆往那邊走。</br> 秦肆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br> 季顏立馬彈開,“秦總,我覺得這個位置光線很好,適合吃飯!”</br> 期間,她總是能看到席歲的眼神往這邊掃,她便假裝埋頭吃飯。</br> “季顏,你是用嘴吃飯還是用臉吃飯?”</br> “啊?”她時沒聽清。</br> 秦肆嘆氣,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解釋。</br> 季顏把剛才那句話放在腦子里回想了遍,突然明白其含義,不就是說她埋著腦袋吃飯么!</br> “明明就是個不會講話的毒舌黑心狐貍,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會被你的偽裝迷惑!”</br> 外頭那些人都夸他年輕有為,處事圓滑,禮儀行為堪稱典范。</br> 采訪他的少量視頻里都只播出他完美到無法挑刺的面,其實這人根本就是個白切黑!</br> ——</br> 席歲跟季云修在海灘待了兩天,就跟他們巧遇的兩位攝影老師統(tǒng)旅□□程,去了別的地方。</br>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季顏松了口氣。</br> 既然這樣,她就不用擔(dān)心秦肆跟席歲見面了。</br> 席歲離開時說有東西送給她,可不巧的是,當(dāng)時她跟秦肆在外面,于是跟席歲說了房間號碼。</br> 下午,季顏回到酒店,從前臺那里拿到個小袋子,里面裝著席歲跟季云修出去玩時,親手制作的小禮物。</br> 季顏美滋滋的把東西擺在桌上拍照,正準(zhǔn)備發(fā)朋友圈炫耀番,不知道秦肆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旁。</br> 頭頂?shù)篮谟坝匙烂妫绢佈鲋弊樱鎸ι锨厮聊请p深邃如潭的墨瞳。</br> “老板,有事邁?”心情放松愉悅的時候,說話聲音都添了幾分嬌意。</br> 他注意到了桌上的小擺件,問道:“這是什么?”</br> “我大哥和嫂嫂送的禮物。”說完她就伸出手臂環(huán)住小小的禮物,提議強(qiáng)調(diào),“這是我的禮物。”</br> 潛臺詞:你別亂碰。</br> 秦肆微頓,手指在額前按了按,終于是忍不住提起那個話題,“季顏,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在覬覦席歲?”</br> “……”季顏楞了下。</br> 原本她以為這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想到秦肆?xí)谶@個時候突然挑明。</br> 為什么她會覺得秦肆到現(xiàn)在還覬覦席歲?</br> 理由很簡單,喜歡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放棄。</br> “其實我知道,你高的時候就喜歡她。雖然不知道你那時候為什么沒有跟她表明心意,但去年歲歲姐回到云海市,你還是想追她的對吧?”</br> 不然也不會被她撞到兩人在餐廳談笑風(fēng)生,不然也不會有酒會上針對她大哥那幕。</br> 這么多年秦肆都沒有傳出緋聞,也沒交過任何女朋友,這就代表著,從高到現(xiàn)在,秦肆對席歲的感情直都在,或者說“是在等她回來”。</br> 既然喜歡了這么多年,感情不可能隨隨便便割斷。秦肆這對季云修來說是個強(qiáng)大的情敵,她當(dāng)然會擔(dān)心秦肆撬墻角。</br> “其實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我也知道你恪守禮儀,不會為了追求喜歡的女人耍手段,可……惦念了這么多年的人,即便尊重她的選擇,放棄自己的感情,也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做到的。”季顏直都抱著這個想法。</br> 可他卻說:“季顏,你還不夠了解我。”</br> 他可不是因為恪守禮儀,才沒有用計去追求喜歡的女人。</br> “你就沒思考過,我來找席歲,為什么還要帶上你?”</br> 按照她所說的,那她可不就是頭號搗蛋鬼!</br> 個問題把季顏從深沉的情緒拉出來,她撓了撓頭,歪著腦袋說道:“或許你是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獸-欲,想讓我在關(guān)鍵時刻給你當(dāng)頭棒喝,阻止你犯錯?”</br> 秦肆:“……”</br> 是個不開竅的沒錯了。</br> *</br> 回到云海市之后,秦老板終于大發(fā)慈悲放她回了設(shè)計部。</br> 過后不久,母親生日。季母不愿意大辦,只請了大舅舅家和二舅舅。</br> 大舅舅季陵城現(xiàn)在是家和樂,而二舅舅雖然有妻兒,現(xiàn)在卻仿佛成了孤家寡人。二舅舅大約是覺得無臉見親人,只是托人送來份禮物,并沒有親自到場。</br> 家宴上,席歲跟季云修的互動羨煞旁人。</br> 大約母親是受了“秀恩愛”的刺激,明里暗里催著她找男朋友。</br> -</br> 晚宴過后,席歲陪著長輩閑聊。</br> 季云修卻叫她起去了花園。</br> “喲,大哥,你舍得把嫂嫂個人留在那里啊?”</br> “……”季云修并不想回答沒有價值的問題。</br> 季云修遞給她張銀行卡,又說:“照片我都傳給你了。”</br> 之前他們兩個在絡(luò)上交涉過,季顏心領(lǐng)神會,知道他說的是席歲以前拍攝的作品和上次旅游拍攝的照片。</br> 而季云修在社交這方面仍然處于弱勢,便花錢雇她辦事,準(zhǔn)備開辦攝影展。</br> 季顏摸著這張外面薄薄的、內(nèi)在沉甸甸的銀行卡,堅定地回答:“保證完成任務(wù)!”</br> 該交代的都說完了,季顏忽然想起個問題:“大哥,之前你不是把所有銀行卡都交給嫂嫂保管了嗎?這是你藏的私房錢嗎?”</br> 季云修:“……”</br> 我不承認(rèn)就不是!</br> -</br> 季顏深知拿錢辦事這個道理,況且雇主還是自家哥哥嫂嫂,所以她在正常攝影展的布置和宣傳上花費了好陣功夫。</br> 還好,精心安排的攝影展舉辦成功,不負(fù)所望。</br> 在這之前,她跟季云修提過次,讓他幫忙宣傳,沒想到Y(jié)·X先生的影響力,吸引了大波粉絲。幸運的是,還請到了席歲喜歡的攝影師。</br> 令她感到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的是,秦肆來到攝影展現(xiàn)場。</br> 經(jīng)過上次的談話,她真的是徹徹底底相信秦肆不會挖墻腳,但看他出現(xiàn)在這里,心里還是蠻無奈的。</br> 說什么已經(jīng)放棄,可遇到跟席歲相關(guān)的事情,他還是會忍不住出現(xiàn)吧。</br> 就像這個畫展樣。</br> *</br> 端午佳節(jié),席歲當(dāng)眾交出份“孕檢報告書”,震驚了眾人。</br> 從那之后,席家跟季家便加速安排婚禮。</br> 季家請了專業(yè)的婚禮團(tuán)隊為他們策劃,條龍服務(wù),席歲跟季云修被安排得明明白白。</br> 他們不想讓席歲為此操勞,可席歲又實在放不下,直都在關(guān)注婚禮進(jìn)度。</br> 所以,季顏又收到張卡。</br> “大哥,你又囤私房了錢了。”這次季云修終于反駁了。</br> 季顏笑著把卡收下,承諾每天都去監(jiān)工。</br> 為了不耽擱工作時間,她都是下午去,晚上回。</br> 婚禮在即,只剩下最后兩天時間,她用檔理出份邏輯清晰的請假書,交給部門主管簽字之后,又拿去人事部請蓋公章。</br> 她在公司的表現(xiàn)直都很良好,從不拖沓工作,因此主管對她也比較放松,看完就簽了字。</br> 可就在她拿去人事部蓋公章時,人事部的負(fù)責(zé)人卻告訴她:“不好意思,您的假期需要親自跟秦總報備。”</br> 季顏滿腦子問號?</br> 人家請假都是部門主管同意之后,人事部核對下就會蓋章的呀,怎么她的還要讓秦肆親自批準(zhǔn)?</br>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br> 她難免又想起,這件事情跟席歲相關(guān),秦肆或許就是故意找她麻煩的。</br> 季顏重新打出張嶄新的請假條,按照“規(guī)矩”,主動來到總裁辦公室。</br> 見四面無人路過,季顏敲了敲門。</br> “請進(jìn)。”</br> 里頭傳來那道語氣平淡的聲音,她聽就知道,那是秦肆。</br> 季顏推開門,靈動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清這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坐著個那人——秦肆。</br> 于是,她的膽量蹭蹭蹭的往上漲。</br> 想起自己被“特殊對待”的苦惱,直接邁開步伐,抓著手里的請假書甩到秦肆面前,還兇巴巴的往桌上拍了兩下,“給我簽字!”</br> 男人抬頭,沉靜的目光對上她時,忽然流露出極其淺淡的笑意,“季顏,膽子挺大啊……”</br> 似乎在說:季顏,膽子挺大啊?都敢沖著老板吼了?</br> 季顏的氣勢瞬間減半,仿佛剛才那個霸氣囂張的人不是自己。</br> 她按著請假條,把它往寢室手邊推了推,“秦總,我這里有份請假書需要您過目、順便再簽個字。”</br> 秦肆將她按在桌面上的請假條拖了過來,看了眼原因,拿起筆瀟瀟灑灑的在上面簽寫“秦肆”的大名。</br> 季顏喜上眉梢,期待的望著他。</br> 在季顏拿到強(qiáng)烈目光的注視下,秦肆從抽屜里取出公章,蓋在紙上。</br> 請假書就此生效!</br> 季顏態(tài)度立馬好轉(zhuǎn),“謝謝秦總,秦總真是善解人意。”</br> “季顏,你這變臉的速度可真是越來越快了。”</br> “我哪有。”她不承認(rèn),果然把變臉這本事發(fā)揮得淋漓盡致。</br> “誰讓你故意給我使絆子了,明明我部門上司都簽字了,人事部的又不給我蓋章,還說定要你自己批準(zhǔn)。”她美滋滋的把請假條收起來,嘀咕著嘀咕著,又發(fā)出疑惑:“秦老板,你什么時候這么閑了?還是……”</br> 后半句話沒說完。</br> 秦肆握緊了手的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反問道:“你覺得是什么呢?”</br> 季顏拿著請假書,認(rèn)真回想最近的事情,確定自己跟秦肆沒什么交集。</br> 她試探性的問了句:“我最近沒有惹你吧?”</br> 秦肆回以微笑,其代表含義不明。</br>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如果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訴我好了,不要搞這些小動作,你畢竟是個大老板,別跟我這個小員工計較。”</br> “季顏,你這算是道德綁架嗎?”</br> “不!”她搖頭,“我只是身為個小員工,在夾縫求生存罷了。”</br> “嘖。”他挑起鋼筆,動作熟練的在手指骨節(jié)處轉(zhuǎn)了圈,“你看看這整個公司,又哪個小員工敢這樣在我面前囂張的。”</br> “那是他們膽子小,他們怕你,我不怕。”</br> “你之前不是說怕我算計你?”</br> “你要是敢算計我,我去就去秦玥吹耳邊風(fēng),我還要找秦奶奶告狀!”為了威脅效果逼真,她還沖著秦肆揚了揚拳頭。</br> 男人眼底透著意味深長的笑,“好,我等著。”</br> 就怕你不去告狀。</br> 更怕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落進(jìn)了圈套。</br> 季顏請假成功,心里暗爽,“好啦,我走了,拜拜。”</br> 秦肆輕輕點頭,表示同意。</br> 待她即將邁出門口,只聽見道風(fēng)輕云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br> “婚禮見。”</br> 季顏腳軟,差點摔倒。</br> 這老狐貍,是生怕嚇不死她嗎!</br> *</br> 在眾人的精心布置下,總算是圓了席歲場完美的婚禮夢。</br> 顧忌席歲懷孕,無論是長輩還是同齡朋友都沒有故意去折騰那兩人,只讓那對新人輕輕松松的完成這場婚禮。</br> 至于他們這群年輕人,在這種熱鬧的場合碰上,那自然是玩瘋了。</br> 葉柳絮交給他們玩游戲的方式,簡直是花樣百出,玩多久都不會膩。唯有點不好的是……輸了得喝酒。</br> “我們先來行酒令,怎么樣?”</br> “可以啊!”</br> “來來來。”</br> 在這種場合談錢傷感情,想要帶動氣氛還得喝酒。季顏參與其,游戲體驗很棒,即便她不愛喝酒,也跟著喝了。</br> 季顏的酒量還行,比她那個杯醉、兩杯倒的大哥強(qiáng)!</br> 葉柳絮瘋起來,連楚郁都攔不住。</br> “絮絮,你今天已經(jīng)喝了很多酒了。”</br> “哎呀,既然要玩就玩?zhèn)€盡興嘛,今天歲歲結(jié)婚,我也開心。”</br> 楚郁勸了幾句都被葉柳絮駁回,旁邊的人也在起哄。</br> 楚郁沉著臉,然而葉柳絮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快。</br> 杯又杯,瓶又瓶。</br>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楚郁再也沉不住氣,不話不說直接把人抱走。</br> 遠(yuǎn)遠(yuǎn)都能聽到葉柳絮在掙扎。</br> 季顏今天也喝了許多酒,腦袋發(fā)懵。</br> 她原本是想靠在旁邊休息下,閉上眼睛緩緩。</br> 這時候,道陰影遮蓋過來,季顏虛著眼睛看他。</br> 是秦肆。(部分細(xì)節(jié)在73章)</br> “我好困,我想睡覺了。”</br> “走吧。”</br> 她喝多了酒,走路暈乎乎的。</br> 秦肆扶著她,季顏忽然甩開手,往后退,身體“砰”的聲直接撞到欄桿邊。</br> 這胳膊肘打過去的時候,那至少七分力道。背后傳來的痛感讓她有那么幾十秒的清醒。</br> 跟醉鬼沒法交流,他秦肆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卻被這小酒鬼吐了身。</br> 秦肆在浴室將自己從頭到尾沖洗三遍才裹著浴巾出去。</br> 而剛才那個囔著要睡覺的女孩就坐在床頭,手臂舉在半空,朝他招手,“扶我起來,我還能喝!”</br> 秦肆:“……”</br> 他走過去,好脾氣的把她雙手按下,“季顏,不要鬧了,睡覺。”</br> “不,不要睡覺。”她抱著被子角,臉蛋在柔軟的空調(diào)被上蹭了蹭,嘴里還念著:“我要喝酒。”</br> “你忘了,你不喜歡喝酒。”</br> “你瞎說,我喜歡的!我喜歡喝!”她說著說著,雙手直接抱著他的胳膊搖晃,“我要喝,給我喝。”</br> “……”這是他第二次見識到,喝醉的季顏。</br> 上次還是在她高時候……</br> 算了。</br> 早就知道跟醉酒講不通道理,他只能順著話哄:“沒有酒,都被你喝光了。”</br> “啊……”聽到這句話,女孩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很,又傷心、又無奈。</br> “今天真的沒有了,下次再給你喝,好不好?”他聲音溫和,帶著種讓人信服的感覺。</br> 季顏果然被安撫,乖巧的點頭,“那我們下次再喝!”</br> “嗯。”他倒不擔(dān)心這個約定,因為清醒的季顏不會喜歡喝酒。</br> 他又把她的手按下去,“好了,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br> 但季顏不肯依,她再次抱住了秦肆得胳膊,而且比剛才摟得更緊!</br> 她仰著腦袋,眼睛里泛著粼粼的光,“秦肆,你是狐貍變的嗎?”</br> “……”到現(xiàn)在都不忘給他按上老狐貍的名號?</br> 秦肆挑眉,反問:“你覺得呢?”</br> 她斬釘截鐵的道:“我覺得是!”</br> “為什么?”</br> “因為你特別特別狡猾。”</br> “僅僅是這樣?”</br> “還有……”</br> “還有什么?”秦肆對她循循善誘,幾乎把所有的耐心都花在這個人身上。</br> 季顏嘿嘿笑,變成雙腿跪坐的姿勢,附在他耳邊發(fā)出很輕的聲音,“因為你很好看。”</br> 那刻,男人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br> “季顏,你很有眼光。”他摸著女孩的臉頰,是情動的征兆,“若是你清醒著,還會對我說這句話么?”</br> “噓,不要告訴他。”她這會兒已經(jīng)分不清人了。</br> “好,我們不告訴他。”</br> 她聽到滿意的回答,果然揚起了笑臉,很甜很甜。</br> -</br> 身邊躺著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還是他承認(rèn)了心動的女孩,那就不看再做到清心寡欲。</br> 后半夜的時候,他又進(jìn)了兩次浴室。</br> 再出來時,床上卻不見季顏的人影兒。</br> 被子般落在地上,他走過去,果然見季顏那雙修長的大長腿露在外面,而她自己摔到地上都不知。</br> 男人輕輕嘆氣,又把人抱回床上。</br> 見她恬靜的睡眼,隨心而動,在眉間落下輕輕吻。</br> 他抱住了她,便沒再撒手。</br> —</br> 翌日。</br> 天微微亮,季顏感覺喉嚨陣發(fā)干,渾身不舒服,腰酸背也疼</br> 在看到秦肆的那瞬間,季顏腦子里已經(jīng)閃過無數(shù)個狗血畫面。</br> 剛掀開的薄毯下面隱約可見抹紅色。</br> 她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了!</br> 完蛋——</br>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細(xì)節(jié)可以回顧下大結(jié)局那章,不浪費大家的書幣。</br> 感謝在2020-06-0319:14:05~2020-06-0521:3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個少女5瓶;寶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