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25章
自打重生之后,席歲發(fā)現(xiàn),人生處處都是修羅場。</br> 而她,不是在制造修羅場,就是在制造修羅場的路上!</br> 如果她今天沒有跟季云修打這通視頻電話,沒有叫他帶著閃電溜達,沒有縱容閃電跑到會客廳的話……</br> 季云修就不會聽見那就帶有歧義的話,更不會自動循環(huán)洗腦!</br> “要把歲歲,嫁給我?”</br> 季云修重復說出這句話,好像又不是疑問句。</br> 上次提起“結婚”的事情他還無動于衷,這一次居然懂得自己抓重點了?</br> 季陵城眼中包含著激動,最近他多多少少從管家那里聽到些兒子跟席歲的事情,聽說兩個孩子感情很好。而且因為席歲的關系,季云修已經(jīng)主動跟他們講話,當時真的是高興到做夢都能笑醒!</br> “云修,你之前不是說很喜歡歲歲嗎?你是不是也很希望歲歲能夠嫁給你?”季陵城帶頭起哄,誘導季云修自己爭取!</br> 季云修聽到這句話,迅速分析一遍其中含義,認真點頭:“歲歲嫁我,可以。”</br> 他知道,嫁人、結婚的意思,是兩個人一直在一起。</br> 他愿意跟歲歲一直待在一起。</br> 手機視頻另一端的席歲麻溜的點了靜音麥,避免在這個時候發(fā)出聲音。只要季云修不說,其他人就不會知道他們其實是在進行視頻通話。</br> 席明梗著脖子,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這些人是想趁火打劫吧!</br> “我告訴你們啊,別誤解我的意思!婚約必須解除!我今日私下來找你們說這些,是給季兄面子,別到時候弄得大家臉上都無光。”席明態(tài)度堅定。</br> 閃電又“汪”了一聲,似乎在表示贊同。</br> 秦玉芝被丈夫拉了一把,努力沉住氣,一改剛才那尖酸的模樣,表情笑里藏刀,“席先生,這件事情真的有誤會,咱們可不能輕率做決定,否則最終受傷的還是年輕的孩子們。”</br> 席明瞥了一眼正在努力藏照片的秦玉芝,帶著絲嘲諷,“別藏了,就算你把這些都燒了,我也拿得出第二份!第三份!做賊心虛的人總會露出破綻!”</br> 秦玉芝還想說什么,季陵城擺了擺手,將這對夫婦請了出去。</br> 秦玉芝本來是不肯善罷甘休的,無奈季家老二對季陵城有畏懼感,便強行拉著妻子離開。</br> 礙眼的人消失之后,季陵城又開啟了老父親模式。</br> 他把季云修帶到身邊,語重心長的對席明說道:“咱們兩家世代交好,云修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什么樣的脾性,你也是知根知底的。”</br> 席明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當即舉起一只手表示“打住”,說:“我家歲歲還小,現(xiàn)在不談這些兒女情長的事。”</br> 自從女兒愿意繼承家業(yè),并在公司做出不錯的成績后,席明挑選女婿時就觀察對方的能力,考慮日后能否在工作上幫到自家人。</br> 而當他得知外面風光的男人其實謊話連篇時,便在心里豎起一層更厚的壁壘,盯誰誰壞,任何人都別想攻進來!</br> 季云修并未完全理解席明那話里的含義,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一段清晰合理的回答,“歲歲今年24,國際規(guī)定年滿18便算作成年人,女性的法定婚齡是20,所以,歲歲可以嫁給我。”</br> 他這句話說得振振有詞,聽起來是那么回事兒。</br> 席明咬牙切齒,額頭起了幾道褶皺,“不嫁!我不嫁!”</br> 季陵城眼皮子一抽,“席兄莫激動,咱也不是要你嫁。”</br> “我是說我不嫁女兒!”席明那是被季家人氣得心肝脾胃疼。</br> 兩家也是相識多年,深知對方脾氣,才會沒控制好,表達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br> 一直沉默的姜瑞云站起來,走向季云修,輕聲說話,“云修,我們先出去吧。”</br> 季云修:“……”</br> 不出去,不想搭理。</br> 姜瑞云有些尷尬,“你這孩子,在長輩面前要懂禮貌,現(xiàn)在你爸爸跟席伯父有正經(jīng)事兒要談,咱們不能打擾,知道嗎?”</br>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一位母親苦口婆心的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小孩。</br> 席明瞥了一眼,見季云修跟木頭似的站在那里,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心里更是不愿。</br> “不用了,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婚約的事,現(xiàn)在該談的都談完了。”席明不再多留,踏出了季家大門。</br> 季陵城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親自將席明送至門外。</br> 回去之后,見兒子還留在會客廳,低頭看手機,現(xiàn)在還戴起了白色耳機。</br> 季陵城緩步走過去,突然開口,“你想要歲歲嫁給你對吧?”</br> “……”不想回答這些毫無疑問的問題。</br> “兒子,這事兒有點難辦啊,你需要自己努力。”季陵城背起雙手,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br> “……”</br> “其實我有一些不錯的建議,但我看你并不是很想知道的樣子,那就算了吧。”季陵城作勢要走。</br> 季云修終于抬頭,一臉認真地凝望著他,“我想知道。”</br> 背在身后的雙手激動到顫抖,季陵城故意端腔咳了聲,嚴肅的說道:“老婆都是要靠追來的!”</br> 季云修問道:“怎么追?”</br> “這……你等等!”季陵城轉身就把手機掏出來,快速搜尋百度攻略,“首先,你得想辦法拿到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跟她保持一定的聯(lián)系,讓她對你加深印象。”</br> “哦。”</br> 簡單的一個字包含了如下內容:我有歲歲聯(lián)系方式,而且每天都在聯(lián)系,她對印象非常深刻!</br> 見他反應如此淡定,季陵城繼續(xù)搜索攻略,“其次,要懂得浪漫,出其不意的為對方制造驚喜,謹記,投其所好。”</br> 制造驚喜?</br> 這一點觸及到了季云修的知識盲區(qū),令他有些苦惱。</br> 季陵城仔細留意了他的每一個反應,并開始循循善誘,“你知道歲歲喜歡什么嗎?”</br> 季云修眨了眨眼,低頭看向手機屏幕。</br> 他知道很多細節(jié),但又好像整理不出一個具體的答案。</br> 過了一會兒,塞在耳邊的耳機里傳來一道輕輕地的聲音。</br> 他眼睛一亮,雙唇微微打開,從喉嚨里溢出一個音:“我。”</br> “什么?”季陵城一時沒有聽清。</br> 這次,季云修斬釘截鐵的作出回答:“歲歲喜歡我。”</br> 老父親聽到這句話之后,非但沒有因此開心,反而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云修,追女孩不能這么自……自行想象的!”</br> 自戀、自大、自以為是,怕打擊兒子,最后他選了一個比較優(yōu)美的字詞。</br> 季云修面無表情的反駁:“不是想象。”</br> 明明是歲歲自己說的。</br> “你說是就是吧。”季陵城點頭,順了他的意思,但并沒把這話放在心上。</br> 季陵城看到這些攻略也有些頭疼,瞥了一眼送女孩禮物清單,隨口念道:“送女孩玩偶、珠寶等精美有價值的物品,能夠提升她對你的好感度。”</br> 本想做一個合格的老父親,卻發(fā)現(xiàn)自己缺乏經(jīng)驗,知識面普及不全。他哪里懂小年輕談戀愛那套。</br> 季陵城搖頭晃腦,打算回頭再研究一下,畢竟這有關于兒子的終身幸福!</br> “云修你放心,只要你喜歡歲歲,爸爸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在一起的。”</br> 季陵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言近旨遠。</br> 等他再度離開后,屏幕另一端的“靜音歲”近乎石化。</br> 教人遛狗遛到這份兒上,聽到多少不得了的消息?</br> 一個父親堅定不移的阻止,一個父親想方設法的撮合。</br> 而她作為其中的主角之一,剛才做了什么呢?</br> 當季陵城問起季云修是否知道她喜歡什么物品時,季云修沉默了。</br> 她原本也想等他的答案,可當她從鏡頭中看到季云修那副苦惱的神情,便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喜歡阿修。”</br> 今時今日,她又刷新了囧事記錄:</br> 我教未來男友談戀愛?</br> 我追我自己?</br> *</br> 秦玉芝跟丈夫回家之后,那是吃不好睡不著。</br>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她哪里還能沉得住?</br> 若非季淮西這兩天在外地出差,她肯定早就炸了!</br> 季淮西出差途中已經(jīng)在電話中得知季家要解除婚約的事,其實按照席歲目前對他的態(tài)度,他就知道這婚事困難重重。</br> 原本以為兩家人礙于顏面也會把事情拖一拖,到時候他再想別的辦法,反正達到目的就行!</br> 可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br> 季淮西出差回來直接趕回家中,秦玉芝接到電話之后,就計算著時間,不時地去門外看一眼。</br> 遠遠見著季淮西的身影出現(xiàn),秦玉芝急切的將他領進屋中,關上門,把話敞開了談。</br> 季淮西被母親這過于擔憂的態(tài)度給弄糊涂了,“媽,你……”</br> 他話還沒說完,秦玉芝直接把那些照片擺了出來。</br> 季淮西眼神一凜。</br> 秦玉芝指著照片,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證的?”</br> “我當時就告訴過你,在大局未定之前,你要小心再小心,最好就不要做那些事情,免得讓人抓著把柄!”</br> 其實在很早之前秦玉芝就知道兒子在外面養(yǎng)了人,可這種花邊新聞對一個年輕才俊來說,很容易造成負面影響,她當時就告誡兒子,暫時不要去接觸那些女人。</br> 可季淮西也是個成年男人,肯定有**需要發(fā)泄,他便向母親保證會特別注意,不會讓人制造負-面消息。</br> 腿長在他身上,想攔也攔不住,秦玉芝便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結果沒想到,外面的八卦記者沒抓到這些證據(jù),反而先被席明發(fā)現(xiàn)了!</br> 當眾打臉,那說明席家人不是一般的生氣,可見事態(tài)嚴峻。</br> “你說說你,你怎么就這么禁不住誘惑嗎?是不是外面那些女人勾-引你的?現(xiàn)在被人拍到照片了,怎么辦?”秦玉芝念念叨叨說個不停,話里全是對他的指責。</br> 季淮西聽得厭煩,“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br> “我少說兩句?現(xiàn)在人家是要跟你解除婚約!你不是季陵城的兒子,在天盛集團做事本來就有很多人說閑話,咱們計劃的就是要借席家增加籌碼,現(xiàn)在事情都要黃了,你還不著急?!”</br> 季淮西憤憤的撇開頭。</br> 在外面說的那些花言巧語,有時候面對秦玉芝并不好使,因為秦玉芝更計較利益得失!</br> 秦玉芝拍打額頭,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你立即跟那些人斷了聯(lián)系,回頭親自上席家跟席歲道歉,爭取他們的原諒!”</br> “也不是非要跟席歲聯(lián)姻才行。”被母親這么指責,他的逆反心思也被激起來。</br> 秦玉芝停住腳步,叉腰站在他面前,指指點點,“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你可別學你爸那套,悶不吭聲又沒志向。現(xiàn)在這社會就是不公平的,如果你不去爭,席歲就有可能嫁給季云修!”</br> “季云修是傻子,但席歲不是。如果他們在一起,再生個孩子,那席家跟季家的東西還輪得到你?到時候季陵城第一個要防的就是你!”</br> 季淮西閉了閉眼,“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br> “你每次都只會拿這些話敷衍我!”秦玉芝心里頭悶著口氣,哪哪兒都不舒服。</br> “媽,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咱們會回到以前的日子!”季淮西鄭重承諾,垂在雙側的手指,漸漸握緊。</br> 黑色車子駛出家門,季淮西坐在車里,輕輕地閉上眼睛。</br> 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幾個小孩的影子。</br> 那時候,季家分家,季陵城的產(chǎn)業(yè)越做越大,而季家老二的生意連連失敗。</br> 老二家坐吃山空,一開始還有幾分骨氣,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哪里還忍受得住普通生活,所以父母帶著他去季陵城那里尋找避風港。</br> 季老二沒有經(jīng)商天賦,秦玉芝也不懂里面的門路,在外面看來就是他們一家賴著季陵城當米蟲。</br> 當時季淮西還小,無法改變困局,家里出了事兒,一些同齡的孩子聽了只言片語就開始集體“圍攻”他,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搞惡作劇,故意給他難堪。</br> 那段日子,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最不堪回首的!</br> 所以,當他努力踏進天盛集團開始,就發(fā)誓要把權利、金錢,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才永遠不會被人看扁!</br> 季淮西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公寓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br> 夜幕降臨,總感覺比白日少了些生氣。</br> 他將東西放下,之后不久,又摸黑離開了公寓。</br> ——</br> 初盈最近辭掉了工作,開始搬家。</br> 搬家的時候她還聽到鄰居的閑言碎語,“我就說吧,肯定在這里住不長的,就她那張臉,找個男朋友還不容易?”</br> “我那天也看到有男人進了她房間。”</br> 初盈抱著少許私人物品站在門后,等那些八卦的婦女走了之后才出去。</br> 來到這個城市打拼,這個陳舊的居民樓她住了好幾個月,只因為外面房租昂貴,花銷很大,而她的工作承擔不起更好的消費。</br> 而如今,她辭職,卻住進了一個更大更好的屋子。</br> 那些人說對了!</br> 不過只對了一半。</br> 她不是完全為了錢才選擇這樣的生活,而是因為她真心喜歡那個男人。</br> 知道那人今天出差回來,她在家里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從中午等到現(xiàn)在,除了做飯的時候,幾乎一直把手機握在手中,生怕錯過了那人的消息。</br> 她很想給那人打電話,可那人說過,除非他主動聯(lián)系,或者與工作相關的事情,否則不能隨便找他。</br> 初盈只能默默地把委屈藏在心里,耐心的等,等他歸來。</br> 飯菜涼了一次又一次,盯著手機上變幻的時間數(shù)字,深深地嘆了口氣。</br> “看來他是不會來了。”</br> 她起身,將桌上的菜盤子端起來。</br>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一陣動靜。</br> 初盈立即放下盤子跑去門口,此時大門剛好打開,她被人抱了個滿懷。</br> 男人開始吻她,從門口到沙發(fā)。</br> 初盈被他的熱情嚇到,不過不是“驚嚇”的嚇。</br> 季淮西動作有些粗魯,好像是要借此發(fā)泄,初盈好幾次想要開口,但又舍不得打斷此刻的曖昧,便忍住。</br> 直到他們翻轉時不小心碰到了旁邊茶幾上的煙灰缸,掉到地上,發(fā)出一陣聲響。</br> “淮西。”</br> 初盈喊了一聲。</br> 季淮西停住動作,眼底恢復了清明,好像剛才意亂情迷的人不是他。</br> 季淮西將她推開,背靠沙發(fā)坐著,輕輕閉上眼睛。</br> 初盈想要跟他交流,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又將話題引到最普通的一日三餐上,“淮西,你吃飯了嗎?”</br> 季淮西緩緩睜眼。</br> 見此,初盈連忙指向飯桌,“我做了一些菜。”</br> 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甚至還有溫度。</br> 季淮西詫異的瞥了她一眼,似不經(jīng)意的隨口一問:“這么多?你知道我會來?”</br> 初盈搖頭,“不知道。”</br> 接著,她又添了一句:“但我想,如果你來了,能吃到這些菜,我就覺得這一切都值得。”</br> 從家里出來到現(xiàn)在他的確沒吃飯,季淮西坐下來,享受了這些美味。</br> 期間,初盈就坐在旁邊,一直盯著他看。</br> 她的目光很強烈,季淮西不用直視,余光都能感受得到。</br> 但他卻當做不知。</br> 這個晚上,他自然是留在了初盈這里。情到濃時,初盈完全沉淪,毫無反擊之力。</br> 季淮西抬起手,指腹從她的額頭沿著鼻梁往下,直到下巴,眼神留戀。</br> 他輕柔的撫摸著這張清純漂亮的臉蛋,磁性的嗓音帶著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初盈,幫我做件事吧。”</br> *</br> 季淮西身邊多了一個秘書,當然,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br> 這天,季淮西以工作名義前往季家,說要與季陵城談事。</br> 管家在門口接人的時候,看到季淮西身后還跟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說是秘書。</br> “淮西少爺,先生在書房等你。”</br> 季淮西微微頷首。</br> “大哥呢?”他似是隨口一問。</br> 這并沒什么好隱瞞的,季管家也老實回答:“大少爺在后花園。”</br> “行,我知道了。”</br> 季淮西進了書房,卻在之前,將那位貌美的秘書帶進了后花園。</br> 初盈今日并沒有穿職業(yè)裝,她一身淡黃色的長裙,黑色長發(fā)如細膩順滑的絲綢披在身后,誰見了,都會覺得這么一個氣質婉約的柔弱女人。</br> 初盈按照季淮西所指的路線來到了后花園,她邊走邊尋,在水池邊看見了一個男人和一只金毛犬的背影。</br> 男人面對著水池,前面擱著畫板。</br> 而那只金毛犬坐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的,畫面十分和諧。</br> 想到這幾日季淮西給她看的資料和圖片,還有此行的目的,初盈忽然有些緊張。</br> 可是,她答應過那個男人,就要努力去幫助他!</br> 初盈慢慢的來到水池邊,還沒靠近就被閃電發(fā)現(xiàn)。</br> 閃電“汪”了一聲,四條腿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像極了健壯的勇士,守護者自己的主人。</br> 閃電遇到陌生人的時候不會沖上去咬人追逐,而是第一時間守護在主人面前。</br> 然而季云修專心畫畫,對此充耳不聞。</br> 初盈被閃電嚇了一跳,但這只金毛犬也在季淮西給她的資料之中,所以她很快穩(wěn)定下來。</br> 她又試探性的往前靠近,這次閃電更加兇狠。</br> 在一米之外,初盈停住腳步,牙齒咬合幾下,終于開口,“你在畫什么?”</br> 季淮西說過,古板的打招呼方式對季云修并沒有任何作用,她得從季云修感興趣的實物上引起話題。</br> 當然,現(xiàn)在季云修也沒搭理她。</br> “我們上次見過的,在公司,你跟席小姐在一起。”</br> 最后半句話引起了季云修的注意,他微微側目,瞥了初盈一眼。</br> 見狀,初盈面露笑容。</br> 季淮西說過,季云修本身性格比較冷淡,想要靠近他,就得保持熱情。</br> “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因為席小姐,我不方便上電梯,也沒有跟你好好認識。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見到你了。”初盈得寸進尺,又往前邁進幾步。</br> 她笑臉盈盈的,說不清的柔情似水。</br> 季云修的視線落在地面,忽然站起身,手邊還提著洗顏料的小水桶。</br> 他朝初盈走去,然后,提高小水桶,準確無誤的將里面的水倒在了初盈的裙子上!,,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