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對付那群東西
矮子馮告訴我的事情,應該算是他們這個公司為什么會介入裘德考公司重組的一個契機,所有的一切發(fā)生在德國的一個走私碼頭上。當時他們的公司有一批地下貨物通過這個渠道進入了關(guān)口,他作為清算師前往現(xiàn)場進行清點。</br> 這批貨物,裝在二十四個箱子里,打開看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是二十四具石棺。</br> 貨物的賣家是裘德考的公司,這批貨物是作為一批抵押資產(chǎn)進入到貿(mào)易中去的。說白了是裘德考的公司借用了這個德國公司的四個科考單元,結(jié)果發(fā)生了一些事故,沒有辦法付清費用,所以用這些古代石棺來抵押。</br> 事情應該是發(fā)生在裘德考公司破產(chǎn)前夕,公司資不抵債的時候。</br> 矮子馮他們開啟石棺,石棺的縫隙沒有任何的痕跡表明以前被開啟過,這讓他很滿意,至于里面有什么東西,是否能夠抵債,就像賭石一樣,全看運氣了。</br> 這批石棺是他們公司分布在中國的專家選擇的,出土地、基本面應該都不會有問題。于是找人來開啟,前幾個棺材都還可以,一直到第十六個棺材,所有人都懈怠了。結(jié)果棺材開到一半,他們發(fā)現(xiàn)里面鑲了一層青銅的裹里,裹里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br> 他們以為這是一具空棺材,然而,就在他們想爬進去仔細搜索的時候,里面的東西就出來了。</br> 情況和剛才完全一樣,里面的東西離不開青銅的裹里,一下在空氣中出現(xiàn)了形狀。</br> 后果這里也不用說了,矮子馮說這肯定是裘德考方面故意設(shè)計的,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br> 他們后來開始研究那個石棺里青銅裹里,從裹里的花紋中推測出了很多東西,才開始準備收購裘德考的剩余資產(chǎn)。</br> 這其中的各種緣由肯定非常復雜,一時間我也沒有什么興趣去聽,但矮子馮的話我是聽出一些緣由來了的。我問他:“這么說,你們這一次是帶著資料來的,你們知道可能會遇到這種東西?”</br> “也不完全是,我們是在這一路補全了資料,修正了很多我們之前的推測。當然,我看到閻王騎尸的圖案時,就知道我們可能會遇見什么了?!?lt;/br> 胖子把手榴彈的拉環(huán)全部扣了起來,然后嘗試著是不是可以把手榴彈的帶子綁在腰間,這樣他甩起來比較順手,他問矮子馮:“對了,如果是這樣,那你們碰到的那個東西,是不是最后被你們干掉了?”</br> 矮子馮點頭:“只要能讓它離開青銅的區(qū)域,那東西就會受到傷害?!?lt;/br> 胖子看了看手榴彈,說道:“能傷害也未必能搞死,咱們還是先不以干掉這東西為目的,看看能不能先把它引出來?!?lt;/br> 我問道:“用什么引?難道我們?nèi)ラT前叫陣?而且這東西剛才馬上就要出來了,卻又縮了回去,是不是它知道自己不能出這個洞口?”</br> 胖子說:“你還記得之前他們說的小哥的那些事情嗎?小哥在喇嘛廟里,碰到過一個手腳都被打斷的女人,他們說會用這個女人作祭祀,雖然我不知道康巴落人的具體目的,但是顯然,他們是用這種女人作為誘餌的?!?lt;/br> 胖子說完就看了看張海杏,我說:“這不妥吧,畢竟是一條人命?!?lt;/br> 胖子說:“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彼隽藗€手勢,“沒時間在這里嘰嘰歪歪了,我怎么對付張海杏的,就怎么來對付那東西,你們都來幫忙?!?lt;/br> 在小哥當時的經(jīng)歷里,喇嘛會用摻雜了人骨的香來熏那個女人,而且女人的手腳關(guān)節(jié)會被打斷,我們顯然不可能對張海杏做出這種事情,但總不能糊弄里面的“閻王”殿下。</br> 胖子就把張海杏的關(guān)節(jié)用她的衣服死死地捆起來,把她的小臂壓到她的胳膊上,然后捆在使她不能伸直手臂,腿也一樣。然后在她的四周擺上燃燒后的黑色泥漿的干化物,之后,在四周開始挖掘陷阱。</br> 果然是一招鮮吃遍天,胖子在張海杏的腰上綁上了繩子,那是用我們身上所有的布料做的,我們用的小的石子把張海杏身后的路線鋪平,這樣如果遇到緊急狀況,我們還可以拖她一段距離。</br> 胖子又在陷阱邊上做了很多小機關(guān),他把手榴彈壓在陷坑四周最大的石頭下面,然后再那塊石頭上堆上無數(shù)的石塊,把拉環(huán)連上線綁到一塊夠大的石頭上,輕輕放到陷阱的中心地帶。</br> 好在四周有很多那些黑色泥漿,我們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還有足夠的泥漿用來照明。</br> 此時離我們逃出洞口起碼已經(jīng)有十幾個小時了,我們都筋疲力盡,歇了一會兒胖子才拍了拍我,說道:“和我去叫陣?!?lt;/br> 我想了想,一下拉住了他,說道:“等一下,我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lt;/br> 胖子問道:“什么事情?!?lt;/br> 我道:“喇嘛用含著尸體的炭爐煙熏女人,肯定是有目的的,這種尸體的味道很關(guān)鍵,那圖不是說閻王騎尸嗎?騎的是尸體,老太婆身上全是GUCCI的香水,那東西可能出來嗎?而且你去叫陣怎么叫,它聽得懂嗎?”</br> “尸體的味道?我靠,你早說,上面全是人骨頭,早知道拿幾塊下來了,現(xiàn)在我們幾個都是活人,怎么弄?”</br> “仔細想想,小哥說的是干尸的味道,干尸的主要成分是什么——脂肪、皮膚、毛發(fā)、骨骼。”我看著胖子,“想想?!?lt;/br> “牙齒和頭發(fā),還有皮膚都是可以獲得的?!卑玉T在我們身后說道,“脂肪的話,人的糞便里含油,越是胖的人越是充足。”</br> 胖子摸了摸肚子:“可是我肚子餓了很久了,干拉可拉不出來?!?lt;/br> “要相信你的肚腸?!蔽覍ε肿诱f道,“屎這種東西,是拉不干凈的?!?lt;/br> 胖子嘆了口氣,就道:“別指望我一個,瘦子就沒有脾胃了?你去那兒,你去那兒,我去那兒,半個小時后交貨,看誰貢獻大,未必是我?!?lt;/br> 一下的過程就不贅述,我當時在想,如果以后見到小哥或者小花,我是不是可以在他們面前吹噓:老子曾經(jīng)在青銅門前憋過條。</br> 我們捧著石頭出現(xiàn),然后黯然地對視了一眼,把那些東西全部堆到了張海杏的邊上。</br> 不知道是時間到了還是氣味把張海杏弄醒了,她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她沒有說話,但我也知道她看到那幾坨東西后肯定崩潰了。</br> “好了,等到它們干還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我們來搞頭發(fā)和皮膚?!?lt;/br> 我們互相把對方的頭發(fā)都割了下來,然后開始剪自己的指甲。</br> 一路過來都沒有修剪,指甲剪起來十分容易,我一邊弄一邊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世紀的女巫,正在大鍋前面準備藥材。</br> 最后只剩下骨骼了,胖子嘆了口氣,我說道:“放心,我很公平的,每人一顆牙齒。”</br> 胖子動了動下巴,然后把手往里一摳就摳下一顆來,丟進自己的便便里,對我說道:“我沒壓力,這一顆剛才就要掉了,被這娘兒們踢在地上的時候撞得的?!?lt;/br> 矮子馮也是,動了動下巴,沒用手,用舌頭就舔了一顆下來,丟了進去,對我道:“也是她打的?!?lt;/br> 我心想:丫的,倆傻逼都挺牛逼的啊,用舌頭舔了一圈我自己的牙齒,發(fā)現(xiàn)個個堅硬如鐵,心說張海杏對我還真不錯。</br> 撿起一塊石頭,不由得自己多想,我?guī)缀跏怯脩T性砸了自己下巴一下。</br> 一陣劇痛,我無法預料的劇痛讓我立即丟掉了石頭捂住下巴,整個下巴都麻木了,等我慢慢</br> 緩過來,用牙齒摸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牙齒還是紋絲不動。</br> 矮子馮和胖子看著我,一聲不吭,我說道:“兩顆應該夠了吧,而且我在毛發(fā)方面,貢獻得最多?!?lt;/br> “這又不是做生意。”胖子說道,然后挑了一塊更大的石頭給我。</br> 我拿起那塊大石頭,掂量了一下,心說這塊砸下去,估計下巴就整個下來了。我的腦子飛轉(zhuǎn),想琢磨其他辦法,矮子馮對我說:“算了?!闭f著又吐出一顆來,“它自己掉了,就算是為你掉的好了?!?lt;/br> 我心中一松,立即上去感謝握手,心說:這家伙不知道被張海杏打得多慘。</br> 我們?nèi)颗桩?,就開始把這些東西送到點起的火焰里,很快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傳了出來。我們使勁扇風,把味道往青銅門里送去。張海杏問:“你們到底在干什么?”</br> “等下你就知道了?!迸肿诱f,我們死死地盯著青銅門的洞口,心中暗道:來吧,來吧。扇了有十幾分鐘,沒有一點動靜,胖子搖頭:“沒用啊,你這法子又是個傻逼法子。”</br> 他的頭發(fā)很凌亂,看著非常難看,我心中也很煩躁,剛想罵上幾句,卻看到幾滴水,滴到了胖子頭上。</br> 他也感覺到了,我們立即抬頭,看到從我們頭頂?shù)暮诎堤?,開始滴下無數(shù)的液體,似乎是下雨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