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算命
,女教師的隱私 !
難道他又要去采訪?現(xiàn)在都下班了,應該是回家吧!
雖然兩人在同一個大院里辦公,但是真正碰面的機會卻不多,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和他在門口撞了個滿懷,那是他們分開后的第一次見面。后來就很少碰到了,有幾次也是這樣看著他的背影。古麗青不知道陳宏云是不是也這樣看到過自己的背影,只是她每次看到他的背影,都不免把自己帶回過去。她同樣不知道,陳宏云如果看到她,會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和心里。只是那一段情,在她心里,她從來沒有忘記,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清晰,沉淀在記憶的最深處,每當夜深人靜,總會不自覺地叩響她的心門。
此時的陳宏云,正腳步匆匆地走出集團大院,絲毫不知道有個人在背后看著他的背影發(fā)呆。他現(xiàn)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負責報道組的全局工作,要帶著三個新手去采寫新聞,全力輔導他們上路。這是工作上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忙得不亦樂乎了。偏偏家里的事情又有一大堆。
年后余麗珍就開始了東洲那塊地的建設,她要著力打造一個溫暖的小家庭。現(xiàn)在工程已經(jīng)推動到了一半兒,房子蓋了一層,陳宏云和余麗珍要輪流去工地督工,每天看工程進度,同時把握工程質(zhì)量。
建房子對于陳宏云這個小家庭來說,也是個大事,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來不得半點馬虎。為了能全身投入工作和房子的建設,陳宏云把陳天亮送回了老家過暑假,特意交代父母把地里的稻子交給別人收割,錢全部由他來出。他今年因為工作太忙,實在是無法回去幫忙雙搶,而父母年紀已大,再干那么高強度的活兒,要是把*累垮了,就得不償失了。
本來兩個老人還是不同意這么做的,可是有個小孫子在家里,他們也不敢把孩子一人扔家里不管,又不能大熱天的把孫子帶到地里去曬太陽,要是中暑了,他們可是擔待不起,所以權衡利弊,老兩口終于同意了陳宏云的建議,把地里的稻子全部交給別人來收割和耕種,這在老陳家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啊!
陳宏云匆匆忙忙趕到公共汽車站,坐上了開往東洲的公共汽車,今天輪他值日去工地,他白天太忙根本顧不過來,還沒有去看過,只好趕著下班的時候過去看一下。
想著將來自己一家能住上比舅舅家還要好的大房子,陳宏云心里還是有些激動的。而替他實現(xiàn)這一愿望的,卻是他以前并不看好的老婆余麗珍。
余麗珍的真女人服裝店在春江已經(jīng)成了一個響亮的招牌了,生意是越做越好。這個家,還真是多虧了余麗珍,不是她的生意做得好,光靠陳宏云的這點工資,恐怕這輩子都別想住上這么好的房子了。
所以,陳宏云對余麗珍的看法,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
這個女人在他眼里再也不是個文盲,而是個賢惠的妻子,小有成就的商人。
陳宏云來到工地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余麗珍也來了!
他笑著走了過去,拉著余麗珍的手,站在這棟在建的小洋樓前面,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古麗青吃完早飯,帶著子安在院子里玩耍。顧書華坐在走廊上看報紙。
突然小院的鐵門嘭嘭嘭響了起來。
古麗青走過去,從門縫里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人。
打開半邊門,朱玲玲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麗青,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朱玲玲說。
“你真的來啦?”古麗青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啦,快點走吧,車子在外面等呢!”朱玲玲著急地說。
“這個……那好吧,你等等我哈,進來吧!”古麗青把朱玲玲請進屋里來坐。
“我不進去,你快點收拾一下吧,我怕車子在外面等急了。”朱玲玲說,站在門口并不往里面走。
古麗青也就隨她,趕緊到里面去換衣服。
走出來后,她對顧書華說:“書華,我和玲玲要出去一下,你帶著子安,待會兒跟媽媽說一下,我中午可能不能趕回家吃飯了,你們別等我。”
“你要去哪兒呀?”顧書華抬起頭來問道。
“玲玲要去西鄉(xiāng)集團,讓我陪著去一下。我們盡量早點回來。”
“好,你去吧,我待會兒跟媽媽說。”顧書華說道。
“媽媽,子安也要去。”子安拉著古麗青的衣服嘟著小嘴說。
“寶寶乖,媽媽出去有事,寶寶不能去。下次媽媽專門帶寶寶出去玩,好不好?”古麗青摸著子安的頭說。
“不嘛,我要去,我要去。”子安搖著腦袋說。
這時顧書華走了過來,抱起子安,說:“爸爸陪子安一起來玩騎馬的游戲,好不好?”
“好,我要騎馬,我要騎馬,爸爸是老馬!”子安高興地說。
顧書華抱著子安往客廳里走去,古麗青趕緊走了出來,和朱玲玲一起坐上了停在小巷口的車子。
上了車,司機轉過頭朝古麗青笑了笑。
看到司機的那一瞬間,古麗青的腦袋突然間“轟”的一下:這個人居然是李健楠的司機小舒!
古麗青在一些場合見過他。
朱玲玲怎么會叫到李健楠的司機呢?古麗青心里想不明白。
難道這個司機是朱玲玲的親戚?還是他爸爸的朋友?按理,小舒是最牛氣的,在春江集團,他就是司機里的大哥大,一般人是指揮不動他的,除了他的家人和活土匪。
而一路上,朱玲玲似乎有心事似的,有些沉默不語。
古麗青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事,怎么突然間想到了要去算命呢?難道她心里有什么心結或者心事,要去測算一下?
春江人自古就有個習慣,總是在不如意的時候,去占卜問卦,尋求心靈的安慰。尤其是鄉(xiāng)村,生活著很多真真假假的瞎半仙和明半仙。
這些人里很多是走街串巷,上門給人算命,或者在集市上趕圩的日子,坐在街頭擺個地攤,守株待兔,等著迷惘的鄉(xiāng)民自己上去詢問,這些瞎子大多是沒有什么特殊能耐和名氣的,只能靠這些小小伎倆來混口飯吃;而極少數(shù)的已經(jīng)成名的瞎半仙,則只要在家里坐片,就有人預約上門,享受的是貴賓級的待遇,收入相當可觀。
可朱玲玲預約的卻不是本集團的瞎半仙,而是春江的鄰集團西鄉(xiāng)集團最有名氣的瞎半仙易老九。
都說近處無風景,身邊無仙人,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有時候,距離就是真理。本集團本土半仙,就是再靈驗,本地人也不會去算的,寧愿舍近求遠。尤其是那些個領導人,更是絕對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算命。
有的人說,是因為怕被熟人撞見,傳出去影響很壞,嚴重的甚至會因此而丟了領導帽。因為黨人是無神論,是信奉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還有的人說,這些領導人是怕自己的秘密被身邊的人知道了,寧愿到遠處去求神拜佛,也覺不在本地算命求卦。
而這些黨人,恰恰是最相信這些神鬼論的,這個遠在西鄉(xiāng)集團的瞎子易老九,據(jù)說就是春江人事場許多領導員的座上軍師。每年的年頭和年尾,也就是過春節(jié)和開會議之前,據(jù)說是易老九的生意最火爆的時候,很多領導人都會來算卦,問問自己今年要去拜的山頭廟門,位子的升遷與否。
這個易老九在家里排行第九,小時候因為生了一場大病而雙目失明。從此成了家里人的累贅。
家里本來孩子就多,父母根本也不在意這個瞎眼兒子,只是給他吃,其余一概不管。偏偏這個瞎子從小就心高氣傲,長到二十多歲的時候一個人摸索著離家出走了。
父母家人都不知道老九去了哪里,在附近找了幾次,沒有找到,也就算了,反正九個孩子,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更何況是個瞎子。
可誰也沒想到,十多年后,這個瞎兒子居然自己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年輕漂亮四肢健全,眼睛明亮的女人回來,女人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瞎眼老九的這一舉動立刻就轟動了全村甚至是全片。后來就聽說,瞎眼老九是學會了算命,在外面賺了很多錢,現(xiàn)在衣錦還鄉(xiāng)了。
慢慢周圍的鄉(xiāng)民就真的來請瞎子算命,每一個算過的,都說瞎老九算得準,說得絕,不管是身前身后事,統(tǒng)統(tǒng)都在瞎老九的掌控中。瞎老九的名聲不脛而走,漸漸成了方圓一帶甚至是整個江油集團最有名氣的算命大師。再后來,很多鄰集團的領導員貴人慕名前來,上門算命或者求簽。
給這些人算命,瞎子的收費是貴得嚇人的,而且每天限定絕對不超過三個人,都得提前預約,否則來了也不給算。
據(jù)說達領導貴人們來算了之后,在春江甚至是隆江集團的人事場就流行起一句話:要想升領導發(fā)財,就找易老九。
當然這都是坊間的傳說,古麗青是沒有真正見識過瞎老九的功力,對此還是心存疑惑的。
車子大概行駛了三個多小時,拐進了一個鄉(xiāng)村,停在了一棟大樓前。
下車來,古麗青看著眼前金碧輝煌雕龍畫棟的三層大樓,與周邊這些低矮的房屋極不相稱,鶴立雞群的霸氣,充分顯示出主人的富有。緊鎖的陳紅色的大鐵門,門口圈養(yǎng)著兩只很大的狼狗,看到車子來了,開始不停地吼叫。
朱玲玲走到大門的側邊,按響了門口的門鈴。
“這是哪兒呀?”古麗青問道。
“這就是那個仙人的家里!”朱玲玲低聲說。
一個瞎半仙能蓋這么好的樓,看來真是不一般的人物。古麗青從心里驚嘆道。
過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一個大概三十多歲,長得十分漂亮的婦人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