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節(jié) 虎牢之謀(十一)
兩人良久無話,孟章看著頭頂,只是那里只有行軍軍帳的帳頂,剩下什么也沒有。【閱讀網(wǎng)】
“殿下,你打算怎么辦?”過了不知道多久,孟章對秦王問道,此時秦王已經(jīng)聽出,恩師對他的稱呼已經(jīng)變了,恩師稱自己殿下,秦王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此時恩師是想知道,身為秦王,大唐此時中原的主帥,要如何對涼州軍。無論是孟章或是秦王,都明白一個道理,在國家利益面前,他們的師徒之情都是小義,國家才是大義,更何況,這個國家本就是李家的。
“恩師,我也不知道。”秦王少有的嘆息了一聲,自從隨父親在晉陽起兵反隋以后,哧詫天下,面對多少強敵,刀光劍影里一路走來,秦王和他的軍隊早就成就了不敗之名。在很多人的眼中,秦王就是一個無敵將軍,不,是無敵統(tǒng)帥,面對多少的困難和敵人,這樣的人都有一種運籌帷幄的姿態(tài),有著劍在手,笑問天下的豪情。或許,只有在夜深人靜,周圍沒有人或者說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能聽到這少有的王者之嘆。
“你放心,我敢用我的身家性命擔保劉山絕不是那種勾結外族,謀逆我漢人天下之人。這中間一定有什么誤會,我今晚就趕往涼州軍大營,我當劉山面將這些事情問清。”
“恩師言重了。”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兩人心里都明白一個真理,那就是義成公主不是外族,要說正統(tǒng),恐怕義成公主比李唐更是正統(tǒng)。不過兩人都有意回避義成公主,其實這也能理解,無論在誰的心中,其實義成公主都可以稱之為大忠大義,赤膽忠心之人。雖為女子,為家國不惜遠嫁千里,為大隋,失去燦爛年華,在草原上貢獻自己一生最輝煌的青春。以一人之力,維系北疆數(shù)十年和平,心系故土,不忘故國。這樣的人,還只是一個弱智女子,但是其經(jīng)歷,足以讓一個男子汗顏。只是,這樣的人,卻注定是對手,而不是朋友。
此時的涼州軍大營,營地里一片繁忙,已經(jīng)很晚了,但是因為白天的大戰(zhàn),此時數(shù)百的傷員需要搶救治療,安置傷員的營區(qū)里火把將營區(qū)照的通明,在營區(qū)里面,隨軍的醫(yī)者正在為傷員上藥包扎,而身為涼州軍統(tǒng)帥的劉山此時就夾雜在人群之中,雖然下屬幾次勸他回去休息,但是他卻只是答應,身影還在營地里晃動,為一個個傷員包扎著傷口,劉山以前也經(jīng)常受傷,對于包扎傷口,劉山也是非常熟悉的。
有劉山這個榜樣,那些涼州的將軍們自然也忙前忙后,充當著醫(yī)護兵的角色。就連林蒙此時也在傷員之中來回穿梭,忙的不斷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身上滿是血漬,身上散濃重的汗酸和血腥味道。
人群里不斷出呻吟聲,不時有人哭泣的聲音,那是重傷員醫(yī)治無效,死在戰(zhàn)友身邊,戰(zhàn)友流出的眼淚。戰(zhàn)場上的鐵血男兒,可以橫眉面對刺來的刀槍,可以臉色不改的和敵人拼殺纏斗、但在面對戰(zhàn)友死去的時候,他們悲痛不已。
而在這些哭聲之中,也夾雜著幾個女子的哭聲,哭泣的人是云姨的三個寶貝,她們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能和最普通的兵士打成一片,此時,面對這些年輕的熱血男兒在自己面前閉上雙眼,她們都哭成了淚人,卻還依然為傷重的人纏著繃帶。有人不忍,勸幾個女子離開,但是她們依然堅定的留在了這里。
“怡兒姐姐,快來,他不行了,快來。”思南公主的手正堵著一個傷員噴血的傷口,她的十指上滿是血污,眼睛看著那個恐怖的傷口向外噴著鮮血,面色蒼白的傷兵注視著面前美麗的草原公主,最后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死亡最后那一抹微笑,深深的震撼著草原公主的心靈。
“哇!”思南公主也忍不住抽泣起來,雖然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但是思南公主絕不是那種沒有見過鮮血,見過死亡的人,但是她從未這么近距離看到一個帶著笑容閉上雙眼的年輕兵士,她的眼淚忍不住的流下,旁邊的怡兒將手放在她的肩頭,用力拍了一下。
“我是不是很沒有用,笨手笨腳的。”哭泣的少女對著身后的怡兒說著,眼眶紅潤,美麗的眼睛之中都是大滴的淚水。帶著深深的自責,她將一塊白布蓋在那個死去的年輕士兵臉上。
“思南,你已經(jīng)很好了。”說話的不是怡兒,而是劉山,他和一個兵士將死者抬了出去。
“你們不用安慰我,我是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劉山說的沒有錯,你已經(jīng)很好了。你以前生活在草原,貴為公主,錦衣繁華,玉食珍饈,哪里曾干過這些,我們本來以為你在這里連堅持都堅持不下來。但是現(xiàn)在,你都。”怡兒勸著思南,只是此時的思南擦了把眼淚,已經(jīng)重新振作起來,走向另一個傷員,幫他處理起傷口了。
看著思南,怡兒笑了一下,然后又幫別的傷員去了。
“劉山哥,我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我們今天讓草原兵沖過了陣地。”劉山正忙著給傷員包扎受傷的胳膊,那個傷員對劉山說道。
“你們沒有給我丟臉,你們都是好樣的。我記得沒有錯,你是涼州人吧!”劉山?jīng)]有辦法給最普通的兵士解釋清楚為何要讓草原兵沖過陣地,而且,這里也絕不是解釋的地方,人員太多太雜了,很難弄清楚周圍會不會有敵人的情報人員,有些話是不能在這里說的。他只能叉開了話題。
“劉山哥,你竟然記得我是涼州人。”那個士兵高興的叫道。作為一個最普通的兵士,他從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帥竟然能記住自己是哪里人。
面對士兵的興奮叫聲,劉山有些無奈和歉意的笑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畢竟涼州軍多達七萬,劉山不是電腦,沒有那種驚天動地的記憶力,那種記憶力只存在某些小說之中的主人公身上。其實,劉山是見到對方面目有些生,自己從孟家溝,宣陽新安帶來的兵士都比較熟一些。而涼州軍里除了這些劉山從中原帶去的兵士,基本都是涼州的兵士,所以劉山才說他是涼州人。
“好好養(yǎng)傷。”劉山給兵士包扎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那個兵士重重的將頭點了一下。“我一定會好好養(yǎng)傷,等傷好以后,我要繼續(xù)上戰(zhàn)場,誰敢和劉山哥為敵,我就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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