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皇子歸來
燕國的事物秦國交接的穩(wěn)妥了,便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朝會,秦王臨朝。
“該輪到魏國了吧?!辟坏卣f道。
“陛下心中有定略?!蓖蹙U恭謙道。
“如今魏國力弱,而我軍如今正好拿下燕國,按照原定之策,是該打到魏國了?!?br/>
“魏國密探在秦國滲透嚴重,怕是秦國一出兵魏國就有應對之策,再者雖說現(xiàn)在是戰(zhàn)亂之年,可我們還是缺點名正言順的理由。”李斯站了出來說道。
秦王看向了王翦,他沉穩(wěn)地站出來,道:“如長史大人所說,魏國留在秦國的暗衛(wèi)是個阻礙,也是我們必然要清除的勢力,之后再行攻魏,可事半功倍?!?br/>
秦王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
將閭站了出來,道:“陛下,臣認為可先派兵前往魏國邊境切斷與齊楚的聯(lián)系,以作籌謀。”
“這樣未嘗不可,但易打草驚蛇?!?br/>
“陛下,不如先定戰(zhàn)策,安排將領?!狈鎏K穩(wěn)妥地說。
秦王點點頭。
將閭道:“陛下,臣愿率軍攻魏?!?br/>
扶蘇眼中閃現(xiàn)過一絲冷意,卻是謙卑地問:“陛下欲何人為將?”
秦王看著他的兩個兒子,富有深意地道:“此戰(zhàn)尚需考慮,暫且不做將帥人選。”
朝臣一時也不說什么,朝會就先散了。
我回到落霞苑后,與鳳凝說了朝堂之上的事。
“看來這二公子要出手了?!?br/>
“你打算幫誰?”鳳凝試探著問。
“我誰也不助,就看看他們誰能留到最后?!?br/>
“你能獨善其身?”
“兩邊都交好,在最后的時候我會賣個人情的。”我談定自若地說。
“看來有打算了?”
“你覺得誰有可能贏?”我看向鳳凝。
“從之前的種種來看,應該會是長公子?!?br/>
“以扶蘇的能力應當會如此,不過這將閭也不可輕看,想來這場角逐不會太過無趣。”我嘴角上揚道。
“可別心里已經偏向扶蘇了?!兵P凝調笑著說。
“我本就沒有私情,何來偏袒,若是他這么快就敗了,也不配我輔佐?!?br/>
“看來越來越了解長公子了?!兵P凝看著我撇撇嘴道。
“好了,還要和你說正事呢?!蔽艺浀?。
鳳凝收了笑,看著我。
“我對魏國之事也不太了解,今日朝堂之上說到魏國的暗衛(wèi)滲透到秦國,之前讓你去查的如何?”
“當今魏國國君荒誕,喜愛巨犬,不愛理政。不過其雖然弱小,但他的暗衛(wèi)卻是一流,在秦國各處謹慎布局,這秦軍一動,他魏國就布好城防。其都城大梁城堅糧足,秦軍也是很難攻下。”
“這魏國的暗衛(wèi)一定要除,還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由頭攻魏讓那齊楚不得出手?!?br/>
“你心中已經有謀劃了?”
“心里沒底?!?br/>
“之前查到魏國暗衛(wèi)以一女子為首,實力不清,應是是靠著美貌來蠱惑世家子弟,獲取情報。”
“這個呀,那我可是老手啊?!蔽倚χf。
“你和她不一樣?!?br/>
我想了片刻,一個邪惡的笑容出現(xiàn)在了我的臉上。
鳳凝不由得后退了幾步,問:“你要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要做一場戲?!?br/>
鳳凝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我在鳳凝的耳邊輕言了幾句,就前往秦王的書房之中了。
“陛下?!蔽倚卸Y道。
“看來是有好事了?”秦王笑著看向我。
“我有一個兩全之策,既可將魏國在秦的暗衛(wèi)一把揪出,又可堵住齊楚出兵的口?!?br/>
“說來聽聽?!鼻赝躔堄信d趣地看向我。
秦王稟退了左右,我與他密謀了許久,直至天色漸暗,秦王雙眼泛光地看著我,道:“若是我真有你這樣的孩子該多好啊。”
“那陛下可記得要容我放肆啊?!蔽议_著玩笑道。
“好,這你放心,我的公子我自是疼愛。”
次日,早朝。
秦王看了眼我,道:“這魏國情形可有人具體查看?!?br/>
我站出列,道:“大軍未發(fā),暫時還沒有?!?br/>
“這要提前勘探的,鳳熒此次可是要出戰(zhàn)?”
“是,臣自幼學的就是兵家,自是要一展抱負?!?br/>
“那這件小事你先行去辦了,之后與大軍匯合?!?br/>
“臣領命?!?br/>
眾人卻是有些不懂秦王的用意,只是覺得讓我去會不會太大材小用。
王翦出列道:“陛下,鳳熒之才會不會太過可惜,此事安排不當?!?br/>
“鳳熒還是需要多歷練下?!?br/>
王綰揣度道:“那陛下可是想好如何對魏國動兵了?!?br/>
“只是先去探探,至于兵馬可以先準備起來?!鼻赝跄:卣f道。
朝會散后,大家有想著秦王的決定有些糊涂,只叫一人探查魏國情形,也沒具體談及攻打方略,也沒要剪除魏國暗衛(wèi),這做法太不像秦王了。
我回到落霞苑后,照常準備了一番,就向宮門走去,扶蘇卻是到了我這。
“鳳熒,這次的事可不像你平日所為?!?br/>
我笑著看向扶蘇,道:“公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現(xiàn)在可是有人死死地咬著殿下?!?br/>
“是嘛。”扶蘇眼中帶笑,說:“鳳熒看來很關注我啊?!?br/>
“是啊,我想看看公子能不能活到最后?!蔽疑酚衅涫碌卣f道。
“結果一目了然。”扶蘇淡然自若地說道。
我也不與扶蘇多言,行了禮就道別了。我和鳳凝兩個人告知了所有的官署,又穿著鮮明的官府走向咸陽城外,這次我前去魏國探查
所有的人似乎都知曉了,等快出了秦國邊境,我在一家驛站歇腳。
暗夜中,卻有個身影悄悄潛回到了咸陽。而次日,我們一早就出門了,不少游人也只看到了兩道影子騎向了魏國方向。
此時,咸陽城外,一輛奢華的馬車駛來,不少的百姓都向這望來,議論著。
“這是哪家的王公貴族,有這排場?!?br/>
“秦國公室向來低調,就連長公子平日里都是簡單出行,怎么會有這場面?!?br/>
“那就是富商子弟吧?!?br/>
“可能是別國王孫吧?!?br/>
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年,玩味著欣賞這一切,眼中有著高高在上的傲氣,散發(fā)著紈绔的氣息。
這輛馬車悠然地駛進了王城之中,這少年下了馬車,一應侍衛(wèi)都立于馬車兩旁,道:“恭迎公子回宮?!?br/>
這少年微微地點了下頭,就徑直向宮中走去,一位老奴忙在前面引路。
秦宮中,只見這少年前呼后擁,一大群人跟在身后,不少大人在宮中碰見也是紛紛側目,而這一情形大半日就在宮闈中傳開了。
宜春宮,甘羅和扶蘇說著這一事。
“父皇可是不喜這般呼前和后的啊?!?br/>
“他確是在宮中這般,還有幾個常侍陛下身邊的老奴在為他引路?!?br/>
“怕是此事有蹊蹺,要不就是有變數(shù)了。”扶蘇沉思著說。
“我們可要有應對之策?!?br/>
扶蘇正想說什么,一個侍從叩門,進殿。
扶蘇看到來人,和善地說:“趙高大人,是父皇有事?”
“長公子,這陛下今日有一場家宴,特來相告。”
“家宴?”扶蘇狐疑道?!翱墒菫榱耸裁慈耍俊狈鎏K看向趙高試探著問道。
“臣只知陛下很是高興,至于詳細的事臣也不敢多問?!?br/>
“好,辛苦趙大人了?!狈鎏K客氣地說。
趙高規(guī)矩地行禮就退下了。
扶蘇對著甘羅道:“看這事情不就明朗起來了嗎?”
“公子想······”
“父皇疼愛的人我們也自當疼愛嘛?!狈鎏K溫柔地笑道,可笑中卻有一絲冰冷。
秦宮晚宴,秦王竟然最先到了宴席之上,這讓不少人感到驚訝。日間大家也都聽聞了那位少年在宮中的事,想來秦王會提此事,結果等酒菜都上來了,秦王仍沒有提起,直到趙高在秦王耳側說了幾句話后,秦王笑著說:“這次的家宴,我是要和你們說一個人?!?br/>
秦王的話音未落,一個少年的身影已經到了殿上,只聽那少年大喊著:“父皇。”
眾人皆是驚訝地看向他,就算是此前已經心中有所準備的扶蘇,也是詫然地看著這個少年。
只見這個少年翩然到了秦王的身側,毫無忌諱,秦王慈祥地看他,笑著說:“凌兒,怎么才來啊,是不是餓壞了啊?!?br/>
“兒臣一回國,實在舟車勞頓,剛剛睡過頭了?!蹦巧倌牝湚獾卣f。
秦王寵溺地說:“是啊,累了就該好好休息?!?br/>
“父皇,我餓了?!?br/>
“好好好,我已經讓膳房準備你愛吃的了,等會就拿上來。”
“父皇真好?!?br/>
“來,坐父皇身旁,也讓父皇好好看看你?!鼻赝跣χ嗣巧倌甑念^。
那少年也很是乖巧的在嬴政身邊坐了下來。
眾人皆是噤若寒蟬,一向以嚴厲著稱的秦王竟然有這樣的一面,就連長公子都沒這待遇。
扶蘇看向上面,望著那少年,慢慢的冷靜下來,這個突然來的弟弟還真有幾分本事,能得父皇如此寵愛。將閭不甘心地看著上面的人,這人竟如此得寵,日后肯定又是個對手。
嬴政看向下面的人,道:“你們以前都沒見過凌兒吧,他是你們里面最小的一個,此前在民間出生,后又不肯回秦,這些年啊,游山玩水,現(xiàn)在快要加冠了,才回來了?!?br/>
眾人都笑著點點頭,扶蘇得體地站了起來,道:“父皇,我們又多了一個幼弟,真是喜事。”
嬴政指了指扶蘇,對著嬴凌說:“這是你大哥,以后在宮中若需幫忙,盡去找他?!?br/>
嬴凌起身,隨意地行禮,喊道:“皇兄好?!?br/>
“皇弟初來,若是有什么需要盡來找大哥就是。”扶蘇大氣的地說道。
將閭不滿地看著嬴凌,嬴凌卻指了指將閭,問:“父皇,那位是?”
“是你二哥?!?br/>
嬴凌頑劣的朝著將閭笑了笑。
將閭卻是應付地點點頭。
嬴政將場上的幾個親族都介紹了一遍,嬴凌隨意地聽著。
待介紹完,嬴政讓歌舞上來,嬴凌倒是打起來精神,連聲叫好。
眾人有些詫異地看向嬴政,這嬴政一向不喜歌舞奢靡,現(xiàn)在卻可以為了嬴凌舞樂,也不怪他放肆。
宴會上,嬴政只顧照看著嬴凌,在旁關懷有加。
“凌兒,你可吃的慣?”
“父皇,這糕點可沒有楚國做的軟膩?!辟柘訔壍卣f道。
“凌兒喜歡,改日父皇給你弄來?!?br/>
嬴凌燦爛的對著嬴政笑了。
家宴快結束時,嬴政讓眾人退下了,拉著嬴凌說著:“明兒,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待會到寢宮中和父皇好好講講話?!?br/>
“好啊,父皇,這些年我可是看見了不少稀奇的事呢?!?br/>
嬴政帶著嬴凌就回到了寢宮,屏退了左右。
嬴凌跪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道:“陛下?!?br/>
“現(xiàn)在你可是我的凌兒?!?br/>
“只是在眾人面前的戲而已?!薄百琛辈缓靡馑嫉匦Φ?。
“這場戲可如愿?”
“陛下,還不夠,明日早朝之事完了,才可以引魚上鉤?!薄百琛毙靶暗匦χf道。
宜春宮中,檀香悠悠,扶蘇想著晚宴上的種種,這個嬴凌來的好生奇怪,父皇不會為了任何事任何人改了自己的習性,可如今卻為了幼弟。這是絕不可能的,但發(fā)生了,就說明那不是父皇真的一面,父皇需要假裝嗎,除非這是個計謀,還是個需要父皇和這個“嬴凌”共同配合的計劃。
甘羅匆匆地趕到了宜春宮中。
“查的如何了?”扶蘇仍是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也是納悶了,這個嬴凌的出生到現(xiàn)在就如陛下所言一樣,沒有任何差錯,甚至連額外的事都查不出來?!?br/>
扶蘇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兒,他的眼睛中綻放出神采,道:“查不出來就對了。”
“公子為什么這么說?”
“說明有人替嬴凌安排了這一系列的事,而這其中連你都查不出來,可見是多么龐大的勢力?!?br/>
“對我們可有威脅?”
“放心,這個嬴凌只有好處絕無半點對秦國不利之處。”扶蘇堅定地說。
“公子確定?”
“甘羅今日辛苦你了,早些歇著吧,這時就不用管了?!狈鎏K打發(fā)著甘羅道。
甘羅本還想問著,可見扶蘇如此也只好退下了。
扶蘇看著甘羅離開的身影,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他想著:難怪這個嬴凌越看越不對勁,只是現(xiàn)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甘羅查不出來的人,想來也只有父皇的支撐,秦國的勢力了,而鳳熒這次的事接的也詭異,她剛走,嬴凌就來了。
暗夜中的花悄然盛開,彌漫著一種危險的芬芳。陰謀、詭計,皆在縱與橫這張網上,生與死,也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