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馮寬這是第一次領(lǐng)教阿眸陛下的戰(zhàn)斗力,頓時就給鎮(zhèn)住了!
看了看本來十分豐盛,此時十分荒涼的餐桌,馮寬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有些遲疑地去看胖貓仔兒的肚子。
這肚皮不會是通往護(hù)城河了吧?!
“看什么呢,還不快點(diǎn)!”自家胖貓仔兒冰清玉潔的肥肚腩是誰都能看的么?廣寧王一邊捂著胖貓仔兒腆得高高兒的小肚皮,一邊呵斥道。
“喵噶。”再少來點(diǎn)兒溜縫兒就行了。
胖貓仔兒覺得第一次在別人家里,得矜持點(diǎn)兒,便小小地豎了豎爪子,決定忍著饑餓不要叫人覺得自己太能吃了。
“怎么能委屈你呢?”廣寧王感覺到胖貓仔兒親密地蹭著自己的臉,便皺眉,為胖貓仔兒擔(dān)心地說道。
原來,這真的是沒吃飽。
馮家兄妹三個都呆住了,許久之后,還是馮寬磕磕巴巴地叫丫頭們下去端早飯,之后,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囡囡,不會有事兒吧?”
“餓了。”廣寧王一邊給胖貓仔兒揉肚皮,一邊看著這小吃貨從小肚兜兒里往外翻消食兒的山楂丸吃。
看著胖貓仔兒吧嗒吧嗒啃山楂丸,兩只毛茸茸的臉頰鼓鼓的,元湛臉上飛快地閃過滿足的笑容,摸了摸這格外乖巧的小混蛋。
胖貓仔兒啃山楂丸也很快樂。
自從胖貓仔兒愛上了太醫(yī)們的山楂丸,廣寧王大人生生地逼迫著可憐的太醫(yī)們煉制出了各色的酸酸甜甜的果子丸來,藥效不好說,味道特別好。
只會煉藥的太醫(yī)們從此被逼鍛造了廚藝,可以與御膳房大總管們交流一下心得了。
“喵噶。”啃了幾口山楂丸,胖貓仔兒覺得自己又有些餓了,又見上來了熱騰騰的早飯,飛快地湊在元湛的手邊吃了,吃飽喝足,這才滿足地捧著自己的胖肚皮滾進(jìn)了元湛清冷的懷里,望了望天色,決定去睡個回籠覺。
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這是貓生的終極目標(biāo)呀。
廣寧王見它這樣有興致,也不管桌上還癡癡地敬仰地看著稱霸飯桌的胖貓仔兒的人類們,起身就走。
馮家兄妹急忙起身,卻見除了自家兄妹,桌上旁人,就連馮寧都一臉的無視,自己端了碗喝粥。
“這個……會不會怠慢了王爺?”廣寧王據(jù)說很不好惹,那小心眼抄了誰誰誰的家的光榮事跡都流傳到邊關(guān)了,馮寬很擔(dān)心自家也叫這王爺記個小黑賬啥的,便有些惶恐地問道。
“別管他,有囡囡,他早就快活得飛起來了。”馮寧眉頭都不皺地說道。
“你放心,我是他的兄長,有我在,他不敢如何的。”常王看著元湛的身影消失了,這才笑瞇瞇地安慰道。
這青年高挑欣長,容貌極美,還帶著幾分成熟的風(fēng)韻,馮寬還是很仰慕的,急忙應(yīng)了。
馮寧轉(zhuǎn)頭看了看對自己瞇著眼笑起來的常王,頓了頓,見丫頭奉上了敷眼睛的東西,對著常王勾了勾手指,見后者聽話地湊上來,只拿熱騰騰的帕子覆在了這青年的眼角,輕輕地說道,“如此,可怎么見人呢?”
見常王一怔,沉默地看著自己,馮寧竟覺得那雙眼睛亮得叫自己心里發(fā)抖,斂目說道,“倒成了我的罪過。”這有些欲蓋彌彰,常王在心里默默給自己點(diǎn)了一個贊,覺得這日子總算有點(diǎn)兒奔頭了。
他只柔聲道,“你不論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飴。”
元恕的耳朵抖動了一下,回頭看著這倆氣氛詭異,挑了挑眉。
外頭日光正好,又有太醫(yī)前來說安氏的病因昨日服了藥有些好轉(zhuǎn),一時屋里幾人都快活起來,正想著帶著常王與元恕逛逛這新鮮的宅子,就聽外頭猛地傳來了尖銳的哭聲與叫嚷聲,之后,就有一個下人匆匆地進(jìn)來,與霍然站起臉色發(fā)青的馮寬道,“外頭那老婆子又來了!就坐在咱們門口哭鬧,這,這是不是……”給拖進(jìn)來?
“每次都是這套!”馮嫻也臉色發(fā)白地起來,見妹妹嘴唇都白了,馮寬頓時惱了。
每一次馮家在哪里落腳,這婆子就跟上哪里,也不在府中眾人面前分辨,只在門口叫罵,叫來許多看熱鬧的人,就說一說馮家是怎樣顯貴了就翻臉無情,馮家大姑娘是如何如何嫌貧愛富的,非要鬧個滿城風(fēng)雨馮家沒臉見人,這一回竟然又是如此,馮寬再也忍不住,惱怒道,“欺人太甚!”
因皇后的賢名,馮家不敢如何對這婆子過分,可是這卻不是低聲下氣的理由。
真以為馮家好欺么?!
“虧了外頭有宮中禁衛(wèi),圍住了這條街,她白忙了一回。”這下人便急忙說道。
馮寬已經(jīng)黑著臉叫人去拖人,回頭又命人往后頭去告訴父親。
馮嫻這一回,卻沒有一滴眼淚,回身就往里屋去了,不大一會兒回來,手上已經(jīng)提了兩把彎刀!
馮家一家都在軍中,哪怕馮嫻看著柔弱單薄,卻也舞了一手的好刀!
“這一回,只做個了斷!”之前安氏病重,馮嫻因自責(zé)竟顧不得這家人了,如今安氏要好了,她就算鬧起來,也不必?fù)?dān)心安氏聽見病情更重。
“姐姐說得對!沒得叫負(fù)心人便宜的道理!”馮雅更伶俐些,也命人去抬了一把銀槍用力地頓在地上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何必再給她臉面!”
“這才像話。”叫馮寧說,從前這兄長一家就有些顧忌太多的意思,此時見侄女兒們不是吃委屈的軟弱性子,到底滿意,只在一旁掠陣。
常王帶著侄兒成王跟著撐腰。
馮唐還未出現(xiàn),眾人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掙扎與巨大的叫罵,這聲音尖銳刺耳,整個府中仿佛都在震顫,竟叫元恕擔(dān)憂地望了望胖貓仔兒消失的方向。
這,這是要吵醒祖宗的節(jié)奏啊!
正想著這沒邊沒跡的事兒,元恕就見門口人影晃動,之后,就有一個中年婦人被丟了進(jìn)來,這婦人一身綾羅倒也十分富貴,只是一抬頭,就有帶了些刻薄的臉露出來,叫人看了一眼,就覺得她有些刻薄。此時這婦人伏在地上片刻,這才慢慢地起身看著面前手持雙刀的馮嫻,捂住嘴冷笑了一聲道,“大姑娘這是要做給誰看?!怎么著,退了親還不說,難道還要給我兒一個逼死你的名聲不成?!”
當(dāng)初她并不喜愛這個過于嫵媚,看著就不安分的丫頭,若不是兒子喜歡得緊了,竟離不得,才不會同意定親。
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禍家之本!
“夫人嚴(yán)重了,您兒子,還真不值得我去為他死一死。”馮嫻將彎刀將桌上一拍,見那婦人退后了一步,便往一旁坐了,淡淡地問道,“今日,咱們把事兒了了,誰也別欠誰!”
她不能帶著這樣的污點(diǎn)入京,給皇后與太子丟臉!
“了了?你說得好容易!”這婦人便指著斂目不語的馮嫻厲聲道,“因?yàn)槟阏f什么不嫁,我兒等了你好幾年,如今你顯貴了,看不起咱們窮門小戶的了,叫我兒蹉跎?!”
“您兒子沒閑著,這不是也兒女繞膝,如今說這個,您就虧心了不是?”馮嫻冷笑了一聲,還帶著些稚氣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傷心,卻轉(zhuǎn)眼即逝,只繃住了臉慢慢地說道,“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反之亦然!若他對我一心一意,抑或是對我坦誠,這婚約,我說什么都不會退!”她閉了閉眼,只對著這婦人沉聲道,“你們家拿我當(dāng)傻子呢!納個妾瞞著,回頭鬧到我的頭上,這幾年,可演了一場好戲!”
“你自己不愿嫁過來,難道要我兒守著?”這婦人便不滿地說道。
“您既然這么看不上我,咄咄逼人又是什么道理?”馮嫻挑眉笑道,“不過是不甘心,不過是……”她譏諷地說道,“說要退親的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覺得丟人了!”
“本就是如此。”這婦人上上下下打量單薄的馮嫻道,“一臉薄命像,誰會娶你!”
“嫁到你家,才得紅顏薄命呢!”馮雅在一旁便忍不住拍桌罵道!
“這是姐姐完了,妹妹上場?一屋子的潑婦,也不知誰能消受呢!”
“你!”
“喵噶!”
就在馮雅氣得渾身發(fā)抖,就要上前給這婦人一槍的時候,就聽見了帶了幾分惱怒的叫聲,之后,就之間遠(yuǎn)遠(yuǎn)地,一個黑衣的青年抱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胖貓仔兒踏著日光緩緩而來。
如果不提這青年臉上陰冷入骨的表情,還真的風(fēng)姿翩翩的。
“鬧什么!不知囡囡睡著呢?!”走進(jìn)來,元湛低頭給氣得小肚皮一鼓一鼓的胖貓仔兒順氣兒,這才抬頭呵斥道,“找死呢!”
這可不是只聽魔音灌耳的時候了,連常王都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
廣寧王這句明顯不只是威脅,那目中的殺氣,顯然是要?dú)⑷说摹?br/>
“這是什么東西?!”吵醒了胖貓仔兒的噪音就是這個婦人傳來的,元湛轉(zhuǎn)頭,冰冷的目光落在這婦人的臉上,竟叫她在這陰森的目光里伏在了地上,死死地看了這婦人一眼,元湛轉(zhuǎn)頭,鄙夷地看著拿刀拿槍喊打喊殺其實(shí)屁用沒有的馮家小輩,冷哼一聲,只摸著胖貓仔兒熱乎乎的小身子,冷冷地對外頭進(jìn)來的禁衛(wèi)道,“堵嘴捆起來!打折了腿丟出去!”見這婦人張口就要喊叫,他一腳踢在了這婦人的胸口,將她踢出去數(shù)丈!
“日后,她膽敢再鬧一回,就宰了她兒子!若還敢鬧,就殺她全家!”迎著這婦人恐懼的眼睛,廣寧王淡淡地說道,順便鄙夷地看了只知道咋呼的馮家小輩一眼。
叫這群沒見識的開開眼,瞧瞧廣寧王殿下,是怎么干凈利落收拾糟心貨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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