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侍寢(上)
等到屋里就只剩錢澤云洛和南珍時,屋里一下子靜了下來。
相對無言的坐了一會兒,錢澤納悶云洛也沉默的不說一句話的坐在自己身旁,錢澤有些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云洛的恩客,雖然他不喜歡這種說法,但是這確實事實。雖然他沒有指望錢澤會像是自己所想所見的那樣像個妓子般的討好自己,但是這樣對自己明顯十分疏離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
就像云洛不是他的枕邊人,而是和南珍北珍一樣的下人,要對自己的命令唯命是從,其他的就不用多問一樣,他要的可不是這種關(guān)系,就算是在現(xiàn)代露水姻緣不是也要先看著對方順眼,然后聊幾句談的來再如何如何么,總不會是話都就開始滾床單吧?
錢澤承認(rèn)自己現(xiàn)在有些郁卒,他本以為自己包養(yǎng)一個人很省心,身邊有了人陪伴,又解決了身體的需求,一舉兩得。但是事到臨頭才發(fā)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云洛是一個人,而不是什么充氣娃娃,而自己需要的也不只是一個發(fā)泄自己欲望的載體,他的態(tài)度想法自己都需要考慮進(jìn)去。
但是前提是他愿意表達(dá)出來的讓自己知道的話。但是看著他的樣子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可能了。
錢澤在等了一會兒后見云洛沒有說話,只好道:“你要不先無被子里暖一暖,地龍燒上后一時半會兒也暖不起來,不要再出去了,外面雖然有太陽但是要是容易受風(fēng)。”
云洛笑道:“好。”
錢澤有些沮喪,但是很快這種不明從何而來的奇怪情緒很快便消失了。
“我晚上再來看你,”他頓了頓有些不自在的強(qiáng)調(diào)道:“我今天一定來。”
云洛眼中笑意更盛,波光流轉(zhuǎn),清眸流盼,險些讓人移不開眼。
錢澤輕咳一聲,心中直嘆自己的眼光出眾,想起自己還有貢品后續(xù)的事情需要處理就匆忙的離開了,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前成知府還能以什么理由來找自己的麻煩。
“啪!”
而此刻錢澤所擔(dān)心回再次從中作梗來找自己晦氣的成知府卻沒有什么空找他麻煩他,因為他現(xiàn)在有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解決。
平時一慣從容不迫略帶傲慢的成知府早就顧不上自己摔落茶杯的失儀舉動,蒼白著臉,一臉驚恐的看向一臉焦急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跟了自己多年的裴管家。
成知府深吸了幾口氣,在書房里走了幾步才壓下自己驚恐,轉(zhuǎn)頭快走幾步走回到裴管家跟前低聲道:“你說你看到了金小姐?”
裴管家臉上一片誠惶誠恐:“是。”
成知府道:“你沒有看錯?那小姑娘估計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長大了,你才見過他幾次這么可能很快認(rèn)出來?”
裴管家肯定道:“小的看到清清楚楚,雖然小的只是見過金小姐幾次,但是奴才卻幾次替富人去靳府辦事時見過金夫人多次,但是金小姐和金夫人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那樣的長得像的美人可不多見,再者,小的也打探過了,那里確實是住著一個姓靳的姐弟倆。念著一樣,寫著卻不同的姓,在加上相似的長相,小的信是什么巧合。”
“姓靳?他們的但是還真是不小,作為朝廷欽犯還如此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名字。”
“或許是時間已經(jīng)過了好多年,他們恐怕是認(rèn)定自己就算是被追究也不會認(rèn)出來,小孩子一天一個樣的……”
“你說她在做暗娼?”成知府想起管家突然沖進(jìn)來說的話。
“是,誰能想到呢,五六年前還是一個官家嫡出小姐,如今卻……”
成知府冷下了臉道:“ 你是怎么去那種地方?”
裴管家還沒有唏噓完世事無常,聽到成知府的問話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說話了。
“說吧,你是怎么去那種地方見到她的,本官不會追究的!”
裴管家聽到這話才徹底放心下來,道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
原來是成二公子在幾天都不見錢澤因為成知府的手段而有什么人心浮動慌亂一片的情形出現(xiàn),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告知自己是以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拒絕的婚事后,意志消沉的樣子就有些坐不住,他想起自己的父親說過他不要在插手錢澤的事情,就想著那么自己可以找錢澤的姘頭也就是云洛的麻煩,那樣就不算是違背自己的父親的命令了。
畢竟如果錢澤會那么不開眼的會因為那么下賤的東西拒絕了成府的婚事,那么若是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受了傷或者因為做暗娼而被抓進(jìn)牢里,就夠他心疼的了。
成二公子這次學(xué)聰明了,沒有找些不知根知底的外人,而是讓多年來一直做成府管家的裴管家?guī)е鴰讉€很少在城中露面過的家仆去給云洛找些麻煩,畢竟做暗娼是違反律法的,諒就算錢澤猜到了是他們也不敢伸張,知道的人越少,對于自己妹妹和父親的名譽的損失就越小。
他并不知道云洛在錢澤去那里的第二日就進(jìn)了錢府。
裴管家雖然覺得不問過成知府有些不妥,但是也認(rèn)為不會出什么大紕漏,于是就帶著幾個換了普通衣裝的家仆來到了葫蘆巷,卻不想,他們幾人剛到巷口,就看到臉上沒有施什么粉黛的靳小姐從巷子的另一邊走來,她手上跨了個籃子,一邊走還一邊在自己的籃子里尋找著什么,一看就是一副普通的精于算計的市井少婦的樣子。
若不是她走進(jìn)幾步后看到他們一副像是出賣力氣的粗漢子的打扮,以為是沒有錢去窯子里,只好找到自己這里來快活一番的客人,抬起頭露出了秀麗無雙又帶了媚態(tài)的一笑,那個笑雖然風(fēng)塵了些,但是卻也掩不住她遺傳自自己母親的絕色姿容。
裴管家?guī)淼募移鸵凰查g露出了被蠱惑的迷戀神色,饒是曾經(jīng)也算是經(jīng)過不少大事,算得上千錘百煉的裴管事在一下子也震驚的忘了言語,他不敢相信秀麗端莊的管家大小姐竟然會有這種表情,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在幾年都找尋無果后竟然會這么巧合的被自己尋到。
和裴管家不同的是,靳大小姐對于這個只是無意見過幾次的裴管家并沒有什么印象,甚至在經(jīng)過幾人時拋去了媚氣橫生的一眼秋波,與看待的一個家仆調(diào)笑了幾句才離開。
裴管家很快拋開了自己剛來時的目的,暗地里打聽了一下靳小姐姐弟兩人的情況,確認(rèn)的確是自己在找的兩人后,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成知府面前報告這個消息。
成知府聽到了裴管家的話,慢慢的恢復(fù)了自己的儀態(tài),沉聲問道:“你說……她可是想要為她父親伸冤?”
裴管家低頭想了一想道:“奴才覺著不像,若是靳小姐有這種想法,她就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小城呆著,若是她想要告御狀那是一定得到京城的,況且就算是她還是朝廷在逃欽犯的身份,只要她確實拿著那個東西,總是有人會愿意為他周旋一二,尤其是成王那里為了絆倒右相一派可是會不遺余力的。依奴才之見,她要么沒有那個東西,要么就是只想隱姓埋名的生活。”
成知府喃喃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若是那個東西無論是落入了成王一派的手里,等著我的可不只是撤職查辦了…… ”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成知府略微想了一下道:“你可曾把事情告訴斯啟?”
裴管家道:“ 小的是徑直來稟告老爺?shù)模辉娺^二少爺。”
成知府眼中精光一閃,盡顯狠厲本色,壓低聲音對著裴管家吩咐了幾句,然后又叮囑道:“若是二少爺問起,就說事情按他計劃的解決了,不要讓他知曉這件事。”
裴管家點頭應(yīng)是便退下了。
想起自己的給予厚望的二兒子當(dāng)時因為與靳大小姐有婚約而為了她父親多方游走,并且求自己保下她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嘆氣,自己的這個兒子聰明是聰明,但是做事卻拖泥帶水,不夠狠辣,是以他一直不放心讓他很快入仕,這件事可不能讓他知道。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裴管家挑幾個能信得過身手又好的護(hù)院才夜色的掩飾下很快悄聲來到了葫蘆巷靳家姐弟的房子錢,看到八卦盤上表示沒人的房子圖案后,裴管家敲了敲門,在靳小姐已經(jīng)濃妝艷抹的一張臉還沒來得及掛上已經(jīng)熟練的媚意入骨的笑意,就被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堵住了她的驚呼,很快把把八卦盤換到表示里面有客人的另一面,在她又驚又怒的瞪視下剩下幾人魚貫而入關(guān)上了門,對她露出了猥褻的笑意。
一直烏鴉發(fā)出了刺耳的叫聲飛過,很快,葫蘆巷又恢復(fù)了往日里一般仿佛毫無人煙般的寂靜。
今天一整天錢澤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他清楚的知道是為了什么,將近兩年多的空窗期,雖然平時自己克制的時候不明顯,但是如今條件允許,身體上的躁動就愈發(fā)的明顯了。
錢澤有些想傳話給云洛讓他不要穿女裝,但是又潛意識里知道這樣傳話有些不妥,只好心中期盼云洛應(yīng)該看出了自己的喜好,今夜應(yīng)該不會像昨夜一樣掃興了。
強(qiáng)自按壓下身體的躁動,強(qiáng)自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公事上。
終于在經(jīng)過一天急切等待,等到錢澤吃完了晚飯,錢澤還去自己主院的大書房里,翻了幾頁書,然后看天色徹底暗下來了,才以一種故作從容的步伐向秋華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