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能養(yǎng)活你們
幾近瘋狂的車速,猶如一陣颶風(fēng)。
將男人的襯衣都吹得鼓起來了。
隨后,機(jī)車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起飛了。
是真的飛起來了。
從湖這邊飛到對面,穩(wěn)穩(wěn)地落在草地上,呼嘯而去。
后面跟隨的保鏢猶不死心。
心想,五百萬能飛,他也能。
在原地‘嗚嗚’的熱身后,領(lǐng)頭的機(jī)車首當(dāng)其沖做出嘗試。
機(jī)車飛到半空,突然墜落。
保鏢連人帶車狠狠砸進(jìn)水里。
不一會,湍急的水花就恢復(fù)平靜。
機(jī)車和車上的人,像是都被湖水吸食進(jìn)肚子里。
另外三輛機(jī)車再也不敢嘗試了。
甚至都沒有下去找掉下去的那個,全都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尋找去對岸的路。
對岸,黑色機(jī)車從小路疾馳上了大路。
又行駛了約半小時,最后在一處墻面爬滿薔薇花的小洋樓處停下。
男人單腳踩下支撐,說了句,“抱好了。”
蘇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直接從機(jī)車上‘背’了下來。
她身子還沒從剛剛的疾風(fēng)驟雨里醒過來。
等被背下來,才有點(diǎn)反應(yīng)過來。
剛想說話,對方卻并沒有把她放下,而是直接讓她橫著坐在機(jī)車上。
她拿手撐著車座,維持平衡。
男人緩緩摘下她的頭盔,掛在把手上,然后又摘下他自己的。
一張清絕到近乎完美的面容,呈現(xiàn)在蘇念眼前。
“阿玨......”
蘇念知道是他,但依舊滿腹疑問,連恢復(fù)了之前的稱呼也沒發(fā)覺。
徐硯玨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面容似揉碎的月色,明旖耀眼。
“還好趕上了。”他說。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蘇念感覺自己懷疑得不好,但徐硯玨可不像湊巧的樣子。
“我去別墅那找你的。”
徐硯玨大大方方說出來,并不需要隱瞞。
這下,輪到蘇念震驚了,“找我?”
“嗯。”
斑駁的光影散在徐硯玨那張年輕的臉上,像是打上了淡淡的光芒。
從那晚在這沒等到蘇念后,他就去打聽了。
多方尋找,終于知道她被陸景行扣在別墅里。
他在別墅外見到蘇念出來了,還能自由走動,便黯然回去了。
知道蘇念有事要做,他盡量不打擾她。
只在工作之外的時間,去別墅外看她有沒有危險。
今天確實(shí)是湊巧,像是心底有預(yù)感一樣,總是想起她。
還好,他去得還算及時。
“夜里涼,先進(jìn)去吧。”徐硯玨說。
男人極其自然地伸手過來要抱她,蘇念心跳快了一秒,先一步跳下來,說:“走吧。”
徐硯玨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緩緩收回。
門是老式的鎖,需要鑰匙的那種。
徐硯玨從墻角第三塊磚石下面,摸出把鑰匙,把門打開。
里面就是普通的老式洋房的樣子,有院落,銀杏樹,還有池子。
這里是蘇念爺爺奶奶以前住過的地方。
她爺爺奶奶去得早,陸景行并不知道這處。
后來蘇家出變故,這處房產(chǎn)被蘇父變賣了。
沒想到當(dāng)時買下的人是徐硯玨。
那會他才二十出頭,靠著勤工儉學(xué),做一些研發(fā),積攢了一筆錢。
徐硯玨說的老地方就是這里。
他把院落的燈拉開,里面很干凈,一景一物都被悉心照顧著。
徐硯玨先給她看了被瓶口扎的傷口。
因?yàn)樵谑直郏K念脫了外套,里面正好穿的短袖。
徐硯玨看了下,好在衣服結(jié)實(shí),傷口不算太大。
他給她涂了消毒水,然后拿紗布細(xì)心綁上。
蘇念說:“我得洗個澡。”
她滿身灰頭土臉的。
車上摔下來那一下不輕,但她穿的皮衣是特制的,重摔之下會回彈。
所以除了當(dāng)時渾身是麻的,還有手臂這個傷口外,倒也沒受什么大傷。
徐硯玨說:“好,注意手臂別沾水。”
蘇念往樓上去。
這棟小洋樓爺爺奶奶的臥室都在樓下,他們是為了方便居住,樓上當(dāng)時保留了兩個臥室,給蘇父蘇母和年幼的蘇念居住。
蘇念回到自己小時候住過的房間,一時感慨萬千。
里面布置得很好,她拉開衣櫥后驚呆了。
里面琳瑯滿目掛滿了衣服,全都沒拆吊牌。
木質(zhì)的門傳來輕微的響聲。
蘇念轉(zhuǎn)頭,看到徐硯玨單手落兜,身高腿長地倚著門框。
見到她眼底的震驚,徐硯玨清俊的臉快速地紅了下,說:
“是我每次出差時,看到合適你的,就買回來。”
積少成多,衣櫥就被塞滿了。
蘇念翻了翻衣服,都是大牌,動輒幾萬,十幾萬,幾十萬的都有。
徐硯玨自己沒有穿名牌的習(xí)慣,平日里穿的西服和襯衫都是一個小眾年輕牌子,幾千到幾萬不等。
給她買的這些,明知她不穿,卻十分舍得。
可能是拿到了合同,心情不錯。
也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松散情緒影響。
蘇念笑著打趣,“徐老板,以后我要是沒錢了,就把你這些衣服賣賣也夠活幾年了。”
大品牌的衣服都是經(jīng)典款,沒拆牌的七折有人搶著要。
徐硯玨笑,“不會的,我還有手藝,能養(yǎng)活你們。”
這話一出,蘇念默了默。
徐硯玨從不自私,任何時候都會想著爍爍。
他對爍爍的真心,從來不摻雜一絲其他。
空氣靜默了幾分。
這是個會讓人沉默的話題。
“這個。”
徐硯玨打破沉默,遞了衣服過來。
蘇念洗完澡也不可能穿著這些衣服睡覺,不舒服。
所以他拿了件黑色t恤和一條灰色的運(yùn)動長褲,是他的。
蘇念呆立片刻。
穿他的衣服,多少有點(diǎn)奇怪的感覺。
徐硯玨說:“是新的,我洗過,但沒穿過。”
他不受徐家召喚的時候,都是在這過夜,所以樓下房間放了些衣服。
蘇念聽他解釋,覺得自己有點(diǎn)矯情。
不就是件衣服。
就算徐硯玨穿過,又怎樣......
她接過,說:“謝謝。”
徐硯玨又遞了瓶藥水過來,說:“等下腳上和肘彎涂一涂。”
他觀察到她這些地方都擦破了。
“還有——”
徐硯玨頓了下,拿出一份文件遞給蘇念,“這是徐家和陸家的一些內(nèi)幕交易,應(yīng)該對你有用。”
說完,徐硯玨出去,帶上了門。
蘇念拿著文件,腦子嗡嗡的。
即便確實(shí)是不法的事,但徐硯玨這舉動無疑是在出賣徐家。
她突然覺得手上這份文件千斤重,壓得她手太疼了。
如果被徐家人知道,徐硯玨會怎么樣......
她不敢想。
洗完澡出來。
蘇念穿上徐硯玨的衣服,實(shí)在是太長了。
她把t恤側(cè)邊系了個結(jié),褲子卷了好幾圈,才能看到腳踝。
吹完頭發(fā),許是熱氣蒸騰,她覺得很口渴。
便下樓,去廚房倒水喝。
走到客廳,她聞到股淡淡的腥味。
像是血的味道......
還很濃郁。
她低頭尋找,看見自己剛剛脫下的外套。
那味道好像是從這上發(fā)出來的。
她單手拎起來,仔細(xì)一看,黑色皮衣胸前的位置,有干涸的血跡。
皮衣啞光的,所以剛剛她沒看到。
但是她身上根本就沒受傷,這血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