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時(shí)世妝(1/1)
95、時(shí)世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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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曲舞畢,掌聲雷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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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和阿韻蹦跳著上來,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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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位小姐的舞蹈真是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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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呀,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奇妙的舞蹈呢是大小姐編的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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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前幾次排練的時(shí)候,阿棋和阿韻并沒有跟著扶搖過來,今天第一次見到這舞蹈,著實(shí)驚艷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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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一面接過帕子來擦汗,一面笑道:“真的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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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看好看”兩個(gè)丫頭點(diǎn)頭如金雞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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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外奏樂的四個(gè)丫鬟也稱贊舞蹈奇特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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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擦著額頭滲出的細(xì)汗,笑道:“平日并不見大姐跳舞,然而一出手居然就是這樣驚艷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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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赧然道:“這舞蹈并不是我編的,只是曾經(jīng)見過,十分地喜愛,便記了下來。那曲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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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看出她話語中有所遮掩,料想扶搖從前住在北方的宋家村,哪來的機(jī)會(huì)見識(shí)這樣奇妙的舞蹈呢?雖然有疑惑,但既然看出扶搖不想說,以她的性格,自然也不會(huì)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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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雖然如此,阿棋阿韻等丫頭們依然對(duì)她們姐妹倆優(yōu)美的舞姿贊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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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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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扶著大肚子,一面笑著一面走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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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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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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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紛紛向她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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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早知道你們姐妹排舞,可惜方才在外頭散步,沒有見成,倒是老遠(yuǎn)就聽見丫頭們?cè)谂哪銈儌z的馬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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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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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連玩笑都會(hu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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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不是,哪里像從前,雖是待人溫和,卻總是悶嘴葫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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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和阿韻在后面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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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耳朵尖,倒是聽了個(gè)一清二楚,不禁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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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初來桐城的時(shí)候,丁芷蘭也已經(jīng)懷孕,但給她的印象是性子溫和,并不多話,特別地文靜,而隨著時(shí)間流逝,丁芷蘭的肚子越來越大,在這府里的地位也無形中越來越高,臉上的笑容便多了,性格似乎也開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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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對(duì)于丁芷蘭和青寧母女來說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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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有人歡喜總會(huì)有人憂,扶搖想起林春喬和雪華,想必她們母女只會(huì)越來越看不慣聽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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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候,丁芷蘭正在跟青寧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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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姐妹在這兒練舞,自然不知道。方才下人來報(bào),說是林家的客人已經(jīng)進(jìn)城了,想必很快就會(huì)進(jìn)府。你們趕緊梳洗更衣,待會(huì)兒好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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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驚訝道:“這么快?原先不是算著要慶功宴結(jié)束了才會(hu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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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芷蘭道:“聽將軍說,就是為了趕上慶功宴,林家的隊(duì)伍一再地加緊趕路,所以今兒便已經(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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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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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跟青寧練舞出了一身細(xì)汗,自然都要梳洗更衣,當(dāng)下便跟丁芷蘭和青寧告辭,帶著阿棋和阿韻出了聽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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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路上,阿棋跟阿韻便猜測(cè)著林家來的客人會(huì)是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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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次來的是林博明的家眷,人口并不復(fù)雜,只是林夫人和林小姐而已,不過聽下人的稟報(bào),林家車隊(duì)的人數(shù)似乎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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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雖然并沒有參與討論,不過聽著阿棋跟阿韻猜測(cè)林家小姐會(huì)不會(huì)很漂亮,林家夫人會(huì)不會(huì)也像林春喬那樣強(qiáng)悍等等的話題,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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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除了扶搖、青寧和丁芷蘭,其他幾個(gè)院子的女眷也都收到了消息,林家的客人即將抵達(dá)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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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和雪華自然是早早就到前院去等著,宋梨花和上官靜剛巧討論完一些內(nèi)宅的事務(wù),隨后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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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梳洗更衣完畢,自然也就都去了前院會(huì)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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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有丁芷蘭,因?yàn)閯倧幕▓@里散步完回去,她身子沉重,自然有些疲憊,便留在聽濤閣里休息,只派了丫鬟來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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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了,讓四夫人好好休息,回頭我自然會(huì)帶著林小姐去拜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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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擺了手,讓前來傳話的小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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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還真以為自己母憑子貴一步登天了,林家叔婆和小姨來,她居然也不出來見客。”雪華十分不滿地在林春喬耳邊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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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博明是林春喬的堂叔,自然就是雪華的叔公,他的夫人便是叔婆,而林家小姐雖然比她大不了幾歲,但輩分上卻是她的小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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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上官靜、扶搖和青寧在旁邊都聽得清楚,知道她們母女跟丁芷蘭母女素來不和,丁芷蘭此時(shí)的作為,雪華自然看不慣。但客人馬上就到了,眾人也不便生事,便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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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一個(gè)下人進(jìn)來通報(bào):“林夫人和林小姐已經(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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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家的車隊(duì)已經(jīng)從偏門進(jìn)來,在沁芳閘外頭停了,將軍府的下人們?cè)缇鸵呀?jīng)嚴(yán)陣以待,車隊(duì)一停,便上去幫忙搬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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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給林家住宿的院子,林春喬之前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下人們也都已經(jīng)過吩咐,直接將行李往院子里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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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帶了一大群女眷過來,正見到一位中年****領(lǐng)著一位年輕的小姐從馬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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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嬸嬸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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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快走幾步,笑著迎上去,雪華自然也立刻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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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和小姐聽到聲音,便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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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落在后面的扶搖等人看見她們的臉,立時(shí)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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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夫人和林小姐的妝扮,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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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太詭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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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看見林夫人和林小姐的臉時(shí),扶搖的腦海中立刻就浮現(xiàn)出一首叫做時(shí)世妝的唐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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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shí)世妝,時(shí)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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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出自城中傳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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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shí)世流行無遠(yuǎn)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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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腮不施朱面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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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烏膏注唇唇似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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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雙眉畫作八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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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妍媸黑白失本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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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妝成盡似含悲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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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圓鬟無鬢堆髻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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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斜紅不暈赭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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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后面的幾句就不必再提了,扶搖沒想到,在這架空的大盛國,居然看到了唐朝傳說中的啼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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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不著粉,皮膚上的瑕疵便都****著,林小姐年紀(jì)輕,底子好,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妥,那林夫人卻是上了年紀(jì)的,皮膚上的皺紋、斑點(diǎn)都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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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兩人的雙眉,都化成了標(biāo)準(zhǔn)的八字,內(nèi)高外低,很是喪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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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嘴唇上的唇膏十分濃重,顏色果然烏似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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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據(jù)說最近嘉臨城那邊的****,流行在眉尾或太陽穴上點(diǎn)花鈿,林夫人和林小姐原先住在嘉臨城附近的縣城里,也學(xué)了這種妝容,在八字眉兩邊的眉尾處,各點(diǎn)了一小片桃花瓣形狀的花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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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妝容原本已經(jīng)慘不忍睹,這造型優(yōu)美的花鈿又成了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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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回頭望了望將軍府的女眷們,跟林夫人和林小姐對(duì)比,就連農(nóng)婦出身的宋梨花,在這幾個(gè)月的熏陶之下,也成了上流社會(huì)最高貴最得體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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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候,林春喬和雪華已經(jīng)跟林夫人和林小姐敘舊完畢,便為她們引見將軍府的其他女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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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上官靜、扶搖、青寧,均都一一引見,林夫人和林小姐板著臉,很是矜持地對(duì)她們點(diǎn)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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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母女倆行為舉止都像是從一個(gè)模子里刻出來的,面無表情,點(diǎn)頭的時(shí)候,刻意地挑著眼角,像是每時(shí)每刻都在審視別人,又像是故作高傲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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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總之,扶搖等人心里奇怪于她們母女的形態(tài),疑惑之余,也都只是很正常地跟對(duì)方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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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候,眾人才知道林小姐的閨名叫做明珠,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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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早聽說桐城人都將蘇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并成為桐城雙明珠。我們家小姐正巧便叫明珠,可見也是一種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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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夫人雖然妝容和神態(tài)詭異,但說話倒是還比較得體中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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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這話聽在別人耳朵里沒什么異樣,雪華心里卻有些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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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珠”這個(gè)字眼,可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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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尚在軍營,東園還住著靖國侯府的兩位公子,因大公子戰(zhàn)時(shí)負(fù)傷,正在休養(yǎng)。不過晚上會(huì)有家宴,屆時(shí)便可為你們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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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般人聽到靖國侯府的公子這個(gè)身份,多少都會(huì)有驚訝或者興奮,但林夫人和林明珠卻依舊是面無表情,板得跟棺材板似的,只是微微地點(diǎn)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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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喲我說你小心點(diǎn)兒行不行,這里頭可都是重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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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邊女眷們正交談著,車隊(duì)那邊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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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嬤嬤,怎么了?”林夫人回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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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這個(gè)姓很少見,加上那果嬤嬤聲音尖銳,具有極強(qiáng)的識(shí)別力,一時(shí)眾人都往她臉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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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嬤嬤指著身邊一個(gè)將軍府的下人,皺著眉道:“這奴才忒也粗心,搬個(gè)箱子都能砸了腳,若是摔了里頭的東西,可怎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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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插嘴問道:“里頭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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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夫人的衣物呀,這可都是上等料子做的,金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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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一時(shí)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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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算是再怎么金貴的衣物,不料這種軟的東西,怎么可能因?yàn)橄渥宇嵙艘幌戮退模植皇腔ㄆ看善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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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此時(shí),被果嬤嬤埋怨指責(zé)的下人,正佝僂著身子,握著一只腳,做金雞獨(dú)立狀。顯然方才被箱子砸到腳,很是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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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堂堂將軍府,下人卻這樣地毛手毛腳,真是上不得臺(tái)面。哪里像嘉臨城那些高門大戶的下人,人人都是體體面面,做事妥妥當(dāng)當(dāng)。這人跟人,還真是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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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嬤嬤一面嫌棄著,一面又沖其他正在搬行李的下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疊聲地囑咐他們輕拿輕放,萬萬不可再有閃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