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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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80、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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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烏云密布的天空,陰沉沉如同要壓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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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忽然一道白晃晃的閃電劃過夜空,幾乎同時(shí)的,轟隆隆的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diǎn)啪啪啪就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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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城客棧大院走廊下,慕容和扶搖并肩站立,看著外面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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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項(xiàng)老虎和阿棋、阿韻站在他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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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雨來的真突然,若不是咱們速度快,只怕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扶搖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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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院對(duì)面是馬棚,數(shù)十名剛剛將馬匹安頓好的軍士,頂著大雨,大步流星地穿過大院,跑到了通鋪的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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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城是岳京到桐城路上的一個(gè)小城市,慕容是出征去的,原本可以在楊城驛站歇宿,不過楊城驛站年久失修,前幾日一場大雨,把驛站的一堵墻給沖塌了,如今還在搶修,驛丞便安排他們住到了這個(gè)楊城客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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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道:“秋天難得見到這樣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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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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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夏天倒是多雷雨,像今天這樣的大暴雨,秋天的確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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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陣風(fēng)吹過,透體生涼,扶搖攏了一下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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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層秋雨一層涼啊,等這幾場雨過,天兒就真的要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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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伸過一只手,攏住她的肩膀,將她摟靠進(jìn)自己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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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身后還站著項(xiàng)老虎和阿棋、阿韻,扶搖有點(diǎn)不好意思,輕輕地掙了一下,慕容卻一點(diǎn)兒也沒有放松的意思,很是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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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項(xiàng)老虎和阿棋、阿韻姐妹倆也跟沒看見似的,一聲兒沒吭,不過臉上少不了擠眉弄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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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就在這時(shí),急匆匆的腳步從走廊盡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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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桐城急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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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名羽林軍領(lǐng)著一個(gè)渾身鐵甲的軍士大步流星地向慕容等人走來,到了跟前,同時(shí)行了個(gè)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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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這是東南軍前來報(bào)信的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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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末將鄒白,領(lǐng)蘇將軍麾下牙將之職,見過武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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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早已放開了扶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gè)鄒白牙將,見他一身甲胄,渾身都被大雨淋濕,但身子卻仍然筆挺,神色堅(jiān)毅,全身散發(fā)出戰(zhàn)場上特有的鐵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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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鄒將軍,什么急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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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楊城離桐城大約還有一百八十里路程,今夜暴雨過去,以慕容等人的行軍速度,明天便可抵達(dá)桐城,東南軍若有事情,大可以等他明天到了以后再說。但鄒白連這****的時(shí)間都等不了,冒著這樣的大雨也要趕來,可見必是緊急的軍務(wù)大事,所以慕容沒有一句廢話,直接就問是什么急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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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鄒白道:“自倭寇占領(lǐng)凱旋港,雖屢屢攻襲桐城,試圖突破我東南防線深入內(nèi)陸,但被我東南軍所阻,始終難以得逞,只能龜縮于凱旋港內(nèi)。但今早辰時(shí),斥候發(fā)現(xiàn)凱旋港中空無一人,追蹤之下,發(fā)現(xiàn)倭寇全軍竟然退出港口,連夜轉(zhuǎn)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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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立刻蹙眉:“連夜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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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經(jīng)斥候小隊(duì)繼續(xù)追蹤,發(fā)現(xiàn)倭寇轉(zhuǎn)移的目標(biāo),極有可能是海安隆裕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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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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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頓時(shí)心頭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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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海安位于桐城以北,與泰東接壤,過了泰東,便可直臨帝都岳京城。隆裕港作為海安的要緊港口,若是被倭寇突破,等于是打開了海安的大門,而且自隆裕港入內(nèi),地形平坦,倭寇善于奇襲,若當(dāng)?shù)厥剀姴粩常涂砷L驅(qū)直入,直接威脅到帝都岳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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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聲東擊西,好毒的計(jì)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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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猛地用右手拳頭擊了一下左手掌心。他心念電轉(zhuǎn)之間,已經(jīng)想通了倭寇的作戰(zhàn)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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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倭寇最早攻擊的是凱旋港,奇襲之下,大破港口守軍,驚動(dòng)全國,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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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接下來,倭寇試圖攻擊桐城,突破東南防線,但被東南軍所阻,一直沒有任何進(jìn)展,與最初奇襲凱旋港的氣勢(shì)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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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現(xiàn)在想來,這恐怕是倭寇的聲東擊西之計(jì),故意在桐城做出鏖戰(zhàn)的跡象,吸引朝廷注意力,趁蘇北岳出京趕赴桐城之計(jì),半路埋伏偷襲,重傷了蘇北岳。而等到朝廷派出慕容,即將抵達(dá)桐城的時(shí)候,他們卻突然撤離,讓慕容撲個(gè)空,同時(shí)立刻轉(zhuǎn)向海安隆裕港,試圖從隆裕港撕開沿海防線,直入內(nèi)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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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撤離得這樣突然,又這樣從容,只怕是早已做好了攻擊隆裕港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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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倭寇有八萬軍隊(duì),****之間不可能撤離得如此干凈。他們必定是一方面做出攻襲桐城的樣子,一方面已經(jīng)分批撤離,等到今晨,才將最后一批也撤出凱旋港。若是這樣計(jì)算來,只怕隆裕港那邊已經(jīng)遭遇倭寇的奇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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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鄒白聽著慕容的分析,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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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在軍中頗有聲望,蘇北岳重傷后,東南軍群龍無首,一應(yīng)軍務(wù)便都有幾個(gè)高級(jí)將領(lǐng)協(xié)商處理,鄒白因是蘇北岳親信,而且兵法出眾,也是參與決策的人員之一。今晨得到斥候的回報(bào),他們幾個(gè)將領(lǐng)分析之下,做出的推測跟慕容一般無二。不過東南軍這幾個(gè)將領(lǐng)是基于第一線的切身觀察和實(shí)地分析,才做出的推測,但慕容根本沒有到達(dá)桐城,分析起來卻如同親臨現(xiàn)場一般,有理有據(jù),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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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侯爺分析,切中要害,如今海安危險(xiǎn),我東南軍枕戈待旦,請(qǐng)侯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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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道:“海安軍力薄弱,領(lǐng)軍將領(lǐng)已經(jīng)年近花甲,只怕不能阻住倭寇的猛烈攻擊。我東南軍身負(fù)大盛沿海軍防之責(zé),豈能坐視倭寇禍亂。鄒白,你立刻回軍傳令,東南軍留兩萬駐守桐城,再派一萬駐守凱旋港,提防倭寇暗度陳倉。余下七萬,立刻向北開拔,在奉陽與我匯合,全軍馳援海安,必要將倭寇攔在海安東陸,不得使他們進(jìn)入內(nèi)陸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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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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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鄒白大聲地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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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命項(xiàng)老虎取來他的一支令箭,交給鄒白。鄒白立刻領(lǐng)命去了,連休息都沒有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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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時(shí),慕容又對(duì)項(xiàng)老虎道:“立刻通令全軍,即刻著裝待命,一刻鐘后全軍開拔,轉(zhuǎn)道北上,趕赴海安奉陽,與東南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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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項(xiàng)老虎也立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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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扶搖。而扶搖沒等他開口,便已經(jīng)抬起一只手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軍情緊急,一絲一刻也不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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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道:“我給你留下二十名羽林軍,保護(hù)你去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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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點(diǎn)頭,道:“放心,這里距離桐城不遠(yuǎn),既然倭寇已經(jīng)北上,桐城也就不再危險(xiǎn)了。何況還有三萬東南軍駐守,不會(huì)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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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雖如此,慕容還是囑咐她多加小心,倭寇此次跟黑海盜勾結(jié),陰謀詭計(jì)頗多,不按常理出牌,既然可以聲東擊西,難保不殺個(gè)回馬槍,不過東南軍軍力強(qiáng)盛,跟倭寇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又非常豐富,上次凱旋港失守,只是意外,如今嚴(yán)密駐守,應(yīng)該不會(huì)讓敵人有可趁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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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簡單話別,軍士們已經(jīng)全副武裝,準(zhǔn)備完畢,慕容便匆匆告別,開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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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剛剛熱鬧起來的楊城客棧,前后只過了大約一個(gè)時(shí)辰,便又再次冷清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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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十名羽林軍留下保護(hù)扶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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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duì)于慕容的出征,扶搖還是很擔(dān)心的,也一度產(chǎn)生過跟隨他上戰(zhàn)場的念頭,不過她知道自己不是傳說中的花木蘭,上戰(zhàn)場只會(huì)給慕容和東南軍添麻煩,沒有任何幫助,她能做的,不過是盡快回到桐城,照顧父親蘇北岳,令他趕快脫離危險(xiǎn),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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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要父親恢復(fù)意識(shí),東南沿海便可保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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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等人開拔后不久,暴雨便漸漸變小了,淅淅瀝瀝持續(xù)到半夜,便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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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第二天早上,果然天氣比昨天涼了很多,扶搖帶著阿棋、阿韻,在二十名羽林軍的護(hù)衛(wèi)下,一早便離開了楊城,經(jīng)過三個(gè)時(shí)辰的奔馳,終于到了桐城高大的城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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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非常時(shí)期,桐城戒嚴(yán),出入都需經(jīng)過嚴(yán)格的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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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扶搖是蘇北岳的女兒,又是桐城的名人,也曾多次出入軍營,守城的將士認(rèn)得她,所以很順利就進(jìn)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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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進(jìn)城之后,又是一路奔馳,很快便到了平海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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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死后,扶搖和青寧去了京城,侯府的主事人只有宋梨花和上官靜。自從蘇北岳重傷被搶救回來,一直處于昏迷之中,開始的時(shí)候,府中人心惶惶,幸好上官靜頗有御下手段,連番運(yùn)作安撫之下,府中已經(jīng)恢復(fù)到正常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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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蘇北岳一直沒有清醒,宋梨花和上官靜心里也著實(shí)沒底,如今扶搖回來了,兩人卻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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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底強(qiáng)勢(shì)大小姐的名頭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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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進(jìn)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看望父親蘇北岳,同時(shí)也見到了宋梨花和上官靜。一見面,她不等宋梨花問候,劈頭便問道:“父親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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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紅著眼睛道:“你父親中的是毒箭,毒素一直未清,至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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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一面說著,一面已經(jīng)進(jìn)了內(nèi)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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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即使昏迷之中,眉頭也一直皺著,似乎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兩頰顏色如同金紙,左肩之下被白布包扎著,卻依然滲出黑紅色的血跡,果然是中毒之兆。(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手機(jī)網(wǎng)(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dòng)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