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敵視
收費(fèi)章節(jié)(20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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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74、敵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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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喇叭胡同口的云中居,原本就是生意興隆之處,今日更是顯得有貴客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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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云中居自趙掌柜以下,所有師傅和伙計(jì)都在門口,分成兩邊,列隊(duì)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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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帶有皇宮標(biāo)記的馬車在門口緩緩?fù)O拢A麗的儀仗隊(duì)伍,將這條街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給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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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拜見大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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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以趙掌柜為首的云中居所有人,都整齊地跪拜下去,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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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拉著扶搖的手下車,看見的就是齊刷刷烏壓壓的一片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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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悄悄地回過一絲頭,馬車窗簾被拉開一絲縫隙,露出云子規(guī)的小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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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云子規(guī)抬起手,沖扶搖微微搖了一下,扶搖抿嘴,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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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們都知道,云子規(guī)此時(shí)還不方便露面。這云中居,實(shí)際上是云家的產(chǎn)業(yè),但明面上,東家姓李,除了趙掌柜,誰也不知道云子規(guī)才是云中居的真正主人。若非如此,又豈能接到康王府蘇雪華的那單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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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免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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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身邊的丁司正拉長了聲音,皇家威儀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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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掌柜等人恭敬地站起來的時(shí)候,青寧乘坐的馬車正緩緩馳動(dòng),由云中居的一個(gè)伙計(jì)領(lǐng)著從旁邊的巷子馳進(jìn)云中居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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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掌柜半彎著腰,低著頭,對青寧道:“小人是云中居的掌柜,姓趙。大皇子妃親臨小店,是小人與所有店內(nèi)人員的無上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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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并不說話,而是由丁司正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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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抬著下巴,慢條斯理道:“此前,想必已經(jīng)有人通知了你們,大皇子妃親臨,店中可曾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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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已經(jīng)全部清場,請大皇子妃放心,店中絕不會(huì)有閑雜人等。本店的男伙計(jì),亦不會(huì)入內(nèi),已經(jīng)安排好四位女伙計(jì),專門接待大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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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掌柜抬起手,丁司正順著他的手勢看去,果然四個(gè)眉清目秀的年輕女伙計(jì),穿著清一色的淡藍(lán)色繡白花褲裝,垂手站立在門口兩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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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微微點(diǎn)頭,表示這個(gè)安排妥帖,然后回過頭對青寧道:“主子,他們安排得還算周全,請進(jì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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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便微微笑了一下,對趙掌柜道:“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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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掌柜頓時(shí)受寵若驚,身子愈發(fā)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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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先派四名侍衛(wèi)入內(nèi),然后又讓四名宮女打頭,然后才親自站在店門口,準(zhǔn)備迎青寧進(jìn)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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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攜了扶搖的手,姐妹倆正要進(jì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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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此時(sh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喇叭胡同口傳來,還有馬車輪子碾壓過石板的聲音,呼啦啦地向云中居門口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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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用青寧和丁司正發(fā)話,幾名侍衛(wèi)便已經(jīng)涌到外圍,將青寧、扶搖、丁司正還有一應(yīng)宮女都護(hù)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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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輛前呼后擁的馬車迅速馳來,急剎車停在云中居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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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駕前,何人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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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護(hù)衛(wèi)口中嚴(yán)厲地呵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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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比之普通馬車要華麗十倍,甚至比青寧的馬車還要張揚(yáng)的車子中,連續(xù)走出三個(gè)侍女,最后才出來一個(gè)綠衣飄飄的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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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哼哼,好大的威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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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面冷笑著,一面扶著兩個(gè)婢女的手,一步一頓地沿著從車子上走下來。她的身后也涌上來數(shù)名護(hù)衛(wèi),將她保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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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隔著兩圈衛(wèi)士,兩個(gè)女人終于正式地站在了對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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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蘇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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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康王府雪夫人,自認(rèn)未來康王妃,蘇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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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蘇雪華心里,一直只把蘇扶搖看做自己的敵人,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當(dāng)她站到最高處的時(shí)候,真正站在她對面的,竟然是當(dāng)初她一直看不上的蘇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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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今日穿的是一身淡黃色的高腰襦裙,雪白的短襦扎在金黃色的腰帶之中,淡黃色的不規(guī)則裙擺,層層疊疊,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襯得她的身材修長而裊娜,天藍(lán)色墜流蘇的批帛挽在她的胳膊上,連通魚尾似的裙尾長長地拖在地上。裙擺最下面,露出金色的翹頭履,上面綴著明珠和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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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一頭烏發(fā)梳成高髻——最典型的宮廷樣式,插著一柄紅寶石金牡丹發(fā)梳,蝶戀花金流蘇珍珠步搖在她鬢邊顫巍巍地晃動(dòng),同式樣的金流蘇珍珠耳環(huán)襯得她的下巴尖翹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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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她的身上,流露出的是最正宗的皇家氣勢,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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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蘇雪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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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日她穿的是一身湖水綠的高腰襦裙,墨綠色的飄帶長長地墜在胸前,滿頭秀發(fā)只將最上面的一層挽成一個(gè)松散的墮馬髻,其余部分都瀑布一般披散在背上,一支拇指粗的翡翠簪子,盤繞著金絲,在髻尾耀眼生輝。除了這支碩大沉重的簪子,她的身上別無裝飾,只有袖口露出的左腕上帶著一個(gè)同樣粗的白玉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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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兩個(gè)女人,一樣地華麗,一樣地精致,一樣地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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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們?nèi)缤瑑勺艚纳椒澹舜硕继N(yùn)藏著無窮的氣勢,似乎想通過遙遙相對的無形氣勢,便將對方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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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們之間的敵意,在場的人中,沒有一個(gè)人的身份高過她們,因此沒有一個(gè)人敢輕易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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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候,除了扶搖之外,唯一在她們兩人面前還有分量的丁司正,不緊不慢地往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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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來者何人,見了大皇子妃,為何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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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自然認(rèn)識(shí)蘇雪華,而曾跟著青寧去桐城蘇府的她,更知道蘇雪華跟自家主子之間的恩恩怨怨。所謂主辱臣死,丁司正的使命正是為自家主子分憂。蘇雪華敢在大皇子妃跟前放肆,她絕不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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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身邊的荷香,因?yàn)檫@些日子跟著主子,耀武揚(yáng)威地多了,走到哪里都是別人巴著她捧著她,驕傲過了頭,幾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身份,聽到丁司正這樣以權(quán)壓人的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為主子反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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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主子是康王妻室,就算是見大皇子妃,也不必下跪。”她高高地抬起下巴,試圖像自家主人蘇雪華一樣震懾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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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惜,她的對手丁司正,是在皇宮工作了十幾年的老人,連見皇帝都不怕的,一個(gè)小小的王府婢女,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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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放肆康王并未娶妻,康王府中亦沒有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康王正妻”丁司正隨便一句話,就直接戳到了蘇雪華的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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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荷香頓時(shí)一噎,明知對方說的是事實(shí),但仍不肯示弱,道:“我們夫人只要生下兒子,就是未來的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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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冷笑道:“就算這樣,你們夫人離王妃的位置,也還有好幾個(gè)月。如今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gè)王府側(cè)室,見到大皇子妃,若還不跪下,就只有按律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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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荷香立時(shí)憤怒地瞪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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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適時(shí)地開口道:“我是大皇子妃的姐姐,長幼有序,如何需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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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立刻針鋒相對道:“國法高于家規(guī),先有君臣,才有長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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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這些日子以來,越來越以康王妃自居,已經(jīng)習(xí)慣了高高在上,很難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去跪拜別人。而她最介意最著急的,正是自己離著康王妃的位置,始終還有一步之遙。這也成為了她心中最大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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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荷香被丁司正一句一句頂?shù)谜f不出話來,她再不開口, 只怕自己真的要給蘇青寧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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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沒想到,她才說了一句話,又被丁司正以國法這個(gè)大帽子給扣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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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心中惱怒至極,對丁司正也十分厭惡,干脆不看她的臉,而是正面看著青寧,冷冷道:“若我就是不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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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微笑,從頭到尾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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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是大皇子妃,是在場地位最高的人。她的身份,名正言順,比蘇雪華高出不知幾個(gè)檔次,她根本用不著紆尊降貴地與對方去爭吵,那樣只會(huì)讓她掉價(jià)。丁司正替她代言,便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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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自家大皇子妃已經(jīng)有很好默契的丁司正,也知道自己在這個(gè)時(shí)候所擔(dān)負(fù)的是一個(gè)什么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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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夫人,你不過是康王的一個(gè)側(cè)室,宗牒之上,都沒有你的名字。你可知道,以你的身份,見皇子妃不跪,初犯者,宗正寺執(zhí)罰,杖責(zé)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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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眼中爆出強(qiáng)大的精光,惡狠狠地瞪視著丁司正,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gè)字:“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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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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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肚子里,孕育著康王府未來的世子。她是沒有分量的側(cè)室,但康太妃夏侯月暉,可是京中人人敬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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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時(shí)候,青寧終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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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夫人弱質(zhì)女流,又有孕在身,若是杖責(zé)三十,只怕就是一尸兩命的下場了。康王乃是大皇子的堂弟,雪夫人雖不是正室,總歸是親戚。丁司正耿直盡責(zé),亦是秉公辦事,這樣吧,這三十杖刑權(quán)且記下,雪夫人今日之跪,便也先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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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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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她又看著蘇雪華道:“你,還不快謝大皇子妃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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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緊緊地抿著嘴唇,不肯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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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淡淡一笑,道:“罷了。雪夫人總歸是本宮的姐姐,一家人,何必如此拘禮。丁司正,你且先進(jìn)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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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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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丁司正這才不再與蘇雪華為難,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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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惡狠狠地盯著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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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道:“雪夫人今日也來云中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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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臉上始終掛著淡然雍容的微笑,儀態(tài)萬千,將一個(gè)寬和善良的皇子妃形象扮演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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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幾乎恨得將一口銀牙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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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方才她差點(diǎn)吃虧,也知道不能再這個(gè)時(shí)候再胡亂固執(zhí),形勢比人強(qiáng),她若是強(qiáng)出頭,只會(huì)自討苦吃。所以,她只有暫時(shí)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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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不知道,本夫人在這云中居定了一套家具,今日完工,特來驗(yàn)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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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微微點(diǎn)頭,笑道:“你雖非正室王妃,亦是王府側(cè)室夫人,一套家具而已,竟要親自前來驗(yàn)收,未免也太紆尊降貴,親力親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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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牙根都咬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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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不知,這云中居的掌柜,做事頗不地道,客人原定下的東西,若有其他人仗著身份強(qiáng)行索要,他便會(huì)不顧誠信轉(zhuǎn)讓于人。本夫人深知其中鬼祟,只有親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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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笑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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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一顆心恨得幾乎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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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裝你接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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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身為大皇子妃,莫名其妙地跑到一個(gè)街邊小店,不就是想搶占我的家具,故意給我難堪么,現(xiàn)在還裝作若無其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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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宮聽說這云中居,雖然新開不久,但有許多手藝高超的漆工師傅,所出家具工藝,水準(zhǔn)極高,甚至比宮中還有勝出。皇上素來教導(dǎo),身為皇室,不可只聽身邊妄言,凡是須得親眼見證方可采信。本宮便想著,也學(xué)學(xué)皇上圣賢,深入民間,親自體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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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番話,聽得蘇雪華幾乎作嘔,可偏偏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大皇子妃圣明的敬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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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了好了,說了半日,店門還沒進(jìn),腿都站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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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旁邊的一個(gè)人忽然發(fā)起了牢騷,正是扶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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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這才將視線往她臉上轉(zh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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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今日穿著打扮,雖不比她們倆富麗堂皇,但亦是清艷逼人,比之她們倆,又有更多未婚女子的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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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雪華懷孕之后,身子發(fā)福,雖然顯得豐腴白嫩,卻到底沒有從前的那樣曼妙多姿,此時(shí)見到扶搖這個(gè)明明年紀(jì)比她大的人,居然看上去比她更加的青春靚麗,心中也是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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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聽得扶搖抱怨,也笑道:“說的是,只顧著姐妹敘舊,倒忘了正事了。大姐,咱們這就進(jìn)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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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拉住扶搖的手,親親密密地轉(zhuǎn)身進(jìn)了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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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待要拾階而上,就見皇宮的侍衛(wèi)攔在她面前,道:“沒有大皇子妃的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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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大怒,正要開口,就見那店門之中,丁司正又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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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妃有命,令雪夫人入內(nèi)隨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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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侍衛(wèi)們這才向兩邊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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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扶搖就是姐姐妹妹平起平坐,到了我這里就變成命令、隨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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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大感不公,但自己與她們姐妹不和已久,自然是比不得她們親密的,總之一口怒火憋在胸口,發(fā),發(fā)不出去,咽,咽不下去,唯有繼續(xù)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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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抓著荷香的手,大踏步走上臺(tái)階,昂首挺胸地進(jìn)店,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的形象高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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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這些從宮中出來的婢仆和侍衛(wèi),根本就看都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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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云中居店內(nèi)大堂,采光通風(fēng)都極為良好。今日為迎接大皇子妃,更是仔細(xì)地打掃了每個(gè)角落,又重新做了裝飾和布置,整個(gè)店堂顯得大氣、優(yōu)雅、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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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當(dāng)初來的時(shí)候,以為自己享受到的已經(jīng)是最高待遇,但跟今日一比,又是只有憋氣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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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大堂內(nèi)正放著一整套的家具,清一色的花梨木,拔步床、梳妝臺(tái)、衣帽架、雕花春凳與圓桌……從寢室,到書房,再到客廳,所有會(huì)用到的家具,應(yīng)有盡有,而且還別有心思地按照這些家具各自適合的場地?cái)[放,使得客人們在觀看的時(shí)候,就如同已經(jīng)看到這些家具放在自己房間里的樣子——若按照扶搖的話說,就是樣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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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進(jìn)去的時(shí)候,青寧正被一群人簇?fù)碇朴频赜^賞著這些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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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四個(gè)著裝整齊的女伙計(jì)正亦步亦趨,為她介紹著這些家具的用料、做法、漆工、雕工,還有每樣家具的獨(dú)特優(yōu)點(diǎn),她們口舌伶俐,聲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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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被青寧所帶的宮女們堵在外圍,近不得前,離開又不甘心,只能綴在隊(duì)伍末尾,仿佛最低等的跟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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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shí),眾人正在觀看的,是雕著牡丹團(tuán)花的拔步床,青寧似乎對這張床十分喜歡,伸出一個(gè)白玉一般的食指,指著它說道:“這床做得倒是精致的很,宮里的工匠,似乎也就是這樣的手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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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名女伙計(jì)便脆聲道:“稟大皇子妃,這拔步床的樣式乃是今年中州最為時(shí)興的新樣式,制作工藝極為繁復(fù),這牡丹花紋亦是本店獨(dú)創(chuàng),若非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雕工,極難雕刻得這樣精致,尤其是最后一道漆活,因這床的雕刻復(fù)雜精細(xì),漆工若是經(jīng)驗(yàn)不足,也很容易漆漏細(xì)微處,或是上漆不均,影響整體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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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娓娓道來,話雖然長,卻讓人不忍打斷,連青寧在內(nèi)都聽得極為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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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道:“我看這床確實(shí)不錯(cuò),你宮里的家具我也見過,還不如這云中居的新穎別致,既然今日來了,倒不如挑一些喜歡的樣式,叫他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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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便笑,似乎對這床確實(shí)十分喜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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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旁邊的丁司正察言觀色,便道:“若是挑樣式做,只怕又得非不少功夫,若大皇子妃實(shí)在喜歡,既是現(xiàn)貨,不如今日就買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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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聲音不低,外圍的雪華也聽得一清二楚,她頓時(shí)大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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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日店堂內(nèi)放的這些所有家具,可都是她定制的這一批啊,這些木料都是她特意定下的。上等的花梨木難尋,若是被青寧買走了幾件,那她就只能另外再打制了,又要多費(fèi)許多時(sh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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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搶走喜歡的東西,哪怕是貴為大皇子妃,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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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此,她著急憤怒之下,立時(shí)就要開口阻止。(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手機(jī)網(wǎng)(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dòng)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