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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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54、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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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胡說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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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尖銳地叫起來,眉目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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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縱然是已經(jīng)預(yù)感到今天大難臨頭,但她依然不肯放棄最后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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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卻不理她,直接對蘇北岳道:“父親應(yīng)該記得,當(dāng)年二夫人流產(chǎn)之后,便被大夫斷定不能再生育,如今意外地懷上胎兒,卻是先天畸形,根本就不可能足月生產(chǎn),她的肚子之所以比尋常孕婦要大,就是因為一直在用杜大夫給她開的安胎藥,受了藥物的影響,才弄得肚子越來越大。御醫(yī)方才給她診斷,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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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扭頭對御醫(yī)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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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御醫(yī)立刻上前,對蘇北岳道:“老朽在宮中任職近二十年,自認醫(yī)術(shù)尚算精明。這位二夫人脈象異常,胎位不正,腹部腫脹,乃畸形胎之象,依老朽診斷,這種畸形胎,原該不足四月就會自行滑胎,但不知二夫人用了何種藥物治療,竟懷到如今的五個多月,腹部腫脹程度十分嚴重,若再不強行流產(chǎn),只怕母體亦要受到極大損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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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的……不是的……”林春喬慌亂地抓住蘇北岳的衣襟,“不是這樣的,她們要害我,她們要害將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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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冷笑道:“只怕是二夫人要害我們吧明明是個生不下來的孽胎,卻故意在青寧面前假裝摔倒小產(chǎn),分明是刻意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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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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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道:“事實如何,只消傳杜大夫,和二夫人身邊的丫鬟,一問便知。還有這位御醫(yī),方才也已經(jīng)給二夫人做出診斷,一樣可做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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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面皮繃得很緊,眉頭深蹙,一語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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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將軍你可千萬不要被她欺騙了啊我是冤枉的,是她們要害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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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心頭驚恐,但此時若不反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她拼命地叫起冤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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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緊緊地盯著她,道:“你肚子里,真是一個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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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眼神冰冷如刀,直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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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渾身發(fā)緊,嘴里卻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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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眼睛微微一瞇,她那個是字便再也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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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看出蘇北岳已經(jīng)懷疑,立刻說道:“爹,事關(guān)重大,一定要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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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上官靜等人亦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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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神情變換,最終惡狠狠地說了一個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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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臉上一下子沒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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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卻是心頭大快,立刻叫人把一干人證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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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東風(fēng)水榭之內(nèi),一時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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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夫人的胎兒居然是先天畸形,本來就保不住的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而如今大小姐、三小姐齊齊指證二夫人,也讓眾人都意識到,今天恐怕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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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快,人證們就被帶來了,一個是杜大夫,一個是林春喬身邊的丫鬟小青,還有一個是她的心腹王媽媽,只不過跟杜大夫和小青不同的是,王媽媽是被五花大綁捆著進來的,嘴里還勒著一根布條,使她不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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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蘇北岳坐在上首的一把太師椅上,左邊坐的是宋梨花、上官靜,右邊坐的是青寧、扶搖,御醫(yī)站在末首,丫鬟仆婦等均環(huán)繞在側(cè)。林春喬就站在眾人面前,頭發(fā)凌亂,她肚子頗大,此時又如驚弓之鳥,身子搖搖晃晃的,便有兩個****在旁邊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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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干人證進來后,杜大夫和小青都主動跪下,王媽媽則是被羽林軍押著跪到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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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將這些人掃了一圈,對于王媽媽只是多看了一眼,至于為什么她會被綁起來,他并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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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小青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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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二夫人身邊的丫鬟?”他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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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道:“是,奴婢是伺候二夫人的,名叫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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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既然是跟著林春喬伺候的,蘇北岳自然也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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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既然是二夫人身邊的,今日難道是要指證你的主人么?”蘇北岳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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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果然也被他的氣勢壓制,顯得非常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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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奴婢,并非指證主人,只是說出自己看見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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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露出一個冷笑,道:“那就說說看,你都看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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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道:“奴婢大約半年前進入芙蓉苑,兩個月前才被二夫人看中,到她身邊伺候。二夫人自懷孕以來,身體情況便十分不穩(wěn)定,夜里也常常夢寐失眠,所以經(jīng)常需要杜大夫為她診脈安胎。杜大夫每三日來一次府里,每次為二夫人診脈的時候,二夫人就會屏退我們所有下人,一個也不許留著,而且每次都有人在屋門口把守,不許我們靠近。大多數(shù)時候,把守的都是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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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著,她用手指了一下捆得粽子一般的王媽媽。王媽媽憤怒地瞪著她,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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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卻沒有理她,而是接著道:“杜大夫每次為二夫人診脈,前后至少要半個時辰,奴婢原也奇怪,不過是把把脈、開點藥,為什么要這樣久,直到前一日,王媽媽因出恭,讓奴婢替她看守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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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嗚嗚……嗚嗚……”原來是王媽媽聽到小青的話,再次掙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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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人都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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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羽林軍重重地在她背上打了一下,喝道:“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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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媽媽劇痛之下,幾乎伏到地上去,她畏懼地縮起身子,但眼睛卻仍舊看著小青,目光又是驚懼又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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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自然也已經(jīng)想到,原來那天小青給自己吃東西,自己拉肚子,都是故意設(shè)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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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了王媽媽搗亂,小青繼續(xù)說道:“那日奴婢把守在屋外,聽見了杜大夫和二夫人的談話,才知道原來二夫人的胎兒本就是先天畸形,根本就生不下來的,二夫人也早就知道這一點,可是她依舊要求杜大夫為她保胎。杜大夫當(dāng)日說,這胎兒不能再保下去,否則體型過大,再打掉的話,對二夫人的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二夫人堅決不肯,只說必須再將這胎兒保住至少半個月,杜大夫強不過二夫人,只能替她開安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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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且,二夫人還又另外向杜大夫要了一副打胎藥,說是預(yù)備著半月之后打胎用。就在今天早上,二夫人給了奴婢一副藥,要奴婢煎好了送過來給她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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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道:“這藥跟她平時吃的安胎藥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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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道:“奴婢不懂藥理,并不知有什么不同。不過平日二夫人所吃的安胎藥,都是杜大夫抓來藥后就放在奴婢這里,奴婢每次都取一包,按照杜大夫教的方法煎藥;而今天的這一包藥,卻是二夫人單獨給奴婢的,說是新的安胎藥,若是吃著有效,將來就改成用這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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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吃了這副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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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了,吃完藥之后,二夫人就來了這里,然后就發(fā)生了意外摔倒小產(chǎn)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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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的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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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也已經(jīng)聽出了一個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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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專門問杜大夫要了一副打胎藥,小青雖然沒有明說,但只怕就是今天煎的這一副。林春喬故意吃了打胎藥,在青寧面前摔倒,裝作是被青寧絆倒流產(chǎn),栽贓到青寧身上。用心之毒,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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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個時候,小青剛剛說完,林春喬忽然就尖叫一聲,伸手向她臉上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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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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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狀態(tài)瘋狂,就像要把小青吃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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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身手敏捷,在她撲過來的剎那,就向旁邊一躲,堪堪躲開她鋒利的指甲。而那兩個****,也趕快抱住了林春喬,不再讓她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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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兀自惡狠狠地盯著小青:“賤人我何曾虧待過你,你居然這樣用心險惡的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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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冷冰冰道:“二夫人,奴婢說的都是事實,是陷害還是真相,自有將軍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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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這個賤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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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啊啊大叫,掙扎著要往她臉上撓去。兩個****死死地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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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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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冷冷地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卻令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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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喬也是頭皮一緊,不自覺地就縮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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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看著小青道:“你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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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道:“是,奴婢知道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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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道:“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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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青便起身,走到一邊,垂手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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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的目光,便落到了杜大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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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杜大夫此時心中驚恐至極,方才小青說的話,已經(jīng)基本上把他全招出來了,看眼下的情形,他若再幫著林春喬遮掩,也只會將自己拖入泥潭越陷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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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杜大夫,你來說,二夫人的胎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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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蘇北岳加重了聲音,幾乎是舌綻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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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杜大夫渾身一震,抖若篩糠地趴下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小人,小人……二夫人的胎兒,的確是先天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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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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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尖利的聲音從林春喬嘴里發(fā)出,她瘋狂地搖起頭,在兩個****手中猛烈地掙扎起來,恍如鬼魅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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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都是驚駭莫名,宋梨花膽子最小,甚至嚇得捂住了胸口。(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