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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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25、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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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欲生，如何？欲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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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臉色冰冷，話中卻帶著一絲隱隱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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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倒想聽聽，眼前這個(gè)看似柔弱，骨子里卻倔強(qiáng)無比的女孩兒，還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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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欲民女生，就請殿下娶民女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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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說出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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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的眉毛立刻高高地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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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欲民女死，不需殿下發(fā)話，民女即刻自裁，絕不為殿下添一絲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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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句話，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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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的眼睛幾乎瞇成了兩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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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像是頭一次認(rèn)識眼前這個(gè)女孩子一般審視著她，犀利的暮光仿佛要透過她的肌膚，直刺她的內(nèi)心，拷問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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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次，青寧沒有低頭，她挺直了幾杯，任由他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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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在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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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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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道：“民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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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還有什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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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冷笑數(sh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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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青寧，本殿閱人無數(shù)，卻竟在你身上走了眼。往日里，竟未曾看出，你是如此有心機(j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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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臉色有些發(f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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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心機(jī)——這個(gè)詞可絕對不是夸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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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若是在這里自裁，本殿豈能擺脫干系。堂堂平海侯府的千金，選秀進(jìn)京，卻死在京城，這又豈是一件小事你以死相逼，不是威脅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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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聲音冰冷，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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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畢竟是養(yǎng)在深閨的弱女子，何曾聽過這樣的疾言厲色。這樣嚴(yán)重的話語，讓她有些承受不住，身形微微地發(fā)顫，但她卻是堅(jiān)持著，不肯讓腰桿有一絲的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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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民女不敢威脅殿下。民女的生死，全在殿下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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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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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似是對她厭惡至極，將臉扭到一邊，看都不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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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動作，讓青寧十分難堪，幾乎讓她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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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一想到云子嵐的死、母親的死，還有自己已經(jīng)犧牲的清白之軀，她早已下定決心，今日不成功便成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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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清醒，發(fā)現(xiàn)自己中計(jì)，一直到審問她這么多話，這么長的時(shí)間，慕弘武雖然不曾對她有一絲的好臉色，但他既沒有叫人拖走她關(guān)押制裁，也沒有說出要她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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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大膽地推斷，他其實(shí)是個(gè)心軟之人，未必想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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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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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大著膽子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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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轉(zhuǎn)過臉來，兩道目光如同冰冷刺骨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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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在生民女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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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差點(diǎn)怒極反笑：“生氣？今日之事，豈是區(qū)區(qū)生氣二字能夠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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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卻是真的笑了起來，她這一笑，便如同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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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震驚道：“你竟然敢笑？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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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笑仍舊掛在臉上，青寧從容道：“其實(shí)，殿下并不想民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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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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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若想置民女于死地，大可叫來侍衛(wèi)，將民女抓起來按罪論處。可殿下并不曾這樣做，民女謝殿下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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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一面說著，一面已是磕了一個(g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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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依舊冷笑：“你這恩，謝得卻是太早了。你今日使計(jì)，引我入套，不說旁的，我與你姐姐的婚事，必然是已經(jīng)毀在你的手上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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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臉色一白，慘笑道：“殿下睿智，洞察人心。”她抬起頭，直視慕弘武，道，“殿下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愿意殿下娶大姐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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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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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神色：“殿下能看透我的所有心思，難道就看不出，我大姐心中所念之人，并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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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眉頭微蹙，沒有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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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卻已接著說下去：“殿下早已看出，卻一直不愿承認(rèn)，人前人后也從未表露一絲芥蒂，加上貴妃娘娘行事大張旗鼓，每每將我大姐推到風(fēng)口浪尖，所圖者，不過是坐實(shí)兩家聯(lián)姻，要眾人先入為主，以為我大姐必成為大皇子妃無疑，我蘇家必成為大皇子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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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此聲勢在前，等大皇子真的娶了大姐，蘇家便只能綁在大皇子的戰(zhàn)車上，到時(shí)候兩黨相爭，我蘇家豈能不為大皇子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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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的神色先是警惕，隨著她說得越多，他的臉色卻反倒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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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他的沉默，卻反而鼓勵了青寧，讓她最終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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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想娶我大姐，究竟是出于真情，還是出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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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要的是蘇扶搖，還是皇位？——這才是青寧話語背后真正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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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和丁貴妃的心思被這樣赤果果地揭露出來，若說不緊張憤怒那是假的，然而在與青寧進(jìn)行激烈的視線交戰(zhàn)之后，慕弘武最終卻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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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青寧，我到底還是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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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著他這一句話說出口，青寧身上的壓力也是隨之一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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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知道，他方才鐵青著臉的樣子有多可怕，好幾次，她都以為他會開口說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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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很聰明，甚至比你大姐扶搖還要聰明。你們蘇家的女兒，似乎個(gè)個(gè)都有一顆玲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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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松一口氣之余，也是終于說出了她最后想說的一句話：“若大皇子是為了我蘇家的支持，娶我，和娶我大姐，又有什么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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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才是她真正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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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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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次，他沒有再釋放氣場，沒有給青寧施加壓力，可是她依然緊張。因?yàn)椋詈笠粋€(gè)問題的答案，才是決定她今日之行動是否成功的關(guān)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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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這次沉默的時(shí)間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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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內(nèi)心也在交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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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誠然，青寧說得不錯，他之所以對蘇扶搖處處青睞處處重視，正是為了爭取蘇家和蘇北岳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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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本次選秀，名為充實(shí)后宮，實(shí)際上皇帝病危，早已無暇顧及，為皇帝選秀也早已演變成為皇子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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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以兩黨目前的形勢，兩位皇子選妃，又豈是只為了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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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司馬家素來與皇后和二皇子走得近，司馬芳菲又得到皇后如此重視，人人皆知，司馬家必成二皇子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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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慕弘武不找一個(gè)能匹敵司馬家的盟友，只等慕弘玨與司馬芳菲成婚，二皇子黨必會對大皇子黨形成嚴(yán)重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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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掌東南軍，是大盛僅次于西北司馬家的軍方大佬。若能得到他的支持，大皇子一黨必定如虎添翼，即便司馬家與二皇子達(dá)成同盟，兩黨也依舊旗鼓相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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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且，蘇北岳還是靖王慕止洪的親家，盡管蘇雪華所嫁的慕揚(yáng)是二皇子慕弘玨的堅(jiān)定支持者，但這并不妨礙慕止洪與蘇北岳的關(guān)系。蘇北岳如果公開支持大皇子，說不得也會對慕止洪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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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皇帝病危，靖王掌天下權(quán)柄，兩黨斗爭白熱化，他卻還從來沒有表示過支持任何一黨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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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滿朝文武，對靖王信服有加，若能得到靖王的支持，便等于得到了滿朝三分之二朝臣的支持，那才是真正能決定勝負(f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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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娶蘇扶搖，真的只是為了爭取蘇北岳的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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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不敢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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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他的內(nèi)心，一直抗拒著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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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蘇扶搖，他并不是全無情意的。她的救命之恩，她的鐘靈毓秀，時(shí)時(shí)在他心頭盤繞。可是，每每與他在一起的時(shí)候，她的眼神從來也不曾真正聚焦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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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誠如青寧所說，她心里有另外一個(gè)人，而他也早已看出，那人，就是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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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殿下若娶大姐，難道就不怕傷了慕容公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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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看透了他的內(nèi)心，青寧鬼使神差一句話，竟然尖銳地刺到了他最糾結(jié)的那個(g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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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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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高高地昂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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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俯視著她，半晌，才微微搖頭道：“你又怎知，我對你大姐并無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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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輕輕地咬住了下唇：“我知道，殿下對大姐有情意，否則我今日的計(jì)策也不能成功。但是——大姐看似隨和，內(nèi)心的堅(jiān)持卻比任何人都要執(zhí)著，她既然認(rèn)定了別的男人，就絕不會對殿下付出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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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下顎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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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與其制造怨偶，殿下又為何不選擇一個(gè)心甘情愿的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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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微微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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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怨偶？難道他娶了扶搖，就真的只能成就怨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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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姐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未拒絕殿下，所顧慮的，一是貴妃娘娘的寵愛，二是殿下的顏面，三是為了保全殿下和慕容公子的情誼。但若選秀結(jié)束，殿下執(zhí)意要娶大姐，即便是闖出彌天大禍，大姐也是不會屈從的。殿下既然喜歡大姐，又豈會不了解大姐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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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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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大喝一聲，青寧適時(shí)地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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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流過，殿內(nèi)氣氛沉重，空氣仿佛膠著了，一人站，一人跪，卻是再也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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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不覺間，日頭竟已往西沉去，天色漸漸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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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這時(shí)，殿外想起了一個(gè)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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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皇子殿下，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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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弘武和青寧都是渾身一震，不約而同地朝殿門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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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聲音，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再熟悉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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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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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一直從容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一絲慌亂。她今天行事，乃是瞞著扶搖進(jìn)行，畢竟她身穿紅衣偽裝，也是一種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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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事已至此，她也早已決心，不管事成與否，都要向大姐負(fù)荊請罪，便是大姐不肯饒恕她，她也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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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咬著下唇，決意已定的青寧，回過頭，再次向慕弘武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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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卻見慕弘武也正在注視著她，微微瞇起的眼睛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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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張開嘴，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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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今日才發(fā)現(xiàn)，你蘇青寧，不僅有一副伶牙俐齒，竟連美貌，也絲毫不遜色于你大姐蘇扶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