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云子規(guī)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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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夏侯月暉的威脅，果然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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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幾天，大理寺就傳來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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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關(guān)東五虎在獄中暴斃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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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即使是最有經(jīng)驗的仵作，也沒檢查出他們身死的原因。表面上看，他們都是扛不住審訊的手段，力疲精竭而死。但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大理寺的審訊手段有多么地精妙，審訊關(guān)東五虎的都是最有經(jīng)驗的人，絕不會拙劣到將尚未定罪的犯人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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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定是夏侯月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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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狠狠地摔著手，滿屋子來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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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定是她除了她，誰能有這樣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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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坐在羅漢榻上，手里捏著一杯茶，對于扶搖的憤怒，她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有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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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哎呦我的大小姐，您就別來回晃悠了，我眼睛多快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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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一把拉住了扶搖，不再讓她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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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跟阿韻身上的傷都養(yǎng)的差不多，兩個丫頭都是閑不住的主兒，精神一好，便主動地將伺候扶搖和青寧的事情都攬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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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既然被她拉住了，也就氣哼哼地在椅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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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夏侯王妃，我還真是小瞧她了，她還真是說干就干。四條人命，說弄沒就弄沒，悄沒聲息的，大理寺還得給她背著黑鍋。真有能耐啊”她胸口一起一伏，像是在夸，又像是在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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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抬起頭來，淡淡道：“權(quán)利伴隨地位產(chǎn)生，如果我們有這個地位，就不會被她這樣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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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誰說我們被牽著鼻子走了，沒有關(guān)東五虎，我相信也有其他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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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大姐，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證據(jù)呢？你想證明什么？證明這件事情是雪華主謀的嗎？就算證明了，你又能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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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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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還沒想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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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冤有頭債有主，她們在碧落山上遇險，云子嵐殞命，這一切都應(yīng)該有合理的解釋。她執(zhí)著地想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如果幕后主使是蘇雪華，那么就不應(yīng)該讓她躲避這罪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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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走過來，蹲在她膝蓋前面，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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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證明雪華是主謀，那么你要怎么做？告發(fā)她？將她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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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如果是她做的，那么她就應(yīng)該受到律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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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嗤笑了一聲：“有關(guān)東五虎殘酷的例子擺在眼前，你以為夏侯王妃會任由靖王府出一個罪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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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可是云子嵐死了他死了那是一條人命難道不應(yīng)該有人對此負(fù)責(z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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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的嘲諷讓她有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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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道：“云大哥的死，當(dāng)然要討回一個公道。可是，通過律法來制裁，是不現(xiàn)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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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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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里是岳京城，是帝都，是全天下最講究權(quán)勢地位的地方。律法，在大人物的眼里，不過是一個玩物，只有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才會用它來粉飾太平。你想要制裁雪華，就必須利用權(quán)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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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的語氣中，有不同以往的執(zhí)拗和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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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青寧，這不像你平時會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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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輕笑了一聲，像是有點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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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連續(x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如果這種失去還不能讓我有所領(lǐng)悟的話，也太愧對老天對我殘酷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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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放開扶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視線投向門外的那一片天空虛無，臉上有種超過她年齡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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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你最近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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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也站了起來，關(guān)心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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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到極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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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姐，你最近也總是跟我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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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愣了一下，這話她好像的確不是第一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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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姐妹之間有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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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和阿韻對視一眼，笑道：“大小姐、三小姐，今兒的天氣不錯，咱們要不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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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韻附和道：“可不是，今兒不太熱，聽說別院里的花開得更好了，咱們?nèi)プ咦呖纯窗伞！?br/>     </br>
    </br>扶搖舒了一口氣道：“好呀，聽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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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面朝門外的青寧卻笑起來，道：“我看是不行了。”她抬了抬下巴，“瞧，有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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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家都往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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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襲黑衣的慕容，在陽光明媚的午后，走進了花萼樓的院子，院子四周的樹木投下了綠蔭，他踩著一地斑駁進來，從從容容，大大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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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一刻，連青寧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男人實在是玉樹臨風(fēng)，瀟灑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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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和阿韻都是雙頰緋紅，只差眼里冒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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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進了屋子以后，先就圍著扶搖轉(zhuǎn)了一圈，微微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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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茫然地道：“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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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道：“你居然沒暴跳如雷，定力見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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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頓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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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便捂嘴笑道：“大公子還說呢，你沒來之前，大小姐才剛發(fā)了一通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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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能不發(fā)脾氣么，你們家那夏侯王妃，能耐也忒大了點，直接殺人滅口，把我所有的路子都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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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噓我的大小姐，這可不是自己家，嘴里也不把個門。”阿韻被她“殺人滅口”這四個字給嚇到了，很是緊張地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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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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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花萼樓里都是自己人，福祿小公公就在外頭守著呢，就連花蕾、小桂都到不了跟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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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也是笑了笑，道：“你也別生氣，關(guān)東五虎的死，并不代表路子堵死了，恰恰相反，這事情本身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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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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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果背后的主謀不是蘇雪華，夏侯月暉又何必急著讓關(guān)東五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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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同時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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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恩~這話有意思。”扶搖轉(zhuǎn)過彎來了，用手指點了點慕容道，“你說的對，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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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依舊是咱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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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道：“何必非得要證據(jù)呢，證據(jù)只不過是一層窗戶紙，就算不捅破，這張薄薄的紙也掩蓋不住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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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嘆口氣，道：“你們說的，我何嘗不明白。這事兒的始末，咱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可是，需要交代的并不是只有我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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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認(rèn)真地看著青寧和慕容：“云家，才是最需要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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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場眾人都一時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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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于她們姐妹來說，的確有沒有證據(jù)都不重要，這事兒除了雪華，便沒有別人了。可是，死了的那個人是云子嵐，云家是這個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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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說的沒錯，她們可以沒有交代，但云家，不能沒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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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走上來，拍了拍扶搖的肩膀：“我今天來，是給你們帶來一個消息，云家，已經(jīng)有人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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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都吃驚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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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種天氣，尸體不能放太久，云家商量之后，并沒有把云子嵐的尸體運回桐城，而是就在京中治喪，同時派人去桐城通知云夫人和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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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云夫人和云大小姐都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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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搖頭：“云夫人據(jù)說在聽到這消息的那一刻，就暈厥過去，她多年苦心經(jīng)營著云家，早已心力交瘁，這一個重?fù)粝聛恚眢w立刻便垮了。她沒進京，進京的只有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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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都默然，云夫人年輕喪夫，中年喪子，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命運實在是有些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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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大小姐昨日進京，云家商行已經(jīng)搭起了靈堂，今日開始治喪。我今天就是來接你們?nèi)ピ萍摇！?br/>     </br>
    </br>扶搖點頭：“多謝你想得周到，我跟青寧是一定要去祭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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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下，他們也不再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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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重新?lián)Q了素凈的衣裳，摘了首飾簪環(huán)，只戴了白色的絹花和緞帶，臉上的妝也重新畫了素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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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然后又跟張司簿報備，取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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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冬夜正好今日當(dāng)班，聽說他們要去拜祭云子嵐，便也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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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出了西山別院，一路下山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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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家商行披白掛皂，門口有很多祭奠的客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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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他們的馬車并不顯眼，在路口停住之后，姐妹倆便下了車步行，慕容、冉冬夜也一起，阿棋和阿韻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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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家新得了皇商，在商圈里頭風(fēng)頭正盛，來拜祭的大多是商業(yè)伙伴，當(dāng)然，在京中立足，少不了有官場上的關(guān)系，也有很多官員派家人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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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六人進了門之后，自有云家的家仆領(lǐng)著他們?nèi)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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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靈堂設(shè)得很正式，進去之后還有寒意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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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為云子嵐死得太突然，為了保證在云夫人和云大小姐進京之前，他的尸體不至于變質(zhì)發(fā)臭，云家特意買了一座水晶棺，每天用冰塊鎮(zhèn)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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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今擺在靈堂里的就是這座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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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六人給云子嵐上了香，到了家屬跟前的時候，就見到了云子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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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規(guī)的****裊娜并不減，全身縞素的她卻比平時多了一種柔弱式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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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子規(guī)姐……”扶搖叫了一聲，便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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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倒是云子規(guī)，輕輕地笑了一下：“你們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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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點點頭，他們早有心理準(zhǔn)備，云子規(guī)肯定有話要問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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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和冉冬夜都對云子規(guī)說了節(jié)哀，云子規(guī)以家屬禮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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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輪到青寧，她走上去，握住了云子規(guī)的手，還沒說話，眼淚便先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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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于云子嵐來說，這世界上，除了母親和姐姐之外，最掛念他的女人，就是青寧了。云子嵐死，對她來說，不亞于自己一直仰望的天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