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雇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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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紅泥小爐燉雞湯，慢熬燉著，咕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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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半躺在床上，背后墊著枕頭，剛洗過澡，換了一件思過師太借給她的青衫，長長的頭發(fā)攏在右肩披著，濕漉漉散發(fā)著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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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上雖然收拾干凈了，但她神情卻仍是懨懨的，瞳孔沒有焦距，明顯在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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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坐在床沿，低著頭，纖細的十指抓著自己的裙擺，因為捏得太緊了，薄薄的皮膚下骨茬突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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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天****，對她們姐妹來說，實在太漫長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精神上，都幾乎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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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云子嵐的死，對她們的沖擊更是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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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想到的是，在那樣的處境下，云子嵐是靠什么樣的毅力，才能一直支撐著回應(yīng)她，只為了不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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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用力地閉上眼睛，大大的兩顆淚珠從睫毛下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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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抬起頭，看著那兩顆淚珠沿著她的臉頰滑落，在尖翹的下巴處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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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姐，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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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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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臉上是一種很反常的平靜，臉上沒有血色，白如美玉，大大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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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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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握住了她的手，用非常認真、非常誠懇的眼神看著她：“大姐，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哭，而是為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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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報仇？”扶搖怔了怔，想起那窮兇極惡的關(guān)東五虎，咬牙道，“沒錯，是關(guān)東五虎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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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搖頭：“不對，不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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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詫異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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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關(guān)東五虎不過是別人手里的刀，真正害死云大哥的，是他們背后的那位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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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蹙眉道：“這雇主，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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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輕笑起來，她的笑聲在這安靜的屋子里顯得特別空靈，也特別地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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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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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此時的表情，讓扶搖無端地覺得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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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笑容尚未完全從嘴角褪去，青寧微微瞇起了眼睛，道：“大姐素來聰明，這會兒怎么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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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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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道：“大姐請回想一下，我們是為什么出城，為什么來到碧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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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木棉……”扶搖張口結(jié)舌，“你是說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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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繼續(xù)分析道：“是木棉來跟我們說雪華出事了，拜托我們來碧落山看望她。那關(guān)東五虎既然是作案無數(shù)的兇徒，怎么會在京畿重地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而且還這么巧，就在咱們姐妹上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這難道不是太巧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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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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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姐再想想，關(guān)東五虎出現(xiàn)的時候，木棉在哪里？我們逃跑的時候，是誰阻礙了我們？我們被擄劫的時候，她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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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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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真的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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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扶搖仍是難以置信：“僅憑這些疑點，也不能確定就是雪華要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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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點點頭：“是，這些疑點是不足以說明。但是大姐，我們來到京城才多久？一直住在皇宮和別院里的，并沒有得罪過誰，就算是你因得到丁貴妃的賞識而招來嫉妒，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何況，我們這次的出城是臨時起意，誰能預(yù)料，誰又能事先安排好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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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一句接一句的反問，將扶搖僅存不多的信任也給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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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雪華有什么理由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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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冷笑道：“她是個唯我獨尊的人，最容不得別人比她強，但大姐你卻處處壓她一頭。她把婚姻不幸的事情都歸咎在你身上，而她假懷孕的事情被揭穿，想來在她心里，大姐你也難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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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道：“就算她恨我，也沒必要帶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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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搖頭：“大姐難道忘了，她對我的恨遠遠早于對你的恨。當年我娘生我時，二夫人流產(chǎn)，她們母女便一直視我們?yōu)檠壑嗅敗Ｋ龑ξ业暮抟猓瑥膩頉]有比恨你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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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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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盡管沒有證據(jù)，但是青寧的推斷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她沒有辦法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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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怔怔地靠在枕上，眼神變幻莫測，最終猛地一挺脊背，坐直起來，怒道：“如果真是她做的，我絕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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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緊緊地捏著拳頭，眼里全是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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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微低著頭，沒有任何表情，但她眼神卻有著扶搖也不曾達到過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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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時候，慕容和冉冬夜一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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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忙站了起來，冉冬夜看了她一眼，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堅決和狠厲，心中不由暗暗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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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柔弱的女孩子，居然也會露出這樣可怕的眼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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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的死，對她竟然有這么大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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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扶搖的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道：“還沒緩過來，再躺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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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連忙搖頭道：“不用，我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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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握住了他的手，道：“你去過妙翠庵嗎，雪華是不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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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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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知道我跟青寧出事了？她什么反應(yīng)？”扶搖有點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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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淡淡道：“她似乎很擔(dān)心，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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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哼。”扶搖冷笑著放開了他的手，“果然有鬼。以她對我和青寧的菲薄感情，怎么也不可能急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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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又抬起頭道：“那么木棉呢？你們有沒有看到她身邊的丫鬟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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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搖頭道：“沒有。她說木棉早已背叛了她，你跟青寧這次出事，就是木棉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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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什么？”扶搖怔了一下，“木棉只不過是一個丫頭，她有什么理由害我們，又有什么能力雇傭關(guān)東五虎這樣的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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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淡淡道：“木棉不過是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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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幾人都沉默下來，他們都推斷出雪華不對勁，可是這話從最低調(diào)最柔弱的青寧嘴里說出來，卻比其他任何人說出都要來的犀利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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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小姐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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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門外的呼喊，打破了屋內(nèi)僵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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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和阿韻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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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思過師太跟她們一起進來的，說道：“兩位姑娘剛醒來，迫不及待地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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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都知道阿棋、阿韻受了重傷，見她們一醒過來，不顧自己身體就先來看望她們，都著急起來，扶搖更是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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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和阿韻已經(jīng)撲過來，抓著她們兩個上上下下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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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小姐，你可算平安回來了，奴婢都快急死了”阿棋大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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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扶著她的胳膊，道：“別哭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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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也反過來扶著阿韻道：“是啊，你們倆有傷在身，不要激動，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我們倆都沒受傷，平平安安的，不要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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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和阿韻淚眼朦朧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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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四個姑娘互相攙扶著在床沿上坐了，彼此還在互相打量，確認對方真的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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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棋想起了那個消息，猶豫了一下，小心地問道：“大小姐，云子嵐云公子是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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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句話一問出，扶搖和青寧的臉色立刻又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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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阿韻連忙抓住了阿棋，蹙眉看她，怪她不應(yīng)該多嘴。阿棋也知道自己問的不是時候了，云公子死了，兩位小姐一定特別難過，她這時候提，等于是揭她們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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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抬頭看著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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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們已經(jīng)跟云家的護衛(wèi)商量過了，你們先休息半天，下午咱們回京城去，云子嵐的尸體也會一并運回。云家需要派人去桐城通知云夫人和云大小姐，云子嵐的身后事，他們會自己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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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紅著眼眶點點頭：“云子嵐是為我而死的，我絕不會忘記他這份恩情。如果云夫人和云大小姐對我有什么怨恨，我也會一力承擔(d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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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腹間：“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擔(dān)心，一切都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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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突然抬起頭，看著冉冬夜道：“冉公子，你們有派人在追捕關(guān)東五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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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冬夜點頭道：“是，關(guān)東五虎是慣犯了，作惡多端，在當?shù)毓俑灿邪傅住＿@次他們害死了云子嵐，我已經(jīng)通知京城縣，發(fā)下海捕文書，他們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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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用力點頭：“請一定要抓住他們，他們是受人雇傭，這次的犯案絕非臨時起意，而是有預(yù)謀的行為。抓住他們之后，一定要揪出幕后元兇，還云大哥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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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冉冬夜挑眉道：“你們知道幕后元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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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對視一樣，正要把她們的分析說出來，一陣敲門聲卻打斷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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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名羽林軍的軍士站在門口道：“啟稟統(tǒng)領(lǐng)，靖王府的雪夫人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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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靖王府的雪夫人，不就是蘇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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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蹭一下就站了起來，瞪著眼睛道：“她一個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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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軍士道：“是靖王府二公子，陪著雪夫人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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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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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慕揚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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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對那軍士抬了抬下巴道：“讓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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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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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軍士退出去之后不久，慕揚和雪華便并肩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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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更嚴格地說，是慕揚拽著雪華的胳膊，把她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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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雪華的臉色特別地蒼白，甚至呈現(xiàn)出一種灰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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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都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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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慕容和冉冬夜護在她們倆身邊，阿棋和阿韻也站在她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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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們這樣的姿勢，就好像要跟雪華對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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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雪華本來是蒼白惶恐的，好像她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似的，可是在看到扶搖和青寧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立刻又像被注入了嗎啡的吸毒者，一下子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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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慕揚，則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起來：“怎么，大家都是來歡迎我們的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