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營(yíng)救的希望（五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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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熄滅火堆，馬上轉(zhuǎn)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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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當(dāng)機(jī)立斷，發(fā)出了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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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立刻大驚，她們是在絡(luò)腮胡說(shuō)完以后才意識(shí)到，這樣黑暗的夜色里，火光一定會(huì)成為明顯的目標(biāo)，對(duì)于營(yíng)救她們的人來(lái)說(shuō)，是個(gè)最好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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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關(guān)東五虎是絕不會(huì)留著這個(gè)破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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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絡(luò)腮胡說(shuō)出指示的同時(shí)，其余四人就一起動(dòng)了，先是光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撲入洞中，很快就把火堆給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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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洞中頓時(shí)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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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還來(lái)不及發(fā)出驚呼，就同時(shí)被一條胳膊勒住了脖子，同時(shí)被人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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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老四和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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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們分別挾持了扶搖和青寧，在絡(luò)腮胡的指揮下，跟細(xì)長(zhǎng)眼、光頭一起出了洞，洞外有一條狹窄的山路，通往山洞斜后方，七個(gè)人飛快地沿著這條小路朝山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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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出洞，扶搖和青寧一眼就看到了遠(yuǎn)處影影綽綽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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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來(lái)救她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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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看不清有多少人，但是他們手中舉著火把，想必是經(jīng)過(guò)特殊處理的，即使在這樣的大雨中也沒(méi)有別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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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姐妹倆掙扎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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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老五卻愈發(fā)勒緊了胳膊，她們頓時(shí)連呼吸都困難了，巨大的力量扯著她們往山上走。關(guān)東五虎腳下飛快，姐妹倆幾乎是一路被拖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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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些火把光亮處傳來(lái)了呼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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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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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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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呼聲被雨勢(shì)掩蓋，被風(fēng)聲吹散，顯得影影綽綽，忽近忽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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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倆渾身都被淋濕，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不時(shí)擋住視線。她們身上冰冷，心里卻仿佛放進(jìn)了一個(gè)火爐，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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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種冷熱夾擊之下，兩人的身體都是不停地發(fā)抖，說(shuō)不清是冷的還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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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道路難辨，深一腳淺一腳，渾然不知走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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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內(nèi)心愈發(fā)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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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因?yàn)闋I(yíng)救者的呼喊聲似乎變遠(yuǎn)了，他們可能沒(méi)發(fā)現(xiàn)那個(gè)山洞和洞中剛剛熄滅的火堆，所以不知道她和青寧的去向，找到相反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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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碧落山雖然不大，但是兩邊越走越遠(yuǎn)的話，也是很難再碰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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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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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快速開(kāi)動(dòng)著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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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腳下的路似乎愈發(fā)難走了，樹枝、碎石、草堆，各種阻礙，她跟青寧穿的都是翹頭絲履，雖然底子不算太薄，但是走這種山路還是顯得太軟了些，腳底被磕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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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走著走著，扶搖突然****一軟，挾持著她的老四差點(diǎn)被她一帶，兩人都是同時(shí)一個(gè)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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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的手一松，扶搖的嘴巴獲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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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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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扯開(kāi)了嗓子，用盡最大的力氣，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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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一聲太過(guò)嘹亮，也太過(guò)突兀，在整個(gè)山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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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撲上來(lái)，再次捂住她的嘴，將她壓倒在泥濘的地面上，兩只眼睛兇狠地瞪著她，仿佛要吃掉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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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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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惡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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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被迫仰著頭，呼吸困難，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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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被老五挾制著的青寧，看見(jiàn)了這一幕，劇烈地掙扎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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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不要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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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沖過(guò)來(lái)，抓住了老四的手，強(qiáng)迫他放開(kāi)扶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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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光頭道：“這兩個(gè)小娘皮拖拖拉拉，干脆打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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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行。”細(xì)長(zhǎng)眼道，“山路難走，扛著她們的話，我們移動(dòng)得更慢。況且，這種天氣，對(duì)體力也是一個(gè)艱巨的考驗(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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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點(diǎn)頭：“他說(shuō)得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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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惱怒道：“那怎么辦？這小娘皮奸猾，故意要將那些人引過(guò)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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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眾人都扭頭朝后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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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果然那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火把似乎停住了，仿佛是在辨認(rèn)方才那聲嘹亮的呼喊是從哪個(gè)方向傳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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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道：“綁住她們的嘴和手，這樣她們就沒(méi)機(jī)會(huì)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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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光頭和細(xì)長(zhǎng)眼立刻從身上解下布條，幫助老四、老五，將扶搖和青寧的嘴勒了起來(lái)，同時(shí)把她們的手也反剪到背后，綁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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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抓著扶搖，推著她往前走，嘴里還陰狠地罵道：“小賤人再敢作怪，爺爺就花了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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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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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七人繼續(xù)艱難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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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極力克制住自己扭頭往后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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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才摔倒的時(shí)候，她把身上的一個(gè)玉佩解下來(lái)扔在了地上，雖然在這種天氣這種夜晚，這樣一個(gè)小東西很難被發(fā)現(xiàn)，但是她只能寄希望于留下這些小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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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用僅有的一聲呼喊來(lái)發(fā)出求救信號(hào)，用渺小的玉佩來(lái)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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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還趁亂扯松了身上的一根裝飾用的緞帶，相信在一路前行的過(guò)程中，這緞帶一定會(huì)滑落掉在地上，這種柔軟的東西掉落無(wú)聲無(wú)息，不會(huì)引起關(guān)東五虎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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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只能做到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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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能不能成功地被營(yíng)救者發(fā)現(xiàn)，就只能指望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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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是一路走著，已經(jīng)累到氣喘吁吁，如果不是老四、老五抓著，扶搖和青寧只怕早就軟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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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們****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濕透的衣衫貼在皮膚上，緊緊的束縛感非常難受，散亂的發(fā)絲貼住了耳朵，將外界的聲音愈發(fā)屏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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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走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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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個(gè)時(shí)辰？?jī)蓚€(gè)時(sh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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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到底要走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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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心中一片冰涼，難道沒(méi)有人能夠來(lái)救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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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正當(dāng)她快要絕望的時(shí)候，走在前面的光頭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diǎn)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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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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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將纏住腳腕的藤蔓踩掉踢到一邊，喘著粗氣道：“老大，歇會(huì)兒吧，兄弟們都走不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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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走在最前面的絡(luò)腮胡站住了腳，回過(guò)身，將目光一一掃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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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細(xì)長(zhǎng)眼、光頭，挾制著人的老四、老五，每個(gè)人都是筋疲力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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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沉默了一下，還不知道后面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必須保留一定的體力還應(yīng)付未知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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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休息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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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終于發(fā)出了新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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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各自找到最近的樹，靠在了樹干上，就連絡(luò)腮胡也扶著一株松樹，大口大口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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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最不堪，根本顧不得地面的濕滑泥濘，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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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幸好坐下的地方竟然是個(gè)草堆，不至于因?yàn)樽绞^而擦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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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身上的難受已經(jīng)沒(méi)辦法顧及了，腦子里只有一個(gè)念頭：能多休息會(huì)兒就好。她們?cè)僖矝](méi)有力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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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是在稍稍緩過(guò)氣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shí)候，雨居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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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嚴(yán)格地說(shuō)，也不是完全停了，但是不再電閃雷鳴，雨勢(shì)也變小了很多，從原來(lái)的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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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雖然沒(méi)力氣抬頭，但是從視野的可辨度來(lái)推測(cè)，天上的烏云也散了一些，露出了一些星星，使得山林中的光線也多了一點(diǎn)，視線所及，可以看清楚兩丈內(nèi)的大致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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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隨著雨勢(shì)變小，周圍的空氣也清新了一點(diǎn)，至少不再像原來(lái)那樣，沉重得要把人直壓倒地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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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歇夠了，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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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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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老五都站直了身體，光頭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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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細(xì)長(zhǎng)眼道：“老三，不要貪圖一時(shí)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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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跟絡(luò)腮胡對(duì)視了一眼，兩人心中都有種不妙的感覺(jué)，周圍似乎有點(diǎn)太過(guò)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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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變故又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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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道閃電般的影子，從樹間晃過(guò)，仿佛是山中成精的貍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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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道影子朝著離扶搖最近的老四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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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倉(cāng)促之間，只能抬起胳膊擋了一下，有銳利的東西一下子就扎進(jìn)了他胳膊的肌膚之中，疼痛一下子呼嘯而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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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四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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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細(xì)長(zhǎng)眼的眼睛此時(shí)終于睜開(kāi)了，他駭然叫道：“是那條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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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狂喜地張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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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們也看見(jiàn)了，是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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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小白狗牛牛再次出現(xiàn)，先就咬傷了老四，從老四胳膊上帶走了一塊血肉，皮肉撕裂的痛楚，讓老四幾乎痛暈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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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牛牛不戀戰(zhàn)，一擊得手立刻跳開(kāi)，甩掉了嘴里的肉，立刻又朝老五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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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它心里，似乎非常清楚，是哪兩個(gè)人對(duì)扶搖和青寧最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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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了老四的前車之鑒，老五自然更加警惕防備，但饒是如此，依然被牛牛咬了好幾下，牛牛的武器可不是只有一張嘴，它的爪子也非常鋒利，老五的兩個(gè)肩膀被同時(shí)撓了一爪，從肩頭到胸口，條條傷痕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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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斃了這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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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沉聲一喝，揮舞著掌中刀，朝半空中的牛牛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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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然而他的刀還沒(méi)劈中牛牛的影子，一支鋒利的箭矢，卻破空而來(lái)，差點(diǎn)射中他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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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青寧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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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個(gè)人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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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反射性地滾倒在地上。
    </br>
    </br>箭矢破空的聲音不斷響起，呼嘯著在樹林里飛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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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從陸續(xù)響起的悶哼聲推斷出，關(guān)東五虎中有人中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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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趴在地上的扶搖和青寧，回味起剛才叫她們趴下的那個(gè)聲音，都狂喜起來(lái)。
    </br>
    </br>是云子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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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來(lái)救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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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定是牛牛把他們引來(lái)的”扶搖驚喜地對(duì)青寧說(shu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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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牛牛，神勇的小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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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姐妹倆心頭都涌起了巨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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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然而這希望才剛剛冒頭，就有兩個(gè)人影朝她們撲了過(guò)來(lái)，一人一個(gè)扣住了她們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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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想這兩個(gè)娘們兒死的，就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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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的叫聲再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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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和細(xì)長(zhǎng)眼兩人挾持著扶搖站起來(lái)，用她們的身體擋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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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凌厲的箭雨，立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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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光頭、老四、老五連滾帶爬地躲到絡(luò)腮胡和細(xì)長(zhǎng)眼身后，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有被牛牛咬傷的抓傷的，也有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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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細(xì)細(xì)的雨幕，令這個(gè)黑夜的山林仿佛氤氳了一團(tuán)濃郁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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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幾個(gè)身影從這霧氣中顯現(xiàn)了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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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七個(gè)護(hù)衛(wèi)，拿著弓箭刀劍等兵刃，護(hù)著白衫的云子嵐，走到近前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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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的白衣服在這夜色中，顯得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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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一向春風(fēng)般的面孔，此時(shí)也罩著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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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和青寧都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lái)他也可以這樣冷酷，他的目光也可以這樣銳利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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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放開(kāi)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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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嘴里冷冷地吐出這幾個(g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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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從扶搖腦后露出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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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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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是她們的朋友，奉勸閣下，最好立即放了她們，她們身份尊貴，不是你們幾個(gè)亡命之徒可以招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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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聲音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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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但熟悉他聲線的扶搖和青寧，卻能聽(tīng)出，他聲音里有一絲很隱約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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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也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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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當(dāng)然緊張，非常緊張，他怕一不小心，眼前這五個(gè)兇徒就會(huì)傷害了扶搖和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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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白天在路上碰見(jiàn)她們姐妹，他是意外且高興，想著見(jiàn)過(guò)母親的那位方外好友之后，還可以跟她們一起下山，一起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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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自從扶搖進(jìn)了宮，他就很少有機(jī)會(huì)再見(jiàn)到她，唯一的一次就是送布料去西山別院的那天。但可惜的是，那天卻并沒(méi)有太多說(shuō)話的時(shí)間，扶搖似乎是故意把機(jī)會(huì)留給了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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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云子嵐不是無(wú)心之人，他能感覺(jué)出青寧看他時(shí)那種特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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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duì)青寧，他是喜歡且憐惜的，但這種感情，跟對(duì)扶搖的感覺(jué)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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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他本來(lái)盤算著，今天一起回城的時(shí)候，找個(gè)機(jī)會(huì)跟扶搖和青寧說(shuō)清楚，希望三個(gè)人之間不要做無(wú)謂的糾纏。
    </br>
    </br>然而，下午的大雨，母親的那位方外好友執(zhí)意留他多坐一會(huì)兒，等雨停再走。他怕錯(cuò)過(guò)了扶搖和青寧，便命人去妙翠庵通知一聲，相約一起下山，派出去的人卻在通往妙翠庵的山道上，發(fā)現(xiàn)了斃命的大武小武兩名羽林軍軍士，還有重傷的阿棋、阿韻。
    </br>
    </br>得到了這個(gè)消息的云子嵐，立刻意識(shí)到出事了，帶著自己的護(hù)衛(wèi)匆忙趕去了事發(fā)地點(diǎn)。
    </br>
    </br>大武小武已經(jīng)死透，阿棋、阿韻卻尚有呼吸，可是卻陷入昏迷，無(wú)法告知他發(fā)生了什么。
    </br>
    </br>他唯有派人先將她們二人送去母親的那位方外好友處，請(qǐng)求救治，然后帶人去妙翠庵，詢問(wèn)緣由。
    </br>
    </br>在妙翠庵見(jiàn)到了蘇雪華，蘇雪華卻說(shuō)扶搖、青寧并沒(méi)有來(lái)到庵中，連她派去的丫鬟木棉也不見(jiàn)回來(lái)。
    </br>
    </br>云子嵐說(shuō)了山道上所見(jiàn)的傷亡，雪華大驚小怪，喊了幾聲老天，便暈了過(guò)去，幫不上一點(diǎn)忙。
    </br>
    </br>他無(wú)奈之下只得帶人返回現(xiàn)場(chǎng)，卻發(fā)現(xiàn)了正在那里徘徊的小白狗牛牛。
    </br>
    </br>牛牛認(rèn)得云子嵐，見(jiàn)到他之后，立刻繞著他不停地轉(zhuǎn)圈，焦急的眼神似乎在向他發(fā)送什么信息。
    </br>
    </br>云子嵐知道這條狗通人性，當(dāng)初扶搖和青寧在桐城外遭遇海盜，也多虧牛牛相救，才能拖延時(shí)間等到他去救援。
    </br>
    </br>牛牛不停地朝某個(gè)特定的方向跑出去，然后又回來(lái)扯他的褲腳。
    </br>
    </br>云子嵐終于明白，它是要他跟著它去那個(gè)方向找扶搖和青寧。
    </br>
    </br>他推斷出，扶搖和青寧一定是被人擄走了，狗對(duì)氣味最敏感，尤其對(duì)主人的氣味記憶深刻，牛牛一定是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br/>     </br>
    </br>于是，云子嵐便帶著七名護(hù)衛(wèi)，跟著牛牛，開(kāi)始了漫山遍野的尋找。
    </br>
    </br>夜晚加上大雨，給他們的尋找過(guò)程增添了非常多的困難，他們甚至迷失了一次方向，在原地兜了一圈。
    </br>
    </br>由于雨水的沖刷，路程遠(yuǎn)了之后，扶搖和青寧的氣味也被沖淡，牛牛也不能準(zhǔn)確地判斷出她們的去向。
    </br>
    </br>直到扶搖發(fā)出了那聲求救。
    </br>
    </br>云子嵐等人并沒(méi)有聽(tīng)見(jiàn)，大雨之中聲音傳播是會(huì)受阻的，但是牛牛卻聽(tīng)見(jiàn)了，它狂飆速度，朝扶搖的方向跑去。
    </br>
    </br>很快，眾人就到了那個(gè)山洞前。
    </br>
    </br>牛牛對(duì)著洞口狂吠，它的叫聲不像一般狗叫汪汪，而是更像狼一樣嗷嗚嗷嗚的。
    </br>
    </br>云子嵐等人進(jìn)洞后，發(fā)現(xiàn)了熄滅的篝火，他的護(hù)衛(wèi)判斷，這篝火剛剛被熄滅不就。
    </br>
    </br>扶搖和青寧的氣味重新被牛牛找到。
    </br>
    </br>他們終于找對(duì)了方向。
    </br>
    </br>然后，就是牛牛在前面帶路，他們一路披荊斬棘，找到了扶搖故意遺落地地上的玉佩，不久又找到了她掉下的緞帶。
    </br>
    </br>云子嵐判斷出這是扶搖留下的線索。
    </br>
    </br>同時(shí)，他也開(kāi)始擔(dān)心起來(lái)，扶搖這么明顯的舉動(dòng)，會(huì)不會(huì)引起那些綁匪的警惕。
    </br>
    </br>為了盡量不打草驚蛇，他讓所有人熄掉了火把，摸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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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好在這時(shí)候，雨已經(jīng)變小了，天空云層散開(kāi)，星光之下，可見(jiàn)度也高了很多，令他們的搜索工作輕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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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久之后，他們就找到了正在休息的關(guān)東五虎和扶搖、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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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已經(jīng)很小心的，他沒(méi)想到的是，云子嵐他們居然來(lái)的這么快。他更不知道，這一切全賴通人性的小白狗牛牛。
    </br>
    </br>此時(shí)的形勢(shì)，愈發(fā)緊張，雙方對(duì)峙，似乎隨時(shí)都有可能爆發(fā)一場(chǎng)惡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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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用刀子逼住了扶搖的喉嚨，刀鋒反射著寒光，照的扶搖臉上一片慘白。
    </br>
    </br>“我不管你是誰(shuí)，馬上放下武器退開(kāi)，否則我不介意在這小美人脖子上拉長(zhǎng)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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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扶搖后腦的頭發(fā)被他抓住，不得不昂著脖子，露出了修長(zhǎng)優(yōu)美的脖頸曲線，那鋒利的刀口就貼在她的肌膚上。
    </br>
    </br>云子嵐沉默著，顯然在權(quán)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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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絡(luò)腮胡沒(méi)有他的耐性，手上微微一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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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條妖異的血線在扶搖潔白的脖子上綻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