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尷尬的一頓飯
194、尷尬的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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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到花園涼亭下，扶搖還久久不能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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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的膽大妄為，慕揚(yáng)的冷血無(wú)情，夏侯王妃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木棉的綿里藏針，還有靖王府的人情冷暖，都讓她倍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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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唯一能帶給她甜蜜和溫暖的，大概就只有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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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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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聲嘆息幽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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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詫異地扭過頭去，看著阿棋道：“你嘆什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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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滿臉愁容道：“我是為大小姐擔(dān)心啊。當(dāng)初二小姐出嫁的時(shí)候何等風(fēng)光，二夫人在咱們面前又是如何地作威作福，現(xiàn)在聽了木棉的話，才知道靖王府里竟然這樣的人情復(fù)雜，將來(lái)大小姐嫁過去，又不知會(huì)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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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好笑道：“你倒是篤定，這么快就已經(jīng)確定我會(huì)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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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棋瞪大了眼睛道：“這怎么是我篤定呢，小姐若是不嫁過去，慕容公子能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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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gè)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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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想了想，微微笑起來(lái)，如果她不肯嫁過去，想必那男人是天涯海角也要闖來(lái)，將她擄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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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cè)谡f(shuō)什么，大姐看起來(lái)心情很不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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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走進(jìn)亭子的時(shí)候，就看見扶搖嘴角抿起的笑容，便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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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抬頭，見她走在最前頭，荷香和阿韻走在后面，其余丫鬟又跟在最后頭。荷香的神氣似乎有點(diǎn)被打壓，沒有開始時(shí)候那樣的靈氣活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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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青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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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青寧打了個(gè)姐妹倆之間才會(huì)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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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頓時(shí)猜到了，這個(gè)三妹，表面看著低調(diào)溫婉、人畜無(wú)害，實(shí)際上眼里比她還要容不下沙子，想必是荷香太過得意忘形，被她不軟不硬地說(shuō)了幾句，反駁不過，憋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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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就覺得，青寧其實(shí)才應(yīng)該是外柔內(nèi)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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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亭子外又來(lái)了一個(gè)小丫鬟，跟眾人說(shuō)是午膳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雪夫人請(qǐng)扶搖和青寧回去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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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阿棋便對(duì)視了一眼，本來(lái)是該木棉來(lái)通知的，想必是跟她們倆說(shuō)了那個(gè)秘密之后，不方便再現(xiàn)身，所以叫了另一個(gè)小丫鬟來(lái)傳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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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們倆自然也不點(diǎn)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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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一行人又往來(lái)時(shí)的路上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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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進(jìn)了芳儀院，剛走到院子中間，正房門口就有個(gè)丫鬟挑了簾子問廊下的小丫鬟：“兩位小姐來(lái)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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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剛問完，就看見扶搖等一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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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說(shuō)多么巧呢，這個(gè)挑了簾子問話的就是木棉，她回來(lái)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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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等人上了臺(tái)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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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棉扯了個(gè)笑容出來(lái)，只是總顯得不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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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進(jìn)門時(shí)，以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量，低道：“放心，我不會(huì)出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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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棉眼里閃過一絲感激，但臉上的笑容卻依舊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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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扶搖等人進(jìn)了屋子，才知道為什么她會(huì)笑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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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槲葑永铮人齻冏叩臅r(shí)候，又多了一個(gè)人——慕揚(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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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正坐在羅漢床上，跟雪華隔著一個(gè)茶幾，面對(duì)面說(shuō)話，看見她們進(jìn)來(lái)，立刻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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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說(shuō)你們逛園子去了，這大日頭的，也虧得你們有這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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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目光灼灼，看著扶搖，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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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下意識(shí)地躲開他的眼神，道：“我跟青寧如今的身份，來(lái)一趟需得報(bào)備，倒不是太方便，既然來(lái)了，自然要見識(shí)一下你們府上這全城有名的花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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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那么觀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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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聲音越是熱情，坐在床上的雪華臉部線條便越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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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生的俊朗，笑起來(lái)以后，整張臉仿佛都沐浴在陽(yáng)光之下，若是但從外表論，他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閨中少女夢(mèng)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型，但是從木棉口中知道他對(duì)雪華的冷淡之后，扶搖對(duì)他便再也興不起一絲的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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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這時(shí)候?qū)τ谀綋P(yáng)的問話，她也只是隨便敷衍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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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適時(shí)地咳嗽兩聲，吩咐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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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都是女眷，這次來(lái)做客的名義也是看望姐妹雪華，所以按照雪華的招待規(guī)格，這一頓就是家宴，只在自己院子里擺桌，不到接待外客的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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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的到來(lái)，在扶搖和青寧，包括雪華的意料之外，雖然大盛民風(fēng)開放，男女之防并不算大，但是一般全場(chǎng)都是女客的話，男人都是會(huì)很適時(shí)機(jī)地退開。畢竟男女之間的話題愛好并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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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看慕揚(yáng)的架勢(shì)，并不像是要退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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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飯桌擺在東廂房，這房子本來(lái)也是待客用的，按照雪華的吩咐，擺的是張圓桌，桌上的菜色并不如何地珍奇，卻非常地講究，每一道菜都特別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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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家逐一入席，慕揚(yáng)坐在正朝門的位子上，雪華坐在他左手邊，扶搖坐在他右手邊，青寧坐在扶搖下首，由于人數(shù)少，大家隔得比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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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坐下之后，慕揚(yáng)發(fā)現(xiàn)扶搖和青寧之間還隔著一個(gè)空位子，便問道：“怎么，還有人要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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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話音剛落，就有丫鬟來(lái)稟報(b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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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公子、雪夫人，大公子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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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立時(shí)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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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卻笑起來(lái)道：“快請(qǐng)大公子進(jìn)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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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shuō)著，她又跟在座三人解釋道：“按理你們姐妹來(lái)，也該跟見見王爺和王妃，只是他們都入宮去了，我想著都是自家親戚，若是太費(fèi)周折，反而顯得生疏，倒不如親切些，就擺了桌家宴。而我們?nèi)齻€(gè)女人，夫君若是單獨(dú)一人，豈非尷尬，所以便請(qǐng)了大哥來(lái)，正好與你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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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說(shuō)完話的時(shí)候，慕容已經(jīng)走進(jìn)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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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與他打過招呼，他就在扶搖和青寧中間的位子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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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男三女，場(chǎng)面頓時(shí)和諧了很多，不至于方才那樣陰盛陽(yáng)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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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一個(gè)手勢(shì)，丫鬟們上來(lái)，給眾人擺開碗筷，斟上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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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瞧，在座的都是熟人，當(dāng)初你們兄弟二人來(lái)桐城，就住在我們府里頭，那會(huì)兒咱們五人熟的跟親兄妹一般。如今大家各有前途，今兒能重新坐在一起，卻是不容易。這可值得同飲一杯了。”雪華端著酒杯，先說(shu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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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不論各人心中的小心思，她這話倒是說(shuō)得也沒錯(c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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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在桐城的時(shí)候，五人都正是風(fēng)華正茂，享受著年輕、自由、繁華、隨心所欲的日子；雖然時(shí)間過去沒多久，但是每個(gè)人的命運(yùn)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雪華和慕揚(yáng)成婚了，扶搖和青寧成秀女了，能重新像現(xiàn)在這樣坐到一起，的確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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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便就著這句話，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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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鬟斟酒的時(shí)候，慕揚(yáng)道：“雪華說(shuō)的不錯(cuò)，扶搖和青寧如今已是秀女，過不了多久，就會(huì)各有歸宿，扶搖成了大皇子妃，以后再見面，便再不是平輩論交，而是君臣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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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輕輕地握著酒杯，微微抬起眼皮，道：“君臣這話，說(shuō)得有些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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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語(yǔ)速慢，漫不經(jīng)心的語(yǔ)氣里透出一絲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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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輕笑一聲：“大哥何必謙虛，你對(duì)大皇子如此盡心盡力，連最寶貴的東西都可以獻(xiàn)出去，有這份決斷，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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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扶搖和青寧，都抿住了嘴，慕容和慕揚(yáng)幾句簡(jiǎn)單的對(duì)話，氣氛就變得詭異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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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shuí)都知道，扶搖是丁貴妃內(nèi)定的大皇子妃，慕揚(yáng)說(shuō)慕容將最寶貴的東西獻(xiàn)出去，不就是暗指他為了表忠心抱大腿，連自己的女人都能讓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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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自然知道個(gè)中內(nèi)情，但是不能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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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哪個(gè)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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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慕容，果然也沒有逆來(lái)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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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能成事的，靠的都是自身的實(shí)力。待到塵埃落定，成王敗寇，英雄小人，也就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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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沒有跟慕揚(yáng)在字眼上糾結(jié)，等他說(shuō)完，突然就顯得慕揚(yáng)的話特別地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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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自然也察覺到自己方才鉆字眼了，抿了抿嘴，喝了口酒，不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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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頓飯，吃得十分枯燥且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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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和慕揚(yáng)之間微妙的敵對(duì)氣場(chǎng)，讓扶搖和青寧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雪華也不喜歡這種氛圍，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慕揚(yáng)便再也不能向扶搖拋什么秋波了，這卻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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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時(shí)不時(shí)的冷場(chǎng)之下，這餐家宴倉(cāng)促地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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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和青寧也不愿意多待，很快就告辭離開。雪華以身子不便為理由，沒有送她們出門，倒是慕容和慕揚(yáng)，聯(lián)袂一直送她們姐妹在二門外上了馬車，然后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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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兄弟兩個(gè)沒什么交談，各走各路，各回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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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揚(yáng)原本要去自己的書房，雪華不是他的正室，她住的芳儀院并不是他本人的居所，所以他是有自己的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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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一個(gè)分岔路走過去的時(shí)候，他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樹叢里一個(gè)小丫鬟正在鬼鬼祟祟地監(jiān)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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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小丫鬟身材嬌小，躲在樹叢后面，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若不是有心人刻意去看，還真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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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眼見得慕揚(yáng)走得遠(yuǎn)了，才從樹叢里出來(lái)，輕手輕腳地離開，往芳儀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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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芳儀院，又進(jìn)了屋子，雪華正歪在軟榻上，旁邊站著木棉跟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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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丫頭進(jìn)門貼著墻根兒，小心翼翼地過來(lái)，細(xì)聲細(xì)氣道：“雪夫人，二公子去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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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看真了？”雪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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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丫頭肯定自己看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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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華這才擺手讓她出去：“看著外頭，若有人來(lái)，立刻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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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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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丫頭知道，雪華是要跟木棉和荷香說(shuō)機(jī)密要事了，乖乖地出了屋子，將門帶上，安靜地坐在門口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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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確保外面有人看著，不會(huì)有誰(shuí)突然間闖進(jìn)來(lái)，雪華這才從軟榻上坐起來(lái)，看著木棉道：“你不是有要緊事要稟報(bào)，說(shu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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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木棉咬著嘴唇，湊上去在她耳邊說(shuō)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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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荷香豎長(zhǎng)了耳朵，試圖聽，無(wú)奈她說(shuō)話聲音太低，卻是一個(gè)字也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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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正想走近兩步，卻見雪華臉色大變，并高高地?fù)P起了胳膊，然后在她的目瞪口呆中，狠狠甩了木棉一個(gè)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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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jian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