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冤家路窄
“將軍回來(lái)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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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處缀跏菤g呼著撲到了馬前,仰望著馬上的中年騎士,她的丈夫蘇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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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扶搖和宋梨花震驚地扭過(guò)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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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看到蘇北岳的臉,陌生的影像中還能尋出當(dāng)年熟悉的輪廓,宋梨花立時(shí)眼中就泛起了淚花,無(wú)數(shù)滋味涌上心頭,百感交集,嗓子眼里卻像堵了棉花一般,一個(gè)字也吐不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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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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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比她想象得更加高大威武,坐在馬上,就像一座沒人能夠撼動(dòng)的山,眉毛和胡須都是漆黑如墨,根根分明,仿佛顯示出他的性子也是一樣的倔強(qiáng)堅(jiān)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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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眼睛不大,目光里卻透露出強(qiáng)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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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心口忽然涌上一股熱流,熱辣辣的,使得她也像母親宋梨花一般,張開口卻說(shuō)不出話。穿梭時(shí)空而來(lái)的靈魂,仿佛在這一刻才跟這個(gè)身體完全融合,一種說(shuō)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或者說(shuō)是歸屬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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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父親,這個(gè)名詞,似乎不僅僅只是一個(gè)稱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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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人在馬上,目光卻已經(jīng)隨著將軍府眾下人的那一聲山呼,落在了宋梨花和蘇扶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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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眼睛先是微微一瞇,繼而便挑高了眉,臉上綻開一抹無(wú)比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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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從馬上跳下來(lái),將韁繩一扔,他壓根沒看林春?jiǎn)虤g喜的臉,徑直就朝宋梨花走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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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忍不住咬住了嘴唇,跳下馬背的他,仿佛比坐在馬上的時(shí)候還要修長(zhǎng)高大,龍?bào)J虎步,顧盼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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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真的是一個(gè)統(tǒng)帥千軍萬(wàn)馬縱橫沙場(chǎng)的將軍,每一個(gè)眼神,每一個(gè)步伐都帶著凜冽鐵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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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幾步邁到宋梨花面前,說(shuō)道:“你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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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雙目含淚,點(diǎn)點(diǎn)頭,顫抖著嘴唇道:“我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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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五年沒見,即使是夫妻,似乎也透著一種生疏,兩人各自說(shuō)了一句話,卻不知道接下來(lái)該怎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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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伸出手,握住了宋梨花的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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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槌D晡毡鳎氖稚嫌泻窈褚粚永侠O,宋梨花能感受到他的剛硬有力,一種安全感和宿命感從被握住的那只手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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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夫妻之間因?yàn)槎嗄瓴灰娒娑a(chǎn)生的隔閡,似乎就因?yàn)檫@一握,而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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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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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說(shuō)話的語(yǔ)速不快不慢,每個(gè)字都仿佛砸在地上的鉛塊,落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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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摸了摸眼角的淚花,笑道:“哪有你在戰(zhàn)場(chǎng)上搏命辛苦。你快來(lái)看,這是扶搖,我們的女兒,我把她給你帶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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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握著扶搖的胳膊拉到蘇北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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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仰頭看著父親,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能透視她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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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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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嘴唇微微顫動(dòng),吐出了這個(gè)還顯得生硬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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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沒說(shuō)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將她從頭到腳很認(rèn)真地掃了一遍,臉上忽然就綻開了大大的一個(gè)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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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我的女兒!哈哈哈,長(zhǎng)得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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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的反應(yīng)完全出乎扶搖的意料,她本以為一個(gè)久經(jīng)沙場(chǎng)的男人,應(yīng)該是不善于言辭的,沒想到他這個(gè)做父親的見到女兒第一面就毫不吝嗇地夸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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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宋梨花雖然也以她為驕傲,但身為女人的矜持內(nèi)斂,讓她很難像蘇北岳這樣敢于表達(dá)。只有身為父親的男人,可以這樣自豪地將自己的女兒的優(yōu)點(diǎn)在大庭廣眾之下理直氣壯地說(shuō)出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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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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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父親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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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一把抓住了扶搖的手,此時(shí)他一邊拉著宋梨花,一邊拉著蘇扶搖,三人并排,真真是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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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淘诤竺婵粗碱^微不可查地蹙了起來(lái),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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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隨我進(jìn)府,我早吩咐二夫人備好了酒席,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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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大笑著,牽著宋梨花和扶搖母女,大步拾階而上,也不理會(huì)在兩邊跪著的眾位下人,徑直進(jìn)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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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檀乖谠谌惯叺膬芍皇志o緊地握了起來(lái),指甲掐了肉里,臉上一絲笑容都欠奉,眉宇間全是陰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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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就在此時(shí),被蘇北岳拉著進(jìn)門的扶搖,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長(zhǎng)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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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绦睦镆惑@,臉上卻已經(jīng)迅速地展開一個(gè)親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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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卻早已轉(zhuǎn)過(guò)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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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棠樕闲θ莶蛔儯睦飬s早已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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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本來(lái)以為,就算宋梨花是蘇北岳的發(fā)妻,但十五年的分離,早已將夫妻情分沖淡。這十五年來(lái),她才是陪在他身邊,離他最近的親人。原想著,就算宋梨花帶著女兒來(lái)了,也不過(guò)是掛個(gè)大夫人的名頭罷了,她林春?jiǎn)淌峭┏峭辶旨业呐畠海还苁菦_著娘家背景還是她跟蘇北岳十幾年的情分,她在蘇家內(nèi)當(dāng)家的地位都不會(huì)動(dòng)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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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到現(xiàn)在,她卻發(fā)現(xiàn),蘇北岳對(duì)宋梨花的感情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的估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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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那個(gè)蘇扶搖,更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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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本來(lái)設(shè)計(jì)好了要給這對(duì)母女一個(gè)下馬威,卻不想都被蘇扶搖一步步破解,尤其方才那回頭一笑,更顯得對(duì)方心機(jī)難測(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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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lái),她要重新掂量這對(duì)母女的分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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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guò)林春?jiǎn)坍吘乖谔K家當(dāng)了十幾年的家,實(shí)際上府中上上下下都早已把她當(dāng)做了女主人。她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必定能夠?qū)⑦@對(duì)母女收拾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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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面這樣想著,她一面便收拾了心情,也往大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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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一路拉著宋梨花和蘇扶搖往府里頭走,一面便為她們介紹起這座將軍府的來(lái)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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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他平亂有功,將倭寇一路打出海外,皇上封他為平海將軍,率領(lǐng)東南水軍坐鎮(zhèn)桐城,鎮(zhèn)守東南沿海,并專門派遣官員為他在桐城建造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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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彼時(shí)桐城已經(jīng)因?yàn)橘量苤畞y而全城狼籍,建筑材料尤其稀缺,在跟蘇北岳本人溝通,并上報(bào)朝廷得到批準(zhǔn)之后,督官便決定以城中一座私家園林為基礎(chǔ),擴(kuò)建成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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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桐城的私家園林素來(lái)聞名,但倭寇在撤離桐城的時(shí)候,四處放火,很多精巧的園林都被燒毀了,督官選中的這一座也被燒掉了一小半,不過(guò)剩下的一部分保存卻十分完好。于是,他們就在略施修繕之后,將這座園林作為后宅,在前面增加了三進(jìn)院落,建成了現(xiàn)在的這一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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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整個(gè)將軍府,從大門往里,三進(jìn)正房,依次是前廳、花廳、前書房,東邊是廚房和供仆人居住的跨院,西邊是一個(gè)小校場(chǎng),方便蘇北岳在家中進(jìn)行練武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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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前書房往后,隔了一道水閘門,便是后院,后院跟前院的風(fēng)格大不相同,前院布局規(guī)整,四四方方,十分大氣;后院卻極盡精巧奇絕之能事,各種花木掩映、假山流水、紅墻碧瓦,居住其中,恍如置身世外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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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好處,有待扶搖母女在日后慢慢體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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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牽著她們母女先入了前廳,然后立刻命林春?jiǎn)蹋偌猩舷滤腥说燃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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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林春?jiǎn)讨肋@是要向全府介紹宋梨花和蘇扶搖,并落實(shí)她們的身份,雖然心里十分不爽,卻也只得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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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武人出身,自然有濃重的大男子主義,在這個(gè)家中,有說(shuō)一不二的至高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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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扶搖看著林春?jiǎn)虖?qiáng)顏歡笑,心下不由自主地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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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前種種刁難,無(wú)非都是林春?jiǎn)滔雽?duì)她母親宋梨花施展下馬威,而在被識(shí)破化解之后,便故意拖延時(shí)間,掐著蘇北岳回府的那一刻,做出隆重歡迎的場(chǎng)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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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這并不難理解,林春?jiǎn)淌桥路鰮u母女進(jìn)府之后向蘇北岳告狀,說(shuō)她故意刁難她們,所以特意在蘇北岳面前演出這樣一場(chǎng)戲,以便表示自己對(duì)這位大夫人的尊重,顯示她的賢惠和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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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不過(guò),她這種救場(chǎng)的行為,最終只是成全了扶搖和宋梨花,讓她們堂堂正正、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進(jìn)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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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蘇北岳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對(duì)大門的主位上,宋梨花坐在東邊第一張椅子上,扶搖則搬了一只春凳,挨著蘇北岳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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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也有著小心思,畢竟父親十五年來(lái)沒見過(guò)她這個(gè)女兒,第一天見面,是最有新鮮感和熱乎勁的,她得趁熱打鐵,盡快奠定父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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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蘇北岳跟宋梨花正說(shuō)著別后的情景,向?qū)Ψ疥愂鲎约哼@十五年來(lái)的生活。蘇北岳說(shuō)的比較簡(jiǎn)略,都是打仗的事情;宋梨花除了說(shuō)自己,更多的就是說(shuō)蘇扶搖的成長(zhǎng)史。蘇北岳也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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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前廳里除了本來(lái)就有的二夫人林春?jiǎn)獭⑷蛉松瞎凫o等人,陸陸續(xù)續(xù)又有更多下人進(jìn)來(lái),慢慢地,整個(gè)廳里都變得擁擠起來(lái),后來(lái)的一些粗使下人,便都在門外院子里列隊(duì)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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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都到齊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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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蘇北岳問(wèn)話,林春?jiǎn)檀鸬溃骸斑€缺雪華、四夫人和三小姐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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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話音剛落,門外一個(gè)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里闖進(jìn)來(lái),一面闖一面大聲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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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架子,竟然要我也出來(lái)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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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扶搖聽著聲音極為耳熟,忙向門口看去,一看清來(lái)人身上火紅的衣裙,頓時(shí)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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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冤家路窄,來(lái)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在城門口故意跟她作對(duì)的紅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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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留不住美麗君又給投四張更新票,實(shí)在太兇殘了,陶蘇只能敗退。不過(guò)中秋節(jié)有加更,作為對(duì)大家的節(jié)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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