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190章
所以如果說,謝蘭舟不單是這萬千生靈的主宰,同樣也是他們的主宰。
那么作為天尺的宋雁西,與這天道自然是沒有什么差別,甚至是凌駕于天道之上。
因為她可以制裁天道。
也正是這樣,即便是那吊兒郎當?shù)呐R淵,現(xiàn)在看到宋雁西都變得跟那老實羔羊一樣。尤其是想起當時自己居然還肖想這宋雁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膽量,當然自己這眼光也不錯,一眼就看中了天尺。
只是可惜自己不配啊。
關(guān)于宋雁西和謝蘭舟的事情,他們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反正就是老套路,愛恨糾葛好幾世呢。
可惜知道這些細節(jié)的人,自己都不認識,不然就能扒出來,沒準到時候?qū)懗尚≌f能大賣呢。
他的心緒飄啊飄,眼睛不由得飄到小銀和扶蘇的身上,這兩人其實剛好互補,勉勉強強是能湊在一起的,可惜自己雖然為月老,手卻伸不了那么長,不然的話一定將他們倆的紅線打個結(jié)。
小眼鏡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倆資料記錄員上船后,氣氛就有些怪怪的。于是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便找著話題,主動朝宋雁西問,“島上的事情,還要與您細說么?”
宋雁西搖頭,“不必了。”隨即走到前面被固定在船上的長椅上坐下,小銀也跟走靠了過去,兩人竟然就這樣玩起了手機,這明顯就是不想多與他們說話。
小眼鏡見此,那兩個資料員也在坐在一起說悄悄話,船又不用手動,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多余,坐到船艙里去,朝師父發(fā)了條消息問,“上海那邊不是很缺人么?怎么還一次派了四個人,就資料記錄員還有兩個呢。”
末了又添了一句,還是兩個青年,反而操作員,竟然是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姐姐,尤其是其中一位,那氣場簡直是要命。
但是半晌了,他師父沒回,等得他有些著急,便打了視頻過去,一個老頭子正坐在麻將桌前,一臉不耐煩:“崽啊,你說你守著這破工作,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師父這在給你賺外快呢,別耽誤,有屁就直接放。”
所以,感情師父壓根就沒看自己發(fā)的消息?小眼鏡不由得嘆了口氣,“那您老人家好好掙錢。”只能先掛了視頻。
靠在椅子上,竟然迷迷糊糊地瞇了一會兒,等他忽然醒過來,往那衛(wèi)星導(dǎo)航圖上看去,發(fā)現(xiàn)船只離那座小島也沒多遠了,連忙起身朝外去。
只見這個時候斜陽余暉,一群群海鳥從對面的小島上飛過來,有一部分在船只是停留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是普通的海鳥,但是沒想到大部份都烏漆嘛黑的,竟然都是烏鴉。
頓時嚇了一跳,只覺得十分不妙,“哪里來這么多烏鴉?”前面那小島自己也上去過,沒烏鴉啊!一面忙著要驅(qū)趕。
臨淵和扶蘇也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兆頭,也跟著驅(qū)趕烏鴉。
但是效果并不大好,這些烏鴉就算是被趕離船了,但仍舊在船頭盤旋不走,就像是這船上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它們一般。
有的膽子大,還朝他們身上啄。
“怎么辦宋小姐?”扶蘇覺得這些烏鴉,似乎想要阻止他們上島一樣。
就前面這座小島,從前有個極其好聽的名字,叫胭脂島。
因為島的位置很特別,從三個角度看過去,在這夕陽落下的時候,整個島上的夕陽余暉顏色都特別好看,所以便有了這個美麗的名字。
只是可惜出了那件案子后,島上的居民們?nèi)及嶙撸@里除了一座座被綠植覆蓋的房屋之外,便再無一人了。
而島上為了抵御臺風,房屋大部份都是本地特有的巖石建造的,十分堅固,以至于荒廢了這么多年,大部份房屋仍舊是屹立不倒。
“沒事。”宋雁西這個時候已經(jīng)站在船頭上了,夕陽下的胭脂島的確如夢如幻一般,很漂亮。
只是可惜,上空還籠罩著一層尋常人看不見的黑霧。
三十五條人命,到底是多大的冤屈,才有這樣大的怨氣,人人都變成了厲鬼呢?這乍一看,還以為是多少鬼王這里,島上才會有這樣的黑霧。
眼見著小眼鏡還在驅(qū)趕那些烏鴉,便道:“你一會兒留在船上吧。”看他也才是入門人,那島上怨氣如此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一時想起那鐘韶,竟然還在這島上睡了幾晚,可見還真有些膽量。
小眼鏡一愣,若是往常他肯定痛快答應(yīng)了,可是現(xiàn)在船上全是烏鴉,讓他十分不安,“我還是跟你們一起上島吧,也有個照應(yīng)。”
雖然,島上也不安全,但是總比一個人在這船上要好。
宋雁西聞言,看看這些烏鴉,沒再說話。
船只很快就靠岸了,扶蘇和臨淵十分積極主動,但其實宋雁西他們也沒有什么可拿的,只是這島上的怨氣比宋雁西預(yù)想的還要深,加上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徹底沉下去,整座島不知道是被這黑暗籠罩著,還是被這怨氣籠罩,反正宋雁西這一腳踩下去,感覺沒踩在島上的亂石沙礫里中,反而像是踩在那濕軟的沼澤里一般。
扶蘇和那臨淵尚且還好,不管怎么說不是凡人,見識到底是有一些的。
可是小眼鏡就不太好,剛落地就發(fā)出慘烈的慘叫聲,“救命,這里是藻澤藻澤,大家快側(cè)身躺……”但是話沒喊完,就噶然截止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前面的四人竟然已經(jīng)走遠了。
他們怎么沒掉下去?怎么就走了?于是他這急促之下,也怕自己被孤零零地拋下,艱難地拔著腿,朝著前面的四人追過去。
他以為自己整個身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陷下去了,但是哪里曉得這拔腿竟然是能走的,當時眼里都滿是震驚。
一路氣虛喘喘地追上去,正慶幸著自己終于追上來了,卻陡然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沒走,因為前面的路被攔著了。
其實就算是晚上,但今天晚上天氣其實很不錯,明月當空,星辰璀璨,不至于到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可是現(xiàn)在,小眼鏡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能看到他們四人之外,四周好像什么樹木山石都沒有,這不科學(xué)啊!
這剛才還有太陽的時候,明明誰能看到這島上的樹木山石,甚至是從前留下的老屋子。便是衛(wèi)星圖上也能看清楚,所以有些害怕,難道走錯地方了?
可還沒容他問出聲,只見前面的宋雁西微微側(cè)開身,便見那黑暗中站著一個女人,上半身穿著杏色的大袖褂子,下身穿著及膝的褲子,光著腳,手里挽著籃子,背上掛著一頂草帽,一副才從海邊回來的樣子。
就在小眼鏡看到她的時候,她忽然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只是隨著那笑容蕩漾開,原本水靈靈的臉蛋上,那皮肉就像是剝落的墻土一般,一塊塊落下來,最后只剩下一張滿是鮮血的骷髏頭。
小眼鏡雙手捂著嘴巴,不敢叫出聲來。
主要其他四人太冷靜了,讓他一度懷疑,莫非只有自己一個人看見這女鬼?
但是,就在這時候,卻聽得宋雁西淡淡地說道:“你若信我,我替你們完成心愿。”
原本已經(jīng)變成骷髏的女人,那皮肉又一寸寸忽然回到身上來,還是剛才那副水靈靈的模樣,只是眼里帶著些試探,“你真能幫我們?”
然問完后,忽然又傳來一聲絕望的嘆息,“我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怨,他們死得慘,卻不知道為何被殺,又是被誰人所害的,只是記得恨。
宋雁西多少也從牛組長那里得了些資料,這慘案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好幾天了,那些天又下過大雨,又刮了臺風,以當時的條件,的確很難再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所以案子就成了無頭案。
那時候道學(xué)院剛在建立,有關(guān)部門也才初步成型,所以官方自然是沒有想到請他們。
這后來開發(fā)商來這里后出了事,倒是找人來了,但是卻都無法探查出什么,以至于找不到他們的冤屈,也就沒有辦法送他們走。
只能任由他們的怨氣在島上日積月累。
“我能看到你們的過往。”即便是被有心人給洗去了他們的記憶,但是在宋雁西的眼里,是能看到他們的過往。與此同時也朝女人身上探尋而去,跳過了她的從前,直接看遇害的前幾天。
大雨里,一個披著黑袍的神秘人,手揮出去,院子里的人頓時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攪碎了一般,血肉如雨,撒得滿院都是。
這畫面,小銀等人也看到了,當即便驚呼道:“兇手不是凡人。”
小眼鏡雖然被那血肉如雨的畫面嚇著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還是忍住了,“難怪找了不少人,都查不到線索。”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兇手不是凡人的緣故。
而且還洗去了這些受害者的記憶。
難怪這些受害者根本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曉得死得冤枉死得凄慘!
女人聽著他們的話,見他們都看著自己的頭頂上方,不由得仰起頭。
這一看不要緊,不想看到這一幕,她的腦子里就像是什么東西被活生生地撕裂開了一般,然后凄慘痛苦地大叫起來,“不,不要!”
隨著她的凄慘叫聲,四周的溫度一下降到極點,即便是宋雁西也覺得有些涼意,那小眼鏡直接就打起顫抖,哆哆嗦嗦地問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的聲音把其他的冤魂也引過來了。”扶蘇解釋著,一面偷偷打量小銀,卻見她好像感受不到這極冷的溫度一般,果然沒在虛空之地待過,就是不一樣。
小眼鏡就越發(fā)害怕了,此刻也能清楚地知道,想要活命就得緊抱大腿,所以朝著宋雁西身旁擠過去。
然而隨著那些冤魂靠近,原本慘叫的女人卻停止了叫聲,反而忽然朝宋雁西屈膝一跪,“我不知道您是什么人,但您既然能將我的記憶找回來,那一定能替我們申冤。”
她這話響起,原本狂躁不安的冤魂們忽然都冷靜了下來。
顯然就是因為女人那句‘幫她找回來記憶’,所以大家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經(jīng)豁然開朗了么?
所有冤魂都齊刷刷地朝宋雁西這里看過來,想等待她的抉擇。
“我們只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和經(jīng)過,如果是我們錯在先,那人殺了我們整個院子里的人,那是我們活該,可如果錯不在我們,求您幫我們主做,還我們一個公道。”女人滿臉悲痛,她只看到了那一幕,記憶恢復(fù)了不少,但卻不完整,但僅僅是那些記憶,已經(jīng)讓她覺得心頭委屈難過。
但她話說得很有技巧,她不說要報仇,而只是需要一個公道而已。
可也不得不承認,她這話有理有據(jù),“好,那我便先還原當年之事。”宋雁西說罷,隨即凌空徒手畫出一道金色的符文,這金光瞬間將四周給照亮,花木山石一一出現(xiàn),圍聚在四周的冤魂們也慢慢地顯現(xiàn)出來。
但這還沒結(jié)束,他們還在變,四周的環(huán)境也還在變。
然后,便是艷陽天里,島上完全讓植被覆蓋的房屋都出來了,甚至有著人間煙火,小徑道路上,也能看到孩童老人來往。
“這是?”小眼鏡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宋雁西說的還原,就是利用這三十五人的記憶,重新打造案發(fā)前幾天的場景,以及重復(fù)當時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而他們四個人,隨著宋雁西進來,成了旁觀者。
當然,除了他們幾人,那些冤魂也都在看著,看著從前的他們,正在地里鋤草,或是出海打漁。
一切那樣寧靜美好。
然而就在這時候,有村民大喊,“這里有人,快來救人。”
是個青年男子,長得尤為英俊,而且還是長發(fā)。
但是村民們沒在意,只將他救起來,安置在一處大院子里。
因為為了抵抗臺風,所以他們都喜歡將放在建造成一個圓形,有些像是福建那邊的老土樓,而這個院子里,住了幾戶人家。
但人口卻是三十六人。
其中一戶人家,便是那個求宋雁西幫他們伸冤的那個女子,她叫綺姑,她的家中有一個妹妹落雪,但卻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而是幾年前她后母帶著逃難到此的。
只是后母已經(jīng)去世兩年多了,這個落雪卻因當初和母親逃難來此,在海水里泡的時間太久,落下了病根,所以根本就干不得什么重活,便讓她來照顧這個受傷的男子。
這落雪生得不是多漂亮,但是有種小家碧玉的嬌弱,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生出保護之心。
而那被村民們救來的男子一睜眼,便看到了落雪在自己床踏邊上守著,自然也就將她當做救命恩人。“是姑娘救了我么?”
落雪頷首。
她這一點頭,撐不住的小眼鏡就忍不住嘀咕,“她怎么能這樣?”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這落雪,以及這腦袋不怎么靈光的男子玉華所做的一切,更讓眾人大跌眼鏡。
就算是宋雁西,也看傻眼了。
原來這落雪從前生在富商之家,但因為她母親是妾室的緣故,又十分得寵,平日里沒少恃寵而驕,所以親生父親一去世,她們母女生怕正室報仇,偷了家中貴重物品便逃了。
這自然就被這正室和族里追殺,被迫跳入大海,然后命大被這綺姑父親救起。
母女倆一看無處可去,就暫且留在了這島上。
在海里落下了病根,村里總不能長久照料她們母女倆,所以落雪母親便借著這嬌容嫁給了綺姑的父親。
暫時衣食無憂,但是沒想到落雪母親卻逐漸喜歡上這樣的平淡日子,可是落雪還一心想著回去報仇。
后來她母親病故了,她就一直琢磨回去,但奈何這家中因她和她母親吃藥的緣故,本就一貧如洗,更要命的是繼父居然在給她相看人家。
她看不上島上這些滿是魚腥味的男人,所以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么離開小島,因此在這玉華問起是不是她救了自己時。
她點頭了,因為她一看這玉華樣貌,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就算是回去,自己給她做個外室。
她那時候并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夫一妻制了。
反正就想就算是做個外室,嫁了這樣英俊的男人,家里又有錢,好過在這島上過苦日子。
而因為從小在后宅里長大,哄人的技巧那是一流,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個玉華也就死死地被她捏在手里。
以至于她跟綺姑的父親說要跟玉華一起離開時候,綺姑的父親自然不同意,因為在落雪母親臨終前,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很是害怕她真去報仇,丟了性命,所以求綺姑的父親,一定要將她留在這島上。
而留下落雪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嫁了。
這綺姑的父親也是老實,覺得是這玉華哄騙了年少的落雪,跑去找這玉華理論,“年輕人,我好心好意將你收留在家里,可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竟然想將我小女兒拐走。”
那玉華聽到他的話,目光睥睨,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冷笑了一聲,“你的女兒?”別以為自己沒聽落雪說,他不過是繼父罷了。
更何況救自己的是落雪,他好心收留自己?實在是可笑至極?再說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落雪,自己怎么可能在恢復(fù)部分法力后,還留在這島上?
綺姑的父親繼續(xù)跟他講道理,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將院子里其他人都給引了過來。
見著玉華如此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蠻不講理就算了,還要將落雪拐走,便紛紛指責。
不想那落雪卻忽然沖出來,擋在中間,楚楚可憐地站在玉華的面前,朝著大家哭道:“我知道這么多年了,你們都嫌棄我是外面來的,現(xiàn)在我馬上就走,你們不必借題發(fā)揮,埋怨玉華哥哥。”
說罷,轉(zhuǎn)頭朝那玉華滿目堅定,“玉華哥哥,咱們走吧,不管怎么樣,他們這幾年對我也還不錯。”
“還不錯?”玉華想起落雪此前照顧自己的時候,每天還有干不完的活,幾乎沒有一刻是得閑的。
在他看來,這些人分明就是把落雪當丫鬟使喚罷了。
更何況她身體那樣差。
只是他卻不知道,外面的活更多更苦更累,這就是底層老百姓的日子。
他堂堂一個天界太子,當然不知道人活著的艱難。
他此刻只看到了身體柔弱孤苦無依的落雪被這些人使喚,又見她這樣維護自己,還救了自己的性命,所以那一刻聽著四面八方的辱罵聲,他惱怒之下,直接揮手出去。
也是這揮手的瞬間,像是無數(shù)刀刃在眾人之間來回旋轉(zhuǎn),直至將這些人都徹底砍碎掉。
而與此同時,他則將那落雪摟在懷里,“別怕,我的女人,豈能容這些凡人欺辱?”
也是院子里的眾人被攪碎的那一刻,這玉華再度一揮手,將黑袍把懷中的落雪籠住,再度揮手,將這些魂魄的記憶都全部清除掉。
不但如此,甚至是整個小島上所有村民的記憶,他都給消除了。
也難怪,村民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沒人提起過落雪的存在,以及這玉華來到島上。
同時,宋雁西等人再度回到現(xiàn)實中。
小眼鏡還沒緩過神來,雖然知道他們是重現(xiàn)場景,但仍舊覺得那些人就眼睜睜死在自己面前,那種恐懼感讓他現(xiàn)在整顆心都在顫抖。
“記下了么?算起時間,那個時候正是你們回歸之時?我大概知道天界為什么也被臾央關(guān)起來了,就這種是非不分,滿腦都是自我的人,當不得天界太子。”宋雁西的口氣雖然是平靜的,但是這話語里的憤怒卻不容忽視。
扶蘇還好,他是魔。
但臨淵就不大好了,因為他也沒想到,這樁冤案居然是玉華太子所為,而且他也沒料想到,那個記憶里看起來高深莫測,寡言少語的玉華太子,怎如此蠢笨,竟然就聽信了那落雪的一家之話,殺了他的救命恩人不說,還連帶著這整個院子里的老小都沒放過。
他特么是沒見過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