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最后宋雁西決定還是先將膠卷里的扶桑人弄出來, 他拍走這么多少女的魂魄作甚?
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迫在眉睫,而是她今天出門不放心家里,所以還是打算在家里坐鎮(zhèn)一個晚上再說。
本來打算用小鶴直接去牛公館探查一下的, 但是想到殷紅蘭可能就在牛家, 除了她以外, 也不確定度玉門還有沒有別的人在。
未免打草驚蛇, 所以還是給賀先生打了一通電話,請他幫忙查探牛家的資料, 尤其是這位牛夫人于慧慧, 則是重中之重。
賀先生黑白兩道都在混,朋友是不少的, 聽到她要問牛家的消息,下意識以為是因為蕭渝瀾的緣故, 但也沒有多問。
宋雁西要什么,他就去幫忙打聽什么。
很快便叫來了楊秘書,吩咐他小心去辦。
這會兒宋慈慈已經(jīng)從扇子里出來了, 坐在床上就不停地哭,哭她心愛的妹妹宋玉芝因為自己的緣故, 早早就嫁了蘇家那個病秧子,守寡這么多年就算了,還要被公婆家的人冤枉, 毀壞名聲。
也哭她爸爸死在了戰(zhàn)火里,哭宋雁西小小年紀(jì)被媽媽嫁到章家做了幾年的仆人。
她覺得都是怪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跟著于慧慧出去拍照, 沒有給她帶衣服,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謠言。
陶陶直愣愣地坐在一旁,偷偷地打量宋慈慈, 心里已經(jīng)沒有那么害怕了。更多的是覺得震驚,原來靈魂是真的存在的,而二小姐和三小姐,雖是雙胞胎,但其實長得也沒那么像。
再有想到二小姐死得這樣慘,她反而還同情可憐起她來,便出言安慰,“二小姐也別太難過,四小姐一定會替你還個公道的。”
“現(xiàn)在也沒用了,我已經(jīng)把三妹和四妹害得這樣慘了。”就是她跟人‘私奔’,媽媽才用啊她那幾近扭曲的教育方式地對待妹妹們。
活活毀了兩個妹妹的人生。
宋雁西就坐在妝臺前,盯著相機看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們倆的對話聽進(jìn)去,忽然站起身來,
“我去隔壁一下,陶陶你看著我二姐。”主要怕她出去驚嚇這三姐。
陶陶點頭答應(yīng),一點都沒有意外宋雁西現(xiàn)在變得這樣厲害。
因為她的記憶里,少爺們一直就總在她耳邊說,這個小表妹受盡了姑父的寵愛,姑父不但將畢生所學(xué)都傳授給了她,還把所有收藏的古董字畫也一并給她做嫁妝。
真是便宜了章家的小子。
而宋先生在這些外甥的眼里,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只是可惜姑奶奶不愿意和陸家多來往,所以陶陶也沒見過宋先生到底長什么樣子。
因此,現(xiàn)在宋雁西不管做出什么來,陶陶都不驚訝,反而是驚喜。
天曉得她才來北平的時候,看著又小又廋又沉悶軟弱的四小姐時,是多懷疑少爺們的話。
不過現(xiàn)在,她看到了少爺們言語中的四小姐。
話說宋雁西到了隔壁,在地上簡單擺了個法陣,便解除了相機上的禁錮。
絲毫不意外,那個扶桑鬼魂第一時間便張牙舞爪地從里面沖了出來,顯然很生氣宋雁西從他手里搶人。
然后毫無預(yù)兆地直接被宋雁西定在了法陣外面。
而那個法陣,則將里面剩余的魂魄都留在了相機里。保護(hù)了她們,也限制了她們。
粗略算了一下,里面最起碼有數(shù)十個少女魂魄,她不能一下都放出來,不然這陰氣不得引多少同行過來啊?
此刻扶桑鬼魂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絲毫,只能怒目而瞪,一副睚眥欲裂的猙獰表情,似恨不得將宋雁西立即撕碎。
房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宋雁西目光投過去,房門忽然從外被推開,才與她們姐妹一起吃過晚飯的蕭渝瀾師徒便直接摔了進(jìn)來。
“那什么,宋小姐,我?guī)н@傻徒弟來長長見識。”青白率先爬起身來,整理著衣襟說道。
蕭渝瀾也十分配合,連忙點頭附和,“對對對,我來長見識。”
只是師徒倆坐下后,又覺得不對啊,這相機是他們拍回來的,干嘛要偷偷摸摸地看?
但宋雁西現(xiàn)在明顯沒有空理
會他們,只朝那扶桑鬼魂問道:“你打算將她們的魂魄煉制傀儡?”
扶桑鬼魂當(dāng)然沒回她,只嘰里咕嚕說了句什么。
蕭渝瀾連忙站起來做翻譯,“宋小姐他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可能不懂得華夏語。”
沒想到宋雁西竟然一臉遺憾道:“那沒辦法,既然不能交流,就毀滅吧!”
蕭渝瀾聽宋雁西這話,就曉得這扶桑鬼魂面臨什么結(jié)局了,正想攔著宋雁西別沖動,自己可以做翻譯,興許能問出個什么。
沒想到那扶桑鬼魂已經(jīng)被宋雁西威脅到了,張口大喊,“你不能殺我!”他當(dāng)年茍且藏在這膠卷之中,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復(fù)活。
所以剛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受損的時候,也顧不得旁的,連忙開口。
蕭渝瀾愣住了,“這不是會么?”那剛剛他干嘛要說不懂?
宋雁西冷笑一聲,優(yōu)雅地坐下來,“說吧,說得好了,我一高興也說不定你的結(jié)局會好一些。”
顯然,這扶桑人認(rèn)為眼前的宋雁西和他拍進(jìn)膠卷中的那些少女差不多年紀(jì),這樣的年紀(jì)最容易哄了。便沒有將宋雁西這話放在心上,也沒有去深度了解她所說的‘結(jié)局好一些’,會有多好。
只先簡單介紹自己的身份。
扶桑賀茂家族的人,但身份雖不高,不過他天賦不錯,很受家族的重視,自己還研制出了一道厲害的陣法,用鬼娃來做棋子。
但是上哪里去尋找那么多年輕富有活力的少女靈魂呢?當(dāng)然是從華夏。
因為陰陽術(shù)本來就是從華夏傳過去的,他骨子里也認(rèn)為華夏少女的魂魄與自己的木偶鬼娃會融合得更貼切。
所以他看中了合適的少女,就會想辦法將她們騙到自己的盡頭前來。
而宋慈慈自然也是利用于慧慧的嫉妒心給騙來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忍不住滿臉的得意,“害她們的不是我,是她們的同伴,她們的親人朋友!你知道么?有一個女孩子,十分漂亮,我只用了一顆糖果,她弟弟就把她騙到了我的鏡頭前面。”
蕭
渝瀾師徒倆聽到這里,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桃木劍,讓他飛灰湮滅。
相比起來,宋雁西目光淡淡的,看不出情緒有任何起伏,手指十分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響著桌面,“好了,我問完了。”沒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后敲到第三下的時候,這扶桑人的魂魄就炸了。
然后就沒了。
原本怒火中燒的師徒倆還以為宋雁西會放了這扶桑人,正要開口勸她不能心慈手軟,沒想到這么一個完整又充滿精力的魂魄,就忽然沒了。
師徒倆相視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與此同時,遠(yuǎn)在扶桑賀茂家族的神殿中,那個遠(yuǎn)去華夏失蹤了多年,天賦異稟卻沒有消息的和茂男配魂牌炸裂了。
宋雁西看著那淡淡消失不見的塵土,朝蕭渝瀾師徒道:“那些少女,你們先看著,等我有空再超度她們。”
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要青白道長超度,只怕要變成厲鬼呢!
于是不放心,又取出膠卷,在上面用手指畫了一道看不見的符,重新裝進(jìn)相機里。
青白道長這才敢去拿相機,不然又怕像是今天剛天黑那會兒,忽然被上了身,丑態(tài)畢露。
宋雁西回房的時候,陶陶已經(jīng)把宋慈慈哄睡著了,她自己也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宋雁西將她叫起來睡覺,自己也休息。
這一夜,小塔值班,什么都沒發(fā)生。
倒是一早,賀先生那邊就派人送來了她想要的資料。
宋雁西先看了牛家的一些消息和于慧慧的平生事跡,最后才看于慧慧的照片。
月牙眉桃花眼,天生招桃花的面相,只是臉盤卻四方長,山根出眾有幾分男人態(tài),左邊鼻翼下方有一顆黑痣,厚唇圓下巴。
下半張臉實打?qū)嵉耐蛳嗝玻幢阒虚g有這山根阻擋,但這嘴和招桃花的眉眼長在一張臉上,能安于室才怪呢!
于是指著這照片道:“陶陶打電話給賀先生,這女人在外肯定有奸夫,而且憑著這相貌肯定不止一個。”
陶陶和蕭渝瀾師徒正看著其他的資料呢!眼見著牛家暗
地里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正在那里義憤填膺地罵著,忽然聽到宋雁西這話,幾人都齊齊朝宋雁西看了過來,滿臉的震驚!
陶陶聽話,宋雁西說什么就是什么,立即去打電話。
蕭渝瀾師徒倆則觀摩著于慧慧的面相,實在沒看出什么端倪。
于是蕭渝瀾就問,“宋小姐真看得那樣準(zhǔn)?那給我看看。”剛才聽她那口氣,十分篤定呢。
宋雁西這才朝搬了椅子來,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蕭渝瀾看去。
長得還不錯,只是……
她心中疑惑,為何是這樣?他壽元已到了大限?一面抓起他的手,翻開手掌心一看,生命線居然也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她沒看錯,可是不看他的生命線和面相,他整體命格又不是那樣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心中疑惑。
“怎么了?”蕭渝瀾見她一會兒皺眉,還抓著自己的手摸來摸去的,忍不住美滋滋地笑著問。
想不到第二次牽手,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宋雁西聽到蕭渝瀾問,回過神來,扔開他的手,“還不錯吧。”終究沒將實話說出來。
因為她也不確定,這陷死地而后生,置亡地而后存又是什么?這樣的奇怪命格,她也是頭一次遇到,于是想了想,去將那卷黃粱集翻出來,“別跟你師父學(xué)那些亂七八糟的,這個挺合適你的。”真正學(xué)些玄門道法,也許到時候真遇到什么事情,他能自救。
“這是什么?”蕭渝瀾有些好奇接過來,隨后看到上面三個大字‘黃粱集’,一下想起了祖師爺那天讓自己來幫宋雁西,不就是為了要想辦法拿到這黃粱集么?
而那黃粱集下方幾個微不可見的小字:謝蘭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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