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布魯赫其實是有些吃驚的, 因為他看到宋雁西輕而易舉就將倉木惠子給控制住了。
他高看倉木惠子一眼,正是看在倉木惠子對于法陣上的造詣, 超過了大部分的扶桑人。
但是倉木惠子此刻被宋雁西禁錮住,似乎也沒有什么辦法解脫,所以現(xiàn)在面對宋雁西的質(zhì)問,他心中有些忌憚。
不過這并不能代表,宋雁西能殺了自己。
反而冷靜地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自信地說道:“你殺不了我的,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將船停在這片海域么?”
宋雁西的確有些疑惑, 是因為這里是公海?
不, 如果僅僅因為這里是公海, 他不會選擇停在這里,而會更偏向于歐洲方向, 而不是在這遙遠(yuǎn)的東方。
所以有些好奇, 莫非這里有什么秘密?
“的確有秘密, 所以你不但殺不了我, 甚至是你, 也不可能從這船上逃脫。”他自信, 自己每年上供給下面的那些東西,可不是白打水漂的。
“哼, 裝神弄鬼。”宋雁西不信, 她就偏要殺了布魯赫, 大不了到時候?qū)λ鸦辍?br/>
不過殺他之前,先讓他看看,他的這些后輩子孫死在眼前是什么滋味。
她直接將法陣連帶著這法陣?yán)锏牟剪敽蘸蛡}木惠子帶到二樓大廳。
這里離賭場和風(fēng)月場所都最為近。
吸血鬼也是聚集最多的地方。
如今布魯赫以這樣的方式憑空出現(xiàn),這些吸血鬼一時戒備起來,然后企圖朝著宋雁西發(fā)出攻擊。
卻不知道宋雁西早在上最高層去找布魯赫的時候, 就沿途布下了攻擊法陣。
這些吸血鬼幾乎才踏入其中,整個身體便像是被烈日灼燒一般,痛苦掙扎中,身體一點點地化為煙霧,最后成為一只小小的蝙蝠尸體,落在甲板上。
這個法陣是以宋雁西此刻所站的地方為中心點,就像是水波紋一般蕩漾開,帶著強大的沖擊力。
幾乎是這眨眼間,這沖擊范圍內(nèi)的吸血鬼,都徹底死亡。
他們不見了,地面倒是稀稀落落地撒著些蝙蝠的尸體。
“婊·子!”布魯赫大罵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子孫后代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竟然卻無能為力。
然而更讓他覺得恐怖的是,這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宋雁西動手。
哪怕,她動一下,自己都不會覺得這也恐怖這樣絕望。
同樣的,倉木惠子也張大了嘴。
她之前還自不量力地想同宋雁西一較高下,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她覺得,這才是第一次真正認(rèn)識到華國玄門的力量。
他們的法陣,遠(yuǎn)遠(yuǎn)比扶桑的還要高級。
強大沖擊力仍舊還在,布魯赫見著自己的子孫后代們還繼續(xù)朝著這法陣?yán)餂_進來,也顧不上罵宋雁西了,而是朝著他們瘋狂大喊,“出去!都給我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雙褐色眼里,充滿了猩紅。
隨后又大喊,“出來啊!你出來啊!”這話,也不知是叫誰。
而就在這時候,小塔忽然跳上來,滿臉焦急:“姐姐,蘇憶安跑出去了!”
為了保護船上的客人,除了嘲風(fēng)也去之外,謝蘭舟還提前去布陣,這樣到時候如果出現(xiàn)意外,宋雁西可以直接啟動法陣。
只是沒想到,蘇憶安就趁著這個機會跑出來了。
蘇憶安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去接受自己的小姨,是一個劊子手。
所以當(dāng)嘲風(fēng)和謝蘭舟都出去以后,她就直接跑出來了。
原本,那房間嘲風(fēng)做了手腳,外人進不去,里面的凡人也出不來。
但是宋雁西因為怕出現(xiàn)意外,所以給蘇憶安一道符。
沒想到,這道護身符,竟然成了她從房間里出來的通行證。
如今她就在第一層的咖啡廳里,一個客人都沒有,整座船上寂靜得有些可怕,忽然看著這從天而落的蝙蝠,嚇得驚慌失措,抱著頭四處跑,忽然裝進一個侍應(yīng)生的懷里。
確切地說,是一個吸血鬼。
對方剛才二層樓梯口逃下來,是眼睜睜看著那個東方女人將自己的族人都一一殺了。
所以在看到蘇憶安之后,見她又是東方面孔,也不管她是不是華國人,就直接抓著她的領(lǐng)子。
原本以為終于遇到活人的蘇憶安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被對方當(dāng)做囚犯一般給扣住了脖子,一時想起當(dāng)時在賭場被那些人抓走時候的情景。
心生恐懼,嚇得連忙掙脫。
只是,她一個姑娘,力氣哪里有那吸血鬼大,反而被對方直接鎖住脖子。
對方甚至了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威脅:“你敢再動,我就咬死你!”
可哪里等得了對方下口,那蘇憶安只看到他那一對尖利的牙齒,就已經(jīng)嚇得暈死了過去。
這吸血鬼見她忽然嚇得昏死過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頓時將蘇憶安給疼醒過來,正好面對著吸血鬼的恐嚇:“給我老實些,走!”
然后直接抓著她的脖子,往二樓上去。
蘇憶安也看到了他忽然變成的指甲,也怕他忽然用那鋒利的直接劃破自己的喉嚨,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上樓去。
此刻,腦子里是一片空白。
而這個時候,小塔正好來跟宋雁西說完,就見著一只吸血鬼將蘇憶安挾持著朝樓梯口走來。
布魯赫見此,眼里頓時露出一片得意,直接朝那法陣外挾持著蘇憶安的吸血鬼吩咐道:“亨利,我的好孩子,殺了她!”
布魯赫這一開口,蘇憶安也看到了數(shù)米外的宋雁西一行人。
她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但是這里仍舊是沒有一個客人的身影。
只有一個穿著妖艷,露著兩條大腿的扶桑女人,以及一個看起來英俊貴氣的金發(fā)男人。
宋雁西和小塔也在,四人幾乎站成了一個三角形。
而就在那英俊貴氣的金發(fā)男人開口后,她嚇得脫口就喊:“小姨救我!”
宋雁西皺著眉頭,沒有任何動作。
布魯赫幾乎認(rèn)為這蘇憶安會死在亨利的手里時,忽然看到原本站在宋雁西身前的那個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過去的,忽然從亨利的腳下爬出來,然后一把抓著他連帶著蘇憶安,進入法陣之中。
幾乎是剛到這法陣之中,亨利就化為一團黑煙,然后蝙蝠尸體在地上掙扎了一下,就不動了。
蘇憶安以為自己死定了,當(dāng)時是嚇得閉著眼睛的,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被小塔帶到了這法陣之中,然后看到挾持著自己的那吸血鬼忽然化成一團黑煙,變成蝙蝠。
“啊!”她被嚇得不輕,凄厲的慘叫聲瞬間穿透了整個二層,然后渾身蹲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抓著自己的吸血鬼變成了蝙蝠,所以樓下看到的那些蝙蝠尸體,也都是吸血鬼么?
他們也都幻化成為侍應(yīng)生,在這船上服務(wù)客人么?
蘇憶安越想就越是害怕,想要移動身子朝宋雁西走過去,卻是兩腿無力。
而小塔根本就不想管她,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宋雁西的身前了。
此刻的布魯赫,滿臉的憤怒,也才真正意識到,宋雁西分明就是有備而來的,她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
所以現(xiàn)在布魯赫想要拖延時間,于是主動開口,“你不是想知道宋廉昇的消息么?”
“開竅了?洗耳恭聽。”宋雁西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其實并沒有什么期待的表情。
因為,她多多少少猜到宋廉昇現(xiàn)在的處境。
果然,只聽布魯赫冷笑道:“你們?nèi)A國玄門眾人,一直都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你今日要殺我,那來日你如果遇到宋廉昇,你是不是也會殺了他?”
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吧!你爸爸和我是同類!”他本意就是想找到宋廉昇,從他那里得了那個秘密。
這樣往后自己就沒有沉睡期了。
此話一出,除了宋雁西之外,不管是小塔還是蘇憶安,還是倉木惠子,都有些愣住了,齊齊朝著宋雁西看過來。
尤其是蘇憶安,這個男人的意思,外祖父沒有死,外祖父也成了吸血鬼?
但宋雁西,因為此前有過這樣的猜測,所以現(xiàn)在從布魯赫口中聽到,并不算吃驚。而面對著他的挑釁,同樣回了一個冷笑:“看來你對我還是不了解,除魔衛(wèi)道,除的不一定就是魔,倘若人心不正,那才是魔。”
如果,爸爸如果是僵尸又如何?只要他不曾害過人,又如何算得上是魔呢?
但是布魯赫卻覺得宋雁西不過是逞口舌之快罷了,“你們?nèi)A國的玄門中人,可不是這樣認(rèn)為的。”
宋雁西不以為然,表情很平靜,“我知道,可那又如何?你覺得,他們是我的對手?”
這話,將布魯赫懟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的確,現(xiàn)在以他所看到宋雁西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華國那些玄門中人,可能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不能拿她如何 。
但是,布魯赫心中始終不甘心,甚至朝著宋雁西威脅道:“你不怕你們?nèi)A國的玄門中人,可是你的家人呢?你今日若殺了我,我在外的子孫們,就會將宋廉昇僵尸的身份傳出去,我就不信,你的家人們不會受到影響!”
他自信滿滿,都說這東方人特別在乎親情。
“你大概忘記了,當(dāng)初恭順王爺?shù)纳矸荩T中人也不是不清楚,可他照樣活得風(fēng)生水起的。”宋雁西提醒他。
她不信這布魯赫去找恭順王爺之前,沒有對這恭順王爺有半點了解。
果然,布魯赫得意的表情一下凝固了。
他這個時候,只想到東方華國的一個成語。
油鹽不進!
這宋雁西油鹽不進啊!
而就在他絕望,不知該如何對付宋雁西。即便是不能對付她,但是如果能踩到她的痛腳也好時,忽然一陣古老沉悶的鐘聲忽然響起。
鐘聲像是從天上傳來,又像是從水底。
甚至是從這四面八方聚集而來。
布魯赫聽到這鐘聲,頓時大喜,忍不住哈哈地得意笑起來,“宋雁西!你今日逃不掉了!你將迎來你的末日!”
“哪里來的自信?我就算逃不掉,你也要死在我的面前!”這是鎮(zhèn)魂鐘,前世她去西沙的海底找過,不過沒半點線索。
這鎮(zhèn)魂鐘和來生井一樣,用他們玄門中的話來說,處于三界之外,但是又與三界有著簡不單理還亂的關(guān)系。
而鎮(zhèn)魂鐘的敲鐘人,亦正亦邪,只拿人好處辦事。
所以看到布魯赫這樣得意,覺得他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如果是剛來的那會兒,可能自己不是這鎮(zhèn)魂鐘的對手的,但是現(xiàn)在嘛!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這時候,第二聲沉悶古老的鐘聲又傳來了。
不同于第一次,這一次除了鐘聲之外,還有四面八方忽然騰起數(shù)丈高的水墻。
布魯赫看到這一幕,完全將宋雁西剛才的話當(dāng)做是垂死的掙扎,卻完全忘記了,這水墻升起之時,同樣這艘船也留不住,會被這波濤洶涌的水墻埋葬在其中。
“小姨,怎么辦?”蘇憶安連滾帶爬地跑到宋雁西跟前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去想這些非自然現(xiàn)象,只想活下來。
所以緊緊地抱著宋雁西的腿。
這個時候,只見欄桿外面,忽然伸出些枝條,編織成了一臺臺漂亮的階梯。
隨后眾人便看到謝蘭舟順著女媧樹所筑建出來的樓梯走了上來,“鎮(zhèn)魂鐘,一響二鳴三索命。不能讓第三聲響起來!”
說著,一條樹枝卷著開天劍,送到宋雁西的面前來。
這船上的人,有一部分對于每個國家都舉足輕重,哪怕他們是來此尋歡作樂的,可是仍舊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死了。
尤其是這片公海,離華國尤為近。
如果真出事了,后果難以想象。
宋雁西了然,一腳甩開此刻嚇得雙腿發(fā)軟,狼狽不堪的蘇憶安,提著開天劍,踩在女媧樹的樹枝上,盤旋在這巨大的船只上空。
布魯赫看到了宋雁西手里那把古劍,目光里滿是貪婪之意,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等和第三聲鐘聲響起,那把劍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里,絕對不會給敲鐘人的。
不過同樣也震驚于宋雁西,和這個忽然出現(xiàn),像是謫仙一般的東方男人。
他們怎么會知道鎮(zhèn)魂鐘?
然而,出乎意料,這開天劍還沒揮出去,也不知是氣勢過于強大還是怎的?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水墻忽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慌里慌張地往回退去。
明明是水,該是沒有生命的,但是此刻那水墻退回的樣子,就硬生生給了人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布魯赫的臉色忽然一變,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狀況,急切地大喊:“鎮(zhèn)魂鐘!你給我回來!”
他,他這是逃了么?
鎮(zhèn)魂鐘是回來了,但第三聲并沒有響起,只見那海底忽然飛出一根水柱,一個穿著雪白袈裟的小光頭坐在水柱上方,“布魯赫,你的東西我不要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少布魯赫從華國掠奪而去的古董文物隨著水柱里飛出來的水流,重新回到了甲板上面。
還沒等布魯赫質(zhì)問他怎能言而無信。
那小光頭已經(jīng)起身,個頭不過是比小塔高了一點點罷了,五官生得華麗,眉心間一點朱砂紅。
看起來是慈眉善目的,身上甚至是泛著一層金光。
就是,他不干人事。
他目光歡喜地看了看宋雁西手里的開天劍,然后水柱朝著宋雁西靠近,笑得眉眼彎彎,人畜無害,“女施主,你上次要給小僧的畫冊子,什么時候給啊?小僧可是等了你千年呢!”
宋雁西愕然,看了看手里的開天劍。
所以謝蘭舟拿這開天劍給自己,不是讓自己劈了這鐘,而是通知小光頭?
不由得回頭看了謝蘭舟一眼,果然得了謝蘭舟的回應(yīng)。
“我失憶了,不記得你。”宋雁西打量了這小光頭一眼,貪財?shù)男『蜕校茞翰环郑q為虐,還想看畫冊子?想個屁吃吧!
小光頭聽到她的話,有些失望,不過下一刻看朝船上沒有一點法力的謝蘭舟,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沖宋雁西露出一抹與他那張臉和不匹配的邪魅笑容,竟然耍起無賴,“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告訴臾央,謝蘭舟在這里。”
宋雁西聽到他這話,顯然是這小和尚是看出了謝蘭舟在朝臾央隱藏身份,而且從他這話里,也可以判斷出來,他一直都知道臾央想殺謝蘭舟。
所以,一時間有些忌憚。
但是忌憚歸忌憚,絲毫不影不可能改變她的脾氣不是。
所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提不動開天劍了?”一面緩緩地抬起開天劍。
小光頭聽到她這話,臉色倏然一變,目露恐懼之色,嚇得連忙退了幾丈遠(yuǎn),朝謝蘭舟委屈地告狀,“謝蘭舟,你要不要管一管?”
謝蘭舟一臉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現(xiàn)在,你覺得管得住么?”管得住他也不敢啊?夫人已經(jīng)不要自己了……
再多管閑事,直接一腳把自己踹開,多不劃算。
小光頭聽到他這話,一副看不起謝蘭舟的表情,然后朝宋雁西大喊:“我這次不要了還不行嗎?我現(xiàn)在就走!你別亂來。”說著,召喚水柱,想要回到海底去。
布魯赫看著滿地的濕漉漉的古玩物件,哪怕知道鎮(zhèn)魂鐘和宋雁西他們是舊識,但仍舊不甘心,大喊:“鎮(zhèn)魂鐘,你不能言而無信!”
“東西不是還你了嗎?”小和尚一臉不耐煩,差點給自己惹禍上身。
此刻跑得比當(dāng)初那來生井都要快。
隨著小和尚回到海底,海面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
原本的危機,就在忽然間給解決掉了。
只要布魯赫沮喪不甘,嘴里罵著些什么?
宋雁西也回來了,重新站到他的面前,開天劍挑起他的下巴,“這里雖然不是我華國海境,可是你不該把手伸到華國境內(nèi),現(xiàn)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但你會死,你的子孫們,一個都逃不掉,這艘船也將會消失在海面上。”
布魯赫此刻已經(jīng)絕望了,眼里滿含恨意,“我要詛咒你!”
“隨便。”收了開天劍,宋雁西轉(zhuǎn)身,身后便傳來布魯赫的慘叫聲。
蘇憶安眼看著忽然被烈火包圍的布魯赫,嚇得渾身發(fā)抖,連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
宋雁西將開天劍還給謝蘭舟,“那小和尚,以前我們熟么?管我要什么畫冊子?”
“那不是一個正經(jīng)和尚,你不用理會他。”謝蘭舟是沒打算回答,畫冊子是那關(guān)于房中秘術(shù)的,三兩句帶過,便看朝那倉木惠子:“這些扶桑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終于到自己了。
倉木惠子還沒從這強大的震撼中走出來,忽然聽到自己被點名,連忙朝宋雁西求饒:“宋小姐,我從來不曾害過一個華國人,你要相信我!”她不想死。
也怕死,尤其是現(xiàn)在看著布魯赫就這樣被烈火燒活活燒死在自己的面前。
就曉得,這宋雁西不是給善茬,她和別的女子是不一樣的。
她的心中就好像有一桿秤,誰生誰死,無關(guān)身份性別國度人妖,只看善惡。
所以,急忙自證清白。
宋雁西聞言,看朝她,的確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巫女,只是不代表她以后不會害華國人。
所以便道:“饒了你,也可。你發(fā)下毒誓,倘若來日敢殺無辜之人,便自焚而亡!”她也不求,是哪一個國的人了。
倉木惠子愣了一下,想到布魯赫的前車之鑒,還是毫不猶豫地起誓了。
宋雁西這才解開的她的禁錮。
等著倉木惠子急急忙忙跑到回他們倉木家族的艙房中,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
他們不可能離開,只怕是……
倉木惠子知道,他們的手上,哪一個都沾了不少人血的。
如果真的死了,也不冤枉。
她看著這空蕩蕩的房間,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但坦白地說,她沒有那么難過。
這一次倉木家有些本事的男人都出來了,這也就意味著她回國之后,她就是倉木家的第一人。
所以想到這里,一瞬間,她又覺得是好事情,這些男人都死了,剩下的那些廢物,自己完全可以用武力壓制。
從此以后,倉木家將成為女系家族!
以女人為重為主!
自己將成為倉木家的主人!
而船上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情,所有的客人當(dāng)時雖然都被船上的吸血鬼們驅(qū)趕進船艙,他們是沒有看到吸血鬼們被殺的場面。
但是卻從窗戶那里看到了那以排上倒海之勢而來的水墻,甚至是那個踩著巨大水柱從海底出來的小僧人。
那僧人的身上,就像是度著一層金光一樣,大家不知道他最后往上去做了什么,只是很快就回到水里去了。
連帶著那水墻也消失了。
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能用科學(xué)來解決的,他們除了不停地喊著‘我的上帝’之外,驚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那位神似謫仙的東方俊美男人,腳下那不知道從哪里生長出來的樹梯,在他的腳下,仿若天梯一般。
和那小僧人一樣,也是往上而去,讓大家都驚呼不斷,直呼遇到了神仙。
而如今終于可以出來了,卻見二層以上,一片破敗,到處都是蝙蝠的尸體。
然后還有幾個侍應(yīng)生被倒掛在餐廳里。
一涌而出的客人們圍過去的時候,驚魂未定的他們直接露出尖利的獠牙,血紅的眼睛。
嚇得客人們紛紛拿出十字架和銀器,朝著他們扎了上去。
這一扎,傷口處便冒出黑煙,隨后便成了小小的蝙蝠尸體,從梁上掉了下來。
所以,這也就不用解釋,為什么到處是蝙蝠尸體,而侍應(yīng)生們都不見了。
這船上一時間便猶如魔窟地獄一般,各人都紛紛卸下那備用的小船逃命去。
宋雁西一行人此刻就在布魯赫所在的第五層,看著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人都逃了,船上幾乎沒有人存在。
女媧樹將屬于華國的文物古董都給收起來,宋雁西便準(zhǔn)備將這船沉了。
誰知道那吳清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忽然冒出來,懷里抱著一個罐子,多半就是他祖父的骨灰了。
立即朝著宋雁西和謝蘭舟跪下磕頭,激動得語無倫次地說道:“神仙,神仙,我給神仙們磕頭了。”
可惜了,那些洋人們不知道,這些神仙是他們?nèi)A國的。
“你怎么還不走?”宋雁西見著是吳清,其實已經(jīng)猜到他故意留下來是為何。
吳清哪里能就這么走了,好不容易遇到神仙,肯定要留下來,沒準(zhǔn)能從他們手里學(xué)到什么點金術(shù)。
不過話還沒說完,嘲風(fēng)就上前主動道:“我現(xiàn)在送他,還能追上去華國的船只。”
宋雁西頷了頷首,她們的小船上,不想有外人上去。
回頭看了看那一直都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蘇憶安,如果她不是三姐姐的命根子,自己也將她趕到那去往華國的船上了。
而吳清,在毫無預(yù)兆的情況下,只覺得一陣恍惚,自己居然已經(jīng)換了地方。
嘲風(fēng)將吳清送走后,小塔又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一行人便回到他們被女媧樹領(lǐng)著三頭魘劃過來的小船上。
幾乎是他們才回到自己的小船上,這艘承載無數(shù)罪惡的巨大豪華游輪,也慢慢沉入海底了。
“好些可惜,只是沒辦法帶走。”這船只在這片海域上漂浮,除了要靠著這鎮(zhèn)魂鐘的保護之外,船底還有幾根巨大的鐵鏈固定在了下面的礁石上。
雖然可以斷了礁石,但是必然會影響到船只。
所以最好的辦法只能是沉了。
現(xiàn)在也不需要隱身了,三頭魘又變成了那小雞仔一般大小的樣子。
船也朝著上海的方向而去。
“先去北平?”謝蘭舟問著宋雁西,他看到宋雁西抓了布魯赫的殘魂,應(yīng)該問到了關(guān)于宋廉昇的消息。
宋雁西回頭看了看下面那緊閉的艙門,“嗯,又或者我將她送到外祖家,托表哥們送她回去。”
自打被吸血鬼作為人質(zhì),然后目睹布魯赫被宋雁西活活燒死等一切事情后,蘇憶安這心里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如今見到宋雁西,甚至是滿臉的懼怕。
更不要說能跟她說上一句話了。
所以就猶如蝸牛般躲在那艙房之中。
走了不過兩日,昭昭就帶著那倆小鮫人追來了。
特意來感謝宋雁西。
他們鮫人一族,當(dāng)時被布魯赫大范圍獵殺,大家四處逃散,不知道活著的還有多少,所以他們打算去找族人。
臨走前,昭昭上了船來,藍(lán)色的眼睛看朝謝蘭舟的時候,帶著幾分?jǐn)骋猓缓笾苯映x蘭舟宣布:“我長大以后,要娶漂亮姐姐做媳婦,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但是話還才說完,就被謝蘭舟指揮著女媧樹,將他卷起無情地扔進海里了。
連性別都還沒有,居然想跟他搶老婆!
笑話!
一旁的小塔卻笑道:“我看昭昭挺有夢想的。”看到謝蘭舟的臉色不好,生怕今晚的晚飯沒著落,連忙又補了一句:“不過蘭舟哥哥更好!我只認(rèn)蘭舟哥哥一個人。”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小塔不錯。”謝蘭舟也學(xué)著宋雁西,喜歡揉小塔頭。
船艙里的蘇憶安,她的腦子里此刻仍舊是充滿恐懼,是沒有辦法安然入睡的,哪怕她曉得此刻現(xiàn)在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安全的空間。
宋雁西是自己的小姨,是不會害自己,可是她仍舊怕。
尤其是在知道小塔和嘲風(fēng)那倆小朋友都不是人以后。
就越發(fā)覺得恐懼。
此刻聽到上面甲板上傳來的陣陣歡聲笑語,只覺得滲人,內(nèi)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們不是人。
還有海底鉆出來的那個小和尚……
她就這樣每日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似乎很快,似乎又很久,然后聽到敲門聲,宋雁西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拔覀兊缴虾A耍愣硎鍋斫幽悖伤湍慊乇逼秸夷銒寢尅!?br/>
聽到已經(jīng)靠岸了,蘇憶安連忙從床上下來,鞋子也顧不得穿,開了門連忙跑出去。
天曉得她有多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她現(xiàn)在只想離開這艘小船,跑得太急,將謝蘭舟撞了一下,也是那一瞬間,她覺得腦子里忽然丟了什么一樣,空蕩蕩的。
垂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莫名其妙。
但是也沒多想,因為有一個年輕俊朗的高大男子已經(jīng)朝自己走來了,正喚著只覺得名字。
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訴她,‘那是二表叔,專門來接她,然后還會親自送她去北平。’
于是毫無戒備地走過去,叫了一聲:“二表叔。”
陸知棠看了她一眼,使喚了身后的仆人,“先送小姐到車上去。”然后朝著船上走去。
車就停放在碼頭邊不遠(yuǎn)處,蘇憶安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二表叔正在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年輕姑娘說話,那好像是她的小姨。
小姨旁邊那個溫潤俊雅的青年,好像是小姨的追求者。
她看著小姨和那青年,好一對俊男美女,有些羨慕,總覺得好像自己曾經(jīng)好像也喜歡一人,可是現(xiàn)在怎么就想不起來了。
不過也沒有多想,只看著二表叔和他們不知道說了什么,最后二表叔一臉依依不舍地下了船,站在碼頭上一直揮手,直至那艘小船不見,他才一臉沉重地回來。
船上,宋雁西一行人準(zhǔn)備直接渡過穿過黃海,度過渤海,去往丹州。
這是宋雁西從布魯赫殘魂里搜到的消息。
宋廉昇極有可能在丹州。
本來也可以帶著蘇憶安直接走水路去往北平的,只是謝蘭舟要去見泰山府君一面,所以這路上須得耽擱些時間。
而且蘇憶安又整日悶在船艙里不出來,宋雁西也擔(dān)心在這樣下去,出問題。
但是想起蘇憶安上岸后的平靜,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最后將目標(biāo)放在謝蘭舟身上,“蘇憶安的記憶,你抽走了?”
謝蘭舟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有這個本事,但是女媧樹有啊。
現(xiàn)在女媧樹有謝蘭舟的指導(dǎo),那本事簡直就是一日三千里。
謝蘭舟見她問,也沒有掩飾,“我還以為你沒發(fā)現(xiàn)呢。”不過有些擔(dān)心宋雁西會生氣。
“抽了也好。”只是從小事能看到一個人的全部,想起蘇憶安當(dāng)初在船上的種種表現(xiàn),宋雁西有些替三姐姐擔(dān)心,往這個女兒只怕不怎么好管教。
如果當(dāng)時不是小塔速度夠快,興許她現(xiàn)在就變成了一具干尸。
但是,生死有命,她縱然是能逆天改命,但是卻不能用在自己親人的身上。
那是會磨掉后輩子孫的氣運。
逆天改命后,現(xiàn)在的人倒是好了,可是對后輩子孫嗎,公平么?
一面看到桌上擺放著的報紙,有些好奇,拿了起來,“什么時候買的?”
小塔吃著糖葫蘆過來,“剛才你們跟二表哥聊天的時候,我和嘲風(fēng)上岸去了,買了好多零食。”說著,指了指報紙上其中一頁,“我看這個角兒挺眼熟的,所以要了一份報紙。”
說著,湊到宋雁西面前,指著那上面的黑白照片,“據(jù)說這個洛陽新起的豫劇團,里面的好幾個角兒呢!不過姐姐你看她,咱們是不是見過?”
宋雁西順著小塔所指的照片上看去,那站得整整齊齊的人群里,的確有張極其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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