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魚陷落 !
白楚年從背后抱著他,盡量少的用胸膛貼近他,在他耳邊問:“這樣會燙嗎。”
蘭波的睫毛抖了抖,默默搖頭。
“因為我昨天做的傷害到你了?我沒想弄疼你。”
“你,陰晴不定。”蘭波費勁地擺布舌頭說出這個成語,“不乖,我不要你了。”
蘭波想表達(dá)的不過是孩子不聽話時家長慣用的威脅,但在白楚年聽來不是的,他抱著蘭波的手沒有動,下巴從他肩頭輕輕抬起來,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你別這么說。”
白楚年可以清晰記得自己從小到大的事,因為從他擁有自我意識起還沒過多長時間。他的童年記憶很簡單,當(dāng)他有意識后,遇到的第一個omega就是蘭波。
實驗體改造技術(shù)分為兩種,一種由胚胎開始培養(yǎng),實驗體會從幼體生長到培育期,再進入成熟期,另一種則是從外界捕捉后加以改造,直接成為培育期實驗體,白楚年屬于前者,蘭波屬于后者。
他剛進入培育期,就遇到了蘭波,研究員發(fā)現(xiàn)了他對蘭波特別的好感,并且蘭波沒有對他顯露殺意,于是嘗試把他們放進同一個觀察箱觀察。
身上散發(fā)著溫柔母性信息素的omega對剛脫離幼體階段的小alpha的吸引力可想而知,白楚年老是呆呆地貼過去,舔他的腺體臉頰和嘴唇,和向母獅尋求食物的小獅崽一樣。
起初蘭波會不耐煩地把黏人的小東西甩開,但他一次次爬回來,小心地鉆到他懷里要抱要信息素,哺育本能讓蘭波不得不接受他。
小alpha也學(xué)著釋放幼嫩的安撫信息素回報他,并且越發(fā)依賴他。
研究員們很欣慰,脾氣最爆最孤傲的一個omega實驗體居然愿意安撫另一個alpha實驗體,在未來他們很有可能成功結(jié)合,產(chǎn)下不止一個更加優(yōu)秀的胚胎。
在蘭波的信息素供養(yǎng)下,白楚年的生長速度超出了所有研究員的預(yù)料,他迅速覺醒了J1能力,整個研究所都沸騰了,急切地把白楚年送進高階實驗體的生態(tài)箱中測試他的戰(zhàn)斗力,雖然小家伙傷得很重,但人們都看到了他的潛力,憑借J1級別和培育期的生長年齡,卻具有與成熟期M2級實驗體一戰(zhàn)的實力,未來不可估量。
研究員們也發(fā)現(xiàn)了蘭波的安撫信息素非常特殊,雖然原理他們還無法解釋,但可以類比成質(zhì)量,普通omega實驗體的信息素就像普通的糖水,可以補充體力,喝起來心情也會很好,但蘭波的安撫信息素就像質(zhì)地極致的昂貴蜂蜜,其中蘊藏的營養(yǎng)物質(zhì)高達(dá)數(shù)百倍。
但他并不愿意給別的alpha釋放安撫信息素。
對此研究員們也深入討論過多次,觀察發(fā)現(xiàn)白楚年與其他實驗體最大的區(qū)別就是,他在蘭波身邊的時候很乖,乖得要命。
這種乖是由從內(nèi)到外的崇拜和依賴體現(xiàn)出來的,盡管在研究員面前這個白楚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主意識過強,性格不可控,但只要回到觀察箱里,他就像回到大貓身邊的小貓一樣,乖乖趴在蘭波身邊,親昵地舔他的臉,或者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安靜睡覺。
于是當(dāng)研究員某一天發(fā)現(xiàn)他們在交.配,并且由白楚年占據(jù)主導(dǎo)位置時,研究員都慌了,隨時準(zhǔn)備制止,擔(dān)心白楚年被殺死。
不過虛驚一場,蘭波默許了他的逾越,經(jīng)過研究,他們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是上位者對他所寵愛的幼崽的縱容。
不過后來他們又發(fā)展出一個猜想:進入成熟期的白楚年擁有了自主意識,卻開始把蘭波當(dāng)成幼崽,這種類似反哺行為在實驗體中間很罕見,但也有可能是擁有自主意識的實驗體會認(rèn)為無自主意識的實驗體嬌小可愛,就像人類看待小動物那樣。
研究員們嘗試把蘭波放進其他alpha實驗體的觀察箱,但無一不以暴力斗毆慘烈收尾,蘭波不允許其他實驗體俯視他,不允許色.情地不尊重地觸碰他的身體,不允許對他大喊大叫,不允許在他面前東張西望,不允許吃研究員送來的食物,除非他同意,時不時還會命令對方跪下虔誠地吻他的尾巴尖。
實驗體們很難不觸怒這位公主,稍有不慎就會招來一頓毒打。
“真的不要我了啊。”
“en。”蘭波背對著他不說話。
白楚年抱著他的手松了松,輸液架上的發(fā).情安撫劑滴完了,他拽掉輸液針,趿拉上鞋子拉開門走了。
蘭波聽到一聲關(guān)門的輕響,愣了半天,氣得把飯盒全吃了。
白楚年手背上貼著膠布,在走廊里徘徊了一陣兒,漫無目的地亂走,不由自主地下樓,回過神抬頭一看,會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里面隱約有接吻聲。
他本來想走了,但里面的人感覺到他在這兒,叫他進來。
房間里彌漫著omega溫柔的高階安撫信息素,甜味溢滿空氣,進入后身體都放松了許多。
會長端莊地坐在辦公桌后,陸上錦坐在沙發(fā)上翻閱雜志,白楚年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正他現(xiàn)在也沒心情八卦會長的私生活,沮喪地窩進單人沙發(fā)里。
如果蘭波不要他,這世界上還愿意要他的就只有會長和錦叔了,雖然只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或許是因為被他們撿回來的關(guān)系,在他們身邊總能感受到一種不明原因的微妙的歸屬感。
他喜歡完成任務(wù)回來以后會長投來贊許的目光,也喜歡跟著錦叔去學(xué)和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交道,所以他一直在這里工作,從來沒生出過離開的念頭,他一直沒發(fā)覺自己是個戀家的人,因為以前根本沒有家。
陸上錦從雜志里抬起眼睛:“干嘛呢大清早就一副死樣。”
言逸手上整理任務(wù)文件,替他回答:“昨天和蘭波吵架了,發(fā).情期小家伙都一樣敏感。”
白楚年腦袋埋在抱枕里,悶聲說:“不是吵架,是打架,他單方面打我。”
陸上錦合上雜志笑:“那很正常,你管那么多呢,抱上去就親,親到他喘不過氣。”
“咳,你別教點沒用的。”言逸瞥了他一眼,回頭問白楚年,“他怎么光打你不打別人?”
白楚年抬起頭:“那怎么光他打我別人不打我吶。我今晚不回家了。”
陸上錦使勁揉了一把他的腦袋:“臭小子。晚上跟我喝酒去吧,有幾位PBB老朋友也在,帶你認(rèn)識認(rèn)識。做事沒點人脈不行。”
“噢,行……那晚上我不開車了。”面對錦叔,白楚年有點心虛,他一直打算把人家親兒子挖過來當(dāng)特工來著,得找個機會旁敲側(cè)擊一下,聽聽他的口風(fēng)。話說回來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能算對不起他們。
言逸收到了技術(shù)部的郵件,已經(jīng)檢測到掉包過的Ac藥劑已被注射到實驗體中,正在調(diào)試分析設(shè)備,定位顯示承載實驗體的貨船經(jīng)過關(guān)卡出境,還沒有顯示下一步動作。
“需要的時候叫我,我沒事了。”白楚年坐起來,搓了搓臉打起精神。越高等級的腺體發(fā).情時越難抑制,需要的抑制劑濃度就越高,痛苦也就越明顯,不過醫(yī)學(xué)會鐘教授研發(fā)的發(fā).情安撫劑對高階腺體十分有效,效果溫和,無副作用,不會像注射高濃度抑制劑一樣痛苦。
“你還是先休息吧,把自己的事處理完。”言逸發(fā)了兩封加密郵件,派特工組其他人跟進貨船里的實驗體。
“哎,心肝寶貝馬上過生日了,準(zhǔn)備點什么禮物好。”陸上錦快把雜志翻爛了,停下來揉了揉眉心,“去年送了他一座寶石礦,他好像不太喜歡。”
言逸盯著電腦,手指飛快敲擊鍵盤:“你送的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
“還是小alpha好,跑車手表都好選。”
白楚年低頭看看自己腕上的表,他起初對人類的奢侈品不怎么了解,隨著在這兒接觸和熟悉才逐漸了解,他手上這塊機械表也有小百萬。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時候,所以就把生日定在了來到會長和錦叔家的那一天,第一次吃到奶油蛋糕這種食物,沒有營養(yǎng),脂肪熱量膽固醇都很高,不符合實驗體的科學(xué)進食標(biāo)準(zhǔn)。但很喜歡,這是一種溫暖的食物。
傍晚在酒局上,白楚年懂事地給陸上錦擋酒,幾個與陸上錦熟識的朋友私下夸獎?wù)f這個小伙子不錯,看著就做事穩(wěn)妥。陸上錦的朋友都是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有錢也不一定能結(jié)交得到,這回算真切地混了個臉熟。
他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有心事就容易喝多,盡管已經(jīng)在努力控制腳步,卻還是有點虛浮,靠在洗手間的墻邊發(fā)起呆來。
腦袋里木木的,他從兜里摸出手機,手有點不聽使喚,遲鈍地端著手機看自己的鎖屏圖片。
蘭波沒有給他打電話,連消息都沒發(fā)一條。
白楚年抱著手機坐下來,屏幕一暗就按亮它,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酒店穹頂避雷針上卷著一只不明生物。蘭波順著避雷針爬下來,挨個樓層尋找。
終于在7層找到了可憐地坐在洗手間門口睡著的alpha。
蘭波順著天花板爬到他頭頂,減弱電量讓自己掉落到地面上,輕輕拍拍alpha的臉想叫醒他。
白楚年渾渾噩噩嘀咕:“我從小到大的老婆不要我了。”
他身上煙酒味濃烈,和他自己的信息素有很大的差別,蘭波弓身抱他起來,但他喝了酒以后身上熱得厲害,燙得蘭波縮了縮手指。
一位alpha從拐角處走來,陸上錦見小白半天不回來,借去洗手間的工夫順便出來看看。
拐過走廊,便看見蘭波吃力地把比自己高大的alpha搬起來,挨著alpha的冷白皮膚都被燙紅了一層。
“這是干嘛呢。”陸上錦看著他們。
蘭波好不容易把alpha搬起來,艱難地抱到懷里,見陸上錦帶白楚年出來喝酒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滿地皺了皺眉:“hbdhysbhacjtfhjfchjxbsadhhahloofifxf(無法翻譯的句子)”
然后飛快帶著白楚年從窗戶走了。
陸上錦喝得也不少,腦子有點慢。
半晌反應(yīng)過來。
“嗯?他批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