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魚陷落 !
蘭波放下飯盒,抬手指尖微張,死海心巖受到召喚,從雕塑形態(tài)融化,形成一條繩索,將白楚年雙手捆住。
“你學(xué)得很快。試一下軟化形態(tài)。”
“學(xué)會了。你看我。”白楚年打了個響指,繩索從自己腕間融化,向蘭波飛去,在人魚手臂和腰間靈活纏繞,最終用繩藝?yán)壈烟m波的身體束縛起來。
黑色半透明的細(xì)繩勒住人魚干練的肌肉和雪白皮膚,胸和手臂的皮肉從繩索交織形成的網(wǎng)格中微微勒起了一點弧度。
白楚年甩甩耳朵得意道:“怎么樣,強吧。”
蘭波盯著他。
白楚年:“……”
……
白楚年跪在死海心巖鑄造的鍵盤上,蘭波坐在魚缸邊緣邊吃蝦仁邊看著他。
白楚年:“嗚嗚。”
——
“看來你已經(jīng)掌握了訣竅,那今天就不用再練了。”蘭波收回白楚年膝下的死海心巖,黑色晶石融化后又朝著白楚年飛去,扣在alpha脖頸形成項圈,項圈后延伸出一條鎖鏈纏繞在臥室床頭的鐵藝欄桿上,使得白楚年被箍著脖頸仰面困固在床上。
蘭波魚尾亮起藍(lán)光,化作一道藍(lán)色閃電倏忽消失,下一秒又出現(xiàn)在白楚年身上,坐在他胯骨間,雙手扶在alpha胸前,發(fā)絲垂在白楚年胸膛皮膚上,搔得他微微發(fā)癢。
“讓我看看。”蘭波垂眼端詳他,弓下背,靠近他的胸膛觀察,指尖在白楚年胸前的傷疤上輕輕蹭了蹭。從前在培育基地時,蘭波為在混戰(zhàn)中贏得進入研究所的機會,反手將保護了自己一路的白楚年胸腹撕開,讓他重傷感染失去進入研究所的資格,那道傷疤直到現(xiàn)在還沒消退,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淺了。
冰涼指尖觸碰到疤痕時白楚年悶哼了一聲。
“你還介意這個嗎。”蘭波問,“清除也不難,會痛,忍著,我來做。”
“不。”白楚年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雙手用力抓住蘭波細(xì)瘦削薄的腰,甚至于指尖在皮膚上留下了幾道紅痕。
“我會記住的。你在救我。”
突然,alpha猛地翻了個身,像霸占獵物時年輕氣盛的公獅子,將蘭波壓在了身下,呼吸急促地靠近他的頸窩。
舌尖差一毫就要觸碰到人魚冰涼的皮膚,忽然,白楚年感到脖頸一緊,項圈被收束起來,令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是蘭波伸手從后方扯住了鎖鏈,讓白楚年稍顯被迫地抬起頭。
白楚年望向蘭波的眼神有點迷茫和委屈。
“又不讓親了?”
蘭波微抬食指指尖,在alpha唇邊做了一個假動作,讓白楚年以為他要把手指放進自己嘴里,于是伸出一點舌尖,蘭波卻把手指伸進項圈和他脖頸間之間的縫隙,試了試松緊。
蘭波問:“緊嗎。如果會痛要告訴我。”
白楚年微怔,低下頭,臉埋進蘭波頸窩里,不想被人聽見似的低低用氣聲說:“有一點窒息,但是會很興奮。”
“嗯?”蘭波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捏了捏藏里面的毛茸耳朵。
“平時也多摸摸。”alpha悶聲說,“我不想總是我來尋求你。”
“那喜歡摸哪里。”蘭波雖然處在被壓制的位置,但姿態(tài)卻依舊從容,指尖輕輕在alpha腹肌上抓了抓,“貓咪會喜歡被摸肚子嗎。”
白楚年沒回答,但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蘭波淡淡笑起來。
“為什么,”白楚年仍舊悶悶地問,“我極度迷戀你,越來越嚴(yán)重,幾個月前還能保持理智,現(xiàn)在卻控制不住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這么和你待著,身體和心理就會趨向你,想觸碰想親吻,想讓你的氣味沾滿我全身,想讓你無時無刻不抓住這條鏈子,我不想你松開鏈子,會覺得身邊一下子空了。”
蘭波安靜傾聽著,雙手捧起他臉頰,注視著他澄澈希冀的眼睛。
“你真是海妖塞壬嗎。”白楚年問,“是你在迷惑我嗎。”
“'妖'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如果要用人的詞匯來形容,'神'貼切一些。”蘭波的魚尾在白楚年腳腕和修長腳趾間輕輕卷纏,勾得alpha脊背的微小汗毛都豎了起來。
“obe?”蘭波低聲在他耳邊呢喃。
白楚年險些在他惑人的嗓音里沉淪下去,忽然用力搖了搖腦袋,撐起身子:“等等,我回來找你有正經(jīng)事。我走的時候時間還太早,就沒叫醒你,去食堂帶了份飯回來順便接你。”
“obe不是正經(jīng)事?”
“……有稍微更正經(jīng)一點的事。”白楚年離開蘭波,從床上退下去,到魚缸里把洗干凈的繃帶撈出來擰干,濕潤地敷到蘭波身上,一圈一圈把繃帶貼合皮膚纏繞在他身上,在腰間打了一個小結(jié)掖進繃帶內(nèi)側(cè)。
聯(lián)盟警署。
撒旦被聯(lián)盟警員押送回總部,經(jīng)過醫(yī)學(xué)會治療并安裝抑制器后送回警署審問,此時被關(guān)在警署的看守所內(nèi),對審訊的態(tài)度很抗拒,永遠(yuǎn)沉默著不回答。
蘭波透過看守所審訊室的玻璃看到坐在里面的撒旦,有些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正經(jīng)事就是來看望一個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的omega?”
“我得跟他談?wù)劇!卑壮甏钌咸m波肩膀,“你不想進去的話我進去,你在外邊等我。”
蘭波指尖用力摳了摳玻璃下的粘合膠,嘴上淡然道:“你去吧。”
白楚年在看守警員的帶領(lǐng)下推門進去,撒旦就坐在房間正中央的椅子上,下巴搭在屈起的膝頭,一條腿垂下來,赤l(xiāng)uo的蒼白的腳垂近地面,被黑袍下擺遮住了一半,腳趾戴著紅色的金屬裝飾環(huán),羊角從黑袍兜帽中頂出來。
嗅到空氣中神使的氣味,撒旦緩緩抬起眼睛,眼神漠然無趣。
審訊室的窗戶開著,為了防止撒旦在封閉空間內(nèi)使用分化能力,不過窗外安裝了電網(wǎng)和護欄,撒旦無法逃脫。
“天還涼,風(fēng)太大了。”白楚年走到床邊,雙手撐著窗臺,望了望窗外樹葉安靜的白杉,把窗戶關(guān)了起來。
窗戶關(guān)閉后,過了一會兒,撒旦緩緩地說:“想說話就離近一點。”
白楚年也半點沒有怵他的意思,坐到撒旦面前的審訊桌上。
撒旦抬起眼皮,初次露出放松的神情,“神使大人是來超度我的嗎。”
“不敢當(dāng)。”白楚年從兜里摸出煙盒,叼在嘴里點燃,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澳銢]傷著我們IOA的人和平民,我們自然不會處死你,接下來怎么選就得看你了。”
他的言外之意撒旦聽得懂,IOA需要他做一些事來換取自由,并且希望他不要不識抬舉。
撒旦意味深長地凝視他。
“看我干什么?”
“我看見了末世災(zāi)難。”
“喲,什么樣兒的災(zāi)難呢。”
“干旱。”
“到時候就會有辦法了,災(zāi)難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前洪水的時候不也有諾亞方舟嘛。”白楚年低下頭,“話說回來,有點事請你幫忙,你不會拒絕吧。”
撒旦平靜地看著地面:“不會。那也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吧。”
白楚年點了頭。
“你再近一點。”撒旦感知著他的氣息,靜靜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
“陰暗久了,就想和神圣的東西貼一貼。”撒旦說,“蘭波我是不配碰了,有你也好。”
但在審訊室玻璃外,蘭波的視角看里面的兩人的姿勢就有些曖昧了。
審訊室內(nèi)的兩人突然聽到背后玻璃砰的一聲巨響,回頭看去,蘭波的右手穿透了防彈玻璃,掰掉幾塊碎片,從外面爬進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烈的壓迫信息素,轉(zhuǎn)瞬間蘭波已然出現(xiàn)在撒旦身側(cè),一把抓住omega的后頸,微低下頭,收攏成豎線的瞳孔移向了他:“你來跟我貼個夠。”
封閉房間被打破,撒旦的未來推演能力失效,也無法再預(yù)測這個房間內(nèi)的事件走向了。
往常蘭波對其他omega勉強還算寬容,這次白楚年也能理解蘭波的怒氣來源于哪兒。潛艇實驗室是由于撒旦銷毀失敗被破壞的,所導(dǎo)致的海域內(nèi)感染藥劑泄漏也不能說他完全無辜,既然還沒抓住幕后主使艾蓮,蘭波拿他出氣無可厚非。
撒旦并未躲閃,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蘭波,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一種虔誠禱告的姿勢面對蘭波。
蘭波漸漸松開了手,手垂在身側(cè)攥了攥拳,無法再對撒旦做什么。
“離他遠(yuǎn)點。”蘭波抓住他下頜一字一句警告他,轉(zhuǎn)身就走了。
蘭波是堵著氣走的,白楚年有點莫名其妙。
撒旦看出了他的困惑,面無表情地說:“神不能傷害信徒,否則會反噬到自己身上,我愿意投降,聽你們擺布,他才殺不了我。”
白楚年來時把窗戶關(guān)閉,使得審訊室變?yōu)榉忾]空間,撒旦就已經(jīng)明白了,白楚年讓他用未來推演預(yù)知,證明自己不會傷害他。
“……怎么才算信徒?”白楚年問。
“投降、皈依、有敬畏之心、依戀以及熱烈的愛。”
“那……就是傷害了,會怎么樣?”白楚年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連忙找補了一句,“本意不是傷害,是為了救人。”
“同時承受十倍痛苦,直到信徒痊愈那天,倒也沒什么,畢竟他是永生不死的。”
“之后我再聯(lián)系你。”白楚年匆忙說了一句,給看守警員打了個手勢,然后追著蘭波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蘭波在警署正門外一人高的花壇邊緣坐著等他,背對著警署大門,垂下的魚尾尖在花壇里揪了一朵真宙月季。天空正下著一場太陽雨,陽光和雨同時落在蘭波身上。
頭上的雨滴忽然被遮擋了,蘭波回頭垂下目光,白楚年站在階梯下,右手插著兜,左手將傘舉到最高,傘沿將將遮住蘭波的頭發(fā)。
蘭波抬起尾尖,把花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