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新船長(上)
第八十一章新船長(上)</br> 威廉駕著小船,回到紅胡子海賊團大船附近的時候,船側(cè)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劍魚海賊團船上起的火,有幾個還看到了船頭突然出現(xiàn)的一陣云霧。</br> 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見有人回來便想問個清楚。</br> 威廉雙腳在小船上輕輕一點,便已經(jīng)落到海賊船的甲板上,雖然他看上去滿臉血污,十分狼狽,卻依舊有兩個極聰明的海賊上前,一臉狗腿的想要扶住他。</br> 只是當他們兩個雙手接觸到威廉身體時,卻像觸電一樣,飛快的縮回雙手,然后鼓起嘴,不停的往上面吹著冷氣。</br> 威廉皺了皺眉,他剛剛獲得惡魔果實能力,顯然控制的還不夠好。</br> 周圍的海賊們并沒有注意哪兩個狗腿的異常,他們的注意全都放到了威廉從后腰處提到手里的一顆人頭上,有眼尖或聰明的有所猜測,這些人神色各異,但大多帶著驚恐和不安。</br> 威廉毫不理會,他雙眼一掃,看到哈登站在人群里,便直接問道:“我走后船上發(fā)生過什么事嗎?”</br> 威廉問的是副船長費爾頓的動向,紅胡子海賊團的船上,現(xiàn)如今只有他最有動機,也最有能力搞出事端。</br> 只不過費爾頓要比威廉想象中的能忍耐,或者說是膽小,除了最開始放兩句狠話外,再沒怎么動彈過。</br> “那幾個俘虜,就在剛剛,纏在他們身上的毛發(fā)突然脫落了,”哈登卻聳了聳肩,說到另一件事,“幸好他們身上還纏著鐵鏈,我又叫人多纏了幾道,加固了一下。”</br> 威廉聽了稍稍有些后怕,他不清楚惡魔果實能力者的相關(guān)信息,不知道巴巴羅薩死后他的果實能力會失效,塞爾柯克等人雖然饑渴又渾身是傷,但突然脫困,也容易在船上鬧出事來,殺死紅胡子以后,威廉已經(jīng)將整個海賊團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任何損失都不是他想看到的。</br> 了解過船上情況后,威廉才說入正題:“你去把船上的人都叫到船頭甲板上來,我有事要說。”</br> 哈登看了一眼巴巴羅薩的頭顱,神色復雜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推開人群,跑去通知其他海賊。</br> 威廉見他離開,便扭頭對周圍或驚恐或疑惑的人們喊道:“所有人,都跟我來!”</br> 短短一天之內(nèi)發(fā)生這么多大事,紅胡子海賊團所有成員的人心都不太安穩(wěn),像威廉這樣一直能顯露極強目的和規(guī)劃性,簡單來說就是心中有底的人在船上反而很少見,加上他以往的威望,人群便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來到船頭甲板。</br> 威廉到了船頭后,就找了塊抹布,坐在撞角旁的護板上,細細的擦拭起巴巴羅薩頭顱臉上粘著的血污,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等著其他船員的聚集。</br> 期間,克洛將一柄嶄新的打刀遞給了他。</br> 船上的老人哈切森趕到船頭時,就見到威廉好似在把玩一個頭顱,周圍一大群海賊圍觀的詭異一幕,他趕緊掏出酒壺喝了一口酒壓驚,隨后扭頭四顧,發(fā)覺除了看顧俘虜?shù)膸讉€人外,船上的海賊幾乎都來到船頭了。</br> 直到這時,其實早已經(jīng)將血污擦干凈的威廉才起身,將頭顱上披散的長發(fā)攏起,露出巴巴羅薩扭曲的面容。</br> 他將巴巴羅薩頭顱的面孔正對一幫海賊,而后有條不紊的將頭顱的長發(fā)抓到一起,系在一條纜繩上,這一過程他動作不快,以讓所有船員看清頭顱的主人是誰。</br> 當哈切森看清頭顱的面目時,盡管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些準備,手還是一顫,被他視若珍寶的酒壺頓時跌在地上。</br> 周圍人群也顯得有些騷動,有些人驚呼,還有幾聲吸冷氣的聲音響起。</br> 哈切森顧不得撿起酒壺,他不斷的抹著眼睛,生怕自己看錯,直到確認再三后才苦笑著喃喃自語道:</br> “看來船上要迎來一位新船長了。”</br> “紅胡子”巴巴羅薩縱橫東海近十年,許多東海的年輕人基本就是聽著他的恐怖故事長大的,他本身就是惡魔果實能力者,還勾結(jié)王國大臣和海軍高官,稱得上是有恃無恐,船上的海賊,可以說以往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中。</br> 而現(xiàn)在,他的頭顱卻被一個年輕人拿下,盡管船上許多人都已經(jīng)對他離心離德,聰明人從威廉違抗命令私自放下小船就知道很可能有這一幕,但等真正親眼見識到后,還是覺得震驚和難以置信。</br> 威廉不緊不慢的將巴巴羅薩的人頭掛起,然后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看著人群,直到有些騷動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br> 眾海賊看著威廉,這個男人是船上唯一一位航海士,他劍術(shù)出眾身手高明,敢與東海大名鼎鼎的“紅腳”哲普沖突并且獲勝,現(xiàn)在又殺死了讓所有船員畏之如虎的“紅胡子”巴巴羅薩,如果說以前這個男人能夠讓這些海賊們信服靠的更多是海賊們看重的悍勇,以及隨后為人處事方面的老道,那么現(xiàn)在,這個男人的目光,在此時此刻又有了一種以前所未有的懾人力量。</br> “巴巴羅薩被我殺死了。”威廉用平靜的聲音訴說著一個讓所有人感到震驚的事實。</br> “無論說的多么冠冕堂皇,自由、冒險、追求、夢想……,在絕大多數(shù)的世人看來,我們,也只不過是一群坐等落網(wǎng)的賊罷了,”威廉說到這里,平靜的聲音泛起了一絲波瀾,他語調(diào)升高道,“我們不容于世,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用汗水和鮮血來爭取,我們或主動,或被動的拋棄了安穩(wěn)的生活,放棄了一切,就是為了用刀槍甚至生命來大海上掙一份屬于自己的財富。”</br>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獲得了什么?”威廉指著巴巴羅薩的頭顱,“失敗,并不可怕,男子漢大丈夫是不會抱怨,也不會認輸?shù)模呐乱粩⊥康兀灰獡碛幸活w隨時準備東山再起的雄心,那么我們遲早會從跌倒的地方再爬起來!而這個已經(jīng)死去的男人,我們叫他為‘船長’,他有這一顆雄心嗎?沒有!”</br> “他沒有與我們團結(jié)一心,反而變得歇斯底里,殘暴瘋狂,我們領(lǐng)著貧瘠的戰(zhàn)利品,卻要被迫承擔著奴隸一樣的勞動,即便如此,卻在擔心敵人的刀槍之外,還要擔心他無端的遷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