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能識江魚,是韓家造化
第一百六十五章能識江魚,是韓家造化
江北,江大拿。
彥姨不是武界中人,她甚至不知道武界的存在,自然不清楚‘江大拿’代表著什么?對于她們母女而言,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也是她們一生中,唯一機會觸摸到武界的詞匯。
彥姨家在天河是小資家庭,撐死了三五百萬的資產(chǎn),連中等社會都難以接觸,何談世俗武界?
她只能通過夏侯生的只言片語,略猜出江魚的的不凡。提起‘江大拿’的名號,夏侯生特意在前面冠名江北,似是這個少年,代表著江北一省。
“笑笑,你過來?!?br/>
彥姨掛斷電話,當今的社會潮流發(fā)展太快,她逐漸跟不上腳步,不如問問這些年輕人。
“你知道江大拿,是什么意思嗎?”
彥笑笑滿臉迷茫的搖搖頭。
......
夜深,天河生態(tài)公園行人兩兩,周圍寂靜無聲。
一對小情侶擁抱著坐在凳椅上,女子壓低了聲音的說:“你看那個人,大半夜的不回家,在公園亂逛,該不會是壞人吧?”
男子把手放到腰間,他安慰道:“放心,我身上帶著刀子?!?br/>
兩人沉默下來,頓覺得那人有些奇怪,十幾分鐘內(nèi),男子出現(xiàn)了幾次,仿佛有意在周圍繞圈。
他們指的,正是江魚。
江魚手掌摸索著下巴,暗暗思索道:“就在這里吧。”
從彥姨家出來時,他就發(fā)現(xiàn)身后尾隨著幾人,正如對方思考著該在什么地方解決江魚,江魚同樣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其中一人,修為到了凝勁大圓滿期,距離化勁,僅有線隔之差。
“你們還不打算出來嗎?”
江魚好笑。
身后夜色中,陸續(xù)走出七八人,帶頭者就是那名凝勁高手,剩余幾人,手里拿著各式家伙,手槍也有幾把。
“小子,你挺自信,敢把我們帶到公園里面,正愁著找不到合適機會下手呢。”為首者大步走出,身邊的人四散,封住前后退路。
江魚語氣莫名:“既然知道我故意把你們帶到公園,你們還敢跟著一路過來?是魏嘉讓你們過來教訓我的吧?”
魏嘉終于忍不住撕開面具了,偽裝背后,是一張丑陋的嘴臉。
若不是害怕魏嘉影響到彥姨的正常生活,江魚都懶得理會這幾只嘍啰,看樣子,是時候敲打一下天河了。蒼蠅太多,未免會讓人心煩。
世界上的蒼蠅螻蟲,在巴掌落下來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挑釁什么?
“不是教訓?!?br/>
為首者認真思考,隨即搖了搖頭。
“是殺了你。”
他抬起頭來,表情無波瀾,對于魏嘉讓自己去殺一個小人物,他很不滿,幾乎是帶有抵抗情緒。凝勁高手,不屑于跟普通人爭輸贏,螻蟻一般,也配武者出手?
江魚平靜道:“天河人都知道魏嘉虛情假意,看來和傳言一樣。韓輕語直性情,身為一個男人,卻是連點胸懷都沒有,哪怕殺盡追求韓輕語之人又如何?大身份,小性格,魏嘉此生難入韓輕語之眼?!?br/>
為首者搖頭一笑:“既然知道魏大少心胸狹窄,你還去惹他?這種人,成不了大事,但也能掃清韓輕語身邊的貓狗,他得不到的東西,寧愿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br/>
在追求韓輕語這件事上,魏嘉懸有一劍,為最后的玉石俱焚之法。倘若追到了還好說,要是讓他知道此生和韓輕語無緣,懸在頭頂上的那把劍,就會掉落下來,先把韓輕語斬了,以絕遺憾。
“對了,我叫…”
這人剛要報上名諱,但被江魚擺手打斷:“我不喜歡聽太多螻蟲的名字,殺一個記一個,天下千千萬的螻蟲,我豈不是要記千千萬的名字?”
邊上那對小情侶,當場看呆了。
為首這人冷笑開口:“與混混同伍,簡直是我輩武者的恥辱,派來保護魏嘉,真他娘倒了八輩子血霉?!?br/>
自命清高的武者,江魚見多了。
他不再說話,輕緩地伸出纖細五指,好似江南女子的蔥瓣玉指般,輕輕折下了幾片葉子,隨后橫于胸前:“不知道我手里幾片軟葉,比起你們槍膛里的銅彈,誰更堅硬幾分?”
話落,江魚屈指彈出,綠葉被灌入靈元,瞬間堅硬如鐵,竟是帶著陣陣破空聲響,以雷霆之勢飛射過去。葉子的速度,快若閃電,超越了音速,十幾米的距離不過是剎那間。
隨意碾殺幾只螻蟲,何須動用雙手?
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傲氣,江魚也不列外。
綠葉洞穿兩人的身體后,威勢不減,懶腰切斷身后幾顆碗口粗的大樹,接近飛射了幾十米后,與虛空摩擦猛地燃起火焰,燒成灰燼。
飛花摘葉,天下萬物,皆為我兵。
??!
尖叫聲響起,那名女子萬分驚恐,當場就嚇癱在她男朋友懷中。
“宗師,此人是化勁宗師?”
為首那人,猶如見鬼,不可置信的大叫出來,不滿二十歲的化勁宗師,他這輩子都未見過。
宗師?
江魚不屑一笑,屏起雙指,當空一劃:
“你且看?!?br/>
一道青色匹芒,幾欲凝成實質(zhì),如流星墜落,帶著崔艷光芒斬過方圓數(shù)丈,一條痕跡從江魚腳下延伸至二十幾米外。
三人當場斃命,那些混子,怎見過這種神通,當下一個個頭皮發(fā)麻,遍身的汗毛都為之倒豎起來。槍聲不絕于耳,響徹深夜公園。
江魚沒有凝結罡氣,而是直接用強悍的肉身硬抗子彈。邁入筑基,修成諸多神體的他,肉身接近不滅。
子彈猶如擊打在鋼鐵上,發(fā)出陣陣清脆聲響,江魚張開雙手,仿佛擁抱虛空:“在殺我之前,魏嘉去江北調(diào)查過我的身份了嗎?”
為首者臉色狂變道:“大拿?你居然是大拿之境,怎么可能,這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年輕的合勁大拿?”
江魚雙手攬下,無形間,虛空似有山岳壓下,幾名槍手當場炸碎,化作幾團血霧。
“江魚,你到底是誰?”
僅剩的這人,心底發(fā)寒,隨著江魚的雙手緩緩下壓,他身上盡數(shù)皮膚全部龜裂,最后雙膝狠狠跪在地面,周圍地面布滿裂痕。
江魚笑道:“你自己都在叫我的名字,卻不知道我是誰?”
幾秒后,似是想起什么,他慢慢睜大雙眼,恐懼在縮至針尖大小的瞳孔中滋生:
“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大拿,江北,江魚,江大拿......”
當這種微妙的身份重疊在一起時,讓人感到震撼,同時也讓人感到戰(zhàn)栗。
“你是江北,江大拿!”
一道十分絕望的驚駭聲音,從他嘴里叫出。
江魚微笑道:“恭喜你,猜對了。”
砰~
他懷抱虛空的雙手,轟然壓落下來,十多米外的大地,瞬間塌陷,出現(xiàn)一個深入四五米的巨大坑洞。
自來水管炸裂,噴射出十幾米高的水泉,方圓十米內(nèi),生機皆無。
江魚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向不遠處:“現(xiàn)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對了,暫時我還不想讓輕語知道這件事情?!?br/>
說完,江魚抹去那對情侶的記憶,然后緩步離開公園。
幾分鐘后,一名老者臉色凝重的走到坑洞面前,看著源源不斷噴濺出來的泉水,顫聲道:“江魚,江大拿!韓小姐應該早就能猜到的,是她多慮了。”
方老喘著大氣,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
“原來他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可笑我區(qū)區(qū)化勁,居然還想保護江北少年大拿?”方老苦笑著拿出手機,撥打韓輕語電話。
“喂,方老?!?br/>
韓輕語清悅的聲音傳來。
方老深呼吸道:“韓小姐,我看就不必保護你那位朋友了吧?”
韓輕語疑惑道:“為什么?江魚得罪了魏嘉,按照他的性格,一定會對江魚發(fā)起報復?!?br/>
方老剛想告訴韓輕語關于江魚的身份,但話語到了嘴邊,想起江魚臨走前的提醒,不得不咽回肚內(nèi):
“韓小姐,能認識江魚,是韓家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