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誰說只有你是將銜?
第二百三十一章誰說只有你是將銜?
宴廳如廣廈傾倒,難以穩(wěn)立,一些膽小之人滑坐在地,臉色煞白。
“這才是江魚縱橫天下的真正面目!”
韓輕語朱唇緊抿,無力的閉上雙眼。
江魚雙手后背,英姿蓬勃,劇烈搖晃的宴廳中,宛若釘子般紋絲不動。那一腳,仿佛要在二樓踩出一個窟窿來。
大拿之威,盡至如斯。
呂景輝眼瞳一凝,腹中駭然道:
“世俗武者?”
是了,難怪敢當(dāng)眾與安俊杰的未婚妻談情說愛,打斷呂洪鐘雙臂丟到大街上后,依然有恃無恐。面對百人以上的連級編制,面色不改,從容沉穩(wěn)。
江魚的反應(yīng),遠(yuǎn)不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所能具備。
呂家護衛(wèi),從西北地區(qū)數(shù)十萬人挑選出來,單人作戰(zhàn)能力堪稱世界之最,從役多年來,深入荒嶺,潛下廣海。世界上最為人煙罕至的地方,皆出現(xiàn)過他們的身影。
隊員素質(zhì),已經(jīng)錘煉到普通人的極限。這些人擅長槍法射擊、單人作戰(zhàn)、電腦運用、野外求生。擁有敵十之能,一般的跆拳道黑帶高手,在他們手中撐不過三招。
正是眼前強悍無匹的兵王之王,面對江魚就像手無寸鐵的嬰兒,沒有任何反抗余地。光是一腳跺下就震飛十幾人,如果他動用雙手呢?
呂景輝不知道,其實江魚留情了。
撼天勁下,化勁宗師都難活其命,要不是收起九分力道,一腳跺下,二樓盡數(shù)人都要身死。仙家武學(xué),豈是螻蟲可擋?
全力一腳跺下,江魚甚至能隔空鎮(zhèn)殺合勁大拿。
眾多護衛(wèi)目露震驚,紛紛頭皮發(fā)麻,自己究竟再面對什么?看著倒飛出去的同伴,他們心中冷氣連連,覺得如夢似幻。
“滾開?!?br/>
江魚震飛十幾人,仍有剩下護衛(wèi)貼身而至,雖然他們的全力一擊連江魚皮毛都無法破開,但蒼蠅多了,難免會招人心煩。
當(dāng)下嘴中爆喝,一巴掌憑空扇去。
勁氣當(dāng)前,所有桌椅板凳全被卷起,在墻壁上砸的七零八落。二十多人嘴中慘叫,似是汪洋中的綠葉,在狂風(fēng)暴浪中搖蕩不斷。
啪~啪~
道道身影飛撞在墻壁上,口吐鮮血,如遭雷擊,眼神懨懨不振。百人編制,眨眼時間折損過半,至始至終江魚都沒有踏出一步。
就像一個人要碾死幾十只螻蟲,誰會用上刀槍?最多就是瞧準(zhǔn)了,一腳飄然踩下,光憑自身的重量都能輕易把地面的螻沖踩死。
對付百人普通護衛(wèi),江魚若施展神通,使用武學(xué),便如一個人拿著沖鋒槍掃射地面的螻蟲。那種做法,是不被人理解的。
呂景輝心臟狂跳,燕京何時出現(xiàn)了這么一號人物?百人聯(lián)手,就是化勁宗師都能赤手搏殺,用上各類武器,合勁大拿未必不可一戰(zhàn)。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對方了,要是早先全副武裝,百人護衛(wèi)不會敗的這么狼狽。事已至此,他總不能臨時往西北區(qū)大規(guī)模調(diào)動人手吧?
等人手調(diào)來,他早被對方殺死幾十回。
江魚踏步走出,如入無人之境,眾人只看見他抬起腳來,待落下之時,瞬間跨越十?dāng)?shù)米的距離,出現(xiàn)在呂景輝面前。
其他護衛(wèi)心感無力,想攔都攔不住。
“跪下!”
......
呂竹語急得滿頭大汗,一想起她父親呂景輝冒犯江魚的后果,便驚恐交加。她可是親眼見江過魚殺伐由心,踏滅秦氏。
曾經(jīng)在秦氏山谷,江魚化身十丈仙影,一手托天,一手撐地,以五雷作沐,以電光為浴。仙人神采,令她記憶尤深。
當(dāng)她趕到逸舟逐月,狂奔上二樓時,眼前一幕把她驚呆了。
漫天都是橫飛出去的身影,號稱西南第一的呂家護衛(wèi),在江魚面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剛要出口阻止,卻見江魚一步踏下,閃至呂景輝身旁。
“跪下!”
攜帶真元的一吼,如九天雷音,滾滾而來。震得眾人耳目失聰,心神晃動,恍惚間,便是靈魂都差點離體而出。
桌面水杯,赫然浮現(xiàn)出絲絲裂痕。
“江魚,不要?!?br/>
呂竹語嘴里尖叫。
咦?
江魚歪著頭,瞬間認(rèn)出眼前曾有一面之緣的故人,呂竹音,呂竹語,呂家?
“原來如此,當(dāng)初就看出姐妹兩人氣質(zhì)非凡,定是富家千金。沒想到她們背景渾厚,居然是燕京五大世家中的子女?!?br/>
江魚心語道。
他臉上的寒意,迅速融化。
呂竹語心間五味陳雜,酸甜難言,她無視大家異樣的視線,走到江魚面前,如古代大家子女般作揖道:
“竹語,見過江大拿?!?br/>
......
“什么?”
他就是江大拿。
呂景輝精芒一閃,身為呂家之主,他早就聽聞過江北那帶,今年出現(xiàn)一位少年大拿,坐擁江北,無數(shù)富豪折腰敬讓,以他為尊。
呂景輝看來,名滿江北的江大拿,應(yīng)該是高調(diào)紈绔,無論去哪兒身邊都有富豪簇?fù)?、美人相伴,享受世間一切榮華富貴。
而不像眼前少年,穿著普通,行事低調(diào)。若不是今晚他打斷呂洪鐘雙臂,扇飛安淺,搶走安俊杰的未婚妻,也許沒人會將此人與江大拿聯(lián)系起來。
難怪經(jīng)常聽見有不長眼的富家弟子惹到他身上,主要此人外表太過平凡,除了容貌俊美一些,其他并無非凡之處。
無論是誰,都容易把他當(dāng)成一個窮小子。
他呂景輝,不也打眼了?
呂竹語祈求著看向江魚:“江大哥,求求你放過我爸,不知者無罪,他并不清楚你的身份。”
江魚默然不語,眼神清澈,直視呂竹語。
她視線倔強,不甘示弱。
僵持片刻,江魚松氣道:“下不為例?!?br/>
聞言,呂竹語嬌軀一軟,渾身香汗,幾分鐘時間讓她感覺度日如年。她何嘗看不出來,江魚若非看在自己面子上,他真敢逼呂景輝跪下。
“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br/>
呂景輝雖這般說,但語氣平靜,無太多敬意,他有這份底氣。江魚的確狂傲,但他終究不敢對一名將星出手。
到了燕京五大世家的層次,地位已然是絕巔,受到華夏庇護。何況呂景輝還是西北地區(qū)的將星,對一名將星出手,沒人承受得住后果,包括江魚在內(nèi)。
一個江北地區(qū)的土大佬而已,就算呂景輝得知江魚的身份,最多也就是微微驚訝。此人不滿二十,便已名鎮(zhèn)一方,確實天縱奇才、舉世罕見。
當(dāng)然,僅此而已。
想要呂景輝忌憚,江魚最少再過二十年。
呂家身后,可是還有著一位封疆大吏撐腰,盡管年過七旬休退二線,頤養(yǎng)天年??伤?jīng)營一生的人脈猶在,馳騁疆場的威姿猶在,他主動開口了,便是諸位巨頭都要賣面。
“江魚,莫要以為憑著你江北大拿的身份,就能揭過此事。”
呂景輝臉色陰沉。
江魚轉(zhuǎn)身走到韓輕語面前,伸手?jǐn)埲朊廊耍p哼道:
“我江魚做事,順逆由心,區(qū)區(qū)一個呂家罷。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大興殺伐,再滅呂家?”
話落,江魚頭也不回的屈指彈去。青色長芒凝成一線,斬過虛空,最后沒入?yún)尉拜x體內(nèi)。后者面色潮紅,血跡拋灑,往后猛退幾步后半跪在地。
江魚敢與諸國列強正面交手,便是島丸的一名低級將官,都能隨手拍死,何況是燕京呂家?他始終克制,沒有大開殺戒,是不想張將官為難。
“你敢對將星出手?”
幾名呂家護衛(wèi)怒目相對,欲要拼死沖上前去。
呂景輝忍著體內(nèi)的無邊疼痛,筆直站起,呵斥道:“都給我住手,就憑你們,再來百人也不夠江大拿斬的。”
他抬起頭來,笑道:“傳說江大拿身懷仙家術(shù)法,果真不負(fù)盛名。但是你知不知道,對一名將官出手,會有什么罪名?”
江魚嘴角上揚,轉(zhuǎn)過身來,語氣莫名道:
“誰說,只有你是將官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