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五章 呵氣殺人??!
第兩百八十五章呵氣殺人?。?br/>
鐘擒至,名滿西南,在那一帶霸絕多年,就是幾歲的孩子也曉得幾分。他的名字可謂是真正的家喻戶曉,雷霆貫耳。
“據(jù)說虎爺身旁的周慶,曾經(jīng)赤手空拳打遍白口,有著以一敵十的本事。虎爺半壁江山就是他一雙鐵手打來的,外號似乎叫什么鎮(zhèn)八山。白口那些狠茬,看見周慶也要恭稱一句周爺。”
“如今居然連鷹爺一拳都擋不住,虎爺要栽了?!?br/>
現(xiàn)場不少人交頭接耳,心寒膽顫。
一些膽小的,開始往后退開,生怕被牽連進去。她們金軀玉體,可架不住這些糙人。便如一些珠光寶氣的闊太,嚇得三魂皆冒。若被鷹爺一拳砸實,怕是腦仁都要給搗出來。
就在大局已定,眾人都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鐘擒至,虎爺更準備服軟,以保自己大業(yè)周全之時。卻忽然有一道聲音在死寂的船艙中響起:
“一個合勁大拿而已,看把你們的魂兒都嚇飛了?!?br/>
盡數(shù)視線,循著聲源往后看去,便見靜僻的角落坐著兩男兩女。開口之人正是一名金發(fā)碧眼,千嬌百媚的金發(fā)美女。不同于西方女性的粗獷健碩,此女身材更偏向于煙南女子的纖細柔弱。
另外一人,容貌俊美,如刀劈斧鑿般。年紀二十歲不滿,自顧自的酌飲,大家都在感嘆雙虎之爭的精彩絕倫時,他寵辱不驚,面如長湖,仿佛周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剩下兩人,女的穿著時髦,男的長相清秀,身上一股子富貴氣息。
“完了,完了?!?br/>
秦拿虎和鐘擒至都看了過來,瑤瑤嚇得臉色煞白,抱住年輕男子的手臂,瑟瑟看去。要不是鷹爺早已看來,在凱特琳娜說出那句話后,瑤瑤早就拉著男子跑開了。
現(xiàn)場靜如針聞,一道道各異的視線匯聚在江魚身上。
為何所有人只看他?全因江魚從容,眸中無波瀾,根本不像普通人那樣充滿懼怕、敬畏,想不被注意都難。
看著凱特琳娜呆萌的模樣,江魚搖頭嘆氣,這潭渾水本來不想趟。別人的爭斗,與他有何干系?就是所有人在他眼前死絕,他都不會皺一下眉毛。
最多就是私底下提點提點鐘擒至,救出杜嫣然。有過幾面之緣,江魚倒也真不可能視若無睹,任由鐘擒至把她帶走。
江魚做事喜怒由心,從不會輕易插手他人之爭。堂堂元嬰真人,自有傲氣,你爭一千道一萬,我冷眼旁觀就可。惹上頭來,彈指斬你,又有何難?
察覺到凱特琳娜嘴角若有若無得笑意,江魚放下酒杯,淡淡說道:
“大拿而已,我如殺雞狗?!?br/>
全場震怖,數(shù)十張嘴張的老大,這小子難道不認識鐘擒至?
......
瑤瑤被江魚一句話嚇得手腳冰涼,心里‘咯噔’的聲,暗罵今天要完。同時心中無比后悔,為什么要去招惹這小子?
分明是禍從天降,殃及無辜啊。
年輕男子好奇的盯著江魚打量,難不成自己打眼了?敢在這種場合說話的,要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么是手持倚仗,不懼鷹爺?shù)拿^。
幾杯美酒下肚,江魚意猶未盡的點起一根煙,當著數(shù)十道視線徐徐吞吐,不緊不慢,臉上幾乎帶著幾分悠閑。
秦拿虎劍眉緊皺,臉上閃過些疑惑,又被迅速的遮掩過去,大步走到江魚面前,抱拳道:“閣下是?”
難道是哪路神仙玉趾駕臨,一時間心里拿捏不住,趕緊過來拜帖。要是眼前這人來自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也許可以解開今日困局。
他秦拿虎對鷹爺也沒轍了,若鷹爺還在化勁期,憑他安插在天鵝號上的槍手,可以輕易留下鷹爺。至于剩下的,以后再說。
奈何鷹爺晉升合勁,有神龍之威,普通槍手根本威脅不到此人。大拿之境,一步殺一人,事了拂衣去,常人無可奈何。
包括瑤瑤在內(nèi),一雙美眸又怕有好奇,緊緊看著江魚。事到如今,誰還把他當成闊太包下的小鮮肉,不是無知就是蠢。
江魚平靜開口:“我是誰,你秦拿虎和鐘擒至還沒有資格知道。舞臺上那小家伙是我故友,這件事到此為止?!?br/>
眾人又是一驚,這小子到底是誰?
說話口氣高高在上,連秦拿虎和鐘擒至都沒有資格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還鑲金不成?
秦拿虎混跡風花雪月數(shù)十年,不怕那些囂張狂妄之輩,就怕眼前這種一眼過去摸不透虛實,城府淵深如海之人。這些才是最狠的茬兒,一句話甚至可以顛覆生死。
他嘴角浮出笑意,今日本來就是為了杜大明星與盤天鷹架的梁子。險些把自己都栽進去,現(xiàn)在有人出面,他自然樂于省心。
你有本事你上,我倒是黔窮了,扛不住鷹爺壓。你若能保住杜大明星最好,若保不住就只能把她送出去,反正你出不出面我都準備服軟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秦拿虎干脆坐到一旁,大瓶紅酒滿灌下去。今天太憋屈,他秦拿虎和西南鐘擒至與那楚家向來無恩無怨,井水不犯河水。
為了一個杜嫣然,放在古代戲子是下九流,上不得臺面。要是把自己的根基砸進去,他可就成了白口天大的笑話。
鐘擒至內(nèi)心想法和秦拿虎差不多,憑他一雙慧眼,愣是看不透那名少年分毫。穿著稀松平常,也無大家大族的涵養(yǎng)氣度,唯獨那雙眼眸,掃向眾人時,包括鐘擒至在內(nèi),便如感覺到被神靈掃過般。
那雙視線,似乎再看草芥螻蟻,毫不在意。就像一個人俯瞰地上的蟻群,自然沒有任何感情,就是那么隨意的一看。
“閣下,我不管你是誰,杜嫣然是楚少親自點名。楚家在西南這片多少有點面兒,您不如賣我鐘擒至幾分薄面,讓我?guī)ё咚?,算是我鐘擒至交你這個朋友。”
鐘擒至的語氣沒有了之前蠻橫,試探性的問。
他胸有成竹,楚家與一些豪門大族比起來確實不算什么,就是鄰轄江北最近崛起的江家,也有這蓋壓楚家一頭的趨勢。
但楚家背后可是臨州傅家,三百年武道家族,楚家老祖在晚清時期是御前帶刀侍衛(wèi),伺候皇親國戚的存在。
只要扯出傅家大旗,任你多大的角兒,或多或少也要給點面子。
江魚掀開眼皮,懶懶一問:“什么狗屁楚家傅家,沒有聽說過,你鐘擒至是什么東西,也敢跟我要面子?”
瑤瑤震呆,櫻桃小嘴張的足夠塞下雞蛋,性格寡淡的少年,不開口就算,一開口居然這么霸氣。
罵鐘擒至算什么東西?天吶,瑤瑤扶額,幾度以為夢幻。
鐘擒至臉色一變:“閣下今日是真要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楚家不成?”威嚴如此,被人三言兩語羞辱,他早已不顧江魚什么身份地位。
正要動手,江魚視線一凝,鼻中呵出一口氣:“聒噪?!?br/>
兩道白茫茫的氣息宛若兩柄小劍,自江魚鼻尖中呵出,隨后以雷霆之勢貫過虛空,直射鐘擒至心神。彈指間,鐘擒至呆站在地,仿佛凝固般。
江魚再次低頭,重新開了一瓶酒。好似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顯得那么的漫不經(jīng)心。
“鷹爺?”
鐘擒至身旁隨從驚叫。
周慶扶著胸口走過來,對著鐘擒至遙遙一看,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變紫,表情異常的復(fù)雜。沉默了快有幾分鐘時間,他干口舌燥的說道:
“鷹…鷹爺西去了?!?br/>
聞言,滿堂寂靜。
呵氣殺人,威勢如斯!
周慶走到江魚面前,俯首敬稱道:“小慶,見過前輩,前輩在此,是虎爺疏忽了。稍后這就請您入貴席。”
江魚視線投放在鷹爺隨從身上,語氣淡漠如水的說:
“回去告訴楚家,鷹爺是我殺的,杜嫣然也是我保護的?!?br/>
隨從寒氣四冒,小聲開口:“閣下是誰?”
江魚一字一頓:
“江九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