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旅行
最后填報志愿的時候,沈紀年選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偏的學校,Z大。
之所以會考慮這個學校,是因為Z大的法學專業(yè)特別強,同時這個學校的新聞學也不錯。
盛夏報了新聞學專業(yè),之前雖然考慮想要學醫(yī),但是綜合性大學幾乎沒有中醫(yī)學專業(yè),而盛夏學醫(yī)的目的也并不是特別強烈,后來沈紀年陪著她看了很多招生簡章,圈定了一些合適她的專業(yè)讓她選,最后盛夏自己敲定了新聞學。陳蔚然聽說的時候,還很遺憾,他也是中醫(yī)出身,對這個行業(yè)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也是他對盛夏講了一些關于中醫(yī)方面的事,才讓她動心想要學醫(yī)。
“你的性格,真的很適合學醫(yī)。如果你也報A大的話,我還可以帶帶你。”說這話的時候,旁邊一個女醫(yī)生涼涼道:“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啊蔚然,你自個兒喜歡可別耽誤人小姑娘,你自己算算,學制五年,不讀碩讀博還沒出路,還有規(guī)培啊什么的,亂七八糟加起來,等能賺錢的時候,都三十歲了吧!”夸張一點兒說,學醫(yī)之途的確是漫長得看不到頭。陳蔚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言過了,忙道歉。
女醫(yī)生對盛夏說:“別人說什么都只是參考,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興趣,愛好是第一位的,畢竟人生是自己的,誰也不能代替你走任何一步。也不用太看重就業(yè)啊什么的,適合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段時間,真的是聽了挺多的人生建議的,且眾說紛紜,觀點不一。
陳蔚然考研成績已經(jīng)出來了,即將在A大就讀研究生,他很希望盛夏能夠報考A大。沈姨和沈叔叔是不希望盛夏學醫(yī)學相關的,因為覺得太苦了,希望女孩子可以輕松一點。盛夏的姑姑給的建議是不要學那些花里胡哨的專業(yè),還是師范醫(yī)學這類的比較穩(wěn)定,不然畢業(yè)很難找工作,這大概出于她如今的窘境,學的是文學相關,畢業(yè)后應聘在網(wǎng)站做編輯,但網(wǎng)站運營不善,很快就倒閉了,跳槽了好幾家,不知道是運氣不好,但是如今市場變換太快,總之都不長久,大學談的男朋友學計算機,畢業(yè)后應聘一家工作室做游戲,不過很不幸,那家游戲公司連月虧損,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有發(fā)工資了,原本打算去年年底結婚,也沒結成,兩個人都在為工作發(fā)愁。還有說,以她的成績,完全不需要考慮專業(yè)的事情了,挑一個好學校,服從調劑,清華北大都可以試一試。
清北今年在他們省招的人數(shù)不多,保守估計一下,盛夏報考的幾率挺大,但是選到合適的專業(yè),就不一定了。
盛夏頭疼,久違的那股煩躁不耐的感覺充斥全身,整個人戾氣勃發(fā)。
最后還是沈紀年抓著盛夏的手說:“不要想那么多,一步一步來,他們說的你都可以不聽,無論你選什么,我都會支持你,嗯?”
盛夏歪著頭想了片刻,最后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好。”
其實還是有點兒害怕的,這些天家里斷斷續(xù)續(xù)會來人,學校的,教育局的,招生辦的,媒體記者,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是來找沈紀年的,狀元的名頭似乎很吸引人,他的動向也更惹人注目。
很多學校拋來橄欖枝,許諾了一些讓人很難抗拒的優(yōu)越條件。
其實他面臨的選擇比她更困難更復雜,但好像他永遠都很冷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盛夏斂了心神,坦誠地問他,“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確定學校?是還沒想好,還是因為我?”
沈紀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不想給她壓力,但也不想騙她,最后還是坦白,“因為你。”
盛夏頓時什么脾氣都沒有了,如果這時候矯情著讓他選最好的,不要顧及她,那也太浪費他一番心思了。扯著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然后圈定興趣點,再綜合對比學校和專業(yè)排名,最后敲定了Z大。
當然,一半以上的工作都是沈紀年做的。
最后的結果是,沈紀年報了法學專業(yè),盛夏報了新聞學。
錄取通知書是同一天到達的。
那天盛夏和沈紀年不在家,已經(jīng)動身去畢業(yè)旅行了。
沈姨拍了照片給他們看。
盛夏看著上面“恭喜沈紀年同學……”和“恭喜盛夏同學……”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釋重負,塵埃落定……大概是這種感覺。
其實就算分開也不過幾年,況且她也可以去找他,他也可以來找自己,但是青春那么短,一眨眼就過去了,能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希望,能觸摸得到彼此。
這個暑假過得短暫而又漫長。
畢業(yè)旅行兩個人花了四十天的時間。
如果要說收獲是什么,那大概是……彼此更坦誠了,從身到心那種……
回來后沒幾天就是大學開學報道,兩個人收拾收拾東西動身去學校,Z大離家有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來來回回會耽誤不少時間,沈紀年就沒要父母去送,說兩個人自己過去就好。
沈姨最近工作特別忙,沈叔叔更是連天加班。
最后也同意了,只是很愧疚,塞了不少錢給他們,說不夠再要,叮囑他們路上一定要小心。盛夏不想接,但又怕沈姨多想,后來還是塞口袋了,只想,等畢業(yè)賺錢了,一定要加倍地對沈姨和沈叔叔好。
沈姨只送他們上了高鐵。
盛夏的行李箱里只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沈紀年也差不多,他說:“太遠了,帶過去很麻煩,到那邊再買。”
兩個人的座位不挨著,他找了盛夏旁邊的一位大叔換的座位,盛夏把中間的扶手給撤掉了,靠在他身上睡覺。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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