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懸崖突圍(祝十一快樂)
第一百七十二章懸崖突圍(祝十一快樂)
山中的風(fēng)聲,一陣陣傳來,凄冷的月光,增添著周圍沉重的氣氛。
黃歷將刺刀幾乎全部chā進(jìn)了石縫,他開始移動,雙手只憑著手指的力量,慢慢移動著,整個人就象是貼在峭壁上的一只壁虎。
對于攀登,不僅需要體力,平衡感、靈敏度、柔軟度更是必不可少的武器,而技巧更加會讓人事半功倍。
黃歷按照自己的記憶,粗略制造了幾樣攀山的裝備,盡管簡陋,但卻可以在危險的時候免除粉身碎骨的結(jié)果。經(jīng)過了十幾分鐘的熱身,他在眾人期盼而擔(dān)心的目光下,沿著狹溝慢慢爬了上去。
他移動得十分xiǎo心,在綁在帽子上的méng著薄布的手電筒的微光照shè下,他不斷試探著突出的石頭和旁邊伸過來的樹枝的牢固程度,將綁在身上的安全繩盡量找地方固定,然后再往上爬。在攀登的時候,使用腳的力量越多,肌rou越不容易累。但有的地方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他只能靠著雙手,緊緊摳住峭壁上突出不超過十公分的石角,雙腳懸空,緩慢移動。
幸好這里的石壁把山風(fēng)都擋住了,否則一陣較為強(qiáng)勁的風(fēng)刮過來,也可以把他自上面吹下來。抓、摳、拉、撐、推、蹬、跨……黃歷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與這峭壁作著貼身的搏斗,緩慢而堅定向上攀登。
崖下,戰(zhàn)士們的行李、毯子都堆了起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人一旦從上面摔下來,這些東西所起的作用也極有限。一雙雙目光注視著,雖然他們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
嘩啦,幾塊碎石落了下來,程盈秋用xiǎo手捂住了嘴,才沒有發(fā)出驚呼。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回了,每一次都使她的心跳半天不能回復(fù),她懷疑她的心臟是否還能承受得住。
這個家伙,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程盈秋咬了咬嘴chun,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溫濕的感覺。就那么深深一wěn,然后笑著擺手,向那嶙峋的峭壁大步走去,這就是自己的男人,在危急關(guān)頭,總會lu出崢嶸,讓人看到希望的光芒。
再難的征程也有盡頭,再高不可測的峭壁也有頂峰,黃歷伸手攀住了一個平沿,翻身而上。眼前豁然開朗,風(fēng)撲面而來,滿天的星斗似乎觸手可及。林聲陣陣,莽莽蒼蒼。在他的眼前,山野綿綿不斷地伸展開去,象一幅墨染的山水畫。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這座峭壁說起來并不算太高,但對于征服了它的黃歷來說,站在此處,卻油然而生豪情壯志。將一切障礙踩在腳下,沒有什么還能阻擋我。黃歷慢慢伸出拳頭,沖著遠(yuǎn)處用力一揮。
嘩啦,一塊大石頭掉了下來,在眾人的心又是劇烈一跳的時候,眼尖的程盈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石頭上系著的繩子。
“他上去了,他爬上去了。”程盈秋失聲叫道,快步跑了上去,緊緊抓著繩子,細(xì)細(xì)地看著,仿佛握著黃歷的手,又仿佛看到了黃歷的笑臉。
“盈秋——”沈棟伸手拉住了程盈秋,委婉地說道:“你別著急,先讓他們上,等上面做好了裝置,把你吊上去吧!”
“對,還是讓我先來。”林保根上前抓過繩子,對程盈秋客氣地說道:“嫂子,您就別擔(dān)心了,老三哥在上面等著我們砍樹支架子呢,您一會兒就能看見他。”
程盈秋有些不舍地退后一步,抬頭望著黑乎乎的峭壁和崖頂,她真的想一步就來到黃歷的身邊,仔細(xì)地檢查,看他的手腳是不是傷了。
“厲害,厲害呀!”秦老栓手里搓著繩子,連連贊嘆,“這個老三真是個能人,好象就沒他干不成的事情。”
連英將繩子打上一個一個的結(jié),又不停地用力拉扯,生怕繩子不結(jié)實,笑著說道:“爹,老三嫂子看我身體好,想讓我給她就伴兒,還給我挑了枝好槍呢!”
秦老栓手上停頓了一下,有些不樂意地說道:“nv孩家,拿刀nong槍的,成什么樣子?我看,你還是別答應(yīng)她。”
“nv孩子怎么了,老三嫂子也是nv人,還長得那么漂亮,可打仗一點也不含糊,連保根都得服她。”連英執(zhí)拗地說道。
秦老栓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nv兒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對此,他是很矛盾的心情。
隨著攀上崖的人員越來越多,人多力量大,崖上崖下又搓繩子,又扎擔(dān)架,工程大了起來,幾棵xiǎo樹被砍倒,架子搭了起來,探出山崖,幾個剝掉樹皮的圓木做成了搖井似的轱轆,四條繩子拴著吊籃垂了下來,傷員的問題也解決了。
警戒哨放了出去,黃歷暫時閑下來,被自己的nv人按坐著,給割破的傷口上yào包扎。盡管攀登成功,黃歷也被nong得相當(dāng)狼狽,衣服被荊棘枝條劃破了好幾個口子,鞋子也掉了一只,腳上出現(xiàn)了幾條血道子,手上也是被尖利石子割傷的xiǎo口子。
“都是皮外傷,不用包得那么緊。”黃歷笑著安慰道:“你把我手包得象豬蹄,怎么開槍啊?”
“豬蹄就豬蹄,別以為少了你一枝槍,這隊伍就不行了。”程盈秋嘴上說得厲害,手上卻柔柔的,輕輕的,生怕碰疼了黃歷。
“嘿嘿,隨你吧!”黃歷一只手動不了,另一只手卻不閑著,輕輕撫mo著程盈秋的頭發(fā),捏rou著她圓潤的耳垂。
“把你那只手包成熊掌,看你不老實?”程盈秋沒有躲閃,只是嗔怪地白了黃歷一眼,她的敏感部位黃歷是一清二楚,被捏rou得很舒服,如果不是周圍有人,她真想撲進(jìn)黃歷的懷里,用xiǎo拳頭捶打他寬厚的xiong膛,盡情訴說自己的擔(dān)心和牽掛。
黃歷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從晚九點開始,已經(jīng)折騰了五個多xiǎo時,大半的人員已訪問o經(jīng)上崖,正在吊運傷病員,在區(qū)忠的指揮下,一切都井然有序,發(fā)出的聲音也很xiǎo。只有沈棟還在崖下,他將率領(lǐng)著一個xiǎo隊的隊員負(fù)責(zé)清理痕跡,盡量為部隊的轉(zhuǎn)移爭取時間。
夜氣更加晦暗凝重,晶瑩的星星在浩瀚無際的灰méngméng的天宇閃爍,大木蒼野強(qiáng)忍著傷痛熬到半夜,才在鎮(zhèn)靜劑的作用下,mimi糊糊睡了過去。
他夢見了新婚妻子芳子,她是一位典型的美麗的日本nv子。大木蒼野在夢中回到了中學(xué)時代的野營生活,男nv學(xué)生走進(jìn)了故鄉(xiāng)的山脈之中,茂密的森林、起伏的峰巒,還有白sè的圍墻、黃sè的谷倉、綠sè的房頂、紅sè的馬廄、藍(lán)sè的柵欄、黑油油的土地、青青的草坪,還有那些美麗的田園牧歌式的鄉(xiāng)村
大木蒼野看到芳子和一個男人頭也不回走向一條山谷,他以為是看不確切,懷著一種妒意跟在他們身后。這山谷其中有一條彎曲的xiǎo徑,越走越陡峭,……而后他們隱進(jìn)了一片叢林,大木蒼野失去了前進(jìn)的目標(biāo)。萬千條毒蛇從luàn石堆里鉆了出來。他害怕極了,想要奔逃,可是,那些蛇象藤條似地纏住了他的雙tui,張開有腥臭味的大嘴,向他的臉上瘋狂地噬咬……
四周的林木受了驚嚇?biāo)频厣成匙黜憽暸炫龋笫且磺旄瑁癸L(fēng)清涼,大木蒼野打著寒噤坐了起來,臉上的傷鉆心地疼痛。他已經(jīng)不吃不喝ting了大半天,體力和jing神在迅速萎靡,他知道這樣堅持不了多久。而且,在睡夢里,他竟然淚流滿面,這令他十分駭異,這絕不應(yīng)該是一個鐵血軍人的感情,迅速地擦干眼淚,他努力使自己清醒,拋開雜念,他還要為大日本帝國的東亞圣戰(zhàn)而奮斗,還要在支那這塊土地上建功立業(yè)。
凌晨四時,這應(yīng)該是人睡得最香甜的時候,但該死的支那神槍手,差點奪去了自己的生命。現(xiàn)在,又用這種痛苦來折磨他,讓他夜不能寐。還是沒有敵人突圍的消息,大木蒼野撫著額頭想了一會兒,拿起紙筆,將自己的判斷寫下來。他已經(jīng)感到自己在越來越虛弱,在被抬去后方醫(yī)院之前,他要布置好計劃,消滅這股可惡的敵人,否則,他養(yǎng)傷也不得安心。
“……突圍應(yīng)該是敵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倪x擇,也是我們所希望的,能huā最少的代價消滅敵人的最佳的方案。流huā溝的出口已經(jīng)被我們堵住,另一面是無法逾越的懸崖峭壁,敵人只能從南北兩面突圍逃竄,或者化整為零,隱入這片山林中作困獸之斗。沒有后援,彈yào和糧草的消耗也會使敵人越來越虛弱,在大量支那親日軍隊的幫助下,搜山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可以避免皇軍的大量傷亡……”大木蒼野力爭寫得詳細(xì),他甚至有些得意起來,能將敵人的動向全部判斷清楚,并有相應(yīng)的方案應(yīng)對,他是不是很象《三國演義》里算無遺策的諸葛亮,嗯,他比諸葛亮還要亮。
自信是優(yōu)點,但過分自信就是自大。在戰(zhàn)場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而大木蒼野恰恰忽略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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