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余青峰之死
一夜無夢,簡旭有些懊惱,若紫絮知道我這般思念她,為何不在我的夢里出現(xiàn),以慰我心呢。【閱讀網(wǎng)】難道她還在氣,那也是應(yīng)該,一個女孩子,若真是乖巧到唯唯諾諾,失去了個性,還真就沒了味道。不過憑自己對她的了解,紫絮是一個相當(dāng)大度的人,有時感覺她的沉著和隱忍與她的年齡極其不符,自己才會心疼。
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洗漱,收拾停當(dāng),準備去半山寺看一戒師傅,他那樣的年紀,別熬不過去。剛要出房門,余青書帶著丫鬟出現(xiàn)在門口,丫鬟手里的托盤上放著早餐。
“青書,不必每天都把飯食端過來,這樣勞煩你我心里著實過意不去。”簡旭說這番話是誠心的。
余青書指指桌子,命丫鬟把托盤放下,然后又一揮手,丫鬟退下,她拿起筷子遞給簡旭。
“先生是我余府的貴客,怠慢不得,不然老太君要責(zé)怪我了。”
簡旭接過筷子開吃,余青書就在一邊盯著他看,眼神忽而含喜忽而含憂,忽而又是無可奈何的模樣。簡旭嘴巴在吃,眼睛的余光卻在有意無意的偷窺余青書,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青書,青峰究竟是怎樣……”他想說是怎樣死的,又覺得一大早的說這些晦氣,或是怕這個死字會引起余青書的不悅,于是用了個省略。
余青書怔了一下,“先生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簡旭料到她會這樣的反問,說道:“難得老太君和主簿大人對我禮遇厚待,可是我看老太君燒香拜佛,不停的念叨青峰如何如何,主簿大人也經(jīng)常是滿腹憂慮的,人都會死,不必為了一個人的死而一家人一輩子悶悶不樂的,特別是主簿大人,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家里也有幾房妻妾,說不定某天就又多出幾個兒子呢,所以多次想勸慰,卻又怕不得其果。”
余青書嘆口氣,簡旭以為她能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誰知余青:“先生只感覺到老太君和爹爹對你好嗎?”她眼里脈脈含情,大方的望著簡旭。
簡旭咧嘴笑笑,“當(dāng)然不是,還有青書你啊,我非草木,怎能不知道青書你對我的好,卻沒想到你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會如此的紆尊降貴,簡某真是受寵若驚啊。”簡旭這番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他感覺余青書對自己真的很好,假的是現(xiàn)余青書在沒有其他女人在場的時候,完全是一個大方典雅的大家閨秀,但一旦有女人接近自己,她就會立即變了一個人,瘋狂,失去應(yīng)有的儀態(tài),所以,他對余青書從最初的好感已經(jīng)演變成不理解,有時甚至覺得她有些瘋癲。
余青書笑笑,拿過簡旭的空粥碗,又盛滿,遞給簡旭。
“先生有心了,我以為先生完全感覺不到我的好呢。”
簡旭眼珠一轉(zhuǎn),說道:“怎會呢,青峰一直在我身上附體,我是借了他的光,榮幸之至。”
余青:“青峰不附體時,先生就是先生,我沒有把你當(dāng)成是青峰的替代。”此話說的**裸,傻子都能聽明白,何況簡旭聰明絕頂。
“我也略有所聞,余公子不僅長的玉樹臨風(fēng),更是才華橫溢,只怕我比不過他。”簡旭道。
余青書忽然伸出手來抓簡旭的手,又驀地停在半路,理理頭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青峰有青峰的好,先生有先生的好,怎能做這樣的比較呢,不過青峰和先生某些地方真的很像,一樣的高大,一樣的聰明,一樣的愛笑,若不是他慘遭橫禍,我們都已經(jīng)成親了。”
簡旭現(xiàn)余青書正按著自己引導(dǎo)慢慢走來,急忙說道:“慘遭橫禍?青書究竟是怎么死的?若是真的被人陷害,我定要為他報仇。”
余青:“先生如何知道他是被人陷害?”
簡旭停頓在那里,隨即說道:“從你的眼神里就看出來了,一副恨恨的樣子。”
余青書似乎相信了簡旭的話,接著說道:“是你多疑了,我說的慘遭橫禍是指青峰的死太讓人匪夷所思。”
簡旭吃飽,拿起布巾抹了一把嘴角,說道:“說來聽聽,憑我多年創(chuàng)作的經(jīng)驗,推敲演繹下去,一定會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
余青她不能完全相信自己,遂道:“當(dāng)然,我是外人,你不說也罷。”這一句刺激果然奏效,余青書急忙辯解。
“先生怎會是外人,只是這件事爹爹不想太多人知道,畢竟,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簡旭知道余青書中招了,急忙倒了杯茶端給她,討好人家。
“不光彩?此話怎講?”他感覺這里面的事情有蹊蹺。
余青書嘆口氣,“哎,實話對先生說吧,當(dāng)年青峰是因為一樁采花事件而被處斬。”
簡旭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采花而已,誰家的花那樣嬌貴采不得,皇上花園的花嗎。”
余青:“先生你不明白嗎?采花不是采花園里的花,而是……”她抿著嘴唇,欲言又止。
簡旭看她難以啟齒的樣子,腦袋轉(zhuǎn)過彎來,古代把強*奸叫采花吧,于是說道:“你的意思是,青峰把某個女人給那個了。”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對面坐著的不是倚芳樓里的妓女。
余青書點點頭,“正是。”
簡旭不知該怎樣說,這余青峰,還有這一嗜好。
余青:“當(dāng)年宮里的羊公公告老還鄉(xiāng),路過青魚縣時做暫短停留,爹爹也曾隨知縣盛情款待,不料他們來的第二日,也就是爹爹和知縣準備為邱大人踐行的晚宴之時,羊公公的侍妾卻無端的死在驛館,據(jù)現(xiàn)場勘查,是死于窒息,也就是被人掐死的,而且死之前慘遭蹂躪,而且不只一個人,當(dāng)時我和青峰正在家里陪老太君吃飯,卻被衙差闖入帶走了青峰,說是有兩個嫌犯已經(jīng)被抓獲,他們供出青峰是主謀。”
“慢著慢著。”簡旭打斷余青書的話,“你說什么羊公公,怎樣一個羊公公,怎么公公還有侍妾。”他忽然想起那個喜歡男寵的老羊來。
余青:“七八十歲的一個人了,年老體弱,侍妾就是服侍他日常起居的侍女,很得他的歡心,便封了個妾。”
簡旭覺得這個所謂的羊公公一定是那個老羊,可是老羊身邊都是男人啊,他也不喜歡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說不定是老羊后來才改變了,依稀記得他的管家老魏說過,老羊早年夫人過世,又娶過幾房,但都沒有扶正,后來便養(yǎng)公子,這些話,真假難辨,現(xiàn)在也不是重點,重要的事余青峰的死。
“他們供出就好用嗎,說不定是他們串通好的,查案得講證據(jù)。”簡旭問道。
余青:“現(xiàn)場現(xiàn)一塊被撕扯下來的衣服碎片,正與青峰的衣服對接得絲毫不差。”余青書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簡旭。
“你不信是嗎?”簡旭問余青書。
余青:“我當(dāng)然不信,我和青峰青梅竹馬,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最了解,我們相處這么多年,雖然早有婚約,但青峰對我一直是彬彬有禮,從無過分的言行,又怎會去對羊公公的侍妾做如此不堪之事,試問我余青書的樣貌比那個侍妾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那怎么青峰就被斬了?”簡旭問。
余青:“那羊公公據(jù)說在宮里時是侍候東宮太子的,此事一出,當(dāng)然驚動了太子,一個命令,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就被斬了。”
“太子下的命令?”簡旭突然聽說太子被牽扯進來,更加的好奇,自己雖然與太子相處時日不多,但怎么看他都是一個機智又縝密之人,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斬了一個人的,而且不過是一個太監(jiān)的所謂侍妾,太子至于管這么多嗎?奇怪。
“你怎么知道是太子下的命令?”他問道。
余青書站起來,銀牙咬的咯吱吱的響,“我和爹爹四處活動都未能救下青峰,至于太子下令的事情,這也是后來別人說的。”她說著走到門口,喊外面侍立的丫鬟,把碗筷收拾拿走,她坐在簡旭對面道:“此事我只對先生講過,請先生以后不要提起,免得老太君傷心。”
簡旭急忙點頭,“這個當(dāng)然,不過青書,你不覺得這里面蹊蹺嗎?你真的就讓青峰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有冤屈,是不會升的,會一直纏著余府的人,余府恐怕也會不得安生。”
“我當(dāng)然知道青峰有冤屈。”
簡旭嚇了一跳,因為說這話的不是余青書,而是從門檻邁進來的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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