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事情拐了個彎
第四十六章事情拐了n個彎
白狼從馬上縱身一躍,到了地面,嗖嗖的,如石子擊水,跳躍而去,眨眼就追上老八,看他還跑,飛起一腳,把老八踢出去老遠(yuǎn),然后他又奔過去,把腳踩在老八的腦袋上。【閱讀網(wǎng)】
簡旭并不認(rèn)識老八,為何乍見便如此肯定,很簡單的道理——做賊心虛。
老八昨晚去喝柳老爺?shù)南簿疲槺惆褎⒆闲踬u給柳老爺,有了銀錢,在外面鬼混了一夜,一早醒來,想想離家如此之近,良心現(xiàn),想回來看看老娘,剛到家門口不遠(yuǎn)處,看見簡旭和白狼從自己家里出來,并不認(rèn)識,有些驚慌,甚至都沒考慮這兩個人是做什么的,怕是自己做的惡事敗露,才會轉(zhuǎn)身就跑。他不跑,簡旭還不會肯定他是老八,他一跑,簡旭就明白,他這是做賊心虛。
老八臉貼著地,喊道:“大俠饒命,我身上還有幾十兩銀子,你們拿去便是。”
簡旭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看他,用手指在他的腦袋上使勁的彈了一個腦瓜崩,說道:“你把我們當(dāng)猴耍是吧,少在爺爺我面前裝蒜,誰一大早的跑你這樣的窮苦人家打劫,看看你老娘,孤苦伶仃,你他祖母的賺了昧心錢就去外面胡混,扔下老娘不管,所以,剛剛那一下是替你老娘教訓(xùn)你,說,另一個姑娘呢?”
老八聽簡旭問起姑娘,知道自己販賣劉紫絮的事情被他們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捕快就是這姑娘的親屬,找上門來,但他問另一個姑娘,自己就賣了這一個,難道是捕快,故意詐我?道:“另一個姑娘?我只賣了這一個,沒有另一個。”
簡旭又彈了一下,道:“說謊是吧,你要不說,就把你腦袋踩碎。”
白狼配合簡旭的話,腳下用力,老八哎呀哎呀的叫,“我真的不知道,婁松年只給了我這一個,說讓我找個有錢的主,賣個好價錢,我就想,柳老爺有錢,又好色,一個接一個的娶,家里女人一大堆,賣給他,比賣給ji院都賺,就趁著吃喜酒這個機(jī)會,和他談,成交之后,我就走了,不知道什么另一個姑娘。哦,我想起來了。”
簡旭聽他最后這句,大喜。
誰知老八道:“你是不是問那個九夫人,哎呦,她可不是我賣的,聽說她是個ji院里的姑娘,和柳老爺早都認(rèn)識,費(fèi)勁心思,總算被柳老爺贖了身,嫁到柳府,成了九夫人,因為她出身不好,大夫人,就不準(zhǔn)柳老爺對她明媒正娶,才在大晚上的,用一頂花轎接了回來,來吃喜酒的,也都是本家。”
簡旭聽了半天,他說了一段無用的話,氣的又彈了一下,老八疼的直叫,“我真的只賣這一個,看她如此美貌,還想自己留著,可是,以前賺的錢都揮霍一空,手里沒有一錢,換了幾百兩,能買好幾個姿色平庸的女子來伺候我,所以,才賣了,真的,不信你去問問婁松年,他只給我這一個。”
簡旭看他不像撒謊,問道:“婁松年是誰?他現(xiàn)在又在哪里?”
老八道:“能不能讓我起來說話,我的脖子快斷了。”
簡旭給白狼使個眼色,白狼把腳抬起,老八坐了起來,活動活動脖子,撣撣臉上的塵土,才道:“婁松年是個生意人,專門販賣各個異域貨品,什么西夏、契丹、吐蕃等等等等,有的地方我叫不上來名字,貨品有毛皮、馬匹、藥材、珠寶等等等等,他很有錢,不知為何做起了人肉生意。但他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他不是很熟,以前通過別人見過一面,這次偶然碰到,他知道我做的是人肉生意,就說手上有個姑娘,貌美如花,若是賣了,定能取個高價,問我有無興趣,我看了那姑娘,果然是美,就花了五十兩銀子,從婁松年手里買下,然后賣給柳老爺。”
西夏?聽見這個詞匯,簡旭忽然猜想,云朵的丟失,會不會與她的身份有關(guān)?一種情況是,夏王一直想娶云朵,云朵抵命不從,他會不會找人綁架了云朵,然后送到西夏去,或是夏王與云樹之間,有些事情,他用云朵來要挾云樹。第二種情況是,剛剛白狼看到那副長命鎖的神情,難道,云朵與西夏有關(guān)?白狼是西夏人,這個打著花結(jié)綴著珠子的東西,為何讓他出那樣的感慨,又突然的要親自救云朵,世事難料,云朵的身上一定有謎。
白狼聽了西夏二字,也趕緊問道:“你和婁松年在哪里碰的面?”
老八道:“七水河。”
白狼聽后,眉頭又皺,七水河,正是通往西夏的必經(jīng)之路,他也聽說夏王欲娶云朵之事,難道,這婁松年要把云朵送往西夏?
“我們趕緊去七水河。”白狼萬分著急的樣子。
簡旭點頭,然后告訴老八:“你若撒謊,下場就是五馬分尸,別以為你能逃掉,這次我們能找到你,下次一樣。”
老八急忙道:“可不敢說謊,句句屬實。”
簡旭雖然知道老八做的是犯法之事,但此時沒有功夫管這些,救云朵要緊,他和白狼,撂下老八,重又回到柳府。
劉紫絮給大夫看過,是著涼所至,染了風(fēng)寒,已經(jīng)服用了一副藥,小睡一會兒,人也精神多了,聽簡旭和白狼找到線索,她也著急,起身就要走。
柳老爺看看簡旭,有些不舍劉紫絮,說道:“舅爺,妹子就別走了,在我這里,住的舒服。”
簡旭喝道:“是你想舒服吧,我們必須把她帶走。”
柳老爺欲哭無淚,“我花了幾百兩銀子呢。”
簡旭道:“你花了幾千兩,那是你自己的事,去找老八要,你再啰嗦,我就去官府告你。”
柳老爺嚇住,立時不再說話。
簡旭和白狼,帶著劉紫絮出了柳府,翻身上馬,回頭看看立在門口依依不舍的柳老爺,哈哈一陣大笑,揚(yáng)鞭而去。
來到莊子邊上的那個柳樹林,和麻六約好的,他在此等候。
下了馬,踩著厚厚的落葉往里走,簡旭邊喊道:“麻六”
有人回應(yīng),“老大,我在這兒呢。”
簡旭心里一樂,人在,沒出事就好。誰知循聲找過去,他才大吃一驚,只見麻六,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而丁孟,不知去向。
簡旭在麻六面前左右的走了幾步,歪著腦袋看他,嘿嘿一笑:“麻六,你不說你能看住丁孟嗎,還拎著把菜刀,怎么,被人涮了。”
麻六氣呼呼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太厲害,你們走后,他知道我不會功夫,幾個飛腳,便把我打趴下,然后逼我給他解開繩索,我不解,他又接著踢我,你看看我的臉,我的胳膊,我的腿,都是淤青。”
簡旭此時才后悔,沒有綁住丁孟的雙腿,是因為他還要走路,千不該萬不該,讓他知道麻六沒有功夫,他大概是聽到了自己和麻六的對話,而麻六手里又拎著把菜刀,會點功夫的人,都不屑于拿家用的菜刀當(dāng)武器。既如此,人沒傷到已經(jīng)很好,算他丁孟聰明,知道我和白狼都不是好惹的主,若是把麻六殺了,他也就沒命了,他現(xiàn)在無非是逃跑,和殺人是兩個概念。
把麻六解開,四個人,暫時不管丁孟,趕去七水河找婁松年。
不知有多少里的路程,到了黃昏才到。此時哀草嗚咽,西風(fēng)颯颯,沙塵揚(yáng)起,一片肅殺。看這七水河,也是個鎮(zhèn)店,圍繞鎮(zhèn)子,幾條瘦水交錯而淌,白亮亮的,越顯得凄冷。
簡旭和劉紫絮同乘一騎,日將落,天氣冷,看她瘦弱的身子在冷風(fēng)里打顫,急忙脫下自己的袍子,給她裹上。
劉紫絮回頭看看,“你穿那么一點點,別也受涼。”
簡旭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大男人,結(jié)實呢,這套行頭,就是大雪紛飛都不會冷。”
劉紫絮知道他在哄騙自己,心里甜蜜,莞爾一笑,把腦袋靠在簡旭懷里。
一邊的白狼,用眼睛的余光,欣賞完這個情節(jié),把腦袋扭向一邊,問簡旭道:“我們是先住店還是直接找人,我覺得應(yīng)該先住店,紫絮生病,把她安頓好了,我們再行動。”
簡旭同意,“好,不必太往鎮(zhèn)子里面走,我想,婁松年若是離此去西夏,也得走出鎮(zhèn)子,只是不知鎮(zhèn)子的哪一邊才是通往西夏的路。”
白狼笑道:“你們說西夏,當(dāng)然是鎮(zhèn)西這條路。”
簡旭一拍腦袋,“我這糊涂。”
說好之后,就往鎮(zhèn)子西邊尋找客棧,真有幾家,都是車馬店,不僅能住宿,還能寄放馬匹和貨物,就是為了來往商旅而設(shè)。
簡旭選了一家徐記車馬店,進(jìn)去之后,警覺的打量一下,看看院停放的車輛馬匹,有沒有一點點線索,看了之后,都是大同小異,沒什么讓他值得格外注意的。就去里面安排下房間,劉紫絮一間,他們?nèi)齻€男人一間。
安排好之后,讓麻六陪著劉紫絮,在客棧里歇息,給了店小二一點錢,叫他去藥房里抓了些治療風(fēng)寒的藥,囑咐麻六,藥拿回來之后,問小二借個藥壺煎了,給劉紫絮喝,她剛剛好一點,不及時鞏固會嚴(yán)重。
覺得一切都差不多了,他和白狼,離開徐記車馬店,出去尋找婁松年。
這七水河來往客商非常多,只是沒見過婁松年,只聽老八講,此人四旬開外,個子等,略有些胖,長的也很端正,喜歡穿錦緞,一副富家老爺打扮。這樣的人,在一般的鎮(zhèn)店比比皆是,不算什么特征。問過老八,他臉上有沒有胎記、痦子、一眼大一眼小、獨臂、齙牙、瘸腿等等特征,一概沒有,非常大眾化的一個人,這就難找。
簡旭不停的打量來往的路人,看誰都不像,而且天將黑,氣溫又驟降,街上行人很少,這么漫無目的的走,很難找到,又不能逮住一個人便問,你是婁松年嗎。
怎么辦呢?簡旭邊走邊想辦法。忽然,前面的一戶人家,大門口亮亮堂堂,幾個姑娘頂著冷風(fēng),在門口不停的和過往的行人搭訕,簡旭明白,這是ji院。忽然,他腦袋里靈光一閃,這些個商人,整天在外經(jīng)商,總不能出門都把老婆帶著,是男人,哪有不想那件事的,哪里去舒坦,當(dāng)然是ji院。那婁松年又是個有錢的主兒,會不會來此消遣,說不準(zhǔn)的事,不如就進(jìn)去看看,也許會有什么線索。
對白狼道:“白兄,看看,多好聽的名字,胭脂館,進(jìn)去坐一坐。”
白狼看簡旭的眼神有些吃驚,心說劉紫絮在客棧里病著呢,你掉頭就來這煙柳之地。
“我們出來是找人,你是主子,若想去吃花酒,請便,我一個人去找。”
簡旭哈哈一笑,“白兄,還以為你如何聰明,不過如此,我是那樣的人嗎,試問這天下,最復(fù)雜的地方是哪里?”
白狼怔住,回答不上來。
簡旭很神秘的說道:“三個地方,一是,宮廷;二是,ji院,三是,人的心。”
白狼豁然明白似的,點點頭。
簡旭接著道:“婁松年,富商,若現(xiàn)在沒有離開此地,他總不能整天的忙,忙過之后,干什么呢,老實的呆在客棧,也不盡然,來這煙花之地逛逛,消磨時間,和姑娘們喝喝酒,說說葷話,然后再**一番,豈不是爽。”
白狼心道,這個皇上,說話就像市井無賴,完全沒有君王的收斂,真不明白,劉紫絮看上他哪里,很替她不值,如花似玉的一個人,不知有多少男人為她朝思暮想,就是自己,也是一見傾心,若紫絮跟了我,我定然不會辜負(fù)她,兩個人,守在小鎮(zhèn),偶爾琴棋書畫,時時比翼一起飛,美哉妙哉
簡旭一揮手,打亂了白狼的神思,“走吧,白大俠,別裝清高,裝清高的人,背地里都干著骯臟的事情。”
白狼不語,跟在簡旭后邊,往胭脂館走去,那些門口的姑娘見有客來,而且是兩個俊朗的公子,呼的,過來就搶,把簡旭撕扯的東倒西歪。
等他進(jìn)了胭脂館,腰帶解開,衣服敞開,一副狼狽相。</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