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野花不要隨便采
第五章野花不要隨便采
簡旭陪著祝彪,推杯換盞,也不問馬的事,問多了,怕人家懷疑,既然他說去京城投親,那就說這投親的事。【全文字閱讀】(牛文小說~網(wǎng)看小說)
“祝兄,小弟我也在京城住,但不知祝兄的親戚做哪一行的,為官,還是經(jīng)商,定是風(fēng)光無比,不然祝兄你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投親。”
簡旭又給祝彪滿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祝彪稍一遲疑,說道:“多少年不見,也不知現(xiàn)在做何,以前是開米鋪。”
簡旭道:“米鋪好啊,開米鋪的至少有米吃。”
祝彪把身子往后稍稍一傾,重又打量了簡旭,道:“賢弟可不像是沒有米吃的,看你這穿戴,看你身邊這些人,別以為我是個粗人,不懂,這都是你的隨從吧,你倒像是個大財主。”
他倒是自來熟,直接喚簡旭為賢弟,這可氣壞了一旁的薛三好,狠狠的瞪著那祝彪,心里罵道,無知小輩,竟然敢稱皇上為賢弟,等我把你打成肉餅,看你還叫不叫。
簡旭聽祝彪說自己是財主,哈哈一笑,指指旁邊桌子吃飯的麻六道:“財主在那兒。”
又指指劉紫絮道:“這可不是隨從,而是我的夫人。”
因為有祝彪過來同桌吃飯,大家都自覺的讓開,到旁邊的桌子,這里只有簡旭和祝彪。
劉紫絮聽簡旭說她,出于禮貌,回過頭朝祝彪輕輕點了一下頭,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可是就這一個動作,只見祝彪舉著酒杯的手,停住,喝到口里的酒,不知咽下,然后從嘴角溢出。心里驚訝,這女子,比殷家娘子還要美,甚至不知美多少倍。他不覺看得呆了,劉紫絮早已轉(zhuǎn)過身去,他看著劉紫絮的背影,一動不動。
簡旭見他一副色迷迷的樣,盯著劉紫絮,心里就氣,又有些得意,心情很復(fù)雜,把酒杯舉起,喊祝彪道:“祝兄,我們繼續(xù)喝酒。”
喚了兩聲,祝彪才回過神來,看看簡旭,尷尬的一笑,撒謊道:“賢弟切莫見笑,愚兄看弟妹,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所以才……”
簡旭手一擺,“祝兄說哪里話來,我家娘子美貌,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多看幾眼,這很正常,若是視若無睹,那才不正常,我得懷疑他是不是男人。”
祝彪被簡旭說的哈哈大笑,“好,好,此話甚對。”
酒喝了幾壺,菜吃了幾道,祝彪眼神迷離,簡旭知道他喝多了,現(xiàn)在對方的身份還不明朗,自己現(xiàn)在只是對他有所懷疑,沒有證明之前,就不能對人家怎樣,他現(xiàn)在身上揣著銀子,又是孤身一人,別出了什么意外,反正他也得住店,索性就讓張老三給安排一間。
張老三聽說這個人也住店,想了想,先前賽諸葛已經(jīng)和他說好,他們這一行人,今晚就在這里住下,張老三在合計房間夠不夠,然后說道:“我這店,房間少,就是為了方便來我這里吃飯的行旅,多住一個,也夠了。”他知道祝彪和簡旭不是一伙人,得給他另行安排一個房間。
簡旭又問醉醺醺的祝彪,住這里可不可以。他胡亂的點頭,“好好,就和賢弟一起住了,我們明日接著喝。”
張老三扶著祝彪去了房間。
此時晚飯時間將近,陸續(xù)有客來,簡旭等人吃完飯,嫌飯?zhí)美锍臭[,也回自己的房間。
簡旭躺在床上,賽諸葛、伊風(fēng)、麻六、薛三好等人都在,大家一起分析案情,來之前,賽諸葛已經(jīng)把事情的大概講給眾人聽,得讓他們知道,來查什么案子,帶這些人來,不單單是保鏢,而是幫著查案的。
研究一陣,賽諸葛看簡旭有些疲乏,便起身和眾人一起向簡旭告辭,想讓他休息一下。
賽諸葛等人走后,簡旭微閉雙目,稍事休息,腦袋卻不肯休息,琢磨來琢磨去,又想起了那匹汗血寶馬,但不知才買下它的人是誰,好奇心又起,喊了麻六,知會了賽諸葛,然后悄悄溜出張老三酒家。
黃昏下,街上行人腳步匆匆,簡旭和麻六,沿街溜達,他想找那個買馬的商賈,走了兩條街,沒看見,想想不對,此人若是本地居民,這個時辰定然是回了家。若是外地人,也到了住店吃飯的時間,不會在街上,或者是已經(jīng)離開此地。
這樣想著,就對麻六叨咕出來,誰知麻六晃晃腦袋,“你分析的都是正常現(xiàn)象,不正常的就是,他既沒有離開此地,也沒有住店,也沒有回家,而是露宿野外。”
簡旭道:“我看你這分析才是不正常的,他能買得起馬,就住得起店,還露宿野外,現(xiàn)在是深秋,又是北方,他那不是有閑情逸致,而是腦袋有毛病。”
麻六把手抄在袖子里,縮著脖子,也不看簡旭,東張西望的看熱鬧,嘴卻不閑著,說道:“你就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他那是汗血寶馬,他住店,不怕被人偷了。還有,我知道你為何找他,你是懷疑他是這馬的原來主人,又懷疑這馬與西夏人有關(guān),那么這個馬的原主人,不就是西夏人,我覺得,那些西夏使者根本沒死,他們就是想借口過來打仗,所以,這馬的原主人,他敢住店嗎,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
簡旭聽他嘮叨一遍,腦袋里一亮,對啊,為何我就沒有這樣想,他高興的捶了麻六一下,“你小子,聰明。”
麻六撇著嘴:“你以前一般都說,我的聰明和愚笨是相輔相成的,現(xiàn)在怎么只說聰明不說笨了。”
簡旭道:“因為現(xiàn)在你沒有了笨,只剩下聰明。”
說完,急匆匆的往村外走,麻六在后邊喊:“老大,我說著玩的,你當(dāng)真了?”
當(dāng)然當(dāng)真,麻六的話把簡旭提醒,他倒不是相信這馬的原主人是西夏使者,他們要不真的是如西夏特使所說,被殺了。如果沒有死,也應(yīng)該回去西夏,不會在大乾晃蕩,這沒必要。簡旭想的是,這馬的原主人,也許可能大概或者,是那行兇者,就是殺死西夏使者的人,而這匹汗血寶馬,便是他的坐騎,這之間出了什么意外,他把馬給丟了,或者是祝彪偷了他的馬,他便四處尋找,在山前村這個地方,與汗血寶馬不期而遇,想從祝彪手里拿回,祝彪不能給,便花了二百兩銀子,自己又買了回來。
簡旭為何這樣分析,因為當(dāng)時他在場,那商賈出現(xiàn)之時,汗血寶馬看到他,非常親昵。他向祝彪買馬時,也不像一般的買主,但凡買東西的人,都得先把對方的東西貶一番,為了降低價錢。或是至少看看馬,檢查一下馬是多大的口,就是幾歲,或是看看腦袋蹄子,或是試著騎騎溜溜,摸摸鬃毛也好,而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連馬都不看一眼,直接對祝彪說,“你的馬我買了”,非常干脆,好像對這匹馬非常熟悉,根本不用驗看。
綜上分析,簡旭覺得這個商賈打扮者,差不多是馬的原主人。而祝彪說他自己是隴西人,看他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差不多就是遠(yuǎn)道而來。簡旭再一分析,大概是祝彪在隴西之時,偷了或是撿到這匹汗血寶馬,剛好做了腳力,來京城投奔親戚。既如此,那這個馬的原主人,就是在隴西把馬丟的。西夏使者被害是在渭州,之前請教過賽諸葛,隴西和渭州,近在咫尺。所以,簡旭就越發(fā)的想找到這個買馬的商賈。
簡旭又想,這商賈,就是馬的原主人,花了也算是一筆巨款,買回自己的馬,他心里也許會不平衡,他既然能殺了那么多西夏使者,也不差一個祝彪,他要殺了祝彪解恨,不僅僅是為了那二百兩銀子,祝彪從隴西跑到這里,害他辛辛苦苦的尋找自己的寶馬。
再想想那商賈的打扮,穿戴非常奢華,但乍看,此人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不寒而栗,倒像是個殺手。
總之,簡旭分析來分析去,都覺得這個商賈有問題,所以,要找到他。
兩個人出了村子,沿著周邊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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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張老三酒家里的賽諸葛等人,各自在房間里休息,或是閑聊。
天將擦黑,玉奴和郁離準(zhǔn)備好了洗澡水,抬到劉紫絮的房間,準(zhǔn)備給小姐沐浴用。
劉紫絮已經(jīng)解開頭上的發(fā)髻,穿著一件粉嫩的小衫,手拿一把梳子,正在慢慢的梳理頭發(fā),心里,想著簡旭。
玉奴過來道:“小姐,水剛剛好,洗了澡再梳吧。”
劉紫絮點頭,放下梳子,然后慢慢站起,玉奴和郁離過來,一件件的給她脫衣服。
進到木盆里,郁離用一塊布巾給她擦洗身子。
玉奴拎著木桶,準(zhǔn)備去還給店老板,剛推開門,“咚”的和一個人撞在一起,她抬眼一看,竟是祝彪,氣的喝道:“你做什么?”
祝彪依舊是醉醺醺的,走路東倒西歪,口齒不清的說道:“我要小解。”
玉奴罵道:“放肆,這是我家小姐的房間,她正在洗澡,你這個登徒子,一定是想偷看,看我打碎你的腦袋。”
“玉奴不要”
這時賽諸葛走了過來,勸火冒三丈的玉奴,“我們出門在外,盡量不要惹事,我把他弄回去便是。”
玉奴見賽諸葛說話,不好再說什么,一般的人,對賽諸葛都是相當(dāng)?shù)淖鹬亍?br/>
等劉紫絮洗完澡,天就黑透,她不見簡旭過來,心里還納悶,去問了賽諸葛才知道,簡旭出去辦事。
回到房間,劉紫絮被玉奴和郁離陪著坐了一會兒,累了一天,玉奴和郁離兩個人,困的直打瞌睡,劉紫絮心有不忍,便叫她們兩個去睡,她自己,也有些迷糊。
玉奴和郁離,把劉紫絮扶到床上躺好,想留下來陪她,卻怕皇上回來之后,過來找小姐,兩個人就和紅姑約好,在她和淳于鳳的房間睡。但是簡旭沒有回來,她們不放心劉紫絮,就在門口來回的溜達,不敢去睡。
總算把簡旭等回來,剛想上前施禮,忽然劉紫絮在里面喊道:“你個yin賊”
簡旭、玉奴、郁離三個人,一起往房間里沖,但門的寬窄是有限的,他們?nèi)齻€擠在一起,各自愣住,玉奴和郁離意識到簡旭是皇上,急忙退后,簡旭來不及開門,直接撞了進去,口中大喊:“紫絮”
屋子里,劉紫絮手抓長鞭,瞪著一雙大眼,卻不是怒氣沖沖,而是一副驚呆的模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祝彪倒在地上,腹部正往外冒血。
簡旭以為是劉紫絮殺的,見她驚恐的樣子,急忙安慰道:“紫絮,這混蛋是yin賊,殺了就殺了,別怕。”
劉紫絮搖搖頭,道:“他不是我殺的。”
旁邊房間的伊風(fēng)等人,都聽到了這里的喊聲,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劉紫絮對大家繼續(xù)解釋,“他真的不是我殺的。”
賽諸葛過來檢查祝彪的傷口,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死,只是傷很重,需要馬上救治,喊薛三好等人把他抬到床上,撕開祝彪的上衣,拿出金瘡藥,在傷口上涂了,包扎好,又給他喂了一粒內(nèi)服之藥。
“主子,他應(yīng)該不會死。”賽諸葛救治完畢,向簡旭稟報。
簡旭安慰劉紫絮道:“別怕,二先生說了,他不會死。”
劉紫絮又道:“他真的不是我殺的。”
簡旭點頭表示相信,“我知道不是你刺傷他的,因為你用鞭,而不是刀或者劍,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事了,你給我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劉紫絮慢慢講了起來……玉奴和郁離出了房間,她在等簡旭回來,躺著躺著,就有些迷迷糊糊,這時聽見窗戶有點輕微的響聲,她便去看,以為是風(fēng)刮的,誰知祝彪跳了進來,而且直撲向床上的劉紫絮,嘴里yin笑著,“美人,我來了。”
劉紫絮忽地躍下床去,祝彪一愣,不知道她還會功夫,面上有一點點怕,但什么叫色膽包天,他不逃跑,又去撲劉紫絮,“美人別逃,哥哥我這顛鸞倒鳳的功夫厲害呢,我看好的女人,沒有搞不到手的,保證你舒舒服服的喊我郎君。”
劉紫絮此時已跑到桌子邊,拿起放在斗篷上的長鞭,喊了一聲:“你個yin賊”
只聽窗戶哐啷一聲響,又被撞開,飛進來一人,撲哧一劍,刺進祝彪的腹部,然后迅速從窗戶逃跑,這時,簡旭就沖了進來。
簡旭哎呀一聲叫,“我怎么如此糊涂,既然想到他會來殺祝彪,為何不在店里守候。”</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