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雌雄慕天遠
第八章雌雄慕天遠
忽略一個人?簡旭聽賽諸葛此言,明白他說的是江小扣,這小丫頭確實有些古怪,但那詐騙團伙的人都是她的朋友,也就是合伙人,江小扣怎么會殺了他們?簡旭不信,但又知道賽諸葛這個人遇事判斷很冷靜,應(yīng)該不是隨口亂說。【無彈窗小說網(wǎng)】
“二先生,說說你的想法,我知道你絕不會憑空去懷疑一個人。”簡旭道。
賽諸葛又習(xí)慣的捻著他的胡須,道:“意料之外,即是意料之內(nèi)。”
簡旭道:“二先生你也別兜圈子,有什么盡管直言,這不僅僅涉及到此次出行的安全,還涉及到能否打敗江小郎,朕此次帶你們出來,不是來旅游的,是因為你們每一位都有過人之處,那你們也必須都各司其職,助朕完成此次南巡之事。”
賽諸葛聽簡旭這樣說,急忙躬身施禮道:“主子,在下懷疑一個人,那就是江小扣,到目前,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我總覺得此人非同一般,我們剛剛來到這家客棧,她就適時而到,然后是一樁接一樁的事情發(fā)生,看她那日對付詐騙大漢,首先她功夫了得,一個小姑娘,有如此高深的功夫,本身就讓人懷疑,而當主人要去找那些詐騙之人時,就突然的都死了……”
“二先生為何只懷疑江小扣,不是還有個慕天遠嗎?”賽諸葛的話還沒有說完,簡旭截住他的話,他不想因為江小扣的放浪行為而讓人對她處處針對。
賽諸葛道:“有人取財,有人取命,這個慕天遠,我推測應(yīng)該是真有其人,而且正如這個慕天遠所言,是浙江吳興人,也應(yīng)該是個捕快,或許這個客棧的慕天遠,是個江洋大盜,在吳興犯案,被真慕天遠追蹤,我們主仆一行甚是招搖,恐怕被這個假慕天遠注意,才會有偷窺之事,那日情急之下,他便謊說自己是慕天遠,我朝從未聽聞有女捕快,既然這個假慕天遠是個女人,就更確定是假的,雖然不知道她與店家是何種關(guān)系,但至少是有關(guān)系,不然,就不會在店家的屋子里出現(xiàn),還大方的脫衣,他們的關(guān)系還非同尋常,那么這個店或許就是黑店,這店家和假慕天遠,男主內(nèi),女主外,干的都是巧取橫奪的事情,店里很多住客丟了財物,也或許是他們設(shè)計好的,但即使假慕天遠功夫再了得,眨眼之間也難以進入各個房間偷竊,我猜想,那些詐騙團伙的大漢,極有可能是店家一伙……”
“不對不對,江小扣說過,那些人和她是一伙的。”簡旭再次打斷賽諸葛的話。
賽諸葛道:“江小扣可不是個單純的小姑娘,這件事,也許是她順口編撰來騙主子的,事后又怕主子去找那些人逼問,所以才先下手,殺了那些人,她極有可能是江小郎的人,而假慕天遠,差不多只是個盜賊。”
經(jīng)過賽諸葛的分析,簡旭覺得很有道理,但是,自己幾次和江小扣單獨在一起,她若是想殺自己,應(yīng)該如探囊取物一般,為何都沒有下手?簡旭把這個疑慮對賽諸葛講了。
賽諸葛道:“最難測的是人的心,誰能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許是想抓了主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呢,或許……”最后的這個或許,賽諸葛用了個省略,劉紫絮和簡旭的事情,又何嘗不是愛恨糾纏,男女感情之事,是很難料定的。
大家都在聽簡旭和賽諸葛對話,此時麻六忍不住道:“無論是誰,反正留在這里沒什么好事,我們還是走吧。”他覺得這個下馬鎮(zhèn)也不過如此,巴掌大個地方,該看的都看了,再者,這里很明顯有危險,那就更不好玩,不撤還等什么,等人來切腦袋不成。
淳于鳳也道:“主子,我們此次來南方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沒必要在此糾纏,如今離江小郎的地盤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這里也都是他勢力影響到的地方,一切都還要小心為上,無論慕天遠還是江小扣,若做了惡事,自有當?shù)毓俑皝硖幚恚髯舆€是避諱一下好,既然主子不發(fā)一兵一卒,親身至此,那就是已有打算,如今我們該如何進行下一步,還請主子明示。”
簡旭想了想,道:“你們說的對,幾個小毛賊,就想讓朕陪他們玩,這會讓天下人恥笑,朕是有大事才來南方的。”他轉(zhuǎn)過頭對伊風(fēng)道:“去看看客棧失竊之后,衙門有無來此查過,又是怎樣的結(jié)果。”
伊風(fēng)點頭,簡旭又對齊小寶道:“去打探一下那個假慕天遠還在不在此。”
齊小寶點頭,簡旭又對麻六道:“江小扣,你幫我盯著點。”
麻六用手指指自己的臉,有些迷惑的問:“我?”
簡旭道:“就是你,而且,非你莫屬。”
麻六由迷惑變成驚喜,呵呵,原來我是個很出色的男人,簡旭老大竟然把這樣艱巨的、美妙的任務(wù)派給我。
簡旭又道:“我只需要知道這些信息,然后,我們出發(fā)。”
天明,各人按簡旭的分派去做,麻六得了簡旭的令,喜滋滋的去找江小扣,還故意在紅姑面前兜了一圈,見人家沒什么反應(yīng),有些氣,她竟然不吃醋,好,我就再燎把火,看你還能挺得住。他來到江小扣的房間,又不在,這個臭丫頭,老是神出鬼沒的,一大早的跑哪里去了,麻六氣呼呼的出了客棧,就要去找,剛出門就和一個人迎面碰上。
“早,慕大人。”麻六順口對迎面過來的慕天遠打了招呼。誰知對方竟然愣住,對已經(jīng)走過的麻六喊道:“這位小哥,你認識在下?”
麻六回頭看看他,道:“你這個記性還能當捕快,那天,就是下大雨的那天,你不是來過嗎。”
慕天遠眉頭緊鎖,思索半天,又問道:“你是說我來過這里?”
麻六著急找江小扣,有關(guān)慕天遠的事情,那是齊小寶的任務(wù),所以麻六有些不耐煩,道:“你沒來過這里我怎么能認識你,好了,改天聊,我還有事。”說完就走,忽然又覺得不對,嗖嗖倒退,來到慕天遠面前,伸手攔住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的問道:“你,真是慕天遠?”
慕天遠點點頭,“正是在下,剛剛小哥不是說認識慕某嗎,怎么此時又懷疑了?”
為何懷疑?因為麻六聽齊小寶講,慕天遠是個女人假扮,可是,面前的這個慕天遠,嘴巴上卻長著青黑的胡須。麻六清晰的記得,那個慕天遠面龐光滑,嘴巴上也無胡須,而且齊小寶也親眼在店家的房間了看見慕天遠是個女人,可是面前這個怎么是男人?麻六傻呵呵的在慕天遠的嘴巴上方摸了摸,胡子堅硬,又用手拽了拽,太短,扯不起來,但看得出胡子是真的。
慕天遠被麻六的舉動搞懵,后退一步道:“小哥這是做何?”
麻六也不回答他,呼呼的跑回客棧,去找簡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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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來一個慕天遠?”簡旭聽了麻六的稟報有些吃驚,“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麻六把腦袋使勁的搖,“絕不會,雖然他們長的一模一樣,但這個與那個真的有些不同,老大,你是知道我的眼力和嗅覺的。”
簡旭信,麻六有超乎一般人的嗅覺和眼力。難道這個才是真的慕天遠?他又因何來此?是知道有人假扮他?還是另有任務(wù)?可真假慕天遠為何長的一模一樣,齊小寶分明說過那個女慕天遠并無易容,或者是她易容了,而一直沒有摘下面具。在此這樣猜疑,不如親眼去看看。
簡旭來到客棧的前頭,若那慕天遠要住店,此時應(yīng)該是與店家交涉。可是簡旭在前頭并無看見慕天遠,剛好小二擔(dān)水進來,簡旭問道:“小二,剛剛有無住店的客人?”
小二挑著水桶也不停下,隨口道:“一大早的,離店的多,哪里會有住店的。”然后把水挑向后院。
簡旭在那里琢磨,麻六應(yīng)該不會看錯,慕天遠既然來到客棧,怎么沒住店就走了,難道他也與店家認識,直接去了后院?想到此,簡旭腦袋一轉(zhuǎn),想了一個借口,直接往后院去找店家。店家住的地方和客人住的地方隔著一個小院子,簡旭剛剛到院門門口,就見前面人影一閃,一個人,從院墻上飛躍出去,簡旭感覺有些眼熟,好像是慕天遠,就想跟蹤,但翻墻躍院的事情簡旭做不來,他瞄準了慕天遠躍出的方向,從前門跑了出去,然后去追,可是院墻外面就是一片田地,田地之外是青山,簡旭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慕天遠,有些累,索性坐在一塊大石上,看起風(fēng)景來,心里想著,我就在此守株待兔,看你回不回來。
再說慕天遠,躍出院墻之時,眼角余光也發(fā)現(xiàn)了簡旭的身影,知道有人跟蹤自己,于是又反身躍進院子,從前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然后直奔鎮(zhèn)里,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下,四下了看看,沒有可疑之人,才進了藥店之內(nèi)。
藥店伙計正在收拾柜臺,看見有人進來,急忙招呼:“閣下是抓藥還是看病?”
慕天遠答:“既不抓藥也不看病,是來賣一件寶貝。”
伙計眼睛一亮,說道:“我們這是藥店不是珠寶行,閣下走錯地方了。”
慕天遠道:“沒錯,在下是來賣一支千年靈芝草的。”
伙計笑笑,暗號完全正確,說道:“里面請”
慕天遠走進柜臺,隨伙計進到里間,忽然發(fā)現(xiàn)里間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慕天遠驚呼起來,“兄長,兄長你怎么了?”疾步過去看,床上的人和慕天遠長的是一模一樣,只是他身體已經(jīng)僵硬,顯然是死了。慕天遠大哭起來,“兄長,是誰殺了你?”
“是我。”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女人掀起門簾而進,此女大概在三十上下年紀,面目極其丑陋,一大塊棕紅的胎記覆蓋住整個右面頰,皮膚黝黑,眼角下垂,頭發(fā)枯干,只是穿戴卻很華貴。她來到里面,往椅子上一坐,冷冷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說道:“家兄幾次拜訪,好話說盡,他都不肯與我們合作,這樣的人,不殺他留著何用,再者,他來到此地,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慕天遠,你是假的,他不死,你怎么辦,我這也是逼不得已。”
假慕天遠慟哭不止,“可是,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我們兄妹本是孿生,感情極好,主人你怎么能說殺就殺呢,想我慕天嬌這么多年來,為主人兄妹賣命,從無怨言……”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怨言了,”丑女人喝道,“也別說你為我江氏兄妹賣命,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這么多年,我們兄妹也不曾虧待過你,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假慕天遠,就是慕天嬌還是難抑哽咽,道:“主人也是有兄長的,能否體諒一下奴家的感受。”
丑女人聽了,稍稍停頓一下,嘆口氣道:“我怎么能體會不到呢,但是,慕天遠一來,你就要暴露,這里很多事情都與你有關(guān),而且,這么多年來,你這個飛賊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你的行蹤,官府豈能放過于你,究竟是你死,還是你兄長死,我江小扣是看在你我朋友一場,才出此下策,也請你體諒我。”
慕天嬌止住哭,想了又想,對這個江小扣說道:“請主人厚葬家兄。”
江小扣道:“我會的,就按一等侯的禮節(jié),但不會是現(xiàn)在,等我們把江山奪來,會追封令兄的。”
慕天嬌叩頭謝恩。
江小扣臉色突變,有些生氣,道:“關(guān)于那個簡旭的身份,你要盡快查明,他都來了有幾日了,這件事對你這樣大名鼎鼎的飛賊,應(yīng)該不是很困難的,你卻一再失手。”
慕天嬌急忙解釋一番,然后領(lǐng)命而去。
丑女人,江小扣,從身上拔出一把牛角彎刀,在慕天遠的臉上劃下無數(shù)道道,等他面目全非,才停手,告訴伙計,“找個地方埋了,不要立碑。”
伙計哆哆嗦嗦的答應(yīng)著,然后戰(zhàn)抖著身體,看著丑女江小扣出了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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