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果然是你
聽那賊高喊“我招”,簡旭急忙制止麻六:“六子,先聽他說說。【全文字閱讀】”
麻六依舊不依不饒,“說什么說,他這樣的人,做不出好事來,不如就讓我一刀結(jié)果了他,反正我也好久沒有殺人了,手癢癢呢。”
那賊嚇的已經(jīng)篩糠,不停的告饒:“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簡旭見麻六綰袖子吐唾沫的,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心道,你可別玩過火了,再得瑟,我可接不住了,喝道:“麻六退下。”
麻六見簡旭冷下臉來,撇著他那干癟的嘴,站到一邊,口里嘟囔著:“還六子,聽起來像太監(jiān)。”
簡旭對賊人說道:“咱別講下次的事情,已經(jīng)沒有下次,我殺你如同碾死一只臭蟲,但如果你說的在理,能博取我的同情,或許我就饒你一命,反之,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六兒,告訴他,讓他死也死的明白。”
麻六鼻子里哼哼著,耀武揚(yáng)威的踢了那賊一下,“小子,你聽清了,這位就是當(dāng)朝太子,你的膽子也忒大了,居然偷到太子頭上,你這是被鬼催的。”
那賊“啊”的一聲驚呼,看了又看簡旭,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穿戴華貴,心里頓時害怕,這不是找死嗎,敢對太子不敬,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急忙把頭點(diǎn)的像雞啄米,說道:“在理在理,我只不過是替人辦事,我若是想偷竊,也偷些值錢的東西,一只耳環(huán),不是金元寶,也不是珍珠翡翠,若不是受雇于人,我指不定看不上眼呢。”
簡旭喝道:“本王不是聽你的光榮歷史,快說重點(diǎn)。”
那賊人急忙說道:“是是,我說重點(diǎn),其實(shí)就是主……”剛張口要說,余主簿帶著家丁走了進(jìn)來,那賊看見余主簿,立即閉了嘴,賊眉鼠眼的溜著余主簿的表情。
余主簿看看地上跪著的賊人,對著簡旭深施一禮,吃驚道:“殿下,這是怎么回事?”
簡旭很平常的說道:“沒什么大事,一個小毛賊,來紅姑她們這里偷竊,被我抓著了,正在審問,既然把主簿驚動了,不如就旁聽吧。”
余主簿躬身退在一邊,簡旭對那賊道:“你剛剛說什么,主什么?”
那賊遲疑著,不再說話,麻六就又拿著那把匕踏踏的走了上去,那賊嚇的看著余主簿,一副求救的模樣。
簡旭道:“我問你話,你為何看主簿大人,難道他知道這件事是誰干的?”
余主簿施禮道:“殿下說笑了,我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他然后指著那賊喝道:“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掂量明白了,你沒有第二條命。”
那賊聽余主簿話里有話的意思,也就支支吾吾,不做回答,他在拖延時間,僥幸有人替自己把此事擺平,太子雖大,但縣官不如現(xiàn)管,你太子走了,我還得仰仗“現(xiàn)管”吃飯。
簡旭的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氣的就想拍桌子,卻現(xiàn)面前并無桌子,攥緊拳頭打在自己的大腿上,喝道:“你這個惡人,非得逼我下殺手。”
麻六適時而上,把刀對準(zhǔn)了此賊的眼睛,“先給你開個洞。”
那賊見簡旭火了,麻六又長了一副“作惡多端”的模樣,他“打死不招”的信念也支撐不住,這次運(yùn)氣不好,不過是一只不起眼的耳環(huán),卻引來殺身之禍,雖然自己吃這碗飯多年,也是刀尖上滾過,但從沒有得罪過這樣大的人物,劃不來,剛要張嘴,余主簿在一邊搶著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剛剛聽你說什么朱,是不是朱勝,此人平時好吃懶,慣了偷盜,一定是因?yàn)樗捞拥钕聛淼轿矣喔艅恿藧耗睢!?br/>
那賊愣了一下,急忙點(diǎn)頭,“是是,是這樣的。”
簡旭心里暗笑,這余主簿分明是在誘導(dǎo)他,什么朱勝,定是個市井無賴般的人物,拿出來做替死,余主簿啊余主簿,你越是這樣,就越露出了你的狐貍尾巴,跟爺爺斗,別說你個小小的主簿,高馳又怎樣,刁球又怎樣,太子又怎樣,怕了你們不成,他想到此對伊風(fēng)道:“伊將軍,素聞你的分筋錯骨手很厲害,本王倒是一直沒有見識過,不如今日就表演一下看看。”然后他又對著那賊道:“哥哥,那就麻煩你配合一下嘍。”
那人一聽什么分筋錯骨手,嚇的臉登時變了顏色,但凡在江湖上闖蕩過的,誰人不知這一招的厲害,讓你欲死不能,生卻痛不欲生,他不停的拿眼睛看余主簿,見余主簿一副嚴(yán)肅、無畏的表情,以為能保全自己,于是不言語。
簡旭氣的,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給伊風(fēng)使個眼色,伊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走過來抓起那賊的胳膊,略一動作,只聽咔咔幾聲脆想,那賊便開始爹一聲娘一聲的大叫。
簡旭問他:“說不說真話。”
這賊人忍著依舊不說。
伊風(fēng)又在他后背點(diǎn)了幾下,他頓時冷汗順著臉頰淌下,臉的顏色由蠟黃變成土灰。
簡旭再問:“說也不說?”
那賊看看余主簿,還是不說。
伊風(fēng)抓起他的一條腿,用力一拉,這賊人已經(jīng)癱軟下來,近乎虛脫,渾身筋骨無處不痛,有氣無力的喊道:“饒命饒命,我說我說。”
簡旭又給伊風(fēng)使個眼色,伊風(fēng)會意,過去又扭又扯又點(diǎn),把這“分筋錯骨手”解開,此時只見一道寒光襲來,伊風(fēng)耳朵動了一下,反手一揚(yáng),一枚柳葉鏢亮閃閃的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間,他喊道:“有人!”
說著又唰的一聲,像是有無數(shù)支鏢齊過來,伊風(fēng)知道這是有人要?dú)⑷藴缈冢犅曇舸巳藖淼溺S過十支,要想把這些鏢全部接住或打落卻也不難,只是這斗室之間,施展不開,又需護(hù)住這人證,情急之下唯有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賊。只見寒光閃閃,正如伊風(fēng)所料,無數(shù)支鏢一齊飛向伊風(fēng),簡旭雖然不會太多武功,但因?yàn)殓S數(shù)多,聲音也大,是以他也聽到了聲響,來不及說話,急忙撲向伊風(fēng),而此時,朱顯真也撲了過來,劉紫絮“嗤”的扯下一邊玉奴的腰間絲帶,抖了過去,柳葉鏢被打落幾支,又被朱顯真抓住兩支,而伊風(fēng),雙手每個指縫間均夾住一支,口中又銜著一支,那賊跪在地上,自然無恙。這時,只聽簡旭一聲哎呀一聲,他的左臂上赫然插著一支柳葉鏢。
眾人嚇的高喊:“殿下!”
簡旭咬牙道:“死不了,把門窗緊閉,再檢查一下屋頂,余主簿,帶著你的家丁把余府包圍,若人不夠,立即去通知知縣,定要把那賊捉住。”
余主簿略一遲疑,領(lǐng)命而去。
伊風(fēng)喊了聲“保護(hù)太子”,嗖的飛上屋梁。
麻六摸著簡旭的胳膊帶著哭腔道:“你還管這些,看看你自己,咱不管了,咱也不玩了,一次次的受傷,值得嗎,你欠……”
簡旭喝住麻六,不讓他說下去,朱顯真急忙點(diǎn)了簡旭的穴道,不讓血流的更快,賽諸葛推開圍著的眾人,說道:“快,把殿下扶著坐下,我看看。”
眾人把簡旭扶著坐到椅子上,賽諸葛開始檢查他的傷勢,然后長出口氣道:“還好,鏢上沒有浸毒。”說著就要給簡旭治療。
簡旭對那賊道:“有人想殺你,所以,即使我放了你,你也活不成,你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主謀供出來,我抓了他,你也就安全了。”
那賊點(diǎn)點(diǎn)頭,此時余主簿已經(jīng)被簡旭支開,帶著他的家丁抓刺客去了,那賊說道:“是主簿大人指使我干的。”他此言一出,大家都啊了一聲,唯獨(dú)簡旭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賽諸葛道:“殿下,身體要緊,這件事還是稍后再議吧。”
簡旭擺擺手,“二先生你盡管治你的,某不才,不及關(guān)老爺?shù)挠⑽渑c堅(jiān)韌,但區(qū)區(qū)小傷,算不得什么,我問我的,所謂打鐵趁熱。”
賽諸葛嘆口氣,告訴簡旭道:“殿下,你忍著,我要把這支鏢拔出來。”
紅姑拿出自己的手帕道:“殿下,咬著它,會好一點(diǎn)。”
簡旭淡淡一笑,搖搖頭,“大家不要怕,不過是一支鏢,權(quán)當(dāng)是扎了根刺,二先生你拔就是。”他繼續(xù)審問,“從頭說,不許漏一點(diǎn)。”
那賊開始講,他原本就是一個賊,慣偷,余主簿早就知道他的來歷,更了解他曾經(jīng)犯案累累,非但沒有抓他去坐牢,而且經(jīng)常讓他幫助做一些事情,這次也是,余主簿找到他,讓他幫著偷一副扇形耳環(huán),具體原因沒有說明。
這時只見簡旭雙眉一擰,似是非常痛苦,賽諸葛把鏢拔了出來,又敷藥,包扎好。
玉奴此時在一邊嘀咕,“這太子殿下,還真行。”
劉紫絮細(xì)眉微蹙,等簡旭包扎好了,她才舒展開眉頭。
伊風(fēng)道:“殿下完全不必如此,用自己護(hù)著這賊人,即使沒有他這個人證,我一定能抓住那些惡人。”
簡旭淡淡一笑,聲音有些弱,輕輕說道:“傻瓜,你以為我為他,我是看你擋在他前面,怕傷到你。”
伊風(fēng)心里一驚,又一軟,再也說不出話來。
簡旭此時來了精神,突然高喊一聲:“來人,把余主簿給我請來。”
此時門被推開,余主簿走了進(jìn)來,道:“不用請,我來了。”</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