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不能隨意發(fā)火
余青書臉色驟變,轉(zhuǎn)瞬又陰轉(zhuǎn)晴,從簡旭手里拿過耳環(huán),左看右看一番,道:“這個耳環(huán)不一定就是我的,樣式普通,很多女子都帶。【無彈窗小說網(wǎng)】”
簡旭道:“或許吧,既然不是你的,我送給紅姑吧,這丫頭,非常喜歡金飾,余小姐你家道殷實,飾繁多,不會在意我把它送給別人吧。”
余青:“我當然不會。”
簡旭伸出手,看著余青書,要耳環(huán)的意思,余青書把耳環(huán)放在簡旭的手里,道:“殿下若無其他事情,民女先告退了。”
簡旭點點頭,余青書推門而出,剛好與過來的劉紫絮打了個照面,看了看,覺得有些眼熟,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和朱可道、玉奴吵架之時,曾見過這個女子,因為當時匆匆一瞥,如今又換了裝束,是以想了半天才認出來。
玉奴見余青書盯著劉紫絮看,心里的氣就來了,剛想作,卻想起這是在人家的府第,忍了下來。
余青書也早已認出了玉奴,冷冷一笑道:“太子就是太子,他的侍女個個都這般標致,而且個個都這般霸道。”
玉奴反唇相譏:“余府果然名不虛傳,主子才幾人,卻要這么多下人來伺候,主簿是做什么的,幾品啊?”
“玉奴,又多說話。”劉紫絮喝住玉奴,聲音依舊不改柔弱。
余青:“多動聽的聲音,怪不得太子殿下半夜都要叫你去伺候呢。”她臉上笑著,語氣卻冷硬。
玉奴知道她有所指,再也無法忍,這個女子,長的很干凈,說話卻這樣臟污,用手就指,“你是何意?”
這時門開了,簡旭站在門口,幾個人立即閉嘴。
“紫絮,你進來,我有事,其他的人,若再吵,全部割掉舌頭。”簡旭狠狠的說道,余青書和玉奴幾個,第一次見簡旭火,嚇的趕緊彎腰施禮而退。
劉紫絮應(yīng)聲走進房間,玉奴對其他三人嘀咕道:“這太子,總是單獨約見小姐。”
郁離道:“你小心說話。”
劉紫絮走了之后,一整天,簡旭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眾人也不敢打擾,麻六和張埝幾個人議論,太子大概是為情所困,才至于悶悶不樂。
其他人才不敢像麻六這樣議論太子,賽諸葛道:“太子一定有事情需要靜心思考。”
薛三好道:“殿下就準備在余府住下了?”
麻六又道:“住就住吧,我看這老余家很有錢,咱幫他們吃些,那余主簿又沒兒子,百年之后給誰呀,再說回去,紅姑幾個丫頭廚藝實在是太差,比不得這余府那個胖師傅,我覺得蠻好蠻好。”
他的這段話剛好被進來的紅姑聽到,朝麻六沖過來,麻六急忙躲到薛三好身后,高喊著“三爺救命。”
一屋子的人笑做一團。
到了晚上,簡旭心事重重,和衣躺在床上,他把這件事從頭至尾的又想了一遍,決定去查查余青書的底細,才會叫來劉紫絮,安排一些事宜,自己不在,這些家伙別惹出事來。據(jù)老太君講,余青書的家鄉(xiāng)離此并不遠,從根查起,就得去她的家鄉(xiāng),看看她到底什么來路。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那姜實言和吳有為突然暴死,吳府的那個老伯言說吳有為身上無一點傷處,真的是余青峰的鬼魂去索命嗎?當然不可能,這只能表明兇手的武功高深至極,這樣殺人于無形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高馳?對,除了他不會是別人,這高馳一定在暗地里跟蹤我,了解我的意圖,才先下手,殺人滅口。這樣想來我豈不是很危險,若我去查余青,說不定會尾隨而去,殺了我。派伊風(fēng)他們保護我,也不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伊風(fēng)顯形,這對他更危險,一旦讓皇上知道,再把刁球招來。
他想來想去,都不行,忽然想起了太子,口里嘀咕:“哥們啊哥們,我有事找你的時候你不出現(xiàn),我又不能大搖大擺的去客棧找你,這可如何是好。”
“我這不來了。”突然有人說話,簡旭嚇的從床上跳起,窗戶微微扇動,太子,站在他面前。
“去幫我辦件事。”簡旭也不和他客套,單刀直入的說道。
“說吧。”太子道。
“去幫我查查余青書的底細。”
“可是……”太子遲疑著,“若是我離開,誰去纏住可道,她要是去街上,一旦聽說你們在余府,趕過來怎么辦?”
簡旭犯難,“這也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太子有兩個。”
太子道:“不然,我就此不再露面,讓可道回到你身邊。”
簡旭反駁道:“你這是何話,什么叫讓可道回到我身邊,先,我和她并無男女之情,其次,她來我身邊,紫絮也在,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豈止三個,加上玉奴幾個丫頭,就在余府擺開擂臺了,會不會鬧出什么事來,還有,我來余府的時候,你們兩個就在客棧里呢,她一過來,我如何對她解釋。”
太子默不作聲。
簡旭想了想道:“這樣,我去客棧陪她,等你回來之后,我們再換回來。”
太子想想,也無其他更好的辦法,唯有同意。
第二天早早的,簡旭又偷偷溜出余府,來到青魚人家,按照約定的時間,估計太子走了,他才整整衣衫,進了青魚人家,又來到太子的房間。四下里看看,很簡陋,無非一床一桌,坐了一會兒,朱可道沒有出現(xiàn),估計是還沒有起床,年輕人,覺多,也不知這丫頭怎樣,胖了還是瘦了,武功有無進展,想想她為了自己而背井離鄉(xiāng),孤單單一路追來,心里突然有些酸楚,那太子是個君子,可道跟了他應(yīng)該會幸福,只不過是宮闈生活復(fù)雜,可道那樣純樸會很艱難,不過若太子寵愛她,這也就夠了。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陣,坐在床上一陣,無聊,慢慢的感覺眼皮沉重,困意襲來,脫了鞋子,又脫了衣服,為何如此,若可道看見,就當是太子還未睡醒,之后,倒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來之時現(xiàn)朱可道笑盈盈的站在床頭,樣子沒有變,精神非常好。
簡旭揉揉惺忪是睡眼,喊了聲“可道”。
朱可道甜甜的答應(yīng)了一聲,說:“都快午時了,見你還不出來,敲門你又不應(yīng),我就自己進來了,把你吵醒了吧。”
簡旭搖搖頭,“都睡了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醒了。”然后去找衣服穿,左右都找不到,急忙問:“我的衣服呢?”
朱可道笑笑:“我又新給你買了一件,總不能老穿那件,舊的,我給你洗了,來把新的換上。”說著拿過一件醬紫的新袍子。
簡旭喊道:“什么,你給我洗了,那,那你有沒有看見衣服里面的東西?”
朱可道搖搖頭,“衣服里面會有什么東西,我沒有注意。”
簡旭趿拉著鞋就往外跑,在晾曬衣服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那件,灰色的,和太子穿的差不多的那件,急忙去翻看,這件衣服有機關(guān),他讓紅姑在衣服里面縫了一個布兜,布兜里裝著那封刁球?qū)懡o契丹太后的信。以前他都是藏在髻里,后來覺得不安全,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或是遇上下雪天氣,被雪水弄濕了,于是換了地方。
他從布兜里掏出了那封信,只是,它已經(jīng)成了一團紙漿,打開之后,都已破碎,而且被水浸泡過之后,字已經(jīng)是面目全非,什么都看不清了。
簡旭氣的拿著那件濕衣服就去找朱可道,剛好朱可道從后面趕上來。
簡旭吼道:“誰讓你洗的,你洗之前為何不告訴我,你整天都想什么呢,是不是就想去做什么王妃。”
他的厲聲喝罵把朱可道嚇的大驚失色,自己好心給他洗衣服,卻換來一頓臭罵,這是為何?她眼圈一紅,繼而滴下淚來,只說了句:“我沒有想過要去做王妃,我只是想,還不如當初死在那個小島上,那樣,在我心里,全部都是你對我的好。”她說完,轉(zhuǎn)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簡旭見朱可道哭了,心里突然后悔起來,自己太沖動,罵的有點狠,不過是一封信,可道是個純樸的姑娘,自己這樣說她,實在是過分,在房間里轉(zhuǎn)悠了半天,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錯了也要敢于承認,決定去賠禮道歉,哄哄她。
來到朱可道房間門口,敲了半天門,里面沒有人應(yīng),“不會是想不開自殺了吧?”這個念頭一出,他急忙推開房門,喊著“可道、可道”,屋子里空空如也,朱可道已經(jīng)不見了,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愿,你忽冷忽熱,惟感神傷,就此別過,永遠不會再打擾于你,可道拜別。”
簡旭急忙沖出去追,迎面與回來的太子撞上,太子見他慌慌張張的,急忙問緣由,簡旭著急,大概的敘述了一下,太子氣道:“你怎么能這樣說她,她是一個多么好的姑娘。”
簡旭也氣,吼道:“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我對可道的疼愛不比你少,也不比我對紫絮的疼愛少,只不過那是兄妹般的感情,你不一定會信,我告訴你,她曾經(jīng)差一點死在我的懷里,我們之間是有過共患難的,正因為彼此熟悉,才會說話不注意,才會傷害她。”
太子站在那里不做聲,簡旭急道:“你要想罵我,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趕緊去把她追回來啊。”
太子突然醒悟似的,就要跑,忽然又停下道:“她跑的慢,我等會去追,我先把查到的事情告訴你。”
簡旭道:“以后再說吧,先追她。”
太子道:“我要告訴你的是,余青書沒有任何可疑的,與你告訴我的一樣,從小就來到了余府,再沒有回去過,好了,就這些,我去追可道了,后會有期。”</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