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夜談
簡旭撇開眾人,也不準(zhǔn)余府的下人通報,帶著麻六來看老太君,而伊風(fēng)等人表面上“是、是”的答應(yīng),但職責(zé)所在,簡旭走后,眾人已經(jīng)把老太君的屋子周圍設(shè)了埋伏。【全文字閱讀】
到了老太君的房門口,一個小丫鬟剛伺候老太君洗漱完事,端著一盆洗腳水推門而出,驀然現(xiàn)迎面而來的簡旭,愣了一下,想起這個簡旭已經(jīng)不是簡先生,而成了太子,急忙反身回去,水也不倒了,就想去通知老太君接駕。簡旭急忙喊:“站住。”小丫鬟嚇的登時站在那里不敢動,看看手里的盆,想施禮給太子問安,卻有礙瞻觀,只弱弱的道了句“殿下。”
簡旭喊住她的的意思是不想何時何地都興師動眾的,揮手示意她出去。
“太子駕到!”麻六在一邊高喊道,嚇了簡旭一跳,無奈的看看他,越想悄然行事他越這樣大呼小叫。麻六卻是很風(fēng)光的樣子,腦袋高昂,小眼睛看天,神氣!
里面的人已經(jīng)聽到,老太君急忙披衣下床,踉踉蹌蹌的出來接駕。
“老婦拜見太子殿下,適才剛想就寢,衣衫不整,望殿下恕罪。”說著就還想跪,被簡旭搶過去拉起。
“老太君不必多禮,天還早,我想來和你說會兒話,不想你卻休息了,那我明天來吧。”
老太君道:“殿下快請進(jìn)來,我是閑的慌,青書今晚不知去何處了,又沒有人陪我說話,所以才想早點睡下,老身其實也有事想請教太子殿下,殿下星夜來訪,實在是高興的緊。”
進(jìn)去落座,丫鬟看茶,簡旭道:“老太君一定是想問我,先前化名簡旭來府上住了些時日的事。”
老太君點點頭,“正是,老身先前對殿下說話不計禮儀,想想實在是不安。”
簡旭早已把先前從老獨那里逃跑的事情做了修改,略加修飾一番就變成了這樣:“我來余府當(dāng)然不是隨心所欲的到處游走,也不是覺得好玩才去做安慶班的劇作,我此次來青魚是有些事情要查。”
老太君聽到這里,心里想難道是為了我孫兒的事情,她心里這樣想,嘴上就直接說了出來,“難道是青峰的事情?”
簡旭知道她心里對孫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先想到這件事也不足為怪,便順?biāo)浦鄣恼f道:“這也是其中之一,當(dāng)然,若非聽你們說是什么太子下的命令,我也絕不會以真身份示人,更不想這樣的打擾余家的人,關(guān)鍵是我沒有下過什么命令要斬余公子,甚至此事我都未曾聽聞過,所以,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和大家說清楚,這個黑鍋太重,我背不起。”
老太君有些激動,過來就想拉簡旭的手,忽然意識到什么,又把手縮了回去,簡旭見狀,主動握住她的手。老人家似笑含憂的說道:“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太子原來就是那個簡先生時,當(dāng)時就覺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我與太子相處雖短,但見微知著,怎么看殿下都不是一個不明是非,草菅人命的人,可是,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呢?”
簡旭道:“為了洗清我自己,為了洗清余公子,我都想把此事弄清楚,所以,夤夜來訪老人家,想聽聽事當(dāng)時的一些細(xì)節(jié),或許,我能找到什么線索。”
老太君使勁握著簡旭的手,老淚縱橫,連連道:“好、好。”太子出馬查辦此事,自己孫兒或許真的能洗去污名。
“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經(jīng)過,那日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兒早早去縣衙,他一向都是勤懇的,我因為起的晚些,所以唯有青峰青書陪我吃早飯,忽然來了一干衙差,說青峰于昨晚奸污了羊公公的侍妾,并殺了她,然后就把青峰帶走了,我們也曾去縣衙理論過,誰知姜實言和吳有為兩個同案犯已被抓捕,并且供出青峰是主謀,最重要的是,在案現(xiàn)場找到一塊碎步,剛好與青峰身上穿的衣服吻合,或許是那碎步太小,青峰居然沒有現(xiàn),身上依然穿的那件衣服,當(dāng)場對質(zhì),絲毫不差。”
簡旭道:“這點小伎倆并不難辦,我想問問,現(xiàn)在的這個知縣可是原來審案的那個?”
老太君搖搖頭,“案子過后,那知縣就調(diào)走了。”
簡旭又問:“那姜實言和吳有為與青峰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成了同案犯?”
老太君道:“這兩個人都是青峰的朋友,平時他們喜歡在一起喝酒聊天,而且都是熟讀詩書禮儀之人,并非什么地痞無賴,我就是不明白,青峰他們?nèi)齻€怎會認(rèn)識那羊公公的侍妾,又怎會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怎么看,這三個孩子都不像啊。”
簡旭道:“事當(dāng)晚,你可知道青峰在哪里?就是說有沒有在家?”
老太君嘆口氣,“正是因為他當(dāng)晚不在家里,才被說是奸殺那個女子,那晚我兒偕同知縣去宴請那個羊公公,青峰也被人找走了,可是我后來問過青峰,他說是姜實言和吳有為找他去喝酒談天,吟詩作畫去了,后來喝多了就在酒館睡了一會兒,又被那兩個人送了回來。”
簡旭接著問道:“他們兩個可曾說過是怎樣認(rèn)識那老羊,不,那個羊公公的侍妾的?又是怎樣起的歹念?”
老太君道:“說了,說是青峰聽他父親說起青魚來了個宮里的大人物,酒后一時興起就拉著兩個人去驛館看看,然后見那女子有幾分姿色,便做了那樣的事,可是殿下,我孫兒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他的脾氣秉性我最了解,絕不會做出那等惡事,并且他已經(jīng)和青書定親,正準(zhǔn)備成親呢,哎!怎么就會呢,不可能的。”
簡旭道:“老太君不必憂慮,聽你說了這些,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來破案了,放心,我不會讓白的變成黑的,但若是黑的就是黑的,我的意思是,若青峰真的做過……”
“若青峰真的做過,我一頭撞死在太子面前。”老太君搶過說道。
麻六嘀咕道:“那你還是別查了,很多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萬一真是那個余公子做的,這老太太咚的撞死在你面前,媽呀,瘆的慌。”
簡旭清了清嗓子,“滄州的那個美人……”
麻六急忙說道:“啊那個,殿下也該回去休息了。”他知道簡旭想說什么,自己在滄州不也有過不光彩的、冤屈的事情,所以余青峰也許被冤枉的,但那是自己的一個結(jié),在心里堵著,又不敢打開,怕事情重現(xiàn)在眼前。
簡旭心里暗笑,點點頭道:“我們回去了,老太君一定保重。”
回到自己的屋子,紅姑幾個正在給簡旭收拾床鋪,見簡旭回來,急忙施禮。
簡旭道:“去把紫絮叫來。”
紅姑應(yīng)聲出去,劉紫絮穿著侍女裝,款款而來,簡旭抬頭看看,怎么穿著丫鬟的衣服都比別人更顯風(fēng)姿。
劉紫絮福了一下,以為簡旭是讓自己來伺侯,便去給簡旭鋪床,簡旭急忙過去攔住,“若共你小姐于鴛鴦錦帳,怎舍得你疊被鋪床。”
劉紫絮抽回自己的手,把頭低下,對簡旭的逗弄顯然是有些害羞。心里咚咚敲鼓,這太子忽然讓我進(jìn)來,不會是讓我侍寢吧,若是那樣,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
簡旭指指桌子,“紫絮,一直都沒有時間和你聊聊,來,我們坐下來喝杯茶,說幾句話。”
劉紫絮此時才舒口氣,原來是聊天。
簡旭突然說道:“你一直跟著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劉紫絮一驚,“太子何出此言?當(dāng)初要一起去京城是因為殿下的腿傷,而且殿下也沒有反對。”
簡旭又道:“是,當(dāng)初我非常高興你能同我一起去京城,但你我非親非故,想當(dāng)初亦非朋友,這樣一路被劫殺被追堵,耽擱了很多時日,難道劉小姐你的帳不著急收嗎?還有,你既然生在那樣富庶的家庭,父母又很疼愛你,不然也不會給你四個丫鬟來伺候,可是,為何你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心里似藏有萬千心事,這,叫人很是費解。”
劉紫絮道:“我自小體弱,經(jīng)受病痛折磨,也就不甚喜歡說笑,再有,這也是個人性格罷了,若殿下嫌我累贅,我們明日即自行去京城。”
“不要!”簡旭聽說劉紫絮要自行回京,忽地沖過來,抓住她的雙肩,道:“我別無他意,只是關(guān)心你,希望你多笑笑,還有,還有你這樣心甘情愿的跟著我受罪,我覺得你是不是也喜歡我。”他話說到最后,如同蚊子嗡嗡,含混不清的,有點難為情,也有點底氣不足。
劉紫絮抬起頭看了看簡旭,非但沒有害羞,仿佛對簡旭的自問自答頗感意外,心里暗想,原來如此,是為了兒女私情之事。然后走到床邊理理被褥,對簡旭道:“殿下快歇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做。”說完即微蹲身子,福了一下,走出簡旭的房間。
門口,玉奴、郁離、幽客、金蕊全部都在,見劉紫絮出來,臉色凝重,玉奴急忙上前問道:“小姐,那太子找你何事?”
劉紫絮打了個制止的手勢,侍女們不再問,回到房間,劉紫絮才道:“沒什么,都是小事,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應(yīng)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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