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芳心初動
看到這兩人,李傕和郭汜的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郭汜強笑道:“原來是卓公子啊,溫侯也來了。”
李傕卻是皮笑肉不笑,說道:“幸會啊幸會,想不到會在這里碰到從不流連***的溫侯,飄零姑娘,你的面子可大了!”
“啊?啊!”我如夢初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看別人看呆了眼,剛翻上一陣羞澀之意,卻又被郭李二人傳遞的信息嚇了一跳。
“溫侯?你就是呂布?!”我失聲叫道。
“咳咳。”卓良君干咳一聲,說道:“飄零姑娘,我來為你引見,這位便是名滿天下的呂布呂將軍。”遂又轉(zhuǎn)向郭李二人笑道,“二位可別錯怪了溫侯,他卻是被我硬拉來的呢!”
我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卓良君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公子哥兒,卻認識呂布這樣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且看來兩人關(guān)系非淺,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眼神不自覺又飄向呂布,卻正好被他捉個正著,帶起一抹別有興味的笑容,另有一種誘惑的魅力,看得我又有些呆愣。
雁兒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道:“姑娘,快請客人們坐下吧。”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不由尷尬地笑著,說道:“難得卓公子又來捧飄零的場,還帶了呂將軍這么高貴的客人,飄零真是受寵若驚啊!幾位大人,請上位坐吧!”
卓良君卻瞟了一眼郭李二人,笑道:“不知二位大人是否介意與我等同席呢?”
呂布是董卓眼前的紅人,李傕和郭汜哪里敢說個“不”字,只好故作大方,邀兩人加入。
呂布似乎不愛說話,郭李二人被人打擾了興致,正是氣頭上,一時間就只剩下仿佛沒有神經(jīng)的卓良君,嘻嘻哈哈哄抬氣氛。
“自古以來美人愛英雄,果然不錯。我來見飄零姑娘那么多次,可從沒見過姑娘對什么人如此關(guān)愛啊!”
我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給面子就這樣揭穿方才的失態(tài),不由臉上一紅,再看看呂布,他別有深意地笑著,舉起酒杯,對我遙遙相敬。
我臉上更是燒得厲害了,心頭仿佛有只小兔活蹦亂跳,死活也平靜不下來,羞澀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早就聽說飄零姑娘色藝雙絕,方才又在外面聽到姑娘美妙的歌聲,不知小將是否有幸,再聆姑娘妙音呢?”
他的話從前方傳來,聲音有些沙啞,說話的頻率很特殊,讓人聽了不由得跟著他的節(jié)奏走。斯文的話音中卻有著強烈的威勢,給人以一種不容反駁的壓力。
聽他這么說,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更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于是音樂響起,我又唱了起來。
從沒像今天這樣緊張過,我小心翼翼地唱著,不敢放過任何一位微小的細節(jié),就怕不能呈現(xiàn)出最完美的歌聲,讓他小瞧了自己。我偷偷拿眼覷他,發(fā)現(xiàn)他跟其他三人一樣,微瞇著眼睛,陶醉在這歌聲中,不由心下稍定。
有沒有投入真感情,出來的效果自然是截然不同的。我從未像這樣投入過,一曲既罷,呂布固然非常滿意,剛剛才聽過我心不在焉的歌聲的郭李二人更是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嫉恨之情,就連豪爽大方的卓良君也忍不住有些嫉妒起來。
“呂兄,如何啊?小弟說的沒錯吧!飄零姑娘又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如此美妙的歌喉,這才是人間極品哪,這趟,沒來錯吧?!”他有些得意地,看著呂布說道。
呂布溫文一笑,道:“賢弟閱盡天下絕色,所說的又豈會有假?飄零姑娘的才貌,堪當(dāng)洛陽第一之名。”
誰不愛聽好話?尤其又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盡管明知他說的不過客套話,我卻忍不住有些飄飄然起來。
此后自然是卓良君和呂布唱了主角,李傕和郭汜只能在一旁喝著悶酒,看著我與他們談笑風(fēng)生,其間媚態(tài)萬千,卻不是他們能夠享受到的。
以往見客,我都恨不得時間馬上過去,可以少受些折磨,今天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艷娘敲門進來。
“幾位大人,真是抱歉,擾了各位興致了。”她先向眾人抱了個歉,才對我道,“飄零,張公子來了。”
我愣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不早。
尷尬又有點怯懦地看了看眼前幾人。李傕和郭汜看著卓呂二人,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卓良君的表情有些遺憾,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一瞬間,我竟然覺得呂布的臉上有些陰沉。
再仔細看時,他的表情卻十分平靜,看不出端倪。如今洛陽之人無人不知我乃張苑禁臠,卓良君嘆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告辭了。改日再來,希望飄零姑娘不要將我等拒之門外才好。”
我忙笑道:“卓公子哪里話,各位大人賞臉,飄零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敢對大人們無禮?”
眼見呂布沒有表示,郭李二人也只好隨之告辭,要我陪侍的要求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否則以他們二人強橫的態(tài)勢,今日我恐難善了。
看著呂布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我的心口一陣揪疼,沒來由地,恨起了張苑。
“姑娘,我這一招,如何啊?”雁兒跟在我身后,嘻嘻笑著,向我邀功。
“卓公子和呂將軍是你引來的?”走在回臨溪閣的路上,我笑看著她,問。
“對啊!我看那李傕和郭汜來者不善,本想去跟嬤嬤說,誰知一出門就看見卓公子,還帶了一個人,氣勢不凡的樣子,便直接把他們帶去了。”她突然湊近我,賊兮兮地問,“姑娘,我看你老實看呂將軍看得發(fā)呆,是不是春心動了?”
我又羞又惱,伸出手便去捏她:“小妮子,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春心?誰的春心動了?”
雁兒一邊叫一邊逃,我們一路打打鬧鬧回去,到了臨溪閣邊才停下,兩人都有些喘。
雁兒喘了兩口大氣,突然說道:“說真的,姑娘,呂將軍年少英雄,比起那張苑來,實在強了不知多少倍了!”
我沉默下來,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zé)o比。雁兒知趣地不再說話,我們一前一后走進臨溪閣。
推開房門,迎面就看見張苑沉著臉,坐在桌旁一口一杯喝著悶酒。
看到我進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之色,陰沉說道:“聽說呂布來了?”
“是。”我回答道,走到他旁邊為他斟滿酒,“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他一把抓住我,將我拉進他懷里,手上的力氣大得仿佛要把我的手捏斷。
“啊!”我驚呼,也是痛呼。
“怎么?我回來早了,打斷了你們郎情妾意是不是?”
他的眼睛有些充血,一絲殺意彌漫其間,我從未見過他這種形態(tài),不由心驚膽顫。
“不,不是的。只不過卓良君公子帶著他來見我,我又怎能拒絕?”我忍著痛,解釋道。
他的陰霾之色卻不見消退,一把抱起我大步走向床榻,粗暴地解開我的衣衫,壓了上來。
原始的律動持續(xù)著,讓我的欲火節(jié)節(jié)上升,他卻在最高潮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說!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他漲紅了臉,青筋暴突,盡管忍得十分辛苦,卻執(zhí)意尋求一個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答案。
我的欲望已經(jīng)燃燒到最高點,無法得到滿足的焦慮和空虛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
我嬌喘著,乖乖重復(fù)著他說的話。
他一聲低吼,終于在我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
然而,那一夜,在我夢中,始終出現(xiàn)著一個白衫的偉岸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