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媽的忽視了
冀興市的家我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九中我也回不去了,就算青幫不去找我,冀興市的警察也會去找我,冀興二中的師生們一定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只要稍做調(diào)查,便可以查出是我去找蔡凱尋仇的。
但是我必須要回去,留給我的時間已經(jīng)很少了,我必須要跟青幫搶時間,青幫其它人的目標(biāo)可能只會是我和胖子,但是如果蔡凱沒死的話,他只要一清醒,便一定會讓人去找蘇情,對于蔡凱來說,這一切差不多都是因為蘇情才招致而來的。
我先是返回到了天成市的小旅館,跟旅店老板交待了一聲,說我還要多住幾天,讓他把房間給我留下,我多付了一些押金,之后回到房間,換了一件帶長領(lǐng)帽的風(fēng)衣,然后才離開旅館,向冀興市返去。
我沒有時間去顧忌我后背的傷口,甚至都沒有去脫衣服照一照,只是從鳳姨那里已經(jīng)確定我的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但可能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鳳姨的表情來看,那刀疤一定也是觸目驚心的,既然覺得這傷口并不多疼,我也就懶得去理會它了,我現(xiàn)在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蘇情的身上。
從昨天上午血洗二中,到今天上午送走鳳姨,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在這一天里,青幫是不是已經(jīng)去過了九中,去過了槐嶺村,會不會找到蘇情,這寫都是令我現(xiàn)在感到極其憂心的事情。
我回到九中的時候,大概是上午上第三節(jié)課的時間,我站在九中對面馬路的常青樹后面,不敢輕易進去,卻又耐不住對蘇情的擔(dān)憂,我最終還是決定冒險進去試試,只要能見到蘇情,把她從學(xué)校拉出來,我就放心了。
可剛要邁步,卻聽到九中的下課鈴聲響了,無奈之下,我只能再登上十分鐘。
過了約摸兩分鐘,我看到從九中門口出來一個學(xué)生,這人我認(rèn)識,正是跟我一個宿舍的那個王海龍。
他徑直向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我以為他看到了我,急忙將自己的領(lǐng)帽又向下壓了壓,可是他卻不是跑向我的方向,而是跑向了我旁邊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商店。
看來這小子,準(zhǔn)是出來買煙的。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我與這王海龍畢竟是一個宿舍的,而且“小夜哥”這個稱呼,也是他第一個叫我的,前些日子他一直跟的我很緊,人前人后拍了我不少馬屁,我雖然不喜歡他這種人,卻也沒怎么去捂他的嘴。現(xiàn)在既然碰到了他,是不是可以讓他幫我去九中把蘇情叫出來呢,這樣的話,就省的我冒險進去了。
想到這里,王海龍已經(jīng)從小商店出來了,他果然是出來買煙的,如今嘴上已經(jīng)叼著煙抽開了,看來他要在這里抽完這根煙,才會回去。
我不再猶豫,沖著王海龍喊了他一聲他的名字。
王海龍聽到了,向我看來,卻似乎認(rèn)不出我。
我將帽子拉下了半邊,他這才看清楚我,臉色一變,剛剛放到嘴邊的煙也掉到了地上。
他向我慢慢的走了過來,待走到我身前時,臉上的神情也恢復(fù)了正常。
“小夜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
“王海龍,有件事我要你幫忙,你肯不肯幫我。”
“什么事,小夜哥你盡管說,你跟蔡凱的事我都知道了,這事兒昨晚上就傳到了九中,估計全校的人都找到了,小夜哥你以前對我不錯,要我做什么事,你只管說。”
他答應(yīng)的很干脆,但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卻看向了九中門口,而不是看著我。
“青幫蔡凱的人有沒有來學(xué)校找過我?”這是現(xiàn)在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啊,他們啊,沒有,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來找過你。”
聽他這么說,我也長出了口氣,這至少證明,蘇情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
“小夜哥,你究竟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f吧,現(xiàn)在可要快上課了。”
“你能不能回去幫我把蘇情叫出來,告訴她,我就在這兒等著她,要她無論如何也要出來一趟。”
“就這事兒啊,好,沒問題,小夜哥,那你就在這兒等會兒,我現(xiàn)在就回去給你叫他去。”
王海龍走的很快,幾乎是跑著回去的,不等我再說話,他便已經(jīng)跑開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jīng)跑回了九中門口。
眼看著他的身影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我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是又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站在馬路邊等了幾分鐘,卻始終不見蘇情出來,難道她不在學(xué)校,還是王海龍沒有幫我傳話?
我又等了一分多鐘,蘇情還是沒有出來,心里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我突然想起來王海龍剛才與我說話時的神情很不對,他幾乎根本沒有跟我的眼睛對視過,不對,一定不對,王海龍那小子心中有鬼。
我太莽撞了,太沒有經(jīng)驗了,這個時候,我根本就不應(yīng)該去輕易的相信王海龍,這小子是見風(fēng)使舵的典型代表,我把蔡凱打成那樣,青幫不可能到了這個時候都不來九中,他們一定是來過九中了,而且很可能還找到了王海龍。
如今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蔡凱一定是沒死,而且一定恢復(fù)理智了,他知道我一定會回來找蘇情,所以他一定是叫人在學(xué)校一直等著我,威脅了所有與我有關(guān)系的同學(xué),只要見到我,便要告訴青幫的人,而王海龍,恰恰是最適合做這一角色的人選。
蘇情很可能已經(jīng)落到了青幫的手里,而在這九中里,也一定是埋伏著不少青幫的人,他們守株待兔,就等我自找上門了。
想到此處,我渾身打了一個脊檁,急忙向周圍看去,果然,在我的四周,突然急沖過來幾輛面包車,車門迅速打開,無數(shù)手持砍刀棍棒的青幫痞子從車上跳了下來,向我快速的包圍過來。
面包車是從公路兩側(cè)沖過來的,正前方的九中門口也沖出來許多的人,而我的身后是一幢居民樓,從樓梯口和地下室也各沖出來許多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所有的人算下來,估計得有五六十個之多,轉(zhuǎn)瞬之間,九中前的這條街道,便布滿了手拿武器的青幫痞子,這顯然是青幫提前布置下的一張網(wǎng)。
這個時候與他們硬拼顯然是不理智的,這么多人,全部都拿著武器,硬拼的唯一結(jié)果,便只有被他們亂刀砍死一個下場,擒龍手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次對付五六十個人,即便有這個能力,我的體力恐怕也跟不上,所以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跑。我迅速抬眼觀察了一下,前后都是死路,只要被人一圍堵,就再難脫身,只有兩側(cè)的公路機會更大一些,而對于究竟是該向左邊公路方向跑還是右邊公路方向跑,我選擇了右邊,因為從這個方向沖過來的青幫的人數(shù)顯然要少于其它幾個方向。
一念至此,我以最快的速度躥了出去,因為跑的過急過快,后背的傷口又被扯了開來,背上火辣一片。
此時路上的行人全都驚呆了,反應(yīng)不一,有的急忙向兩側(cè)躲閃,有的則是愣在當(dāng)?shù)兀チ怂械姆磻?yīng),這種如同電影里面的黑幫火拼的場景突然實實在在的發(fā)生在他們的眼前,他們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我盡量繞開路人,這么一來速度自然會下降一些,而且對方是迎面沖過來的,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有過上次血洗二中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的我,對于打架,已經(jīng)有了更多經(jīng)驗,下起手來,也變的硬狠起來。
側(cè)身閃過最先沖到我跟前的一個痞子,右手架住了他拿刀的手腕,使勁一掰,同時膝蓋向他的膝蓋處側(cè)頂了過去,如此一來,在猛烈的對沖之力下,他的身體猛地向我的身后甩了出去,而他的刀也已經(jīng)被我奪在了手里。
我知道時間緊迫,所以下手必須要快、狠、準(zhǔn),而且盡量要以曲線奔跑,使對方分散,削弱他們的集體攻擊力,盡可能的以單對單。
不過我始終還是不想再殺人,翻轉(zhuǎn)刀背,砍向他們的小腿,這一招很是靈驗,雖然打斷了他們的腿骨,卻不至于要了他們的命。轉(zhuǎn)眼之間我已經(jīng)撂倒了七八個痞子,但是這么一來,我的逃跑速度大大受阻,越來越多的人追攏了過來,慌亂之下,我的右胳膊被劃了一刀,刺痛之下,我的手一送,僅有的一把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一個痞子用刀向我的肚子直捅過來,這些人對我下手非常的狠毒。
我怒吼一聲,使足力氣躍了起來,翻過捅我的那個痞子,落下時就地一滾,又展開腿掃到了前方的一個痞子,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順手揀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砍刀。
左擋右架,卻終是抵不過人多,身上多處又被砍傷,這幫痞子顯然比上次二中哪幾個痞子要厲害的多,下手極快,而且絲毫不顧砍到自己的人,往往是四五個人不分方向的向我當(dāng)頭砍來。
我必須要用擒龍手了,否則的話,我今天必然要被這幫痞子砍死在這里了。
擒龍手出,見血方收,一套擒龍手下來,我終于殺出了一個豁口,而被我用擒龍手砍中的哪幾個痞子,則是肚穿腸流,最重的兩個,甚至被我用刀隔斷了喉管。
濺血滿身,我已經(jīng)殺紅了眼,踩過滿地血腥,我終于從這個豁口突圍而出,身上數(shù)處刀傷,體力透支,幾乎支撐不住了。
但我仍然拼盡全力的向前跑去。
“砰!”一聲刺耳的槍響,我只覺得后肩一陣劇痛,身體頓時失力,向前撲在了地上。
他們竟然有槍,我想不到他們竟然對我開槍了,而且是在這大街正中,在如此多的行人圍觀之下對我開槍了。
他們起初不用槍殺我,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抓活的,至少也要抓一個還能喘氣兒的我回去,可是現(xiàn)在,他們顯然是沉不住氣了,見到我下狠手干掉了幾個痞子,他們終于也對我使出了殺手。
他們有槍在手,看來今天我這條命,真的是要交到這九中門口了。
我半撐著身體看著那個舉槍的人撥開前面的兩個人站了出來,用槍口再次瞄準(zhǔn)了我,他的表情有些怪,顯然是在詫異剛才那一槍居然沒把我給打死。
能敢用槍來殺我,也足以證明青幫老大這次是對我下了追殺令了,他們的上限是抓活的,而下限,則是不計手段,決絕的取我性命,畢竟在冀興市,如果不是出于天大的仇恨,即便是青幫和振頭幫這樣的黑道鼎足,也是不會輕易叫手下使用槍械的。
這一刻我的內(nèi)心完全絕望了下來,我閉上了眼睛,腦中閃過了老爺子、蘇情、鳳姨、然然以及胖子的面容,宿命終臨身,恩情皆成空,所有的一切,都不屬于我了..
便在這個時刻,一串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傳了過來,我睜開眼,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那些青幫痞子的側(cè)后方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那個舉槍的痞子顯然是出于本能的反應(yīng),放棄了開槍射我,而是猛地?fù)涞搅艘贿叄械母谖疑砗蟮那鄮推ψ尤枷蚺赃吋遍W而開,有兩個來不及躲閃的,竟然被那轎車硬生生的給撞飛了出去。
這黑色轎車的速度極快,很快便沖到了我的身前,一個急剎,車身剛好停在了我的身旁,同時車門打了開來,一只手臂伸了出來,愣是把我給拽進了車?yán)铮业纳眢w尚未完全進入車身,轎車便已經(jīng)再次啟動,向前急駛而去。
我的頭臉被拽進了一個人的身上,身體劇痛無比,那人把我推扔到了車座之上,我還沒有翻轉(zhuǎn)過身體,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子,你的膽子還真是他媽的夠肥啊,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敢一個回到這九中,你是真不怕死嗎?。”
我終于扭過了身體,后肩的槍傷和滿身的刀傷使得我疼的幾乎快要昏厥過去,我強打精神,用手臂撐在車座靠背上,看著將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人,說了一聲:“謝謝!”
將我從死亡線上搶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振頭幫姜老大的手下李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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