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深難入眠
她這句話說的很直接,也很干脆,登時便將我噎住了,我無語,徹底無語了,這事兒估計我是沒法兒解釋了。
我索性吃下這個啞巴虧,悶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隨即斜開身子,想要出去。
可她卻伸手攔住了我,道:“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卻不能就這樣走了。”
“你還要怎么樣,我已經(jīng)說過對不起了。”
“你跟我說對不起沒用,我說過我可以不計較你,但是,你必須要向瀟瀟道歉,道過歉后,如果她讓你離開這間屋子,你才能走。”
這擺明了是為難我,我剛才就已經(jīng)跟那個姜瀟瀟道了歉了,可她非但沒有接受,反而更恨我了,現(xiàn)在就算再跟她道歉,估計也沒什么用。
可現(xiàn)在的情形明顯是我占了被動,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再次站到那姜小姐面前,悶聲道:“對不起。”
姜瀟瀟仍然在抽泣,瞥了我一眼,鼓嘴道:“我不接受你道歉,我要告訴爸爸,我要讓我爸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那股倔勁兒登時便又激上來了,沉聲道:“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經(jīng)給你道歉了,你想讓你爸來教訓(xùn)我,盡管來好了。”
我扭頭就走,這次我打定注意了,再在這兒待下去的話,事情只會越來越糊涂,如果那個叫奇星的少女再來阻攔我,大不了我就跟她打一架。
“你你”姜瀟瀟已經(jīng)被我剛才那句話氣得說不出話來,我可以想見,她現(xiàn)在一定是恨不得上來狠狠的捶我?guī)兹?br/>
“夜路沙,你站住。“奇星突然大喊了一聲,我只覺得身子一緊,她已經(jīng)拽住了我的胳膊。
“夜路沙,怎么說你也是個男生,就這樣欺負女孩子嗎?”
“我怎么欺負她了?”我反問道。
“你沒有欺負她,那她為什么會哭。”
“那是她自己愿意哭,又不是我惹她哭的。”
我懶得再跟這兩個女孩兒糾纏,使勁甩開了奇星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
“夜路沙,你不光功夫不怎么樣,人也不怎么樣,也不知道姜叔叔怎么會看上你。”
這是我在出門之前聽到那個奇星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后面她又說了什么,我聽不到了,出門之后,我走的很快,已經(jīng)出了姜老大的這處院子。
姜瀟瀟和奇星沒有追出來,只有李進跟著我走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李進,覺得奇怪,按理說他是姜老大的手下,可是剛才他卻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問我什么,我惹得姜小姐大哭,他好像也漠不關(guān)心。
他也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我不解,問道:“你笑什么?”
“我很佩服你,所以就笑嘍。”
我聽的一頭霧水,他笑跟他佩服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我又有什么可讓他佩服的。
“你可能不知道,平時只有姜小姐把別人整哭,你還是第一個把她給整哭的人,就連姜爺也沒這本事,你說我能不佩服你嗎?”
我頓時轉(zhuǎn)過彎兒來,看來這姜瀟瀟的刁蠻性子,不僅僅只是對我一個人這樣,就連李進肯定也曾經(jīng)被這個姜小姐整的哭笑不得過,所以剛才他才會一聲不吭,他那是借了我的手,報了自己的“仇”。
李進帶著我,繞過了這別墅的主樓,到了這別墅后院,這后院有兩排小房,想必就是那些姜老大的手下們住的地方。
李進帶著我進了左手邊的一間房子,這間房子在這兩排房子中,算是最大的一間,房間里面的傢具擺設(shè)也很齊全,有客廳,也有臥室。
李進帶我進了這房間左側(cè)的一間臥室,這臥室內(nèi)倒是很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里,這間房是我的,今晚我跟你住在一起,就睡你隔壁。”
原來這間房子是李進住的。
我坐在床上之后,剛才與姜瀟瀟發(fā)生的那些事情登時便淡了下來,我身心一松,心中登時便有亂了起來,想起了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當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喝水的話,外面客廳有,廁所就在廚房左邊,你明天要是想平平安安的回學(xué)校考試的話,今天你就在這兒老老實實的待著,你不必再胡思亂想,姜爺既然說了要幫你,你就一定會沒事,你可以先睡一覺,晚上我會帶吃的回來。”
李進說完這幾句話,便轉(zhuǎn)身出去了,我喊了他一聲,想要問他一些事情,可他沒離我。
房間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我。
李進不讓我胡思亂想,可是我現(xiàn)在根本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鳳姨受傷,裁縫店被砸,屁蟲被殺,我也殺了人,老爺子他們沒了我的消息究竟會著急成什么樣,警察現(xiàn)在是不是在到處找我,老爺子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殺人了,姜爺?shù)降资遣皇钦娴哪軒臀遥颐魈炀烤鼓懿荒芷狡桨舶驳幕氐綄W(xué)校參加考試,所有的這一切事情,都在折磨著我,使得我無法冷靜,使得我坐立難安。
我躺倒在床上,又再坐起來,再躺下,再坐起來,反反復(fù)復(fù)無數(shù)次,這房間內(nèi)寂靜無聲,可我心里卻像是砸開了鍋,我只覺得我的耳朵里面一直都嗡嗡直響,根本就無法安靜下來。
現(xiàn)在的每一秒時間,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熬到李進再次回來了。
他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幾盤菜,還有一瓶酒。
“小子,你是不是餓了。”李進問了我一句,將那托盤放到了床頭柜上。
我現(xiàn)在那里會有一絲餓意,我迫不及待的問了他一句:“你說你們姜老大是不是真的能幫我啊?”
“小子,到現(xiàn)在你還在害怕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害怕有什么用。”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擔(dān)心,我擔(dān)心如果我真的殺了人的話,老爺子和我鳳姨該怎么辦,我怕我是沒臉再回去見他們了。”
“你自己一點兒都不害怕嗎?你那可是殺人啊?”
“我心里也有害怕,不害怕是假的。”我沒有否認,我的確是害怕。
“嗯,害怕就對了,你還是個小孩子,也沒有見過多少大世面,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害怕是正常的,不過,我問你,今天下午屁蟲的事,你也見到了吧。”
聽他突然再次提起屁蟲,我心里愣了一下,屁蟲可是那姜老大殺的,這種事按常理應(yīng)該是能不提就不提,他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又提起這件事來。
我含糊的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小子,你也看到,屁蟲是被姜爺親手干掉的,所以姜爺跟你現(xiàn)在的情況差不多,那你認為姜爺會不會也跟你一樣這么害怕呢?”
我哼了一聲,我雖然沒見過什么世面,但我也知道姜老大是什么人,他殺人能跟我殺人一樣嗎?
李進坐了下來,從托盤里面拿出一支雞腿,遞到我手里,他自己則是擰開了那瓶白酒,喝了一口。
“小子,姜爺既然殺人沒事,那么你殺人也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了,因為剛才姜爺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那個被你一拳打死的痞子,其實并不是你殺的,而是姜爺殺的。”
我吃了一驚,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姜爺已經(jīng)替你把一切都扛下來了,至于他是怎么扛下來的,你不必問,我也沒必要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個死在醫(yī)院里面的痞子,目前來說,也就只有五個人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再沒有其它人知道這件事了,至于這五個人是誰,你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
我心里一熱,臉上頓時便燒了起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那個被我一拳打死的痞子,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就只有我、姜老大、李進、奇星還有那個醫(yī)院的醫(yī)生知道不成。
但是李進說到這里,居然住口不說了,捧著雞腿吃肉喝酒,就是不肯再吐露半個字,我追問了他幾句,他回答我的,就只有嚼肉的聲音。
李進吃喝了一會兒,打了個嗝,站了起來,看樣子他是吃飽了。
他將酒瓶放到了床頭柜上,里面還剩著半瓶酒,他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子,你運氣不錯,遇到了姜爺,而且姜爺很賞識你,你要有心的話,就記住姜爺對你這份恩,我言盡于此,明天你醒了之后,就在這里等著我,事情完全解決之后,我自然會來送你出去,你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
“你能不能告訴我,姜爺為什么要這么幫我,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幫我?”我終于問出了一直憋在我心里的一個問題。
“姜爺不是跟你說了嗎?他很欣賞你,你很像他年輕的時候,他幫你就等于是在幫自己。”
“我知道不是這么簡單的,我雖然搞不懂他為什么會這樣,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是這么簡單的。”
“小子,江湖很大,社會很深,你搞不懂的事情還多著呢,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懂的。我睡覺去了,酒留給你,睡不著的話,你就把那半瓶酒喝下去,保證你可以一覺到天明。”
李進走了,他最終還是沒有給予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姜爺為什么要對我這樣,看來我是無法真正弄明白了,李進的最后那句話,也讓我有些恍惚,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老爺子喝醉酒之后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人世無常,世事難料,人生有太多事情,總是沒有一個確切原因或者答案的,你越是想弄明白,往往結(jié)果只會是讓你越來越糊涂。”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心中想起太多事情,解不開,猜不透,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想起李進給我留的那半瓶酒,干脆坐了起來,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勁很大,嗆的我一陣急咳,可想到這難熬無比的時間,我仍是將那半瓶酒灌了下去。
果然片刻之后,我的頭便開始發(fā)暈,心中像燃起了一團火似的,許多先前折磨我的念頭,在這個時候也統(tǒng)統(tǒng)拋在了一邊,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沉,終于昏昏睡了過去..
(本書屬于慢熱類型,但至此情節(jié)主線終于鋪設(shè)了出來,我也松了一大口氣,接下來的故事才算步入正軌,讀者朋友們敬請期待同時別忘了給神州我投上幾票,票票越多,偶的碼字動力才會越強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