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元珍不顧一切地出劍了。元珍也是七煞劍門二十四劍手之一，與飛劍元浪一向情投意合，對熊夢飛為了奪取一個藍美人，不惜將自已門下的人拿去送死的事大為不滿。最近七煞劍門還發(fā)展到與天魔神劍串通一起，與所有武林人士為敵，看來七煞門的毀滅，是遲早的事情。她和元浪早已厭倦了這刀口舔血的生涯，更不想為了自已夢飛的野心而做殉葬品，于是和元浪悄悄地離開了七煞門，遠走高飛，在密林深處隱居下來，結為夫婦，靠打獵為生。當他們生下一個孩子之后，熊夢飛打發(fā)立運長和和元石，帶了四名武士，前來追捕他們了。</br></br>立運長早已打聽到元浪、元珍隱居在這一處森林中，悄悄來到埋伏好，臨大光時便發(fā)起進攻，火燒草房，元石更將他們一歲左右的兒子，丟入大火中去，令元珍悲痛欲絕，瘋狂地與元石和四位武士拼命，咬牙切齒誓要殺了元石才解恨。論武幼，元珍在元石之上，元石有四個武士朕手，元珍武功再好，也個是他們五人的敵手，但元珍近乎瘋狂，不顧一切地拼命廝殺，就算贏不了元石，也要與元石同歸于盡。所以她雖然身受劍傷，渾身是血，但元石也遭了她一劍，其他四名武士，驚畏她的瘋狂，不敢過分近身進攻，也不想與她同歸于盡，所以她仍能一味地向元石進招。她這樣的打，遲早會喪生在元石的劍下。她的丈夫元浪，也給立運長的一把劍纏得不能脫身，僅僅只能自衛(wèi)，全無進招之力。</br></br>聶十八和娉娉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再不相助，元浪夫婦必然死在立運長等人的劍下。娉娉說：“元浪為人不錯，我們出手吧！”</br></br>聶十八看了看說：“我們只在暗中相助他們好了，不必露面。”于是聶十八摘下了兩個松果，暗運真氣擊出，一顆出中了元石提劍的手，一顆擊倒了貼近元珍的一個武士。</br></br>元珍已失去了理性，不知道有高人暗中相助自己，當元石的“啊呀”一聲叫喊，利劍落地，元珍也在這時，一劍狠狠揮出，將元石一顆腦袋劈下來，跟著回身一劍，刺穿了那個倒下的武士之心。</br></br>剩下的三個武士一時驚愕，又給近似瘋狂如虎的元珍挑翻了一個。元珍連殺元石等三人，威不可擋，將那兩個武士驚得轉身就逃，他們一逃，死得更快，給躍過來的元珍一劍一個，全部打發(fā)到陰曹地府中去了。</br></br>元珍得聶十八暗中相助，轉眼之間力殺五人，總算為兒子報了仇。她見丈夫被立遠長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沒任何還招之力，大嘆一聲：“浪哥！我來了！”便像一頭猛虎似地撲了過去，舉劍就向立運長亂刺。</br></br>立運長見她沖過來，聲威驚人，雖然一劍將她架開，自己也人由躍后，定眼一看，元石和四個武士，全部已臥在血泊之中，沒有一個是活人，驚問：“你殺了他們？”</br></br>元珍又是一劍擊出：“不錯！現(xiàn)在輪到你了！你還我兒子的一條命來！”</br></br>立運長見她這樣不要命地撲過來，一劍擊出，便想挑了她，可是給元浪一劍擋了回去。他們夫婦兩人，元珍是為顧性命的拼命，只求同歸于盡，元浪卻十分冷靜，成了她身邊的一位護身使者，專接擋立運長的劍招，寧愿自己受傷，也不令元珍受傷。</br></br>元浪的劍法，有門有路，專破立運長的招式，而元珍是亂砍亂刺，全無章法可尋，是不顧生死的拼命。立運長說：“元珍，有你這樣的打法嗎？你是不是發(fā)瘋了？”</br></br>元珍已殺紅了眼：“我不管怎么打法，我只求殺了你，就是我死了也值得！”</br></br>立運長可不想與元珍同歸于盡，盡管他的劍法比元浪、元珍都好，但在聲威下卻不及元珍，他既要接元浪的招，又要擋元珍的亂砍亂刺，他更不愿去與元珍拼死，很快，他在元浪夫婦的聯(lián)手之下，身受兩處劍傷，嚇得他再也人敢交鋒下去，轉身便逃。</br></br>元珍仍想追殺，元浪說：“算了，讓他走，我們也離開這里，到別的地方去。”</br></br>“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他為兒子報仇。”</br></br>“珍妹，兒子是元石這賊子殺害的，他已死在你的劍下，也算是為兒子報了仇。我們快離開這里，說不定不久他又會帶了大批人馬而來，我們想走也走不了。”</br></br>這樣，元浪元珍在火場中找到了燒焦了的兒子的尸體，元珍又是嚎啕大哭，又一邊幾劍碎了元石的尸體，最后才含淚埋葬了了兒子的尸體，忍痛而去。從此以后，江湖上再也不見他們夫婦的腳影，直到十多年后，他們才再次在法湖上出現(xiàn)了，（詳情請看拙作的《隱俠傳奇》第十三、四回）。</br></br>聶十八和娉娉趁他們尋找兒子尸體時，已悄然離開。聶十八用松果而不用豹形暗器，暗中助元珍一臂之力，主要是使元浪、元珍不知道自己來過。元珍瘋狂忘我殺敵，也全然不知道一位驚震武林的黑豹在暗中救了自己，今自己大仇得報。</br></br>兩天之后，聶十八和娉娉出現(xiàn)在德安、黃州。漢陽三府犬牙交錯的三不管地方，也就是黑煞神母子隱居過的山谷口前。谷口景物如舊，一些小樹已長高了。谷中荊棘滿布，山大巖怪石處處。</br></br>聶十八不由想起了自己三年前的往事。那時自己給黑煞神當成免子精捉進了這個山谷深處，后來又碰上了行為怪異的母老虎寨王趕來，以后又是鬼影俠丐吳三的突然出現(xiàn)，不但救了自己，也傳給了自己莫明其妙的三掌和兔子十八跑功夫，從而使自己一步步踏上了武林這一條路，闖入了武林界的大門。</br></br>聶十八來到這里，不由感慨萬分。自己能有今天的地步，首先是吳三叔的恩不可沒。現(xiàn)在，自己能在這山谷里找到吳三叔么？要是找不到，今后自己又去哪里尋找？那就只有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今年十月了。因為自己和吳三叔曾相約在今年十月的某一天在這里相見，只盼望吳三叔能依約而來。</br></br>突然，娉娉像見到了魔鬼一樣，嚇得花容失色，躲到聶十八的身后，說：“你，你，你看呀！”</br></br>聶十八感到驚奇，娉娉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劍術精奇的女俠，什么事情令她這么害怕了？他順著娉娉指去的方向一看，不由一怔，跟著好笑起來。這不過是一條黑白斑點的毒蛇，俗稱“百步金錢”，傳說人給它咬了一口，走一百步，使毒發(fā)身亡。這種毒蛇雖然有毒，但行動遲緩，而且性懶，只要不去踩痛它，它根本不會理你，它遠不及過山風、眼鏡蛇來得可怕，會主動襲擊人。聶十八想不到娉娉這樣的女俠，竟然怕一條毒蛇，說：“別怕？你不理它就是了！”</br></br>“不不！你叫它走開！你打死它，我見了這種長乎乎滑膩膩的東西，心里就直發(fā)毛。快！快！它朝我們來了，你快打死它呀！”</br></br>娉娉雖然是一位劍術精奇的俠女，但也像大多數(shù)少女一樣怕蛇，見了蛇，全身都嚇軟了！要不是有聶十八，她早逃得遠遠的了，甚至不敢回來。</br></br>聶十八過去在山野中打獵，可以說見毒蛇見得多了，只要有一條細竹子在手，對任何毒蛇也不害怕，揮手一竹鞭，便可將昂起頭要攻擊人的蛇頭打斷打飛，這么一條百步金錢，更容易對付了？”他說：“好好！我來打發(fā)它走！”他走過去，迅速地抓起了蛇尾，抖了抖，跟著一扔，扔在了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叭”的一聲，這條百步金錢便給摔死了。過去，聶十八不懂武功，就是這么對付毒蛇。當然，對付大蟒蛇，他就用弓箭射殺了。現(xiàn)在他身懷絕出武功，別說是蛇，就是一頭老虎，也一掌可以將它拍死拍飛。</br></br>娉娉見聶十八將毒蛇摔死了，才放下心來，問：“這處山谷，不會是毒蛇窩吧？”</br></br>“不會的，我來這里時，就沒有見過什么毒蛇。娉娉，別害怕，其實蛇也沒有什么可怕的，小心應付它就可以了。”</br></br>“不知為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這長平乎叫人心里發(fā)毛的東西。”</br></br>“沒有毒的蛇你也怕么？”</br></br>“怕呀，總之是蛇我都怕。”</br></br>聶十八笑著說：“娉娉，我們走吧！”</br></br>娉娉剛走進山谷不遠，又嚇得躲到聶十八的背后。原來又有兩條毒蛇在前面出現(xiàn)，一條盤石方頭上，一條吊在小樹上，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蛇，是極毒的五步蛇，這種蛇咬了人，人只要走五步使死，同時蛇還會主動攻擊人。</br></br>聶十八困惑他說：“怎么這山谷多了這么多的毒蛇了？”</br></br>娉娉說：“你還說這不是蛇窩呢！十八哥，我們別進山谷人到別處去吧。”</br></br>“娉娉，放心，由我來打發(fā)這些毒蛇好了。我們既然到了這里。不進去看看怎行？”</br></br>聶十八略為用勁拍出兩掌，便將這兩條毒蛇，擊斃擊飛。他見娉娉這么害怕，順手折了一條細細的荊條，交給娉娉說：“你用這條荊條，揮撥四周的草，就可以將蛇驚走了！”</br></br>“不不！萬一蛇沿著荊條上來我怎么辦？”</br></br>聶十八本想說，你有一身不錯的內力，略為用勁一抖．不就將蛇摔死了么？但見娉娉害怕成這樣，轉口說：“既然這樣，那你跟在我的身后，由我來撥草驚蛇走，在前面開路好了。”</br></br>“要是蛇在我身后竄上來怎么辦？”</br></br>“娉娉那么我們不進山谷了。”</br></br>“最好別進去。”</br></br>“娉娉，要不你到山谷口等我，我一個人進山谷去看看。”</br></br>“我一個人在山谷更害怕，誰知道什么時候一條毒蛇又竄出來，那不嚇死我了？”</br></br>“娉娉，那你說怎么辦？”</br></br>“十八哥，你一定要進山谷，那你背我走好了，我害怕踩著毒蛇。”</br></br>“背你？讓人看見不笑死了？”</br></br>“這處山谷是個毒蛇窩，恐怕連鬼也沒有一個，怎會有人的？又有誰看見了？”</br></br>“好！那我背著你走好了！”</br></br>娉娉伏在聶十八寬大的背上，輕輕說：“十八哥，你小心走，別連我也摔倒了！”</br></br>聶十八心想：你這么身輕，背你如背無物，我照樣可縱跳自如，行走如飛，怎會摔倒了？就是背你與人交鋒也可以。可是娉娉附著耳根對他輕輕說話時，一種少女特有的馨香，一時令聶十八心旌大動。聶十八從小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人這般貼近過女子。要是其他的女子，聶十八恐怕早已將她放下來了，但娉娉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他更有責任保護自己妻子的安全！于是他慌忙收斂了心神，說：“你抱緊我不松手就行了，怎么也不會摔你下來的。”</br></br>娉娉無限歡快地說：“行啦！你走呀！”</br></br>聶十八也擔心毒蛇突然出現(xiàn)，嚇壞了娉娉，便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山谷深處走去。沒走多遠，在一處轉角處，娉娉又驚叫起來：“十八哥，你看！”</br></br>聶十八一看，不禁傻了眼，一條頗大的眼鏡蛇，在山道擺了一個八卦陣，蛇頭昂起，吐著蛇信，顯然是準任何人從它身上走過去，它的兩旁，也游動著不少的毒蛇，有的蜷伏在草叢中，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便坐著一個蓬首垢面的叫化，他身上更是盤纏著兩兩條五色斑斕的大毒蛇。這一下，娉娉嚇得更不敢下來了。聶十八也不由凝神運氣，以防毒蛇的突然襲擊。其實聶十八一身的太乙真氣，不但這些毒蛇，就是任何武林中的高手，也近不了他的身。</br></br>那個坐著的叫化睨視了聶十八和娉娉一眼，漠然地說：“你們無端端打死了我叫化的三條毒蛇，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走吧，這山谷不是你們去的地方，它是名副其實的毒蛇窩，任何飛禽走獸也無法活下來。”</br></br>聶十八初時還以為他是鬼影俠丐吳三叔，一看不是，說話的聲音更不像，好奇地問：“你怎么不怕毒蛇的？”</br></br>叫化一笑：“你們在江湖上沒聽說我蛇丐繆七之名？我要是害怕毒蛇，還敢稱蛇丐么？”</br></br>蛇丐繆七，聶十八的確沒有聽說過，但他卻看出繆七不是丐幫中的人，是一般的玩蛇討吃的叫化。可是娉娉驚訝地問：“你就是川東獨行蛇丐繆七俠么？”</br></br>繆七也驚奇地打量著娉娉：“哦？你怎么知道我是川東的獨行蛇丐了？”</br></br>“小女子還知道繆七俠步不出川，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br></br>“姑娘，你到底是誰？怎么知道我繆七的事了？”</br></br>“繆七俠，你將這些毒蛇快弄走吧，小女子看了實在害怕。”</br></br>繆七又看了娉娉一下：“所以你害怕得要人背你走。好！我就暫時把它們打發(fā)走開。”說完，從懷中摸出一支短笛出來，吹了一支曲調，這些大大小小的毒蛇，像聽到命令一樣，真的一條條都走了，連盤纏在他身上的兩條大毒蛇，也悄然緩緩離去。</br></br>娉娉問：“繆七俠，它們不會再跑來吧？”</br></br>“姑娘放心，沒我的笛聲，它們是不會來了！”</br></br>“那小女子多謝你啦！十八哥，你放我下來，有繆七俠，不用再害怕毒蛇了。”</br></br>聶十八放下了娉娉，十分驚奇繆七指揮這些毒蛇的本領，他那支是什么笛？蛇能聽懂嗎？不禁問：“這些毒蛇是你養(yǎng)的？”</br></br>繆七說：“我自顧不暇，經常向人討吃，怎能養(yǎng)活它們？它們是自己養(yǎng)活自己。”</br></br>“那它們怎能揮？”</br></br>“我得一位印度僧人所教，學到了這門驅蛇的本領，帶一二條毒蛇上門討吃，店主伙計沒有不給的。”</br></br>聶十八心想：你帶毒蛇向人們討吃，人家敢不給嗎？繆七問：“你和這位姑娘來這里干什么？”</br></br>“在下來尋找一個人。”</br></br>“這山谷到處是毒蛇，除了我叫化外，根本沒人敢在這里住，你想尋找什么人？”</br></br>“鬼影俠丐吳三！”</br></br>“什么！你找這個吳叫化？”</br></br>“哦？你認識鬼影俠丐？”</br></br>“不認識，我只聽說過。你們是什么人，找吳叫化干什么？”</br></br>“在下是他的朋友。”</br></br>“朋友沒名沒姓？”</br></br>聶十八見繆七追問得這么古怪，一下警惕起來，別不是他是什么天魔教或七煞劍門的人吧？萬一是，我說出了真姓名，他指使那么多的毒蛇來對付我們可不好辦了！自己不怕，但娉娉卻是害怕的。聶十八猶疑了一下說：“在下姓單，名耳，在江湖上是跑買賣的。”</br></br>單在姓氏中讀善，與三近音，三耳，隱含一個聶字。</br></br>繆七瞪了他一眼：“我叫化看你根本不是一個跑買賣的人。”</br></br>聶十八問：“我不是買賣人又是什么人了？”</br></br>“一個買賣人，帶著一個能知江湖事的姑娘，跑到這無人敢來的山谷里找吳叫化，有這樣的買賣人嗎？再說吳三也根本沒有一個跑買賣的朋友。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br></br>聶十八一下給繆七問啞了。娉娉說：“繆七俠，你不認識吳三，又怎知吳三沒有一個跑買賣的朋友？”</br></br>“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什么跑買賣的，你們兩人都身懷武功，是武林中人。”</br></br>聶十八問：“我怎么會武功了？”</br></br>“你腳步輕穩(wěn)，能出掌擊斃了我的兩條守路毒蛇，還說沒有武功？你當我叫化是盲的，看不出來？”</br></br>娉娉說：“一個在江湖上跑買賣的人，有一點武功防身自衛(wèi)也并不奇怪啊！”</br></br>繆七說：“姑娘，我看你有八成是七煞劍門的二十四劍手之一。至于他，恐怕是什么陰陽太極門的人了！”</br></br>娉娉笑看問：“你怎么看出來了？”</br></br>聶十八擔心了：“娉娉，你怎么這樣說的？不怕人誤會嗎？”</br></br>繆七笑著說：“你們果然不是什么跑買賣的人，說！你們找吳三干什么？”</br></br>娉娉說：“我們當然找吳三有事啦！繆七俠，恕小女子多口，你不在川東，跑來這里干什么？”</br></br>“我叫化喜歡去哪里不好？要你們問？”</br></br>“小女子也有點懷疑你是天魔教的人，也就是你說的那陰陽太極門。”</br></br>繆七愕然：“我怎么是太極門的人了？”</br></br>“小女子知道，近一年多來，天魔神劍以武力令不少武林中人互服，大概你也臣服了他，成為了天魔教的一個護法長老吧？”</br></br>聶十八一聽，更是全神戒備了，只要繆七一吹笛子。他就出手制止繆七的行動。</br></br>娉娉又說了一句：“這么看來，我們是一家人了，是大水沖著了龍王廟啦！”</br></br>繆七說：“誰跟你們是一家人了？”</br></br>“哦？你不是天魔教的人么？”</br></br>“我叫化是天魔教的祖宗爺爺。”</br></br>娉娉故作驚訝：“原來你還是天魔教的祖宗爺爺哪！小女子失敬了！”</br></br>繆七說：“你少跟我叫化打哈哈，說！你們找吳三干什么？”</br></br>娉娉說：“這還用說嗎？”</br></br>“好好，那你們今天就別想能活著出山谷。”</br></br>娉娉問聶十八：“你聽清楚了沒有？”</br></br>聶十八說：“清楚了，他說我們別想活著出去。”</br></br>“不！他不是這個意思。”</br></br>聶十八愕然：“他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了？”</br></br>“他是說，我們要找的鬼影俠丐，就在這山谷里！”</br></br>“真的？”</br></br>“要不，他那么著急問我們找吳三干什么？他說他不認識吳三。我看他不但認識吳三，而且還是吳三的生死之交，鎮(zhèn)守在這谷口中，不讓任何人進去，從而保護吳三。”</br></br>聶十八大喜：“那真是太好了！”他從心里佩服娉娉的機靈敏慧，一問一答一說，不但分出了繆七是友非敵，而且也判斷了自己的吳三叔就在這山谷。</br></br>繆七冷冷地說：“你們高興得太早了，等你們能活著走出這山谷，再高興也不遲。”</br></br>聶十八慌忙說：“繆七俠，你別誤會，我們是……”</br></br>繆七不理睬聶十八的解釋，又對娉娉說：“姑娘，你實在太慧黠了！我……”</br></br>突然娉娉利劍出鞘，劍尖貼在繆七的胸口上，令繆七一下傻了眼，將要說的話也咽回去，問：“你——！？”</br></br>聶十八也愕住了：“娉娉，你這是干嗎？”</br></br>娉娉笑對繆七說：“繆七俠，對不起，小女子實在害怕了你那令人心頭發(fā)慌的毒蛇，不得不如此。”跟著迅如電光火石的手法，封了繆七的穴位，令繆七不能彈動，然后收劍。</br></br>聶十八說：“繆七俠是吳三叔的生死朋友，是自己人，你怎么能這樣對待繆七俠的？”</br></br>“他相信我們嗎？萬一他將大大小小的毒蛇召喚過來，我不給嚇死了？”</br></br>繆七想不到娉娉會突然出手，而且出劍出手之巧和迅速，顯然是武林中極為上乘的高手，不是一般武林中的人，他心頭凜然了。但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他又困惑了，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br></br>娉娉笑著說：“我說我們是吳三的好朋友，你相信嗎？”</br></br>聶十八向繆七一揖說：“繆七，我們真的是吳三的朋友。”</br></br>繆七板著臉問：“我是三歲小孩子？”</br></br>“繆七俠，你要怎么才相信我們？”</br></br>娉娉說：“你不相信，可以將吳三叫出來，看看我們是不是他的朋友。”</br></br>聶十八急忙說：“對對，這樣，大家就不會誤會了！”</br></br>繆七說：“你們以為我會再次上當？”</br></br>娉娉說：“這樣就沒有辦法了！繆七陜，請你暫時委屈一下，在這里坐著，我們自己去找吳三的了！”</br></br>“你們能越過我后面的毒蛇陣，你們不妨只管走。”</br></br>聶十八問：“你后面還有一個毒蛇陣？”</br></br>娉娉也問：“這不是真的吧？”</br></br>這時，從山谷的荊棘草叢中，轉出一個女子來，遠遠地問：“繆七爺，你在跟什么人說話了？”</br></br>繆七說：“你別過來，這是兩個厲害的人物，你對付不了他們。”</br></br>那女子不由停下腳步，問：“繆七爺，是什么人，竟敢闖我們這處毒蛇窩的？他們不怕死么？”</br></br>聶十八和娉娉一看，驚喜極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飛天狐邢天燕身邊的女伴小雪。只要小雪在，那更說明吳三和邢天燕隱藏在這山谷里了。</br></br>繆七急著說：“你別問了，快用笛聲將毒蛇召喚過來。”</br></br>小雪說：“好！”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支跟繆七同樣的笛子來。</br></br>娉娉一聽慌了，身形一閃，似流星般地來到了小雪的面前，說：“雪姑娘，別吹，是我呀！”</br></br>小雪睜大了眼：“你是誰？”</br></br>“小雪姑娘你怎么連我也不記得了？”</br></br>小雪上下打量著娉娉，困惑地說：“是有點眼熟，我們好像曾經見過面。”</br></br>“小雪我是穆娉娉呵，你怎么認不出了？”</br></br>小雪頓時怔住了：“你是穆大小姐？”</br></br>“小雪，你再著看，我是不是？”</br></br>小雪端詳了一會兒，驚喜地說：“穆大小姐，真的是你呵！”</br></br>娉娉松了口氣，說：“我的天，你終于認出我來了，沒將那些長乎乎、滑膩膩的毒東西的招呼出來，不然，就嚇壞我了！”</br></br>小雪笑著說：“大小姐，你怎么打扮得像城鎮(zhèn)里的婦女一樣了？叫我一時間認不出來。”</br></br>“小雪，你怎么不害怕這些令人心里發(fā)毛的長毒物？”</br></br>小雪笑道：“它們成了我們的保護物，我喜愛還來不及，干嗎害怕了？大小姐，你怎么跑來這里了？”</br></br>“還不是為了尋找你們？吳三和邢姐姐呢？他們好吧？”</br></br>“他們好！多謝大小姐了！”</br></br>“見到了你，我就放心了！”娉娉揚手叫聶十八過來。</br></br>聶十八拍開了繆七的穴位，一揖說：“繆七俠，得罪了！”</br></br>繆七困惑地問：“你們真是吳三的朋友？”</br></br>“我們真的是，絕不騙你，繆七俠，來，她們叫喚我們了，我們一塊過去。”</br></br>繆七搖搖頭：“不！你去吧，我還要守在這里，提防別的人闖進來。”</br></br>“那請繆七俠原諒了！”聶十八告別繆七，向娉娉和小雪走過來。”</br></br>小雪一見是一個不認識的中年人，驚訝了，問娉娉：“大小姐，他是誰？”</br></br>娉娉笑問：“你認不出他來？”</br></br>“婢子眼生，真的認不出這位大爺來。”</br></br>娉娉對聶十八說：“這個山谷里恐怕沒有什么外人，你還是將你的人皮面具除下來吧，以免再發(fā)生不必要的誤會。”</br></br>聶十八笑著將面具除下來，小雪一看，比認出穆娉娉更為驚喜訝然：“聶十八？”</br></br>娉娉說：“看來你認出他，比認出我還來得快！”</br></br>小雪說：“我怎么認不出他來了？我和小姐在洞庭湖上曾經捉弄了他一番，他就是化成了灰，婢子也認得出來。”小雪又問聶十八，“你真的沒有死呵！”</br></br>娉娉笑著道：“他要是死了，能來這里嗎？”</br></br>小雪說：“那太好了！三爺和我家小姐，不時在惦記著你呢，擔心你的傷勢不知能不能治得好，現(xiàn)在好了，他們該放心啦！”</br></br>聶十八激動地說：“多謝你們的關心，我也是不放心你們，特意和娉娉來這里看看，想不到你們真的在這里。”</br></br>“來！我?guī)銈內ヒ娙隣敽臀壹倚〗闳ァ！?lt;/br></br>娉娉問：“你們擺下的蛇陣，我們怎么走過去？”</br></br>小雪說：“不甩擔心，我給你們兩顆蛇藥揣在懷中，這些毒蛇不但不會傷害你們，還會避開你們，讓你們通過。”</br></br>“小雪姑娘，雖然這樣，我還是怕看見它們，聞到它們的那股腥味。”</br></br>“大小姐，這也好辦，我用笛聲，叫它們遠遠避開好了。”</br></br>聶十八驚訝了：“小雪姑娘，你也會驅使毒蛇的？”</br></br>小雪一笑：“這是七爺傳授給我的，萬一他有事離開了，就由我來指揮這些毒蛇啦！”</br></br>“你學會了這一門本事太好了，以后沒人敢欺負你了！”</br></br>小雪吹起笛子，果然便聽到了毒蛇們在草叢亂石中嗤嗤地游動，向山谷兩邊的山巖、樹木、亂草走去。娉娉又是怔住了，這山谷哪來的這么多毒蛇呵！別說一般人不敢闖來，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不敢闖來了。</br></br>他們跟隨小雪來到了以往黑煞神母子兩人住過的草廬，現(xiàn)在草廬已煥然一新，還新搭蓋了，幾幢草房，它們全部隱藏樹木叢中，從四周山間往下看，只看見一片樹木，不見房屋。就是一些武林人士從山頭上掠過，也不會發(fā)覺這山谷深處住有人家。</br></br>到了草蘆，小雪首先進去了。她用喜悅的聲音叫著：“三爺，小姐，你們快來看看，是誰來看望我們了？”</br></br>鬼影俠丐吳三一下從草廬中奔了出來，當他一看見聶十八和穆娉娉時，高興極了，問：“聶兄弟、娉姑娘，是你們嗎？”</br></br>鬼影俠丐吳三這時的打扮，已不是一個叫化的打扮了，而是深山獵人的裝束，人也比過去干凈整潔得多，像變了一個人似的。</br></br>娉娉說：“當然是我們啦！不是我們又是誰了？”</br></br>聶十八說：“吳三叔，是我和娉娉特意來這里看看的。我初時還擔心在這里能不能見到三叔和邢姐姐，想不到天從人愿，我真的能見到你們了。三叔，邢姐姐好吧？”</br></br>“她還好，只是腳還行動不方便。”</br></br>聶十八關切地問：“邢姐姐的傷還沒有醫(yī)治好么？”</br></br>這時，邢天燕在草廬中叫起來：“吳三，你還不快帶聶兄弟和娉妹進來看我？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了？”</br></br>吳三不由對聶十八和娉娉扮了一下鬼臉，輕輕他說：“她受傷后，脾氣變得大多了！你們進去，請看在我的份上，順從她一下，不然，我就受罪了！”</br></br>娉娉笑問：“你很怕她么？”</br></br>“不錯！不錯，最怕的就是她了！”</br></br>娉娉說：“三叔，你放心，我來會叫她開心的。”</br></br>“那我就謝天謝地了！你逗得她開心，我叫化吳三給你叩頭也行。來，我們快進去見她，要不她就會埋怨我了。”</br></br>聶十八心想：“怎么邢姐姐會變成這樣了？大概是受傷心情不好吧？我得想辦法醫(yī)好她的傷才好。他們隨鬼影丐吳三走進一間寬敞潔凈的臥空中，小雪剛好扶著邢天燕坐在一張軟椅上，看來邢天燕在這里住久了，與外界隔絕的時間久了，一見聶十八和娉娉進來。高興得像見到了自己最親的人一樣，連連叫小雪快端兩張椅子來，放在自己的左右，拍拍椅子說：“來！聶兄弟，娉娉妹妹，快坐在我身邊，讓我好看看你們。”</br></br>這個以往令黑、白兩道人十分頭痛和忌畏的女飛盜，性格仍是那么爽直、豪放，以往她是個十分好強的人，她要盜取的奇珍異寶，哪怕你收藏再密，保衛(wèi)再森嚴，她也有辦法盜取過來。但她現(xiàn)在，像折了翅膀的燕子一樣，乖乖地坐在這里。</br></br>聶十八和娉娉聽了吳三的話，更不想拂了她好意，便分左右坐在她身邊。邢天燕先打量娉娉，說：“娉妹妹，你越來越變得漂亮了，我要是個男子，準不會放過你。”</br></br>娉娉笑著說：“姐姐真會說笑話，我快變成丑八戒了，還說漂亮？”</br></br>“我看說你不漂亮的人，準是個瞎子！要是開眼人，我至少將他的眼珠子挖下來，因為他這一雙眼珠子白長了。”</br></br>聶十八聽了愕然，哪有這樣就將人的一雙眼睛挖下來了？誰知邢天燕偏偏掉過頭來問他：“聶兄弟，你看我娉妹妹漂亮不？”</br></br>坐在他對面的吳三連連向他眨眨眼皮說：“快說漂亮呵，不然你這雙眼睛就沒有了！”</br></br>聶十八慌忙說：“漂亮！漂亮！”</br></br>邢天燕朝吳三說：“你別來插嘴，我要聽聶十八說的真心話。”</br></br>聶十八又慌忙說：“邢姐姐，我說的是心里話，娉娉真的是漂亮，像一個活脫脫的觀音菩薩一樣。”</br></br>聶十八設讀過書，不會用什么“美如玉墻，貌勝西施”等辭來形容，只能拿民間傳說的觀音菩薩來比喻了。邢天燕聽得笑了起來：“哎！聶兄弟，你不會用貂蟬、西施來比喻么？怎么拿觀音菩薩來比喻了？”</br></br>“觀音菩薩不好么？人們說，觀音菩薩，年年十八，永遠那么的漂亮。再說，什么貂嬋、西施，我沒見過，誰知她們漂不漂亮？”</br></br>“那你見過觀音了？”</br></br>“我見得多了。”</br></br>“什么？你見得多了？”</br></br>“是呀！市鎮(zhèn)上賣的一些瓷器里，就有觀音菩薩像賣，就是我家里，也供奉一尊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不就見得多了么？”</br></br>聶十八的話，引得邢天燕開懷大笑。娉娉本來想使邢天燕開心，忘卻了負傷的心情煩躁，想不到聶十八坦誠話語，反而引得邢天燕開心歡笑了，連一向詼諧的吳三也開心了，小雪在一邊，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這個忠厚的老實人，還像以往一樣，一點也沒有變。</br></br>邢天燕笑著問：“聶兄弟，那你非常尊敬和喜歡我娉妹妹了？”</br></br>“是呵！我當然尊敬、喜歡她啦！”</br></br>邢天燕轉對娉娉說：“娉妹，我真羨慕你了，聶兄弟會成為你十分可靠可信賴的觀音兵。”</br></br>娉娉娉娉說：“邢姐姐，看你說的。你別聽他的胡說八道。”</br></br>“娉妹妹，我看出聶兄弟是出自心里深處的話，沒半點虛情假意。不像吳三，從來沒有對我說出過這樣的話來。”</br></br>娉娉笑著：“邢姐姐，我知道吳三叔心里只有你。”</br></br>“他呀，可不像聶兄弟那么老實，心眼兒可多了。”</br></br>聶十八說：“邢姐姐，不會的，吳三叔對你很好啊。”</br></br>“好有什么用？我這一條腿，他就沒辦法為我治好，只會帶著我東躲西藏，最后還躲到這毒蛇窩里來了。”</br></br>聶十八問：“邢姐姐，你這條腿怎么樣了？”</br></br>“聶十八，別提了，這條腿根本不是我的，不聽我使喚，我恨不得一劍就將它砍下來！”</br></br>娉娉聘慌忙說：“邢姐姐，你千萬別亂來，這可不是辦法。”</br></br>“拖著號條不聽話的腿，更是個累贅，砍了它，我就會成了一只三腳貓，施展輕功來會快得多。”</br></br>聶十八問：“邢姐姐，這條腿真的沒辦法治好？”</br></br>“你去問你的吳三叔去。他不知從哪里弄來一些不中用的郎中大夫，又服藥，又敷藥，有的還給我扎針，就是沒一個能治好，最后還將玩蛇的繆七弄來給我醫(yī)治，他也束手無策。”</br></br>娉娉問：“邢姐姐，你到底是什么傷的？傷在哪里了？”</br></br>“繆七說，這是什么劍氣所傷，傷了經脈，也傷了什么骨髓，恐怕只有三不醫(yī)徐神仙和巫山怪醫(yī)再世，才有辦法醫(yī)得好。”</br></br>聶十八驀然想起在衡山之下，慧空大師曾傳給自己以氣功指去，醫(yī)治各種難雜癥的方法，便說：“邢姐姐，我來給你試試，看能不能醫(yī)好。”</br></br>邢天燕訝然：“聶兄弟，你會醫(yī)治？”</br></br>娉娉、吳三和小雪也驚訝了，吳三問：“聶兄弟，是不是黑豹他老人家傳給你一門醫(yī)術了？”</br></br>“不是，是南華寺慧空大師傳給我的。”聶十八將自己怎么遇見慧空大師，慧空大師又怎么教會了自己這一門醫(yī)術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眾人聽后，又驚奇不已。</br></br>娉娉問：“你以前治過沒有？”</br></br>“沒有！”</br></br>“你有信心能治好邢姐姐的腿？”</br></br>“我不知道，但慧空大師說，可以醫(yī)治半身不遂的病人。”</br></br>“聶十八哥，你可知道，邢姐姐一條腿不能轉動，不是病，而是傷，為劍氣所傷。”</br></br>“我知道，病和傷不是一樣么？”</br></br>“哎！這可不一樣呵，病和傷怎同的？”</br></br>“我——！”聶十八一時不知怎么說了。</br></br>邢天燕說：“我這條腿也打算不要了，就讓聶兄弟試試醫(yī)術也好！”</br></br>吳三點點頭說：“我知道南華寺的慧空大師是位得道高僧，深明醫(yī)理，看來他不會騙聶兄弟的，就讓聶兄弟試試也好。”</br></br>娉娉擔心地說：“吳三叔，我擔心他不但醫(yī)不好邢姐姐的腿，反而加重了邢姐姐的傷，就不好辦了。”</br></br>邢天燕說：“娉娉妹妹，你別嚇唬聶兄弟，正所謂醫(yī)得好是運，醫(yī)不好是命，你不讓聶兄弟試試，又怎知他醫(yī)不醫(yī)得好？”</br></br>娉娉說：“邢姐姐，我是怕……”</br></br>邢天燕說：“這條腿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了？”</br></br>“正因為不是我的，我才害怕，是我的，我反而不怕了。”</br></br>邢天燕說：“娉妹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這樣說，我更不害怕了。來！聶兄弟，你大膽醫(yī)治，就是醫(yī)廢了我這條腿，姐姐也不會怪你。”</br></br>吳三說：“聶兄弟，那你放膽一試吧！”</br></br>聶十八說：“好！那我試啦。”</br></br>娉娉說：“十八哥，你可小心了！”</br></br>“我知道。”</br></br>小雪問：“聶少爺，你要不要準備什么？你吩咐我，我好去辦。”</br></br>“不用了！我就用我這雙手，你和娉娉將姐姐扶到床上背著我坐好，我先運體內的真氣，輸入姐姐體內，以增加姐姐的抵抗力。”</br></br>吳三說：“聶兄弟，既然這樣，由我來輸給她真氣好了，以免消耗了你體內的真氣，”吳三這時仍看不出聶十八一身奇厚的太乙真氣，已達到反璞歸真的最高境界，他感到暴聶十八眼中沒什么神蘊，以為聶十八的真氣不豐厚，會令聶十八大傷元氣的，所以提出讓自己來。他完全是從愛護聶十八的本意出發(fā)。</br></br>聶十八說：“吳三叔，不用了，我知道武林中人給人輸入真氣，是增強內力，強行排毒療內傷。但慧空大師教我輸氣的方法，完會是從醫(yī)術方面著想，輸?shù)姆椒ǚ绞讲煌瑵B透深入骨髓，從根本上進行醫(yī)治。三叔，你別同我爭了，讓我來。”</br></br>吳三聽聶十八這樣說，不敢爭了。因為他以前也給邢天燕輸過真氣，但都集于邢天燕腿上的劍氣，總沒法打散排出來。天魔神劍的劍氣，是異常霸道的。</br></br>娉娉和小雪扶邢天燕上床坐好后，聶十八說：“邢姐姐，你將全身放松，千萬別運氣相低，也別出聲說話。”</br></br>“我知道，兄弟，你動手吧！”</br></br>聶十八雙掌按在邢天燕背部兩處穴位上，將自己體內的太乙真氣徐徐輸入。聶十八是第二次給人醫(yī)傷，何況邢姐姐也是自己的恩人，更是吳三的心上人，所以特別的小心。</br></br>當聶十八的真氣緩緩輸入邢天燕的體內時，邢天燕頓時感到全身一震，她隱隱感到一股極為陰柔和煦之氣，漸漸滲入，慢慢游走，先是在經脈中流動，后來似乎滲入骨髓中去了，這是其他人真氣所未能具有的能力。邢天燕驚喜極了，聶十八從哪里練來這么一種與眾不同的真氣，像無形的水似的，能滲透到泥士和巖石中去？最后，她那條麻木了一年多的腿，漸漸有些感覺了，但仍然不能動。</br></br>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邢天燕便感到自己體內，這一股與眾不同的真氣，已布滿了全身，并且周而復始地流動著，從而感到從來沒有過的舒暢。后來聶十八輕輕一拍，一股暗勁，竟然使邢天燕身形不動，但卻像坐在一張轉盤上一樣自動轉了過來，面對著聶十八。</br></br>聶十八問：“邢姐姐，你現(xiàn)在感到怎么樣了？”</br></br>邢天燕歡笑著說：“兄弟，我現(xiàn)在感到精神舒暢得多了，就是我這條腿，也有感覺了，不像以前那般麻木，針扎下來也不知痛。”</br></br>吳三、娉娉和小雪一直在旁屏息不敢出聲，現(xiàn)在一聽邢天燕這么說，頓時人人面露喜色，吐出了一口大氣。小雪問：“小姐，那么說，你的腿已經醫(yī)治好了？”</br></br>聶十八說：“還沒有醫(yī)治好，我輸給姐姐的真氣，只是打通了郁集在姐姐腿上的劍氣，初步動搖了它的根基，但劍氣還沒有排出來。”</br></br>“聶少爺，要怎么才能排出來的？”</br></br>“現(xiàn)在我進行第二步治療了，看能不能將劍氣打散，排出體外。”</br></br>吳三說：“聶兄弟，你先歇一下，再進行第二次醫(yī)治也不遲，別弄壞了你的身體。”</br></br>“不！打鐵趁熱。姐姐體內的劍氣已動搖，要是讓它再次扎根在經脈骨髓中；又要費一番功夫了。”聶十八說看，又對邢天燕說，“姐姐，我快運氣于指，直點你的委中穴了，你可以運氣相助。”</br></br>邢天燕這時對聶十八的醫(yī)術十分有信心，說：“兄弟，你點吧！”</br></br>聶十八頓時運氣于指，點在邢天燕的委中穴上，一股細小的太乙真氣，有如無形的金針一樣，不但穿透肌肉，更直插骨髓。霎時間，便將劍氣打散。邢天燕的經脈真氣暢通，毫不阻滯了。聶十八跟著用掌暗運磁力吸引劍氣。一邊說：“姐姐，快運氣調息，將劍氣排出來。”</br></br>邢天燕不敢怠慢，凝神運氣。邢天燕一身的內力本來不小，頗為深厚，現(xiàn)在又得到了聶十八的一股太乙真氣，內力大增，勝過了。她練三年內功。邢天燕以內力相逼凝結在自己腿上的劍氣，而聶十八又以掌力在外面相吸，里面推，外面拉，轉眼之間，這種霸道的劍氣全部給排除出邢天燕的體外了，邢天燕的一條腿，能彎曲伸直自如，恢復如常。邢天燕從床上一躍而起。飄然落在地上。她仍然不相信自己的一條腿算的治好了，又從窗口躍了出去，在幾棵大樹之間來往飛躍。最后似一葉片飄落下來。邢天燕這才相信，自已被劍氣困擾了一年多的腿傷，完全醫(yī)好了。她簡直是大喜過望，自己今后，又可以在江湖上縱橫了。</br></br>吳三、聶十八、娉娉和小雪早已從里面跑了出來，見邢天燕似紫燕般在樹與樹之間來往飛縱，尤其是吳三，他看出邢天燕不但腿傷痊愈，同時功也大憎，宛如閉關練了三年功，十分驚訝愕然，暗想：天燕的輕功，怎么變得如此的輕靈敏捷了？難道她在一年多時間，一直暗練內功么？吳三也想不到，聶十八輸給邢天燕的真氣，竟然是武林中極為珍貴的太乙真氣，從而增強了邢天燕的武功。</br></br>娉娉和小雪，喜悅是不必言，連聶十八也驚奇了。他想不到慧空大師傳授給自己的醫(yī)術，竟能發(fā)揮出這么神奇的作用，怪不得他說這門氣功治療法，可以令白骨生肌、垂危的病人復活了。</br></br>邢天燕一落下來，小雪首先就奔過來，關切地問：“小姐，你的腿傷完會好了？”</br></br>“完全好了！小雪，我們今后又可以在江湖上來往啦！”</br></br>“小姐，聶少爺?shù)尼t(yī)術實在太好了，多少郎中大夫都治不了，聶少爺轉眼間就醫(yī)治好了，我們要多謝聶少爺才是。”</br></br>邢天燕走過來向聶十八深深一拜：“聶十八兄弟，姑娘多謝你了！”</br></br>聶十八慌忙說：“邢姐姐別這樣，姐姐以往對我相助之恩，又怎么說了？”</br></br>吳三也拜謝聶十八說：“聶兄弟，我也多謝你了，想不到兄弟從慧空大師那里學到了這一門仁術，那武林有幸了！”</br></br>“三叔，你怎么也這樣？三叔以往對我的恩還少嗎？”</br></br>“好好！我們大家都不說，再說就見外了。來，兄弟，我們到草廬里坐下談談話，我有好多話要問你。”</br></br>“三叔有什么話要問我了？我也有很多話要問三叔的。”</br></br>邢天燕說：“小雪，我們去給聶兄弟，娉妹妹熱酒弄飯去！”</br></br>娉娉說：“姐姐，我也去。煮飯、炒菜，我最拿手了。”</br></br>“娉妹，你來我這里，多少也是一位客人，我怎能要你下廚弄飯了？”</br></br>“什么？姐姐是將我當外人啦？”</br></br>小雪說：“我看小姐和娉小姐都別去，小姐腿傷剛好，娉小姐是初來，小姐應多陪娉小姐說話才是，由婢子一個人去弄好了。”</br></br>邢天燕問：“那你不辛苦嗎？”</br></br>“哎！這怎么算辛苦呵，就是十多人的飯菜，婢子一個人也弄得來。只要小姐腿好了，婢子再辛苦也是高興的。”</br></br>“好！小雪，那就辛苦你了。其實我也有好多話，要和娉妹說的。”</br></br>“小姐，那你就和娉小姐說呵，我一個忙得過來。”</br></br>于是吳三和聶十八，邢天燕和娉娉，相互攜手，來到草廬大堂坐下。吳三沏上了一壺茶，邊飲茶邊互說別后的往事。聶十八略略說了自己的經歷，至于他如何練功以及自己所干過的俠義之事，他就沒說出來，別是三天三夜地說個完的，而且沒必要在吳三叔、邢姐姐面前炫耀，同時他更想知道吳三叔、邢姆姐別后的情景。所以他在略說出了自己的經歷后，便急著問鬼影俠丐吳三：“三叔，我一聽到邢姐姐受傷，天魔神劍等人又一直在追蹤你們，江湖上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們去了哪里，我和娉娉正愁不知道去哪里尋找你們好，更擔心你們的生死安危。”</br></br>邢天燕問：“那你們怎會尋到這蛇窩里來了？”</br></br>“邢姐姐，我和娉娉正不知去哪里尋找你們，我只記得我和三叔有個信約，每年十月的某天，我們便來這由相會，所以我和娉娉來這里看看，希望能在這里找到你們的一些蹤跡，想不到一找就就到你們了。</br></br>邢大燕笑問：“你們要是找不到怎么辦？”</br></br>“我知道。三叔是個言重千斤的俠士，每年十月，必來這里走走，或者會留下什么記號，讓我去尋找，真的找不到，我只有到了十月，再來這里，打算和娉娉在這里住上半個月，等你們。”</br></br>邢天燕激動地說：“聶兄弟，你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信誠君子，吳三沒有看錯你，更沒有信錯你。他說你沒有什么意外，一定會來這里尋找他的。我算是服了你們兩人了！”</br></br>娉娉問：“邢姐姐，你受傷后，就一直隱藏在這山谷中么？天魔教和七煞劍門的人，沒有尋來這里？”</br></br>“他們怎么沒有尋來？前前后后，來這里搜索過三次了。”</br></br>聶十八擔心地問：“那你們怎么辦？”</br></br>“我們跟他們來個捉迷藏的游戲，他們來時，我們跑到神農架、川東一帶走避，待他們走后又悄悄轉回來。但是他們每一次來，都給毒蛇咬傷，丟下幾條人命而去。這里，便成了他們眼里一個可怕的毒蛇窩，以后就再也不敢來了。”</br></br>聶十八問：“怎么這里有這么多毒蛇的？我記得我在這里時，可沒有什么多蛇啊。”</br></br>吳三說：“聶兄弟，這里本來就沒有什么毒蛇，你來時是十月，正好是蛇入洞要冬眠了，更是極少出來活動。而天魔教、七煞劍門人第一次來這里搜索我們時，正好是驚蟄以后，餓了的毒蛇出來活動，咬了他們一二個人。這種毒蛇咬人時沒有什么疼痛，他們不注意，也沒發(fā)覺，以為給荊棘劃了一下，毒發(fā)時便沒救了。這事在江湖上一傳開，天燕聽到后，請了川東蛇丐來，在山谷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蛇。他們第二次、第三次前來這里搜索我們時，處處都碰上了毒蛇，有的人及時醫(yī)治沒事，不及治的，也丟了幾個人的性命。何況他們前后幾次搜索，都沒有發(fā)覺我們，也死了心，再也不來這里了。我們又悄悄地轉回來居住。這里，不但成了天魔教、七煞劍門人心目中的一個可怕毒蛇窩，也成了四周一帶人們覺得恐怖的地方，于是再也沒人敢闖進來，所以我們平平安安地在這里住了大半年，一直沒事，別人是上天保佑，我們是毒蛇保佑。”</br></br>聶十八和娉娉聽了吳三最后兩句話，都不禁笑了。聶十八問：“吳三叔，要是一些不民百姓闖了進來怎么辦？那不中毒死了？”</br></br>兄弟，這你放心，一般平民若是遭蛇咬了，繆七自會出現(xiàn)醫(yī)治他們，將他們送走，勸他們別再來這山谷了。不過，這樣的事發(fā)生得極少，只有一兩個樵夫誤闖過進來。這用不是什么來往必經的地方，更沒有什么寶物，是外窮山荒谷，除了一些為非作歹的匪徒想來這里躲藏外，幾乎沒有什么人到來。”</br></br>“要是這些匪徒來了怎么辦？”</br></br>邢天燕說：“見了這么多毒蛇，還不將他們嚇跑了？怎敢闖來么？他們給毒蛇咬了，那也是活該。”</br></br>說著，小雪已將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來。娉娉說：“小雪，來，我們一塊坐下用飯。”</br></br>小雪說：“不用了，娉小姐，我還得給繆七爺送飯菜去，和他在谷口一道用飯，然后再將碗筷提回來。”</br></br>“繆七每天都守在谷口么？”</br></br>“是！”</br></br>“晚上也不回來這里？”</br></br>“是！那里有個小小的巖洞，他與蛇為伍，就睡在那里，極少回這里的。”</br></br>“你每天早晚都給他送飯去？”</br></br>“有時是三爺送去的，不盡是我。”</br></br>邢天燕說：“小雪，你快送飯去吧！”</br></br>“是！小姐。”</br></br>吳三、聶十八他們一邊吃飯喝酒，一邊談話，吳三問：“聶兄弟，你這次是跟隨你爺爺黑豹一塊出山的？”</br></br>聶十八說：“沒有，只是我一個人下山，爺爺老人家沒有出來。”</br></br>“看來黑豹前輩仍不放心你一個人獨闖江湖，他在暗中跟蹤著你，擔心你有危險。”</br></br>聶十八愕然：“真的？我怎么不知道？”</br></br>吳三有點困惑：“兄弟，你從嶺南來這里，難道沒聽聞黑豹的事？”</br></br>“我爺爺怎么了？”</br></br>邢天燕說：“聶兄弟，你不會是稀里糊涂，像酸秀才們似的，一心來尋找娉妹和我們，兩耳不聞窗外事吧？黑豹他老人家近來一連在江湖上干了幾件驚震武林的大事，連我們也聽到了，你怎么不知道的？”</br></br>娉娉笑著說：“邢姐姐，你是不是說黑豹在長沙，救了雄風鏢局滿門，又在湘陰洞庭湖畔擊敗了不可一世的三掌斷魂等事吧？”</br></br>“不錯，就是這些。聽說最近，黑豹也在黃州府、安慶府等地出現(xiàn)了！”</br></br>娉娉說：“看來姐姐深藏在這山谷中，仍耳目靈活的，江湖上最近發(fā)生的大事，姐姐都知道了。”</br></br>“因為我們關心聶兄弟，黑豹重出江湖，令我們一下想到了聶兄弟，想到只有兩種情況發(fā)生，才會令黑豹他老人家重出江湖。”</br></br>“哦？那兩種情況了？”</br></br>“一種是聶兄弟傷勢太重，黑豹他老人家費盡心思醫(yī)治了兩年多，聶兄弟仍不幸逝去，黑豹一震怒，出來去找七煞劍門和天魔教人復仇，從而大開殺戒。”</br></br>娉娉問：“第二種情況呢？”</br></br>“那就是兄弟傷勢已治好了，也學會了黑豹一兩門武功，出來行走。黑豹仍不放心，暗中護著聶兄弟，順手救了雄風鏢局，解了丐幫之危，同時也是對七煞劍門和天魔教人的警告：千萬不可招惹了聶十八，要是他們膽敢問聶兄弟出手，對聶兄弟不利，他老人家誓必殺了他們，叫他們永遠在江湖上除名。”</br></br>娉娉說：“姐姐，我可沒有你們想得這么多，也沒這么深遠。”</br></br>“妹妹，你當然不會想到啦！因為是吳三得知黑豹早已看中了聶兄弟，將聶兄弟視為他的弟子。要是聶兄弟有什么不測，黑豹他老人家不震怒？他不殺人才怪哩。”</br></br>吳三問聶十八：“兄弟，你一點也不知道你爺爺黑豹在暗中跟著你？也不知道這幾件大事？”</br></br>“我——！”聶十八一時不知怎么說才好。娉娉來給他解圍了，含笑問：“你們以為這幾件大事，真是黑豹他老人家干的嗎？”</br></br>吳三、邢天燕一時間愕然了。吳三問：“不是黑豹是誰？”</br></br>邢天燕說：“是呀，誰敢那么大膽冒他老人家之名行事？那是不要命了！妹妹，總不會是你爹吧？”</br></br>娉娉笑著說：“哎！我爹就是有膽量，恐怕也沒有這么驚世的武功，能在兩招之間，就擊傷擊敗了三掌斷魂這大魔頭。一招不用，就震斷了善化這惡和尚的一雙手。”</br></br>吳三問：“你認為這幾件驚震武林的事不是黑豹所為？”</br></br>“三叔，這怎么說呢？可以說是又不是。”</br></br>“這怎么說？”</br></br>“說他是，他的武功，真正是黑豹的武功，而且他也自稱為黑豹；說他不是，三叔，他不是我們在長江上所見到的那個黑豹。”</br></br>吳三訝然：“除了黑豹，誰還有那樣深奧莫測的武功了？”</br></br>邢天燕凝視聶十八：“聶兄弟，不會是你吧？”</br></br>娉娉問：“姐姐，你看他有這樣深奧莫測的武功嗎？”</br></br>“妹妹，世上的事，往往很難預料，一些看去很平常的人，可能也就是人間的奇人。”</br></br>“那姐姐認為聶十八是黑豹了？”</br></br>“妹妹，你不認為嗎？”</br></br>娉娉笑道：“我不知道，姐姐認為是，那他就算是了！”</br></br>“這能算的嗎？”</br></br>兩個同樣聰明，機靈而慧黠的女子在一塊，說話往往模棱兩可、令人捉摸不透。吳三也是機警過人的人，他一下就聽出來了，驚訝地問：“聶兄弟，你就是黑豹？”</br></br>邢天燕說：“你也真的，黑豹既然沒有出山，他不是黑豹，誰又是黑豹了？娉妹妹的話，你還聽不出來？”</br></br>吳三真正驚訝極了。他從外表、眼神看聶十八，怎么也看不出聶十八是個身懷絕技的人。的確，聶十八的內功修為，已達最高的境地，就是武林耆宿吳老叫化，也一時看不出來，吳三又怎能看得出來了？邢天燕同樣也看不出來，不過她為人慧黠，從娉娉說話的神態(tài)和口吻聽出來了，再結合聶十八的話，她立刻敢肯定，聶十八就是近來驚震武林人士的黑豹。她要是沒有這樣的慧黠，又怎能成為女飛盜，能從守衛(wèi)森嚴、收藏極密的豪強大戶中盜取奇珍異寶了？</br></br>吳三又問：“聶兄弟，這幾件驚震武林的大事，都是你干的了？”</br></br>聶十八只好承認：“是！三叔。”</br></br>“黑豹的一身絕技，你都練成了？”</br></br>“是！我算是練成了！”</br></br>娉娉說：“三叔，他當然練成啦！我和妹妹雙劍合壁，抖盡了平身的武功，竟沒一劍能刺中他，反而給他累得氣喘。”</br></br>吳三說：“要是聶兄弟真的練成了黑豹的一身絕技；你們姐妹兩人，自然刺不中他了！”</br></br>邢天燕問：“妹妹，你怎么和聶兄弟交起鋒來了？是不是他欺負了你們？”</br></br>娉娉笑著說：“姐姐，他像是欺負我的人嗎？”</br></br>“那么說，你欺負聶兄弟了？”</br></br>聶十八說：“邢姐姐，她們也沒有欺負我，我們之間，只是發(fā)生了一場誤會。”</br></br>“哦？你們發(fā)生什么誤會了？”邢天燕撓有興趣地追問下去。</br></br>娉娉說：“他戴上了一張極為精致的人皮假面具，打扮成一個小商販，在漢口鎮(zhèn)四下打探我們，姐姐，你說，我們怎不起疑心？”</br></br>邢天燕笑道，“原來這樣。聶兄弟，她們認不出你，難道你也認不出娉妹和婷妹嗎？”</br></br>聶十八說：“她們深夜而來，蒙上面孔，又裝啞巴，我怎么也認不出來呵！”聶十八將漢口當夜的情景一一說了出來。</br></br>邢天燕和吳三都感到好笑。邢天燕笑著說：“娉妹，真有你的，這種事你也想得出來，盡打紙條幾問話的。”</br></br>娉娉說：“我們怎知道他就是聶十八的？以為是天魔教的耳目，來打聽我們的下落。我們不想暴露自己，只有用這辦法來對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