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愛到進退兩難時
窩邊草無彈窗林妙眼睜睜地看夏以南追著他媽媽走了連再見都沒跟她說一聲。而且他媽媽那個樣子好像她是個見不得人的壞女人引誘人家的寶貝兒子徹夜不歸讓他媽媽傷心失望真是罪過啊。
雖然她也恨不得跑到哪里去哭一場可是領了人家的工資就不能不上班。上次失蹤幾天回來被老爸老媽好一頓訓斥大意是感情歸感情工作歸工作怎么能因為跟老板男友鬧別扭就幾天不上班呢?這是灰常幼稚的灰常缺乏職業(yè)道德的行為。
最后父母鄭重告誡:千萬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切記!
這些道理她都懂可就是做不到以至于盛聰一見她就大呼小叫:“喲你這是怎么啦一大早起來就哭鼻子誰惹著我們的妙妙小姐了?”
林妙笑著解釋:“沒有啦大概是睫毛倒進去了吧揉啊揉啊就揉成這樣了。”
盛聰狐疑地說:“原來是這樣啊呃你上來的時候見到太后沒有?”
林妙還沒回答張景生就搖著頭走進來說:“可憐的夏經理一大早起來就和媽媽上演警匪片在車陣里來回追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拍電影呢。”
盛聰睜大眼睛:“真的?我就知道會出事只是沒想到這么驚險。”張景生忙問怎么回事盛聰告訴他:“我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太后她老人家先問我你不是出差了嗎?。把我問得稀里糊涂的她又說我還以為是你跟小南一起出差地呢你沒去那是誰陪他去的呀?。當時我就覺得情況不妙沒敢?guī)椭浝砭幹e。怕到最后圓不了。我說我昨日出去跑客戶了沒到公司來不了解情況。”
周嘉陵也打著哈欠走過來:“你們在吵吵什么呀夏太后怎么啦?”
張景生打趣:“太后接拍了一部警匪片把咱們經理也拉去當群眾演員演一個車陣追殺人質的嫌疑犯。”
周嘉陵橫了他一眼:“趁經理不在你們就編排經理和我們尊貴的太后光閑聊。不上班。”
不提上班還好一提起上班盛聰就板起臉問周嘉陵:“請問你一個月來上了幾天班?”
周嘉陵理直氣壯地答:“我每個月都完成任務了你管我來不來呢又沒明確規(guī)定一定要坐班簽到。”
盛聰瞪著他:“沒規(guī)定你就不來了?你不跑業(yè)務的時候可以來幫著打打雜接接電話處理一下來往地函件。年紀輕輕的勤快點會死啊我一把老骨頭了。只要不跑客戶就會來公司坐班你怎么不向我學學?”
周嘉陵沒好氣地說:“我又沒害相思病天天跑來這里會情郎。我也不想讓經理愛上我干嘛那么圖表現?”
張景生忙出聲喝止:“嘉陵。別胡說!在女孩子面前你就不能稍微讓讓?整天跟我抬杠就算了現在更是滿嘴跑火車。”
周嘉陵一如既往地討人嫌說話還是那么不知輕重:“我哪敢亂說?你們都是前輩我在你們面前只能裝孫子這是你們一向給我灌輸的職場理念我可記著呢。”
張景生在兩個女同事面前被一個小輩這樣頂嘴臉上掛不住。
“我說什么了?原來真話叫蠢話!我不過一片好心想點醒某些笨女人眼瞅著就快三十了何必硬掛在一顆不屬于自己的歪脖樹上吊死?有些東西是命定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不如放開手也許身邊就有別的值得交往地人也說不定。”說到這里。一向隨意莽撞的小子竟然臉紅了。
張景生不吵了盛聰不惱了連林妙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悲歡人世起碼有一樣是值得留戀的那就是特別豐富生動一幕接一幕的精彩戲碼讓你觀之不足應接不暇。
“原來如此!”這是張景生的感悟。“原來如此!”林妙也忍不住附和。太有趣太稀奇的現讓她暫時從自己的哀愁中解脫出來。
“好啦都分頭干活去吧夏經理不在你們就放羊了?”盛聰又羞又惱地吆喝了一句。
林妙冷眼旁觀努力想從她臉上找出一點點屬于得意和虛榮的表情看了半天她不得不遺憾地告訴自己:沒有完全沒有。
這一現讓她暗自心驚才見識了一個對手的厲害現在又見證了另一個對手地執(zhí)著。
如果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愛到非他不嫁即使身旁有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追求者也不能引起她絲毫的喜悅和滿足這樣的愛是可怕地。
太多的干擾因素讓林妙在某一瞬間打起了退堂鼓可光是這個想法就叫她心痛不已。那一次她能逃離是因為他們之間才剛剛開始即使已經突破了那道防線她依然可以狠狠心說服自己轉身離去而今天兩個人已經糾纏得如此之深的今天她還能輕易說分手嗎?
記得有一次和魯西西在大學宿舍開臥談會討論網上情感帖子中屢見不鮮的“賤人”現象:一個女人在明知道對方不愛自己甚至多次出軌甚至侮辱、打罵的情況下還賴著不走一面哭訴求安慰一面執(zhí)著地拿自己熱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林妙對此表示不屑魯西西卻說:“他們有他們的愛情觀和價值觀他們覺得為了愛怎么樣都值得旁人又有什么資格鄙視呢?也許他們才是真懂愛的人在愛面前把一切自我保護地屏障都拆除為愛放低身段低到塵埃里去。我們恰恰欠缺了這種精神把自尊看得比天大即使為了真愛也不肯放棄自尊。試問有條件的愛又怎能叫真愛?所以別不屑他們才是情癡我們都只是些又自我又自私的俗人。”
乍然回憶起這段話林妙覺得特別感觸。也許真如魯西西所說的她過去不懂愛尤其是對初戀男友而言她只是個又自我又自私的俗人他們枉自彼此耽誤了幾年的青春。別人地初戀情濃似火她地初戀卻寡淡如白開水。
那么現在她真的懂得愛了嗎?
即使她真懂得了愛對目前這種進退兩難地處境又有多大的幫助?
抑制不住滿腹心酸她跑到走廊盡頭給魯西西打起了電話。還沒說上幾句魯西西就敏感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遂關切地問:“妙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啊我就是心里有點難過想跟你說說。你還好吧工作找到了沒有?”
魯西西說:“面試了好幾家有兩家達成了初步意向但我心里比較滿意的那家居然要收培訓費我還在猶豫呢。不如這樣吧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我向你匯報一下面試情況你也好跟我說說你的傷心事有我這個御用垃圾桶在你有什么煩惱盡管倒出來就好了。”
林妙當然也希望有個朋友在身邊幫著分析分析可是“我們隔得這么遠我又要上班。
魯西西道:“知道你上班啊當然是我過去了不過中午的飯錢嘿嘿。”
林妙會意地表示:“飯錢當然是我付了你要吃什么隨便點。”
“那我就不客氣咯即使為了混一頓好吃的我也要去啊。”
“你家梁兄呢?你中午不用給他做飯啊。”
魯西西樂呵呵地說:“他這周已經正式上班了中午不回家的。”
林妙忙道賀:“恭喜你終于熬出頭了。”
魯西西輕嘆:“他是熬出頭了我還另說呢。我只是他的同居女友又不是人家老婆無論同艱難還是共富貴都沒資格的。”
林妙說:“沒資格你也同了呀你在自己山窮水盡的情況下還把自己最后一點積蓄連底兒一起端給他了。”
魯西西越感傷起來:“暫時他應該還記得我的好吧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長還在新鮮頭上不是?他現在對我還是不錯的以后誰知道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掛掉電話林妙笑著搖了搖頭:那個說要給她當情緒垃圾桶的人似乎比她更需要傾訴呢。